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霖。
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王霖。可惜,来到这个世界后,一身修为尽失,成了一个挣扎求存的小修士。
我唯一的依靠,是救我一命的师尊玄烨。
可现在,师尊走火入魔,魂魄碎裂,成了一个活死人。
能救他的,只有师娘,步飞烟。
对,也是你想到的那个步飞烟。在这个世界里,她清冷如月,是我可望不可即的师娘。
她说,救师尊的唯一办法,是一种禁忌的双修秘法,名为“魂契同调”。
但她也身受重伤,无法独自施展。
而我,修炼的功法特殊,是唯一能充当“桥梁”的人。
方法只有一个:我必须假扮师尊,与师娘完成这个持续十二个周天的“疗程”。
她必须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坚信与她灵肉合一的,是她深爱的丈夫。
而我,必须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所有的罪恶与煎熬。
她说:“王霖,这是为了救你师尊。过程中,你不许动情,不许出声,只需……成为他。”
我看着她决绝又带着一丝哀求的眼,点了点头。
我别无选择。
从那一刻起,我不再是王霖。
我是窃取了师尊身份,行走在禁忌边缘的罪人。
“砰!”
静室的石门被一股巨力从里面震开,碎石四溅。
我正在门外洒扫,被这股气浪掀飞出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满嘴都是土。
顾不上疼,我连滚带爬地冲向静室。
“师尊!”
里面的景象让我脑子一片空白。
师尊玄烨盘坐在蒲团上,七窍流血,双眼紧闭,浑身不住地抽搐,一股狂暴的灵力在他体内乱窜,把周围的石壁都震出了裂纹。
“师尊!”我扑过去想扶他,手刚碰到他的身体,就被一股大力弹开,胸口像是被大锤砸了一下,一口血喷了出来。
“别碰他!”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一道白影闪到我面前,是师娘步飞烟。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白的长裙,平时挽起的头发披散着,脸色比纸还白。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双手飞快地结印,一道道柔和的白光打入师尊体内,试图安抚那股暴走的灵力。
可没用。
师尊的身体震动得更厉害了。
“噗——”
师娘也吐出一口血,身体晃了一下,显然她也受了伤。
“师娘!”我急得大喊。
她咬着牙,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全是焦急和绝望。
“王霖,去把‘镇魂香’拿来,快!”
我爬起来,疯了一样冲向丹房。镇魂香是宗门至宝,能安神定魂,我以前只听说过。找到那个紫檀木盒子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
等我把镇魂香点燃,那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师尊身上的狂暴灵力总算慢慢平息了下去。
他不再抽搐,倒在了蒲团上,但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师娘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把了把脉,最后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不敢说话,就跪在旁边,心里乱成一团麻。师尊是我的救命恩人,三年前我流落到这里,是他把我带回山,收我为徒,教我功法。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现在他这样,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师y娘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魂魄反噬,三魂七魄都碎了。”
我心里一咯噔,这话的意思我懂。魂魄碎了,就算身体还活着,也只是个空壳,一个活死人。
“没……没救了吗?”我颤声问。
步飞烟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昏迷的师尊,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我从来没见过她哭。在我印象里,师娘一直都是清冷高傲的,像天上的月亮,让人不敢靠近。可现在,她就像个无助的普通女人。
那一夜,我们谁都没离开静室。
第二天,师娘把我叫到了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架。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她看起来更憔ें悴了,眼睛里全是血丝。
“王霖,”她看着我,开门见山,“救你师尊,还有一个办法。”
我猛地抬头,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什么办法?”
“一个……禁忌之法。”她的眼神有些躲闪,“名为‘魂契同调’。”
“魂契同调?”我没听过。
“简单说,就是通过灵与肉的深度交融,以我的魂魄为引,将他破碎的魂魄重新粘合、温养。”
我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明白了,这是一种双修的法门。
“那太好了!师娘,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我激动地说。
步飞烟的表情却更加复杂,她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这个秘法,有一个极其苛刻的条件。”
“什么条件?”
“施法时,双方必须魂魄相通,灵力同步,不能有丝毫排斥。我和你师尊是道侣,本应是最佳人选。可是……”她顿了顿,脸上浮现一丝痛苦,“前日为了压制他体内的灵力,我的本源也受了重创,现在灵力淤塞,根本无法与他同步。”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那怎么办?”
“还有一个办法,”她看着我,眼神让我觉得有些害怕,“需要一个‘桥梁’。”
“桥梁?”
“一个修炼了中正平和功法,且与我们二人都无血缘、无排斥的修士,作为灵力中转的媒介。由我,通过这个‘媒介’,将我的魂力渡给你师尊。”
我瞬间明白了。
整个宗门,只有我修炼的《归元诀》是最中正平和的功法。
“我……我来当这个桥梁!”我毫不犹豫地说。
步飞烟的身体微微一颤,她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一丝决绝。
“王霖,你可能……没明白这个‘桥梁’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作为‘桥梁’,你必须……代替你师尊的位置。”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代替师尊的位置?和师娘……进行那种“灵与肉的深度交融”?
这……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师娘,这……这不行!绝对不行!”我吓得脸都白了,连连后退。
“我知道这有违人伦!”步飞烟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师尊的魂魄拖不了多久,再过三天,就真的神仙难救了!”
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那双清冷的眸子第一次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而且,为了让秘法成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前提……施法时,我必须服用‘迷魂散’,封闭六识,只留下一丝与你师尊的魂魄感应。我必须坚信,与我双修的,就是你师尊本人。否则,魂魄一旦产生排斥,我们三个人,会一起爆体而亡。”
我呆呆地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要我……假扮师尊,和她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爆炸了。
“王霖,”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算我求你了。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过程中,你不能动任何杂念,不能出任何声音,你只要……成为他。只要十二个周天,十二次……疗程,你师尊就能恢复。”
她抓住了我的胳膊,手很凉,还在抖。
“救救他……也救救我……”
我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又想起师尊对我的恩情。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罪恶感、恐惧感、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交织在一起。
最终,理智被摧毁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