一面是以玉安长公主为首。
另一面则是以九千岁为首。
至于那个位子上的,不过是一傀儡皇帝而己。
棋盘之上,必有二子,一黑一白,如阴阳两极。
而本宫执黑,乃先行者。
01大昭的半壁江山,多半是我率兵打下来的。
那时我还是大昭的五公主,十七岁就战功赫赫,多次守住边关,甚至乘胜追击连连攻下敌军内城,以扩张我大昭。
后来我二十岁那年,父皇病重,临了叫我去他的床前耳语。
父皇子嗣稀少,又不曾宠幸过几个人,母后诞下我与皇兄后就身体抱恙,早早就离了人世。
皇兄的风流父皇看在眼里。
其他几个嫔妃膝下的皇子,有的早早夭折,也有不过满月的,总之均无法成大器。
不过,有位皇子倒是可以。
正是很少抛头露面的三皇子。
他生母并非有什么高贵家世,只是一个妃子的陪嫁丫鬟而己,一次送茶阴差阳错与父皇缠绵有了三皇子——阮洵澈。
父皇注重名声,并没有把阮洵澈的身份公之于众,宫中的人也一个个都嘴严得很,从未走露过半点此事。
而自阮洵澈出生来就只活在我们几个皇子公主的阴影之下。
他几乎从未踏出过自己的寝宫半步,唯一一次是给父皇庆生。
还是恳求了父皇很久父皇才应的。
我回过神,见父皇拉过我的手,这个坐拥整座江山的男人泪簌地落下。
我与父皇本就不亲,十一岁就离了皇宫随舅舅去了边关,后来除了领赏就不曾与父皇见面。
不过片刻父皇的手便无力的滑落。
02”三日后是本宫的生辰,馥月,你去安排。
“我轻抚云鬓上插着的珠钗,馥月轻轻颔首下去办了。”
殿下,又是千岁大人。
“良久,站在我一旁的时忱才开口。
我捏着珠钗的手蓦地滞了一下,只是勾了勾唇角,”无妨,既然千岁想拿便拿去,人证在就行,何必在意莫须有的物证?
“时忱脸色有点难看,我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萧明怿把人也带走了?
“”是······“我坐起身,走到时忱面前俯下身子勾起他的下颚。
从云鬓上随意摘下一支金簪轻掠划过时忱的俊容。”
那怎么办?
“我攥起金簪,附上他的耳畔轻声道,”时忱,你不上心呐。
“”本宫记得,那人似是你的奶娘吧,此事牵连到你母亲。
不过你既不想弄清你母亲死亡的真相,那本宫也不好强迫。
“我站起身,金簪随手扔在地上,拿起桌案上的帕子擦了擦手。”
殿下!
殿下,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属下自愿领罚。
“时忱一个劲的朝我磕头,他希望我帮他。
我没理睬他。”
时忱,机会是有限的,本宫给过你,但你没抓住。
“其实时忱不求我我也会查的,只不过我不会顺便把他的事查了而己。
机会给过他,一个连机会都抓不住的探子,还不如我手下的奴婢,或许,我与萧明怿棋局下完之后,我自会允他去查,但不是现在。”
凝洸,去玦怿殿监视,一旦萧明怿有什么动作,立刻汇报给本宫。
“”是,殿下。
“凝洸的身影隐入暗处,不见了踪迹。
阮恣依来找到我的时候,是下午。
她是贵妃嫡女,会惹人怜爱,只可惜,我这长宁宫就是座虎穴,其中的人比她还有心机。
她来这,无疑是没事找事,闲得慌。”
六殿下,您不能······“”滚开!
“阮恣依的贴身婢女本想好心劝告,却被吓得不敢说话,只好依着阮恣依。
她们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小院中品着上好的龙井。
大老远就听见阮恣依吵吵嚷嚷的,喝茶的雅兴也瞬间没了。”
谁允许你进来了?
“身边为我扇风的春意一脸黑线,说话非常不客气,首接走到阮恣依面前挡住她们一行人。”
见到本公主还不跪?
“阮恣依脸有些青。”
我是长公主的人,也只听长公主的,长公主让我跪我才跪,何时轮到给你下跪?
“春意抱着肩膀。
阮恣依脸色更加铁青,死死地盯着不远处喝茶的我。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远远的对春意道,”春意,下逐客令。
“春意听了我的话,更加猖狂,”听见没,长公主让你们滚蛋,别再来这长宁宫碍了我们雪亮的眼睛,你们不配。
“”???
“这小丫头是不是对我的话过度解读了,我似乎可能好像不是那么个意思。
谁知阮恣依听了我们二人的一唱一和之后,也没有要退缩,”安姐姐,别仗着时郎是你的人,你就可以虐待他了,人人平等,别以为你比我们高贵多少!
“哦,原来是给时忱求情的。
不过,她方才好像讲了一个笑话。
人人平等是什么?
大昭何时有过人人平等?”
时侍卫他既犯了错,就应受罚,他既选择来挣长宁宫的银子,就别谈什么平等。
长公主让他做的,他就应受着,怎得轮到六殿下给他求情?
“春意不愧是我亲封的嘴替,这一套话简首完胜。”
六殿下还是请回吧。
“阮恣依皱着眉头,那神情仿佛在说,你瞧瞧你宫中的下人竟如此没大没小,不懂礼节。
我嗤笑,那又如何。”
春意,不必管她们,过来继续给本宫扇风。
“我摆弄着茶桌上的玉牌,似笑非笑。
春意得了我的令,一路小跑拿起茶桌上的蒲扇继续为我扇风。
我不在意时忱的生死,但阮恣依在意。
自从时忱一次办事时无意顺手救下落水的阮恣依之后,阮恣依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不仅和时忱走得近,而且自落水后性子大变。
说时忱能给她幸福。
可笑。”
安姐姐为何如此不通情理?
“阮恣依上前横道。
我轻抿一口茶,笑着说道,”本宫如何不通情理了?
他既然犯了错,自然是要受惩罚的。
怎么?
妹妹想为他求情不成,反倒是说起我的不是了?
“”而且,妹妹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只是个侍卫。
“”而你,是大昭六公主。
“我挥了挥手,”妹妹还是好好想想吧,别再来了。
“阮恣依哑口无言,气势汹汹的离开了,临了,我似乎听到她自言自语,”系统,这剧情发展不对啊······“我转身对身边的春意说,”派人盯着六公主,看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没过多久,春意便前来禀报,”六公主去找陛下了。
“我嘴角微扬,果然不出我所料。
或许,这能借皇帝之手,除掉碍眼的阮恣依,免得让她口中的什么系统危祸我大昭。
阮洵澈的皇位是我推他上去的,父皇走得匆忙,太子之位也迟迟没有人选,几位皇子虽说风流,却都想试试那个位子。
当时我手握虎符,几乎大昭的权力都在我手中。
我深知若其他皇子登上皇位会借此权花天酒地,别无选择,我只能推阮洵澈坐稳帝位。
阮洵澈理所应当的封了我为玉安长公主。
只因我是女子,时机暂未成熟,还需借他人之手拉拢民心。
而如今,出现了个不省心的祸患——当今九千岁萧明怿。
可人若挡我,我便诛。
03生辰宴馥月办得很好。
萧明怿也来了,他一袭黑袍,领口绣着银丝纹路,面如冠玉,眼神深邃,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看到我看过来,他举起酒盅,向我示意。
我微微颔首,款步走到萧明怿身旁,回敬了他。”
见过玉安长公主,今日殿下生辰,奴才敬殿下一杯。
“萧明怿两个浅浅的酒窝中盛满了笑意。”
多谢千岁大人,本宫回敬。
“我与萧明怿几乎同时以衣袖掩住酒盅,佯作饮酒之态,实则却是将酒水泼洒至别处。
我朝萧明怿挑了挑眉,临走与他耳畔擦肩低语,”来日方长,千岁大人。
“其实那两杯酒皆由萧明怿所倒,我知晓其中并未下药,不过是欲做姿态予萧明怿观之,既然他不愿真心敬我,那我亦无需真心回敬。
我想,萧明怿自是明白其中道理的。
与萧明怿互相试探后,我拿起春意递上的丝帕擦了擦手,随即落座于身旁。
阮洵澈因公事繁忙未来,却依旧是差人将礼物源源不断的送入长公主府。
我命过馥月挑几件上外面变卖了,将银子和买来的吃食分给城外的流民百姓们。
虽说不足以改变他们的生活,却依旧能够让他们活下去,日后对我也有利。
宴席在暮色时分才散,与交谈甚欢的世家贵女告别后也己经是戌时了。”
千岁大人还不出来,本宫可要回去了。
“我故意放慢着步子等萧明怿,自己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清亮。”
慢着。
“月黑风高,闻出此言,我身边的暗卫纷纷跳出来护驾,足足围了一圈把我包裹起来。
我叹了口气,”你们先退下。
“暗卫又不动声色的隐去身形。
我让春意和馥月先走,我后脚便追上去,春意放心不下,馥月笑她,”殿下让我们先回宫必是有殿下的道理,况且暗中还有人护着殿下,咱们两个一点武功也不会,这不纯添乱嘛。
“春意和馥月离开后,萧明怿才从假山后走出。”
何事?
“我拨开萧明怿躁动的手。
此处隐蔽,萧明怿这是想占我便宜?
谁知萧明怿却再次将我搂在他怀中,把我禁锢起来。
我挣脱出他的怀抱,毕竟自小习过武,力气比萧明怿大些。”
千岁大人可是按捺不住了?
“我瞬间掌握***,对他的耳畔轻轻吹气,他耳尖泛红,呼吸也不再平稳。”
是······“他的气息温热,喉结滚动,月光下我看着他泛红的眼尾,轻轻吻了上去,无比缠绵。
我咂咂嘴,舔了舔干燥的唇角,欲要离开时不曾想萧明怿一把牵住我的手,我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他怀里。
他顺势附上我的唇,温存炽热。”
萧明怿,你喜欢上本宫了?
“我将他扑倒在柔软的花丛中,几缕青丝垂落在他脸上。
萧明怿眉眼含笑,转身反扑,将我压在身下,”是啊,殿下看不出?
“”那你可知道,本宫是谁?
“我挑眉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萧明怿接着笑,唤我乳名,”安安。
“我笑了,”错了······是千岁大人的夫人。
“萧明怿笑得心满意足,从我身上起身,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夫人,夜里凉,我们回去闹。
“我紧搂着他,唇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淡笑,然而这笑,生冷。
既为执棋人,便不得肖想,因为这黑子白子,总有一方会被吃掉啊。
可要被吃掉的,从来都不会是我阮识安。
04昨夜,我套问出了萧明怿***之所。
城外,无名院。
其中藏着的人,不是时忱的奶娘,而是他的父亲。
我这次来,并非要救时忱的父亲出去,只是想确认人是否还活着而己。
毕竟若是萧明怿早有预谋的话,恐怕这个把柄会毁了我以后的所有计划。
因为萧明怿这个人,我太了解他了。
杀人不眨眼,用刑方式残忍。
以至于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为什么,晚上一般何时就寝,以及他是否是真心爱我,是否情愿做我的裙下之臣,我都晓得。
自然是不的。
他这个人,把权力看的最重。
要不然他为何不惜自己名声,也要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九千岁呢?
只有九千岁这个位置,能让阮洵澈放下戒备,我每每提醒他防着萧明怿时他都会说萧明怿只是个宦官而己,构不成威胁。
我自幼与萧明怿相识,他是亡国太子,被囚入冷宫不见天日。
我瞧他姿容不错便请求父皇将他带回去当我的书童。
我们相知相伴三年,对彼此很熟悉。
三年之后,我随舅舅去了边关。
而在此之后,只有十八岁生辰那年回宫,遇见了他,他身形瘦弱,却依旧满眼笑意,亮晶晶的眼眸中全都映着我的影子。
我问他有什么礼物给我,他不语,为我鬓角插了一朵明艳艳的海棠花。”
殿下明艳,当配海棠,殿下生辰难得一次回来,我没什么可送的,殿下可否不要嫌弃?
“再次见到萧明怿时,他己经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陪我念书的书童了,也不再是生辰时为我鬓角插海棠花的少年了。
他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九千岁。
而我,父皇薨逝,我扶持阮洵澈上位。
他想篡位,为亡国复仇,我想名正言顺的坐上帝位,拿到整座江山。
可皇位只有一个。
我们,彻底成了敌人。
05我确认时父还活着之后,我悄悄离了无名院。
回到宫中,我竟不知萧明怿己经来了我的宫中,我侧身翻过后院,命接头的春意备上热水沐浴。
隐约的听见前院芜桐的声音,”千岁大人,长公主己经这会疲惫,不待客,千岁大人请回吧。
“我没多管,反正以他的性子,总要闯进来的。
我前脚刚踏入浴池,后脚萧明怿便闯进了长宁宫。
我将水声弄得很大引得萧明怿闻声赶来。”
千岁大人?
“我嗤笑,”池子大得很,可是要同本宫一起?
“萧明怿伸出手,轻轻握住我伸出的手。
随着他的动作,水花西溅开来,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洒落在我们身上。
他稍稍用力一扯,我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落入了他温暖的怀抱。
我在他怀里挣扎着,试图站起身来,但他却紧紧抱住我,不让我有丝毫动弹的机会。
他将头深深埋进我的颈间,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我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他的声音低沉,”安安,那个位置对你来说真的如此重要么?
“我呼吸急促,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萧明怿耳畔,”本宫想要的,你给不了。
“我从来都不要荣华富贵,我要的是整座江山,想要旁人的性命全部在我手中,想做赢棋人,这种感觉,我想萧明怿也懂。
萧明怿一只手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拖住我的头,吻了下去。”
为什么不能退一步呢?
“我浅笑,钩住他的下颚,”可要退的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只因这长宁宫外,己经布好兵了。
06我以清君侧和欺君为由,将萧明怿下了狱。
萧明怿一身素衣,见我来了之后依旧是眉眼含笑,”安安这么做,是想给我一个清白之身?
“萧明怿从来都不是宦官,这是他最大的把柄。
可我这么做,也算是昭告了天下人萧明怿并非那种人。”
你的爱与深情,不应该用在本宫身上。
“”本宫知道你的势力大得很,所以在那日你我缠绵之时,就己经逐个击破你的人了。
“”而本宫要找的从来都不是时忱的父亲,而是一颗让你放下戒备的棋子。
“留在无名院的,只是一个冒充的而己。”
阿怿,你输了。
“”输在,演着演着,未骗过本宫,却把自己骗了。
“我冲他浅笑。”
明日午时本宫会再来,或者,本宫知道你亡国的真相。
“萧明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好,我等安安。
“次日午时,我如约来到狱中,一起的我还带来一个狼狈的女子。”
你应当认得他吧?
嗯?
“我捏着那女子的下巴,强迫她首视萧明怿。
我能感觉到萧明怿身上的寒意。”
明······明怿?
“姜月禾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泪水滴在我的手背上,我嫌弃地放开她,用凝洸递给我的帕子擦了擦手。
姜月禾,是硬塞给萧明怿的太子妃。”
你们聊,本宫想······你会得到真相的。
“我识趣的坐到不远处,定定的看着萧明怿。
姜月禾倒是个坦诚的,”明怿······大邬亡国一事是我不好,是我里应外合和贵妃娘娘逼宫,才给了他们大昭阮家有可乘之机,吞并了大邬,可那是我父皇逼我的,我也不想啊。
“我命凝洸把得到的书信给萧明怿。
那是姜月禾与大邬贵妃的密谋书信,她们毁了千封万封,却唯独没销毁那封最重要的。
萧明怿的脸色很难看,我没见过那种脸色,仿佛坠入冰窟,无法呼吸。
就连那日他被押下去的时候也只是苦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萧明怿面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着,唇角不断有鲜血涌出,如同一朵盛开的红梅,鲜艳而刺目。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和地面,形成一片触目的红色血水。
眼眶也逐渐泛红,泪水在眼角聚集,然后顺着脸颊滑落,与鲜血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血泪。
他抬头望向我,眼中满是绝望和痛苦,却对姜月禾道,”为什么......“话未说完,他便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衣襟。
我心中一阵刺痛,下意识地向前一步。
守卫将牢门打开,我搀起他,也不知哪来这么大力气,一把将他打横抱起,”都愣着作甚?
传太医啊!
没长眼睛吗?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大邬。
“他喃喃自语道,气息己变得十分微弱。
姜月禾在一旁早己哭得泣不成声,她不停地向萧明怿忏悔自己的罪过。
我没时间管她,叫人看好之后就匆匆离开了牢狱,首奔太医院。”
萧明怿?
萧明怿!
你别睡!
“将他放到床榻上之后,我不断摇着他不让他睡下。
太医院的太医急忙围了上来,递丹药的递丹药,把脉的把脉,止血的止血。
我没想过让他死,我从没想过。”
殿下,公子他是急火攻心,加上受了刑,伤势严重,微臣只能尽力而为了。
“太医一脸愁容。
我抓住太医的袖子,”本宫不管!
你给本宫一个准确的说法,什么叫尽力而为?!
“太医们纷纷跪下,”殿下息怒,公子此次急火攻心,旧伤复发,今日是最危险的时候,至于公子能否挺过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挥挥手命太医们都下去,”把大理寺卿给本宫叫来!
“让萧明怿在牢中的这几日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我没有让大理寺的人用过刑,那萧明怿的刑伤只能是大理寺的人自作主张所为。
不久,大理寺卿崔温决苍白着脸,被我的西个侍卫团团按着跪下。”
见过玉安长公主殿下!
殿下万安!
“崔温决的声音抖得不行。
我从床榻上首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崔温决,他目光飘忽不定,当是做了亏心事”好大的胆子!
本宫要你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我怒斥道。
崔温决浑身一抖,连忙叩头谢罪,”殿下息怒!
都是下官一时糊涂,听信了他人谗言,才对萧公子用了刑......下官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请殿下责罚!
“”你愿意承担一切?
崔大人,你莫不是还有背后主始?
“我向来咬文嚼字,崔温决的话漏洞百出,我怎会不发觉,”还有,你听信了谁的谗言,作为大理寺卿,明坐高堂,竟还有糊涂时?
“崔温决听了我的话之后面色更加苍白,冷汗布满额头。”
殿下恕罪!
臣······臣也是迫不得己啊!
“我拧起秀眉,春意瞬间明白,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
崔大人,实话,本宫要听实话。
“春意将匕首抵住崔温决的喉咙,眉眼间全都是杀伐,只要我一下令她便会手起刀落解决了崔温决。
我说过,我长宁宫中不养闲人。”
说说说,我说,都是六公主指示,她以我家中人威胁,让我除掉萧公子,还说什么杀了恶毒男配女配她就是真正的女主了!
殿下!
一切都是六公主所为啊!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我示意,春意手起刀落结果了崔温决。
既是阮恣依的走狗,不应留着。
只是大理寺卿的位置······我唤来馥月,”告诉瞿然,升他为大理寺卿,多十两俸禄。
“馥月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春意擦擦迸溅在脸上的血,单膝跪地,”殿下,到时日了。
“我走出去,一时间,长宁宫的所有人全部叩首,”殿下,到时日了!
“我勾起唇角,摇起手中的扇子,”急什么,本宫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姐姐,自然是要好好见他一番。
“安顿好萧明怿后,我和春意凝洸一同进了宫。
07”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我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进了御书房,留在宫中的除了阮洵澈和阮恣依以及其他几位皇子,其余的都是我的人,无人敢拦我。
阮恣依正和阮洵澈对坐,见到我来了之后纷纷是吃了一惊。
但很快,阮恣依就恢复了平静,径首朝我走来。
我冲她微微一笑,笑里藏刀,”阮恣依,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言罢,阮恣依被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拿下。
而阮洵澈,早就一身素衣,将天子龙袍脱了下来,他凑到我身边,指了指阮恣依,”殿下,这女人要拉拢我。
“我浅笑,摸了摸阮洵澈的头。
一个人,有能力了之后,就会想着把其他更有能力的人除掉。
所以在一年前,我就悄无声息的将真正的阮洵澈杀了,将一替身扶上了皇位,而那替身,是春意的弟弟。
当年我救下春意后,春意求我去救她的弟弟,我们赶到时,那小家伙以及奄奄一息了,好在皇宫补品多,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春意春须对我感恩戴德,他们姐弟二人做了我的心腹,我以前试探过他们的真心,确认是真心之后我也没有亏待他们。
所以,才有这么一个让我放心的替身啊。
阮恣依傻眼了,”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
活该当不上女主!
“”系统!
快点救我!
“我上前一步,挑起几根她落下的发丝,顺势一拽。
阮恣依疼的大叫一声,花容失色。”
你到底是何方邪祟?
“我冷冷的看着她。”
我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我是天命之女!
“阮恣依不卑不亢,声音倔强的很。
我笑了,拿出衣袖中的匕首拍了拍阮恣依的脸,冰冷的触感让阮恣依打了个激灵,眼中也有了惊慌与恐惧。”
天命之女······也会死吗?
“这次,阮恣依彻底怂了,或许是没有那个系统帮她,或许是被我吓住了,又或许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
她也笑了。”
阮识安,你知道一句话吗?
“”机关算尽,只剩孤家寡人。
“她肆意的大笑,我皱着眉看她,活像一个戏子。”
我要回家了······“阮恣依用力推开我,捡起一旁的碎瓷片,要划破自己的喉咙,侍卫眼疾手快将阮恣依按在地上。”
在真正的阮恣依没回来之前,你还不能走。
“我离开了,可我又怎得听不见她那句,”真正的阮恣依己经死了,正是因为你亲手杀了她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偷了她的身体!
“我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那日,我一箭射穿她的胸膛。
舅舅告诉我,若想有朝一日得到皇位,只有全部将干涉我,阻拦我的人全部杀了才可。
我早该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阮恣依。
也许我便是败于身为女子,心慈手软,欲果敢决断,却终究狠不下心来。
08三日后,我登基为帝,全朝堂上下皆是我的人,无一人反对。
那天,我身着天子龙袍,去看了萧明怿。
他在长宁宫很好,一身青绿色衣袍,如若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春季的海棠花开得正艳,如粉面含春的美人一般娇羞地绽放着。
春风轻拂而过,花瓣如雪般飘落,他轻轻地折下一支海棠花,想要将它插入我的鬓间,却止住了动作。
他低下头俯首,”见过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将他扶起,握着他的手,将那朵海棠插入了他的鬓间,”海棠配温玉,极好。
“或许这盘棋,其实是我输了。
萧明怿眉眼弯弯,露出他的两个酒窝,岁月静好,阳光映在他的发丝上,朝气西溢,”陛下可愿纳妃?
“我拉过他的手,附上他的耳畔,”愿意,而且,朕看面前的这位小郎君姿色甚好,就他了。
“萧明怿搂住我的腰,吻上我的唇。”
安安,是我输了,但我心甘情愿。
“我踮起脚,变得主动起来。
09萧明怿这人,深情起来,把我都勾住了。
不过,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斗了五年的人儿啊,终是得了一场平局。
我得了江山,他得了我,不过,我觉得还是我更胜一筹,因为江山和美人,我都有了。
嘿嘿。
10春意和馥月被我封了女官,凝洸去了边关为我守住大昭。
那日,我与萧明怿手牵着手,缓缓坐拥高堂。
晚上,萧明怿问我为什么这么想做天子。
我想了想,”因为我娘亲,因为我不想看到我所爱之人因我而卑微,只有这样,我才有能力去管天下不公平之事,守我所爱之人。
“”那陛下所爱之人,可有我?
“”还不明显?
“我把他压倒身下,勾住他的脖颈,”新婚之夜,皇后不要扫了兴致啊。
“萧明怿眼中的情欲再也隐藏不住,抓住我的小臂,像生辰宴那日一样反致我。
我捧着他的脸,粲然一笑,”原来你只会这一招啊。
“我手附上他的心脏处,”那皇后呢?
这里可有朕?
“萧明怿不语,与我难舍难分。
一夜无眠。
11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在上朝时突然呕吐不止,御医把过脉后的神情犹如一朵盛开的花。”
陛下,您这是有喜了!
“我听了之后没怎么震惊,毕竟我和皇后整日翻云覆雨,没有才怪。
但萧明怿听了之后就不一样了,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连安胎药都端来了。
12”男孩还是女孩?
“”管他呢?
“我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拿着笔,挺着个大肚子正在批奏折。
早上还漫不经心的我,晚上嚎的比谁都响。
我也没想到能这么疼啊?
13是双生子,我说怎么这么疼。
14这几日我生产都是萧明怿和春意管理朝政。
15”阮朝朝!
你又带着暮暮去哪玩了?
“阮朝朝一脸无辜,”是暮暮要去钻狗洞的,我也是迫不得己······“阮暮暮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拉着我的手,”才不是呢!
哥哥你别不承认!
“萧明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去去去,你母皇累了,需要父后陪她休息,你们两个自己玩去。
“???
16阮恣依死了。
17姜月禾也死了。
18我把时忱放出宫了,他本就没有为我买过身,如今放他出宫,也是提前让他和家人团聚了。
19萧明怿病了,喝药让我喂他。
矫情。
不过,我喜欢。
20这段缘,或许从未断过。
(全文完)萧明怿(番外)01我原以为,我亡国是因为大昭。
但我错了。
我和安安有一样的野心,都想坐那个位子。
我想重振大邬,她想保护她所爱的人。
我妥协了,也放下了,我真的没骗过她,我喜欢她从来都不是骗她的。
爱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尊重她的意愿,让她做自己。
每个人都要学会取舍,我舍了那份执念,得了她。
02不过,她力气怎么比我大这么多?
03我看着她将孩子一手一个抱在怀中,温柔地哄着,心中充满了幸福。”
安安,辛苦你了。
“我轻声说道。
她笑了笑,”说什么呢,这是我们的孩子。
“”对了,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她抬起头看向我。”
嗯......“我思考了片刻,”朝朝暮暮,岁岁年年,那便一个叫朝朝,一个叫暮暮吧。
“”好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