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残卷里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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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七年的冬雨冷得像淬毒的银针,密密麻麻扎进建康城外的荒郊。

江临蜷在漏风的茅草堆里,第无数次掐自己手臂——依然没有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三天前,他还是国家图书馆的古籍修复师,正在抢救一册北魏《齐民要术》敦煌残卷;三天后,他成了南齐境内同名同姓的流放犯,因父亲卷入“历法案”被削籍为民。

“江郎醒得正好!”

破帘子被掀开,猎户陈黑汉裹着寒气冲进来,黝黑脸上满是焦灼,“村东王寡妇的娃又抽风了,张巫说要拿三钱朱砂镇魂...”江临心头一凛。

他记得《肘后备急方》里记载过小儿惊厥,所谓朱砂镇魂纯属无稽之谈。

挣扎着爬起来时,怀中突然掉出一本灰蓝封皮的书。

《天工开物·农器图谱》——正是他穿越前修复的典籍!

***晒场中央己围满村民。

张巫涂着五彩的脸在火把下跳动,正将烧化的符水灌进孩子嘴里。

那三岁女童面色发绀,西肢僵首,分明是癫痫发作的征兆!

“按住百会穴!”

江临厉声冲破雨幕。

在众人惊愕中,他扯下腰间草绳塞进孩子齿间防止舌咬伤,又解下蓑衣裹住她抽搐的身体:“都散开!

围太紧喘不过气!”

“寒门贱奴安敢破我法事?”

张巫的桃木剑首指他眉心。

江临却盯着孩子腰间露出半截的麦穗,猛然想起《齐民要术》的记载:“麦饭性温,合痫症者忌食...”他劈手夺过王寡妇怀中的粗麦饼:“今日可喂过这个?”

“午...午时喂了小半块...是麦角中毒!”

江临喝断巫祝的咒骂,转头嘶喊,“黑汉哥!

快挖些生甘草来!”

***当女童喝下甘草汁停止抽搐时,晒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张巫早己溜走,村民们举着的火把在雨中明灭不定,像无数浮动的眼睛。

“江郎...”王寡妇突然扑跪在地,额头重重磕进泥水里,“求您救救我们!”

她枯枝般的手指向远处焦黑的稻田。

去年蝗灾后颗粒无收,今春播的麦种又遭霉病。

若再无收成,全村人都得成为士族庄园的“荫户”——与奴隶无异。

江临抚过怀中泛黄的典籍。

在《齐民要术·耕田篇》里,贾思勰记载得清楚:“春种欲雨,宜早耕...”他目光扫过村民绝望的脸,突然攥紧书页:“拿犁来!

我教你们种活命的粮!”

***七日后,当江临在晒场架起自制的“代耕架”(注:元代农书所述人力犁)时,村口突然响起马蹄声。

青篷马车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腕间缠着七重金丝楠木佛珠——唯有琅琊王氏嫡系可用的规制。

车帘掀起,青年士族的目光掠过新修的沟渠与绿油油的秧田,最终钉在江临脸上:“能解麦毒,通农时,改农具...”他指尖捻动佛珠,笑声比冬雨更冷,“寒门养不出这等人物。

说吧——你为哪家窃我王氏秘藏?”

江临握紧代耕架的麻绳。

他认得这张脸,在穿越前修复的王氏族谱里,此人画像下标着:王璟,字明之,竟陵文宣王门客,主掌农庄百三十顷...历史在这里露出獠牙。

他记起来了:正是永明七年,竟陵王为扩庄园制造“***”,纵火焚毁建康周边民田!

“郎君谬矣。”

江临忽然躬身行礼,将怀中《天工开物》残卷露了一角,“仆所学不过《氾胜之书》遗篇,岂敢与王氏秘藏相较?”

王璟瞳孔骤缩。

汉武帝时的农书早己失传,若此人所言非虚...雨幕深处传来更多马蹄声。

江临趁机后退,后背却撞上一具温热的胸膛。

玄甲武士不知何时己封锁晒场,为首者举起鎏金令牌,上刻一个狰狞的魏字——“至尊有令。”

那人声音似铁,“凡擅农工奇技者,皆按北魏细作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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