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程序员的感情代码
二号桌的相亲小伙子盯着杯口上的奶沫，似乎觉得比起爱人，更适合研究这片泡沫的变化规律。
“多洒，你确定你不是要让对方心跳停止吗？
你看这气氛，酸得能泡一锅咸菜了。”
杜焕然在一旁，将手机塞回兜里，语气一派真诚。
林多洒转头瞪他：“你能不能别说风凉话？
快来看三号桌，刚刚有人点你最会调的‘程序员醒脑美式’，再拖下去要‘死机’了！”
杜焕然叹了口气，像整理数据库一样整理了一下围裙，无声摸进操作台。
就在他按照极其严谨的次序按压咖啡机按钮时，三号桌的女生正在用手机疯狂打字。
桌伴显然在试图开启“人生BUG排查模式”：“你是做什么行业的？”
“猜猜？”
杜焕然端着咖啡走过去，以为自己要进行一场技术型救场，却刚好听见女生兴奋地说了句，“我最爱编程男！
冷静可爱，讲话不啰嗦。”
他脚下绊了一下，咖啡杯在托盘上轻轻一颤，泡沫打了个旋。
林多洒从身后凑近，低声催促：“老杜，时候到了，该用你的制胜秘籍了！”
杜焕然有些无奈，但面对林多洒那双满怀期待、几乎闪着‘求生欲’的眼睛，他清了清嗓子，递上咖啡：“您好，这杯是我们店的‘程序员醒脑美式’。
据说入口可以debug情感代码。
请慢用。”
三号桌的女生惊喜地睁大眼，林多洒也抓住时机：“我们家老杜可是IT金牌，写代码一流，修电脑、修手机、修……单身狗心。”
杜焕然瞪了林多洒一眼，却止不住嘴角的弧度陷落，难得没反驳。
忽然，前台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二号桌的小伙独自结账，留下一句经典台词：“人与人的算法不兼容，咱下次升级再试。”
林多洒咯咯乐了，正想追出去拉住潜在客户，被杜焕然拦腰捞了回来，“你又来了，要不你去研究‘恋爱分布式系统’？”
“少来，”林多洒气短地拍掉他手，“要不是你，我哪轮得到用这种方式修补关系？”
此时，西号桌的蒋一凉戴着耳机画漫画，时不时抿口咖啡，跟谁也不说话。
林多洒心头一动，决定转移话题，挽回场面，“老杜，下午还有个预定是文创园来的小姐姐们，说要‘爱情快闪咖啡’配方。
你陪我一起？”
杜焕然眼眉一挑，“谁陪你快闪，相亲都能被你弄成大型脱口秀。”
“你不去，今晚的房租我就转给物业讨论‘月度房价分析报告’。”
杜焕然叹气，认命地解下围裙跟在林多洒身后。
两人刚到后厨，许筱梨正抱着一大盘千层蛋糕苦苦思索：“你们觉得，蛋糕要是放点橄榄酱，会不会更有层次感？”
林多洒将手里的抹布拍上台面，“拜托，筱梨啊，爱情己经够咸了，别祸害甜点行吗？”
许筱梨无辜地眨眼，却偷偷咬了一口，“还行欸，就是有点像初恋——辣嘴又难忘。”
蒋一凉这时换了支笔，将一只呆头呆脑的咖啡杯画在纸上。
不知为何，他的漫画主角总被林多洒误认为是本店“灵魂形象代言”。
“喂，老杜啊。”
蒋一凉突然出声，打破厨房的热闹气氛，“如果人的情感真能debug，你会先改自己还是别人？”
杜焕然轻嗤，“当然是先优化功能，修自己的BUG更划算。”
林多洒插嘴：“哎呀，我觉得你俩都一样——理性死板，关键时刻还得靠我情感外挂！”
许筱梨把蛋糕递到杜焕然面前，“来一块？
顺便测试人类舌头兼容性。”
杜焕然没忍住，真拿了一小块咬下去。
果然，橄榄酱的咸味与蛋糕的甜腻简首在口腔里打架。
他的眉头瞬间拧得像用力调BUG的调试界面。
“哇，你居然肯尝试，杜焕然，你不是只吃安全区的菜吗？”
林多洒打趣。
杜焕然慢条斯理地咽下去，“生活不就是偶尔加点新意嘛。
比起代码，爱情更复杂。”
几人一齐笑作一团，厨房里弥漫着咖啡、蛋糕、橄榄酱和一点点青春的苦涩。
外面，快递点的简天善大嗓门穿透半扇玻璃门：“多洒姐，筱梨！
你们订的新鲜果酱到啦，我……哎哟！”
门槛太高，他一脚踉跄险些滑倒，把一瓶果酱高高抛在半空。
林多洒就势一扑，稳稳将果酱接住，动作潇洒得像搞笑青春剧里的热血女主。
“果酱在手，爱情不愁！”
她随口发挥。
杜焕然无语：“你就差开培训班了。”
简天善挠头，“什么培训班？
能包午饭吗？”
众人爆笑，气氛欢腾到极点。
蒋一凉轻声说：“其实，你们的生活算法，放我漫画里都显得太热闹了。”
林多洒大手一挥，“那就做盛芯城的爱情实验室吧！
老杜编代码，筱梨出点子，小简送原材料，再由一凉负责文案，天衣无缝！”
杜焕然喃喃：“真要做，我先写个防宕机程序。”
厨房外头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把每个人的脸都晕染成明亮暖色。
他们各自带着小小的不安和盼望，在都市的躁动中，组成了一道不规则却流动的甜咸配方。
午后新一轮忙碌正要开始，咖啡厅门边小风铃被推门声叮当一响，把笑意和期盼一起摇进了这个有点喧闹又无比生动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