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顾西洲五年替身情人。他醉酒后吻我，却喊着白月光的名字。我决定离开时，
发现自己怀孕了。手术台上，他带着白月光闯进来：“生下来，孩子归她。
”后来我葬身火海，
刨出焦尸疯癫大笑：“这下你永远逃不掉了……”---指尖抚过验孕棒上那两道刺目的红，
像烙铁烫进心里。沈微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浴室暖黄的灯光也化不开她周身寒意。五年了，
她跟在顾西洲身边，像一株依附他生存的藤蔓，明知他心底藏着另一个人，
却还是痴痴地盼着。直到昨晚，他醉醺醺地吻她，滚烫的呼吸喷在耳畔，
溢出的名字却是“清漪”。宋清漪。那个远在天边，
又时时刻刻横亘在她与顾西洲之间的白月光。那一瞬，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断了。
孩子来了，在她决定彻底离开的时候。多么讽刺。浴室门被轻轻推开，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刚沐浴过的湿润水汽和一丝不容置喙的压迫感。顾西洲穿着睡袍，领口松垮，
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垂眸看她，以及她手里捏着的那根验孕棒，
眼神里没有半分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只有深不见底的幽冷。“打掉。”两个字，
砸得沈微血肉模糊。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毫无波澜的眼底，那里面映不出她此刻的惨白。
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凭什么？”顾西洲蹲下身，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迫使她仰视他。他的指尖微凉，语气更凉：“沈微，
别忘了你的身份。一个替身，有什么资格生我的孩子？”替身。他总是这样，
毫不留情地撕开她自欺欺人的伪装，把血淋淋的真相摊开在她面前。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几乎窒息。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
这张让她迷恋了五年，也让她痛苦了五年的脸。“呵……”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出，“顾西洲，五年了，就算是养条狗，也该有点感情了吧？
”他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是错觉的复杂，
快得抓不住，随即又被惯有的冷漠覆盖。“明天，我会让李助理安排手术。”他转身，
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别给自己找不痛快。”第二天，天色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
沈微被带到了城郊一家昂贵的私立医院，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冰冷的气味。她像个提线木偶，
做完了一系列检查，躺在狭窄的病床上，被推向手术室。无影灯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
小腹处传来隐约的坠痛，不知是生理性的，还是心理作用。就在医生准备就绪，
冰冷的器械即将触碰皮肤的瞬间——“砰！”手术室的门被大力撞开。逆光里，
顾西洲站在那里，身形挺拔依旧。而他臂弯里，小心翼翼搀扶着的，
是那个沈微只在照片里见过的女人——宋清漪。她穿着素雅的连衣裙，脸色有些苍白，
弱不禁风地靠着顾西洲，眼神里却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胜利者的怜悯，落在沈微身上。
沈微浑身僵硬，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顾西洲的目光扫过她毫无血色的脸，
最终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说出的话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心脏：“生下来。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砸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激起回响。“孩子归清漪。
她身体不好，需要这个孩子。”轰——沈微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耳边炸开，碎片横飞，
割得她体无完肤。他不仅要拿掉她的孩子，还要把她视若性命的存在，亲手捧给他的白月光？
悲恸和荒谬感海啸般席卷而来，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她猛地从手术台上撑起身子，
抓起旁边托盘里一支未拆封的针剂，用尽全身力气抵在自己脖颈动脉上，针尖刺破皮肤，
渗出血珠。她眼睛赤红，死死盯着门口那对璧人，声音嘶哑得如同泣血：“顾西洲！
你敢把我的孩子给她……我今天就死在这里！让你……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顾西洲的眉头骤然拧紧，脸色阴沉得可怕。宋清漪似乎被吓到，轻轻“啊”了一声，
更紧地偎进他怀里。“西洲……”她声音柔柔弱弱，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顾西洲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看向沈微的眼神却冷得能冻结空气：“沈微，把东西放下，
别发疯。”“我发疯？哈哈哈……”沈微笑得浑身颤抖，眼泪疯涌，“我是疯了！
才会在你身边卑微了五年！顾西洲，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眼中的绝望和恨意，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那是顾西洲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神情，
像垂死挣扎的困兽，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他心头莫名一悸，
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恐慌，悄然蔓延。他下意识想上前。“别过来！”沈微厉声尖叫，
针尖又深入一分，血线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落。场面僵持不下。最终，
在一群医生护士的协助下，沈微被强行制伏。孩子，终究是暂时保住了。不是顾西洲心软，
而是宋清漪在一旁轻声说：“西洲，算了，看她这样……传出去对顾家名声不好。反正，
孩子生下来，总是要叫我妈妈的。”沈微被变相软禁在了城郊一栋临湖的别墅里。
顾西洲派了专人看守，美其名曰“静养”。她日渐沉默，像一株失去水分的植物，
迅速枯萎下去。唯一的寄托，就是腹中一天天长大的孩子。她常常摸着微隆的小腹，
一坐就是一整天，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那片冰冷的湖水。期间顾西洲来过一次，
带着一身酒气。他站在卧室门口，沉默地看着她背对他躺在床上的身影，单薄得像一张纸。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只有床头柜上，
多了一张没有署名的巨额支票。几个月后的一个深夜，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别墅电路老化，
火星窜起，瞬间引燃了窗帘，火势借着风势疯狂蔓延，吞噬着一切。浓烟呛醒沈微时，
火舌已经舔舐到了房门。她捂着口鼻，挣扎着爬向窗口。巨大的恐慌中，
她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孩子！楼下传来保镖和佣人惊慌失措的呼救声、奔跑声，混乱不堪。
电话接通了，她咳着，
用尽最后力气对着手机喊：“顾西洲……救我……救救孩子……我在火里……”电话那头，
背景音是悠扬的古典乐，隐约还有宋清漪娇柔的说话声。顾西洲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耐，
冰冷地穿透电波，也穿透了她最后一丝希望：“沈微，同样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
想用苦肉计逼我过去？你真让我恶心。”通话被干脆利落地切断。沈微握着忙音的手机，
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烈焰，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混合着剧烈的咳嗽，
凄厉得不像人声。苦肉计……他觉得这是苦肉计……也好。火焰卷上她的衣角，灼痛皮肤，
浓烟呛得她意识模糊。顾西洲，如你所愿。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你…………顾西洲是在第二天清晨接到电话的。
别墅烧得只剩下焦黑的框架，在雨后的清晨冒着缕缕青烟，一片死寂荒凉。
保镖负责人站在他面前，脸色惨白，
声音发抖：“顾总……火太大……沈小姐她……没救出来……”顾西洲面无表情地听着，
指间的烟却抖了一下，灰烬簌簌落下。他推开阻拦的人，踉跄着冲进那片依旧滚烫的废墟。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焦味和……一种难以言说的蛋白质烧灼后的气息。
他不顾一切地徒手在灰烬瓦砾中翻找，昂贵的西装沾满污秽，修长的手指被烫出水泡，
磨出血痕，他却毫无知觉。“沈微……沈微你给我出来！”他低吼着，声音沙哑破碎，
“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吗？休想！”终于，在卧室位置残留的扭曲钢筋水泥下，
他触到了一段焦黑蜷缩的、不成形的东西。那形状，依稀能辨出是个人体，紧紧地蜷缩着，
像是在保护着什么。是沈微。以一种保护姿态蜷缩的沈微。顾西洲的动作猛地顿住，
瞳孔骤然缩紧。他死死盯着那具焦尸，盯着那蜷缩的姿态，
周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瞬间远去。几秒钟死一样的寂静。突然，
他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废墟上回荡，比哭更难听。他俯身，
像是要拥抱，又像是要禁锢，对着那具焦黑的尸骸，一字一句，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和宣告：“好……好……沈微……你够狠……”“这下，
你永远都逃不掉了……永远都是我的……我的……”他笑着，眼泪却混着脸上的灰烬，
汹涌而出，砸落在滚烫的焦土上，瞬间蒸发。废墟边缘，
一枚被熏得发黑、却依稀能看出原本精致轮廓的钻石袖扣，静静躺在灰烬里，
折射不出半点光芒。那是他某个醉酒夜晚，不知是认错了人，还是发泄，强行留在她那里的。
她当时，是哭了，还是沉默了呢？他记不清了。就像他也永远不会知道，
在他接着宋清漪离开那间冰冷的手术室后，
那个被他认定只会“发疯”、只会玩“苦肉计”的女人，是怎样拖着虚弱的身体，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捡起了他掉落的那方随身携带的、绣着“洲”字的手帕。
她曾那样卑微地，偷偷珍藏着他给予的，哪怕只是一点冰冷的施舍。如同珍藏整个青春里，
那场永无止境的、奢靡又残忍的梦。顾西洲的笑声在废墟上癫狂地回荡，像夜枭的啼哭，
刺耳又绝望。他一遍遍地重复着“永远都是我的”，
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已然消散的生命重新镌刻上他的印记。手下的人站在远处，面面相觑，
无人敢上前。他们从未见过顾总这般模样，像是精心构筑的世界在一夕之间崩塌，
露出了内里疯狂而脆弱的本质。他最终亲手，以一种近乎亵渎的温柔，
将那具蜷缩的焦尸从废墟中抱了出来。不顾那污秽与灼烫，紧紧箍在怀里，
仿佛要将她揉碎进自己的骨血。昂贵的西装被彻底毁掉，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低着头，
对着那模糊不清的轮廓喃喃低语，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宋清漪闻讯赶来时，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穿着精致的套装，站在一片狼藉之外，
看着那个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男人，正抱着一具焦黑的尸体，神情疯魔。
她脸上那惯有的柔弱表情僵住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恐慌。她走上前，
试图去拉顾西洲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西洲，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
我看着害怕……”“滚开！”顾西洲猛地挥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宋清漪踉跄着差点摔倒。
他抬起头，那双曾经深邃迷人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里面是骇人的猩红和混乱，
他盯着宋清漪，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是你……是不是你？
那场火……”宋清漪脸色瞬间煞白，强自镇定：“西洲你在胡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是意外，警方都说了是意外！是电路老化！”顾西洲不再看她，
只是更紧地抱住怀里的焦尸，踉跄着朝车子走去，嘴里依旧念念有词：“微微，
我们回家……这次，
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他给沈微举办了一场极其奢华却又无比诡异的葬礼。
棺木用的是最好的金丝楠木，陪葬品是价值连城的珠宝，葬礼全程，他都亲自守在旁边，
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眼神时而空洞，时而温柔，时而暴戾。
他将她葬在了顾家私人墓园最好的位置，立了一块无字碑。从那以后，顾西洲就变了。
他几乎不再去公司，
整日待在曾经软禁沈微的那栋别墅废墟旁新建起的一座一模一样的小楼里。
楼里没有任何沈微的旧物——那些都在火中化为了灰烬。但他按照记忆，复原了每一个细节，
甚至固执地要求家具备件都必须和原来完全相同。他常常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对着空气说话。“微微，今天下雨了，你记得多穿件衣服。”“微微，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
你怎么不吃？”“别想着离开我……永远都别想……”他酗酒，严重地酗酒。
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下，他才能短暂地获得一丝安宁，或者说是更深的疯狂。醉酒后，
他不再喊“清漪”，而是反复地、痛苦地呢喃着“沈微”、“微微”。
李助理偶尔会来汇报公司事务，看着昔日精明冷酷的老板如今形销骨立，眼神涣散，
心中唏嘘不已。他试着劝过几次，换来的只是顾西洲更加偏执的沉默，
者关于“夫人”他坚持如此称呼死去的沈微喜欢什么颜色的地毯之类的莫名其妙的问题。
一天深夜，顾西洲又一次醉倒在复原的卧室地板上。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想抓住什么，
却只抓到一片虚空。胃里翻江倒海，他挣扎着爬向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呕吐。
吐完之后，他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旁边的储物柜。柜门因为刚才的碰撞，
虚掩着一条缝。里面似乎有一个不起眼的、被熏得有些发黑的皮质盒子，
与他精心复原的崭新环境格格不入。那是清理废墟时，工人从烧毁的主卧残骸深处发现的，
当时以为是顾西洲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一并送了过来，被他随手塞进了角落。鬼使神差地，
顾西洲伸出手，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盒子没有上锁，触手一片冰凉。他颤抖着手，
打开了它。里面没有珠宝，没有文件。只有几样简单的东西。
一枚被火烧得变形、依稀能看出是钻石袖扣的残骸——是他那晚遗落，
又被她偷偷捡起的那一枚。一方洗得发白，
却依旧能看清角落绣着“洲”字的手帕——是他多年前某次不经意递给哭泣的她，
后来早已忘记，她却一直留着。还有……一张被小心折叠起来，边缘有些焦卷的纸。
顾西洲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攫住了他。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
才将那纸张展开。是一张B超检查单。日期，是在那场大火之前不久。患者姓名：沈微。
诊断结果：宫内早孕，单活胎，约19周。旁边，是超声波的黑白图像。
那个小小的、蜷缩的雏形，安静地躺在母体的子宫里。
19周……已经快五个月了……孩子已经成型了……报告单的背面，用娟秀却无力的笔迹，
写着一行小字，墨迹似乎被水滴晕开过：“宝宝，对不起，妈妈可能……等不到你出生了。
”“轰——！”顾西洲的脑子里像是有惊雷炸开！所有的酒精瞬间蒸发，
取而代之的是灭顶的冰冷和剧痛！她留下了他们的孩子！
她曾经那样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关于他的一切！她甚至在绝望中，还试图保护他们的孩子！
而他做了什么？他逼她打掉孩子，要把孩子送给别的女人！他把她关起来，不闻不问！
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挂断了她的求救电话，骂她“恶心”！
那场火……那通电话……她当时该有多绝望？多痛？不是苦肉计！是真的！她和孩子，
是真的在向他求救！“啊——！！！！！”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嘶吼从小楼里爆发出来，
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顾西洲像一头濒死的野兽，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那张B超单，
指甲几乎要嵌进纸张里。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胃里一阵翻涌，这一次吐出来的不是酒，
而是带着血丝的胆汁。悔恨、痛苦、自责、绝望……无数种情绪像毒藤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
越收越紧，几乎要将他勒爆！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又看到了那具蜷缩的焦尸——她至死，
都在保护着他们的孩子！而他，亲手将她和孩子推入了地狱！他疯了似的爬起来，冲出门，
跌跌撞撞地跑向墓园。深夜的墓园，阴冷而寂静。他扑到那块无字碑前，
用血肉模糊的手指疯狂地抠挖着冰冷的泥土和石碑。“微微！你出来！你出来啊！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
”“求你……求你再看我一眼……就一眼……”他的哭嚎和哀求在空旷的墓地里回荡，
无人应答。只有冰冷的石碑，无声地矗立着，仿佛在嘲笑着他迟来的、一文不值的醒悟。
他刨得十指鲜血淋漓，染红了墓碑和泥土，最终力竭地瘫倒在墓前，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失声痛哭。从那以后，顾西洲的“病”更重了。他不再复原别墅，而是终日流连于墓园，
守着那座无字的坟墓。他不再喝酒，变得异常沉默，只是眼神空洞地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有时，他会对着墓碑温柔地说话，仿佛沈微就坐在他对面；有时，他会突然暴怒，
砸碎手边的一切，咒骂着世界，也咒骂着自己。他彻底垮了。公司事务完全交由他人打理，
顾氏集团风雨飘摇。外界传闻，顾家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继承人，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
彻底疯了。而关于那场大火的调查，最终也以“意外”结案。宋清漪在顾西洲彻底崩溃后，
眼看无利可图，也悄然离开了这个城市，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在无数个深夜，
顾西洲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全是沈微在火海中回头看他那最后一眼，那眼神里，
是刻骨的恨，也是……他直到失去后，才惊觉早已深入骨髓的爱。--五年，
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曾经叱咤风云的顾氏集团，
在掌舵人长期缺席、内部争斗不休的情况下，已然风雨飘摇，虽未倒塌，
却也失去了往日锋芒，需要依靠与新兴资本的合作来维系体面。又比如，
一座名为“归来”的新锐美术馆在艺术圈声名鹊起，其幕后老板神秘低调，
从未在公开场合露面，只知道是一位财力雄厚、眼光毒辣的年轻女性。今晚，
一场备受瞩目的慈善拍卖晚宴在“归来”美术馆举行。名流云集，衣香鬓影。水晶灯下，
人们低声交谈，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向入口处。
一则消息在私下里悄然流传：那位神秘的馆主，今晚可能会现身。顾西洲也来了。
是李助理几乎跪下来求他，为了集团一个至关重要的合作项目，他必须露个面，
哪怕只是象征性地举一次牌。五年时间，在他身上刻下了深刻的痕迹。他瘦了很多，
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如今深陷，里面是一片沉寂的、化不开的浓雾，俊美的轮廓更显冷硬，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他坐在角落的阴影里，
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根处——那里空无一物，
却仿佛戴着一个无形的枷锁。他对拍卖毫无兴趣，对那位神秘的馆主更是不屑一顾。他来，
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然后回到他的墓园，回到他的无字碑前。拍卖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被送上展台。不是名画，不是古董珠宝。
那是一个小小的、密封的玻璃展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钻石袖扣。袖扣本身设计精巧，
但真正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状态——它被高温灼烧得严重变形，钻石蒙尘，金属部分扭曲发黑，
残留着明显的火灾痕迹。它丑陋，残破，与这场合格格不入。
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接下来这件拍品，非常特殊。它没有底价，
竞拍者亦无需支付金钱。我们只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能打动我们馆主的答案。
请竞拍者上台，对着麦克风说出，您愿意用什么，来交换这枚袖扣。”全场哗然。
这算哪门子拍卖？顾西洲却在看到那枚袖扣的瞬间，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刹那间凝固，又瞬间沸腾！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那枚袖扣……那枚他遗落、又被沈微珍藏、最终一同葬身火海的袖扣！它怎么会在这里？！
它不是应该……应该和她的尸骨一起，深埋在地下吗？
一个荒诞而疯狂的念头如同藤蔓般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他无视所有的目光，踉跄着，
几乎是跌撞着冲上台。他一把夺过拍卖师手里的麦克风，
手指因为极致的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关节泛白。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玻璃展匣里的袖扣，
仿佛要将它看穿。五年来的疯癫、痛苦、悔恨、绝望，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荒谬的宣泄口。
“我用……我用我的一切！”他的声音嘶哑破裂，完全失了往日的沉稳，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癫狂，“我的公司！我的财富！我的命！你要什么都可以！把它还给我！
那是她的……是微微的！”台下寂静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