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提要联邦与海盗的“断链之战”已过去十五年。战败的机甲被弃置荒野，
堆成横跨百公里的坟场，辐射与锈蚀在土壤里蔓延。废铁镇在坟场边缘靠拆解维生，
能量核心碎片是唯一硬通货，黑市藏在镇东的废弃货舱里，由“衡器会”的人把控比价。
联邦舰队偶尔会来“技术回收”，却从不管拾荒者的死活，只留下被激光扫平的废墟和恐惧。
第一章：坟场的心跳废铁镇的风永远带着铁锈味，混着辐射尘的颗粒刮在脸上，
像细小的沙砾在磨皮肤。
林野拖着半条报废的机械腿——那是去年从一架“刺蜂”机甲上拆的残件，
膝盖处的液压杆早没了力——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齐膝的废料堆。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像条在金属坟场里蠕动的蚯蚓。他的防护服破了三个洞，
露出的胳膊上沾着机油和暗红色的锈迹——那是这片“机甲坟场”的底色，
十五年前“断链之战”留下的印记。“咔哒。”脚下传来一声脆响，林野猛地顿住。
他蹲下身，扒开覆盖在表面的扭曲钢筋，一块巴掌大的蓝色晶体露了出来。
晶体表面布满裂纹，却仍在微弱地闪烁，像濒死的星辰。“能量核心碎片？”林野眼睛一亮，
赶紧把碎片塞进腰间的布袋。这种从报废机甲里抠出来的玩意儿，是废铁镇唯一的硬通货，
昨天黑市的比价还是“一片换三袋压缩饼干”，他今天运气不错，这碎片够撑三天。
他站起身，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裤子，
目光扫过远处那座盘踞在坟场中央的庞然大物——一台代号“铁穹”的老式重型机甲。
它像一头锈蚀的钢铁巨兽，半截机身陷在废料堆里，
暴露在外的装甲板上还留着“断链之战”的弹孔，右臂的粒子炮早已不知所踪，
只剩下黑洞洞的炮管对着灰蒙蒙的天空。林野的目标是“铁穹”的驾驶舱。镇上的老人们说，
这种战前的实验性机甲，
核心数据库里往往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是未销毁的武器图纸，
或许是联邦没来得及回收的“禁忌技术”，要是能拆出块完整的存储芯片，
他就能彻底摆脱每天啃压缩饼干的日子，甚至能换个新的机械腿。
他顺着“铁穹”的腿部装甲爬上去，锈蚀的金属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
每动一下都有锈渣往下掉。爬到驾驶舱门口时，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等离子切割器——那是老顾去年送他的成年礼，
刀头早就钝了——对着变形的舱门喷了一道蓝色火焰。“滋啦——”高温融化了金属锁扣，
林野一脚踹开舱门，一股混合着机油、灰尘和霉菌的气味扑面而来。驾驶舱里一片狼藉，
仪表盘大多已经爆裂，座椅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中央控制台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光芒，
像快熄灭的烛火。“有戏。”林野心里一喜，连忙扑到控制台前。他手指翻飞，
熟练地拆开面板——这手艺是从小在废料堆里练出来的——露出里面缠绕的线路。
就在他准备拔下存储芯片时，指尖突然触到了一块温热的金属。不是阳光的温度，
是……某种东西在“呼吸”的温度，像老顾修理机甲时，核心运转时的那种微热。
林野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控制台中央那块嵌在凹槽里的圆形装置。那是“铁穹”的主核心，
直径约半米，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锈迹，看起来早已报废。但此刻，装置边缘的缝隙里，
正透出一道极淡的蓝光，像沉睡的心脏在微弱搏动。“不可能……”林野喃喃自语。
铁穹在十五年前的“断链之战”里就被判定为全毁，按联邦的标准，
核心能量早该在十年前就耗尽了。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按在主核心上。
就在掌心接触金属的瞬间，主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嗡——！
”一股强大的电流顺着手臂涌入林野的身体，他像被重锤击中，瞬间倒飞出去，
重重撞在舱壁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控制台的屏幕突然亮起，雪花点闪烁了几下，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驾驶舱里响起，
驶员身份确认失败……启动备用协议……守护协议v0.9残片加载中……”林野捂着胸口，
挣扎着爬起来。他看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心脏狂跳——这台机甲，竟然还活着！
而且听这AI的提示，它还带着“守护协议”？那可是战前联邦专门给精英机甲装的系统，
据说能自主判断威胁，保护驾驶员。“谁在说话？”他嘶哑地问。
“我是‘铁穹’的辅助AI，编号734。”机械音回答，“检测到机体损伤度91%，
能量储备12%，武器系统离线，推进系统仅左膝、右踝可部分驱动。”林野咽了口唾沫。
AI？这可是只有联邦主力机甲才配备的高级货，
没想到这台报废的老古董里竟然还藏着一个，而且还没被格式化。“你……还能启动？
”“能量不足，无法启动完整战斗模式。”734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但可启动基础行走模式，持续时间约30分钟，且存在关节锁死风险。”林野的眼睛亮了。
基础行走模式？这意味着他能驾驶这台庞然大物离开坟场！
废铁镇的人谁不想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机甲？哪怕是台快散架的老古董，
也足够让他摆脱底层拾荒者的身份，不用再看“衡器会”和“锈狼”的脸色。“启动它！
”他脱口而出。“警告：机体结构不稳定，强行启动可能导致核心过载，
部分零件永久性损坏。”“我不管！启动它！”林野吼道。
他受够了每天在废料堆里刨食的日子，受够了被“锈狼”的人抢碎片，
受够了看着别人把从他身边捡走的核心碎片换成新鲜的肉和干净的水。
屏幕上的代码停顿了几秒，随后弹出一行字：“指令确认。
启动基础行走模式……能量导入……关节锁定解除……”“轰隆隆——！
”整个驾驶舱剧烈摇晃起来，林野死死抓住座椅扶手才没被甩出去。
他能听到机甲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刺耳声响，像是有无数生锈的零件在强行咬合，
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咯吱”的***声。透过舷窗，
他看到“铁穹”那条陷在废料堆里的腿缓缓抬了起来，带起一片金属碎屑和陈年的锈渣。
“成功了……”林野喃喃自语，激动得浑身发抖。就在这时，
驾驶舱外突然传来一阵引擎轰鸣。林野探头一看，
只见三架改装过的小型飞行器正朝着“铁穹”飞来，
飞行器上印着一个骷髅头标志——那是废铁镇最大的帮派“锈狼”的记号，
他们总在坟场边缘抢拾荒者的碎片，没人敢惹。为首的飞行器上，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探出头，用扩音器喊道：“林野！你这小杂种，竟敢偷老子看上的机甲！
昨天抢我碎片的账还没算，今天又敢动‘铁穹’？”是疤脸，“锈狼”的二当家。
林野昨天在坟场边缘捡了块完整的“蜂鸟”机甲核心，被疤脸看到了，追了他三条街，
最后还是他把碎片藏在废料堆里才跑掉，没想到今天竟然找上门来了。“完了。
”林野心里一沉。疤脸的飞行器上装着机关炮，别说他现在只是个血肉之躯，
就算躲在“铁穹”里，
这台老古董的装甲也未必能挡住炮弹——“断链之战”留下的弹孔还在，根本经不起打。
“检测到敌意目标，数量3，距离1.2公里，速度500km/h，
搭载12.7mm机关炮。”734的声音响起，“建议立刻撤离，
当前机体防御无法抵御该武器攻击。”“怎么撤？”林野急道，
“你不是说只能走30分钟吗？”“可启动过载模式，暂时提升推进力至150%，
持续时间5分钟，代价是能量储备清零，左膝关节永久性锁死。”“启动它！
”林野没有丝毫犹豫。
“过载模式启动……能量输出提升至150%……警告：引擎温度过高，
已达警戒值……警告：左腿关节压力超标，
预计过载后锁死率100%……”“铁穹”突然发出一声咆哮，
背后的推进器喷出两道橙红色的火焰，原本蹒跚的步伐瞬间变得迅猛。
它转身朝着坟场深处冲去，巨大的身躯撞碎了挡路的废弃机甲，留下一串沉重的脚印，
每一步都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想跑？没门！”疤脸怒吼一声，驾驶飞行器追了上来，
机关炮对着“铁穹”的后背疯狂扫射。“铛铛铛！”炮弹打在装甲板上，溅起一片片火花，
锈渣和金属碎片四处飞溅。林野能感觉到驾驶舱在震动，
后背传来阵阵刺痛——那是机甲外壳被击穿的预警，控制台的红灯已经开始闪烁。
“左臂护盾启动，能量剩余5%，预计可抵御3次机关炮攻击。”734说。
“铁穹”的左臂突然抬起，一块菱形的能量护盾展开，挡住了后续的炮弹。
但护盾的光芒在几秒钟内就变得暗淡下去，像快熄灭的灯泡。“护盾即将失效，
剩余抵御次数1次。”林野看着舷窗外越来越近的飞行器，脑子飞速转动。
他想起刚才爬上来时看到的景象，“铁穹”右臂的粒子炮虽然没了，
但连接炮管的机械臂还在，而且那机械臂的抓力，足够抓起一台轻型机甲！“734！
控制右臂机械臂，抓住旁边那台‘刺蜂’报废机甲！”“指令确认。
机械臂抓力校准中……抓取目标锁定……”“铁穹”猛地伸出右臂，
巨大的机械爪抓住了一台只有它一半高的报废“刺蜂”机甲。林野操控着操纵杆，
将那台轻型机甲举过头顶，朝着追得最近的一架飞行器砸了过去！“砰！”飞行器躲闪不及，
被硬生生砸中，机身瞬间变形，在空中爆出一团火光，残骸朝着地面坠去。“好样的！
”林野兴奋地大喊。疤脸见状，骂了一句脏话，驾驶飞行器绕到“铁穹”的侧面，继续开火。
“能量储备剩余3%……过载模式即将结束，
10秒后左膝关节锁死……”734的声音带着一丝电流杂音，比之前更断断续续。
林野急得满头大汗。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远处一道巨大的峡谷上——那是坟场的天然屏障，
深不见底，下面堆满了最危险的废弃反应堆，据说十几年前有拾荒者下去过，再也没上来，
没人敢靠近。“734！能冲到峡谷边吗？”“计算中……距离1.3公里，
能量剩余可支持移动800米……无法到达，且峡谷下方存在高辐射区域，
辐射值超过安全阈值3倍。”林野咬了咬牙，
看着操纵杆上的红色按钮——那是紧急弹射装置。但他要是跳下去，
“铁穹”就会被疤脸抢走，而且峡谷下面的辐射，说不定比疤脸的机关炮还致命。就在这时，
他看到峡谷边缘矗立着一台半截身子陷在地里的巨型运输机机甲。那机甲的推进器虽然坏了，
但燃料箱的外壳还完好，他以前拆过这种“鲲鹏”运输机，知道燃料箱里的残留燃料，
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引爆。“有了！”林野眼睛一亮，“734！
目标峡谷边缘的‘鲲鹏’运输机，冲过去！用机械臂推它！”“铁穹”咆哮着，
用尽最后一丝能量冲向运输机。距离还有不到一百米时，过载模式结束，
左膝关节“咔嗒”一声锁死，机甲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只能靠着右腿勉强往前挪。
“能量耗尽……系统即将关机……核心进入休眠模式倒计时：10，9，
8……”“就是现在！”林野猛地按下操纵杆上的武器释放键——虽然粒子炮没了，
但机械臂的液压装置还能工作！“铁穹”的右臂猛地向前一推，
巨大的力量让它的身体像颗炮弹一样朝着运输机飞去。在撞上运输机的瞬间，
林野拉了一下旁边的应急拉杆——那是控制运输机燃料箱阀门的拉杆，他以前拆过这种型号，
知道拉杆一拉，残留的燃料就会喷出来！“轰——！！！”冲天的火光吞噬了一切，
热浪顺着驾驶舱的缝隙涌进来，烤得林野皮肤发疼。他在爆炸的冲击波中被甩出驾驶舱，
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朝着峡谷下方坠去。失去意识前，他最后看到的，
是“铁穹”那残破的身躯挡在他身前，像一座永不倒下的钢铁墓碑，
在火光中映出斑驳的锈迹。第二章：地下的钢铁冰冷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
把林野从昏迷中惊醒。那液体带着刺鼻的汽油味，黏糊糊地粘在皮肤上，难受得要命。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粘稠的黑色液体里——是废弃的机甲燃料，已经变质发黑，
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头顶几十米高的地方透下一丝微弱的光——那是峡谷的入口，
被爆炸的烟尘遮得只剩一点亮。“我还活着？”林野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除了几处擦伤和被燃料泡得发皱的皮肤，竟然没受重伤。他挣扎着站起来，
发现脚下的燃料深及膝盖，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劲。“734？”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只有燃料“咕嘟”的冒泡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看来“铁穹”的AI在爆炸中损坏了，说不定连主核心都碎了。他环顾四周，
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里。溶洞的岩壁上布满了生锈的管道和线路，
有些管道还在往下滴着浑浊的液体，显然是当年“断链之战”时遗留的地下设施，
可能是机甲的临时补给站，也可能是反应堆的冷却通道。而在溶洞的中央，
“铁穹”的残骸半浸在燃料里，机身扭曲变形，右臂已经被炸断，
只剩下半截机械臂泡在燃料里，那双曾经闪烁蓝光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像死了一样。
林野的心沉了下去。他失去了机甲，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更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峡谷上面有疤脸的人，下面有高辐射，
溶洞里还有不知道什么危险。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铁穹”的残骸前，摸着冰冷的装甲板，
像在抚摸一位死去的战友。装甲板上的锈迹蹭在手上，黑乎乎的一片。就在这时，
他的手指触到了驾驶舱的舱门——竟然是开着的，刚才爆炸的冲击波没把它震碎。
他愣了一下，钻进驾驶舱。控制台已经完全报废，屏幕碎成了蛛网，线路***在外，
还在往下滴着燃料。但中央的主核心却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虽然不再发光，
表面的锈迹也更厚了，却没有明显的破损，甚至连之前的裂缝都还在原来的位置。
“也许……还能修好？”林野抱着一丝希望，开始检查核心的线路。
他从小就在废铁镇跟各种机械打交道，老顾常说他“对机甲的线路比自己的手还熟”，
修修补补的本事早就练得炉火纯青。就在他拆开核心外壳时，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银色芯片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满是灰尘的座椅上。林野捡起来一看，
芯片上刻着一串微小的字母：“734应急存储”，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守护协议备份”。“这是……”林野眼睛一亮。
这应该是AI的备份芯片！联邦的机甲AI都有应急存储芯片，就算主核心损坏，
只要备份芯片还在，就能恢复部分功能，没想到“铁穹”也有。
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自制的信号接收器——那是他用报废的通讯器零件拼的玩意儿，
平时用来接收废铁镇的广播，偶尔也能读取机甲的存储芯片。他把芯片***接收器的接口，
按下了启动键。“滋滋……电流杂音过后，接收器的屏幕闪烁了几下，
734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带着强烈的电流杂音，
却比之前更清晰了些：“检测到备用电源……启动最低功耗模式……驾驶员林野，
身份确认……当前可提供基础导航、机械分析功能，战斗辅助功能已锁定。”“734！
你还在！”林野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驾驶舱里的灰尘都被他抖得飞了起来。
“我的核心程序受损严重，主系统已休眠，当前仅能运行应急模块。
”734的声音比之前更加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检测到当前位置为废弃地下反应堆区域，氧气含量19%安全阈值18%，
辐射值0.5Sv/h中等风险，长期暴露可能导致辐射病，存在未知生物活动迹象，
生命信号数量……10+。”“未知生物？”林野心里一紧，“什么生物？”“无法识别，
仅能检测到生命信号，数量……较多。”林野握紧了手里的等离子切割器，
警惕地看向溶洞深处。那里一片漆黑，隐约能听到水滴落在燃料里的“滴答”声，
还有一种……像是鳞片摩擦金属的声音，沙沙作响，令人头皮发麻。“我们得离开这里。
”林野说，“你能定位到出口吗？
”“正在分析地形……东北方向3.2公里处有一个通风管道，直径约1.5米，
可通往地面。路径上存在三处坍塌，需要清理。”林野点点头，爬出驾驶舱。
他看了一眼“铁穹”的残骸，咬了咬牙，把主核心拆了下来——这东西虽然暂时用不了，
但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他把核心扛在肩上，跟着734指引的方向，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越往溶洞深处走，空气越发潮湿，
那股鳞片摩擦金属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林野打开等离子切割器的照明功能，光束刺破黑暗，
照亮了前方的路。突然，他看到燃料池里泛起一阵涟漪。林野猛地停下脚步，
光束对准涟漪处。几秒后，一个长着鳄鱼脑袋、身体却像蛇一样的生物从燃料里探了出来，
它的皮肤覆盖着金属般的鳞片，眼睛发出幽幽的红光，正死死盯着林野。“是‘铁鳞虫’！
”林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坟场里最常见的变异生物，以金属为食，牙齿能咬碎钢铁。
铁鳞虫发出一声嘶鸣，猛地从燃料里窜了出来，朝着林野扑去！林野反应迅速，侧身躲过，
同时按下等离子切割器的开关，一道蓝色火焰喷向铁鳞虫。“滋啦！
”火焰烧在铁鳞虫的鳞片上，发出刺鼻的焦糊味。铁鳞虫吃痛，发出一声惨叫，
转身再次扑来。林野仗着身形灵活，在燃料池里与铁鳞虫周旋。但他很快发现，
这只铁鳞虫比他以前遇到的都要大，而且异常凶猛。更糟糕的是，
周围的燃料池里不断有涟漪泛起，越来越多的铁鳞虫被吸引过来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野急道，“734！附近有能用的武器吗？”“左侧20米处有一台废弃的重型机枪，
口径12.7mm，弹药剩余约300发，状态……可使用。”林野眼睛一亮，
朝着734指示的方向冲去。那里果然躺着一挺锈迹斑斑的机枪，
枪身还连着一个便携式能源箱。林野扛起机枪，对着扑来的铁鳞虫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子弹呼啸着射出，打在铁鳞虫的鳞片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虽然没能立刻杀死它们，却逼退了攻势。“鳞片硬度较高，建议攻击眼部和腹部柔软处。
”734说。林野调整瞄准镜，对准一只铁鳞虫的眼睛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命中目标，
那只铁鳞虫惨叫一声，沉入了燃料池。“有效！”林野精神一振，继续射击。就在这时，
溶洞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林野抬头一看，
只见一只体型是普通铁鳞虫三倍大的巨型铁鳞虫从黑暗中爬了出来，
它的脑袋上长着一根锋利的骨刺，显然是这群铁鳞虫的首领。“麻烦大了。
”林野咽了口唾沫。这玩意儿的鳞片看起来比“铁穹”的装甲还硬，机枪未必能打穿。
巨型铁鳞虫嘶吼着冲了过来，沿途的燃料被掀起一道道巨浪。林野连忙躲闪，
却被它的尾巴扫中，狠狠撞在岩壁上，机枪也脱手飞了出去。“咳咳……”林野咳出一口血，
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右腿被一块掉落的岩石压住了。巨型铁鳞虫缓缓逼近，
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唾液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林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难道他今天要死在这里？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熟悉的机械运转声。“嗡——！
”一道蓝光从他身后亮起！林野猛地睁开眼，只见“铁穹”的残骸不知何时竟然动了！
它的一条机械臂撑在地上，另一条机械臂拖着残破的机身，缓缓朝着巨型铁鳞虫挪去。
主核心的位置，正闪烁着微弱的蓝光——那是他刚才拆下来的核心，
不知何时被重新装了回去，而且……竟然启动了！“734？是你干的？”林野失声问道。
“检测到驾驶员生命垂危，启动……最后的守护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