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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期间，我意外和儿子互换了身体。
当天晚上三点，我接到了他领导的电话。
“张霆，我看你朋友圈分享的照片上有行李箱，是要出去旅游了吗？”
我的眼皮疯狂在打架但还是回复道：“对啊，有事吗？”
他说着没事就挂断了电话，但半小时后他再次打来。
“放假别的同事都在加班，你一个人出去玩儿大家会心里不平衡的，你记得带点礼物回来。”
我心中虽然有气，但困意让我胡乱应下。
刚刚半梦半醒之间，电话再次响起。
“对了你也要帮同事们分担一点啊，客户资料整理好，记得明天早上7点之前发给我。”
我压住自己的怒气，尽量让语气变得平和：“领导，现在是法定假日的凌晨5点，工作的事情可以上班再说吗？”
领导讪讪地挂断电话，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结果一觉醒来，静音的手机上100多个未接电话，99+的未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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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一惊，连忙拿起手机查看。
却发现全是儿子领导的消息，而且内容无一例外都是指责。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24小时待命很难吗？”
“我都批准你放假了，你怎么还不知足？”
“公司给你工资不是养闲人的，马上给我来上班！”
我揉着剧痛的眉心，回拨了过去。
张经理暴躁的声音瞬间把我吓醒：“张霆！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来公司？！”
我看着才七点多，内心无比烦躁：“经理，现在是法定假日，而且就算是工作日也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
他的声音陡然增高：“放假？这个月的绩效完成了吗？你还有脸放假！现在马上回来，不然这个月扣你10%的工资！”
脑袋剧烈的疼痛让我陡然清醒，儿子在接替我董事长位置之前，我决不能让他有不好的记录。
我立马取消了定好的机票，紧接着电话***再次响起：
“对了，你来的时候，记得在楼下帮我带杯咖啡，还有地铁站门口的给我来套豪华的煎饼果子。”
我赶紧洗漱出门，并且卡点将东西交到了领导手中。
却在示意他费用时被他打断：
“能帮我带早餐是你的福分，你竟然还敢提钱？而且你竟然没提前半小时到公司，这个月绩效扣10%！”
我的火气一下上来了。
“放假期间我来上班，而且离打卡点还有10分钟，你凭什么还要扣我绩效！”
张鹏却不以为意，一边嚼着煎饼果子，一边喝着咖啡说道：
“这就是我的规矩，你看看公司有谁像你一样散漫？你好好反思反思为什么自己对工作这么不上心？”
我回头向公司内张望，发现原本该放假的同事竟然都坐在工位上。
他们察觉到门口的动静，也只是淡淡地看我一眼，便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张鹏皱起眉头看向我：
“领导讲话你这么不专心，你是不是在挑衅我？”
他突然拿起手机开始摆弄，紧接着我的手机开始不停振动。
我疑惑地拿起手机看，却发现他给我的微信发了几十个文件。
“这些文件下班之前做完交给我，做不完小心我扣你工资哟~”
说完他贱兮兮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双脚翘在桌上刷起了短视频。
我站在原地，内心十分茫然。
之前每次看到儿子深夜加班，我都旁敲侧击地询问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但他总是沉默地摇摇头，说都是正常的工作安排。
商场上厮杀的我也是常年加班，所以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今天张鹏的所作所为，显然并不是正常的工作安排。
我心里一沉，难道儿子之前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但为了不影响儿子的声誉，我还是决定先帮他完成工作，再找他算账。
我看出手里的文件绝对不是一天能完成的工作量，张鹏是打定主意不想让我完成，好杀鸡儆猴。
但我一个能在家族斗争中杀出重围的，绝非一般人。
为了完成任务我甚至连午休都省略了，终于赶在下班前将文件提交了过去。
拖着疲惫的身躯我站起身，正准备回家好好说说儿子这内敛的性格，胳膊却突然被抓住。
我一回头，对上了张鹏暴怒的眼睛。
“张霆！我说可以下班了吗？你想去哪儿？”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协作精神？你的工作做完了，不会帮同事分担一下吗？你看看整个公司谁像你一样无组织无纪律！”
“作为一个专业的职场人，你要把公司当家，眼睛瞎了没看到厕所脏了吗？既然你没事做了，就去把厕所打扫干净吧！”
我气愤地甩开他的手。
“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为什么不能下班？而且公司应该是有保洁的吧，凭什么要我去打扫厕所？”
张鹏却满不在意打断我：
“昨天你不是还乖乖去打扫了吗，怎么今天就变得这么横？到底我是领导还是你是领导？我说的话现在是一点用处都没了啊，要不我们还是开个会吧，今天这个事情必须和大家讲清楚。”
一瞬间办公室内怨声载道：
“本来节假日上班就烦，下班点还要开会，今天岂不是要加班到23点了？”
“真是服了，别人都在欢庆，而我还在做方案！张霆能不能去把厕所扫了，不要影响我们啊。”
一瞬间我哑了声，看着周围指责的眼神。
我的内心一阵刺痛。
我突然意识到，儿子不仅仅是报喜不报忧而已，他可能正在经历职场霸凌。
但内敛的性格，让他对我这个父亲也不能宣泄出自己的感情。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内心是责备他的闭口不谈，还是责备自己对他的忽视。
但情况还没弄清楚之前，我选择按兵不动，而是默默坐回工位假装忙碌。
实则已经发送消息给我的助理，让他好好查一下这个张鹏。
直到23点我看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
但刚一踏出公司大门，张鹏的电话又打来了。
我直接关机开车回家。
2
第二天醒来一打开手机，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几百条张鹏的电话。
我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公司。
果然一到公司就被他叫去开会。
当着部分几十号人的面，张鹏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但总结出来的重点，无非是骂我手机关机不回消息。
“我就不懂了，及时回消息就那么难吗？我交代一件事情后回复一个收到会死吗？”
“有些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每天只想着玩儿，根本不为公司的效益考虑。”
我无语至极。
这***领导典型没事找事，谁会凌晨因为一个收到连发几百条消息啊？
我突然想到，曾经儿子口中的还好，是否也承受着这样的压迫。
一时间我心里发酸，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可没想到，张鹏以为我羞愧难耐才红了眼，顿时得意了起来。
“有些人啊不要等到事发之后才来悔恨，到那时就彻底晚了。”
“不过念在是初犯，我就小惩大戒，扣除你这个月的绩效，另外今天所有人的成交率必须达到10%，否则不许下班！”
顿时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10%?一周能到7%都是top级别的了，现在才月初就让我到7%？！这不是明摆着不让我下班吗？”
“服了，客户都出去旅游了，我上哪儿找这10%啊？”
而张鹏却不以为意，反而很无奈地说道：
“我也没办法啊？你们有意见就去找张霆，谁让他破坏了规矩呢？”
说完他便离开了，留下一屋子同事怒视着我。
我脸色阴沉，在我的公司可从来没有这种霸王条款。
我直接冲出会议室找到张鹏。
“经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你这么压榨员工就不怕上面的人来查吗？”
他神色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我怕什么？我这都是为公司好，领导们还巴不得多一些我这样为公司卖命的员工呢，他们和我才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还有，你知道我是谁吗？就算上面的人来查我，也得恭恭敬敬给我递根烟，得罪了我，我让他在整个行业都混不下去！”
我看着他得意的嘴脸，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那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才能不迁怒别人？”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张鹏会对儿子这么敌视。
张鹏见我的态度有所松动，脸色也缓和了很多，他带着轻蔑的眼神将我上下扫视了个遍。
那眼神充满了挑衅。
就在我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他缓缓开口：
“你早这个态度不就好了吗？只要你答应我上次的事情，我保证既往不咎，以后你们也不用再加班了。”
我皱起眉头，但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意识到事情有些超出了我的意料。
儿子似乎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什么事情？”
张鹏轻笑出声，靠近我神秘的说。
“还能是什么事？只要你帮我搞到西城项目的标书，这些不都迎刃而解了？”
他肥腻的大脸向我凑近，愤怒的感觉袭击着我的大脑。
我猛地将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并一脚将他踹翻。
他哀嚎一声向后倒去，带倒了桌子上一堆物品。
我们的动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3
我的儿子正在被教唆犯罪。
可作为这家公司的老总，作为他的老爸，我却不知道。
我想起每当我问到儿子工作是否顺利，他总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句还好。
而我因为工作忙碌并没有深究。
若不是这次奇遇，我是真不知道我的儿子，公司未来的掌权人还要在这里受到多少压迫。
张鹏的嚎叫牵回了我的思绪，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被我一脚踹在了地上。
“都站门口看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帮忙！”
此时围在门口的众人才回过神来，连忙靠近将我拉住。
张鹏这才连滚带爬地起身，不断地在手上摸索着手机。
“报警，我要报警！你必须赔偿我精神损失费，我还要开除你！我要让你在这座城市活不下去！”
我抄起桌子上的文件向张鹏砸去。
“你还敢报警？我都还没告你教唆我违法犯罪呢！”
“你放屁！我一个经理还看不上你这种小喽喽！”
“刚刚明明是你想要借着我向上爬，被我拒绝了才恼羞成怒地打我！”
我气得上去又是一脚。
“我教唆你？我图你什么？图你不干事？图你的害公司亏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还有脸说我教唆你！”
“今天这警我还报定了！”
我掏出手机就开始拨打，同事见状连忙将我拦下。
“张霆算了，就算你报警了也没用，他的身份不是我们这种小百姓能比的，就算警察来了没准处理的还是你，你就不要自讨苦吃了。”
“他能有什么身份？”
同事眼神有些躲闪，最后开始开口。
“你来得晚不知道，他其实是我们大老板的侄子，要是得罪了他你就准备转行吧。”
我疑惑开口：“大老板，张海岳的侄子？”
“对啊，就是张总的侄子。”
我气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侄子？
张鹏看我的表情有所变化，以为我知道了他的身份而害怕，他嚣张地开口：
“现在知道怕了？只要你跪下来给我道歉，我没准还能原谅你。但这家公司肯定是留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我挣脱同事的手，看向张鹏。
张鹏看我一步步靠近，以为我真的要下跪道歉，嘴角的笑藏得藏不住了。
突然，手机***响起，我的余光瞟见是助理的电话。
我勾勾嘴角：
“谁滚还不一定呢。”
我抬起手机正要接听，下一秒张鹏一拳头打在了我的脸上，连带着将我的手机打飞。
4
我的脸上瞬间通红一片，耳鸣声让我的脑袋发蒙，脚步都有些踉跄。
“死崽子！你还敢报警？来人给我压住他，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我看着他扭曲的嘴脸，大声呵斥：
“我看谁敢？！我是张海岳的儿子，谁要是动了我，我保证你们在这家公司再也待不下去！”
周围蠢蠢欲动的人立刻收回了手，一脸茫然地互相看看。
张鹏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你的瞎话编得能不能再像一点？张总的儿子怎么可能到我们最底层来上班，骗鬼呢？我还是张总的侄子呢，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缓缓说道：
“只要你们帮我把这个人按住，我保你们没事！还奖励每人一万元！”
原本还在犹豫的人现在变得蠢蠢欲动。
他们不清楚我的话是真是假，但他们确信张鹏的身份。
一时间几乎一半的人向我围了过来。
他们的眼中或带着对金钱的贪婪，或带着早上被迁怒的愤恨。
我的心犹如在煎锅上舞蹈，我很难想象儿子平时面对的究竟是什么虎豹。
他们人多势众，将我按倒在地上。
双腿猛地磕向地面，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大叫出来。
下一秒拳头又打断了我的痛喊。
张鹏兴奋的声音再次响起：
“臭崽子让你敢打我！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信张！”
耳光声越来越响，我的视线逐渐模糊。
几个同事不忍心想要上前劝阻，却被张鹏指着鼻子骂：
“我看今天谁敢阻止，他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的意识开始涣散，身上的疼痛却完全不及心中的痛楚。
我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儿子本人，我会不会直接杀了张鹏这个畜生。
我倒在地上鲜血从额头渗出，张鹏依旧不解气，在我背上猛踹了几脚。
他眼睛一转，语气中透露出诡异的兴奋：
“妈的，真是晦气！把这个畜生拖到监控死角，我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说着他抓起我的衣领，像拖着死狗一样走向角落。
我早就没了反抗的力气，求助式地看向同事，但他们即使有想上前的，也被旁边的人阻拦。
看着面露凶恶的张鹏，我绝望地扒着门框。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响起。
“给我住手！”
我看向门口，只见助理和儿子扒开人群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