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刺眼的白光中挣扎醒来,失忆七年,却发现床头压着一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
我名义上的丈夫——裴清,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支带血的钢笔,指尖拂过我脖颈上的淤痕,
轻笑如恶魔低语:“姜总,你欠我的,拿命来还。”01我从刺眼的白光中挣扎醒来,
头痛欲裂,而映入眼帘的,是裴清那张冷峻到近乎无情的脸。
床头柜上放着两样东西: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和一支带血的钢笔。我失忆了,七年空白,
而我眼前这个男人——我名义上的丈夫,此刻却用看猎物的眼神盯着我,
像在等待我走向自设的陷阱。我是姜离,至少在我模糊的记忆碎片里,
我该是那个呼风唤雨、掌握着千亿集团命脉的姜总。但此刻,我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
像被拔掉了尖刺的刺猬,全身紧绷,却无力反抗。裴清站起身,
他穿着一身禁欲感十足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得像一杆枪。他走到床边,俯身,
那股冷冽的檀木香裹挟着压迫感,让我呼吸困难。“醒了?”他的声音很低,
却像冰块砸在地上,透着寒意。我试图坐起来,但脖颈传来的刺痛让我倒抽了一口气。
我抬手摸了一下,触手是冰凉的纱布。我皱紧眉,习惯性地想用命令的语气说话:“这是哪?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抬起手,用一根手指挑起我下巴上方的纱布,
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只是姜总昨晚‘玩’得太疯,差点断气而已。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我失忆了,但对他的恐惧和厌恶,却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我记得七年前,他不过是我随手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孩,
被我培养成贴身助理,负责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一个助理,
怎么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迅速扫视房间,想找我的手机。但下一秒,
裴清像是看穿了我的意图,他把那份离婚协议推到我眼前。“七年前你为了集团利益,
跟我协议结婚。现在,姜氏已经拿到那块地,我的使命完成了。”他的语气平淡,
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协议上写得很清楚,随时可以解除婚姻关系,
但财产归属……你净身出户。”我气得想笑,胸口剧烈起伏。姜离这个名字,
代表着财富和权力,现在一个助理,一个我亲手捧起来的傀儡,居然要我净身出户?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胃口不小。”我冷冷地开口,试图找回我曾经的压制感。
我的目光锁定在他颈侧,那里有一道很浅的、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的疤痕,
在黑色衬衫的映衬下显得尤为突兀。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它,记忆深处似乎有细微的颤动。
裴清像是知道我在看什么,他习惯性地抬手,摸了一下那道疤,动作自然得像在整理领带。
他眼底浮现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是嘲讽,还是——怨恨?“我以前说过,姜总,
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记性不好。”他将那支钢笔塞进我的手里,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一个激灵。
“你以为你给我的是恩赐,但你拿走的,是我的一辈子。这七年,
我的身份早就不是你的助理了,我们之间,现在是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我握紧钢笔,
指节泛白。他说话时,用的是一种极度克制却又充满爆发力的声调,
每一个字都像子弹一样射向我。“所以,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一直在给我演戏?
”我用尽全力将身体的重心撑起来,靠在床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盯着他,
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任何破绽。他慢悠悠地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阳光瞬间涌入,
照亮了房间角落里的一张巨大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穿着婚纱、笑得明媚的女人,
和一个站在她身旁、眼含柔光的男人。那是七年前的我,和……裴清。
照片下的铭牌刻着一行小字:“相思重溯,忆清初真。”他转过身,背着光,
身影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彻底将我笼罩。“在你失忆的这七年里,你一直在找我。甚至,
为了让我回来,你用姜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换了一个,你以为能控制住我的身份。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轻蔑,像在说一个无聊的段子,“我,
现在是姜氏集团的——执行总裁,裴总。”情节反转来得太快,让我大脑宕机。
七年前那个被我随意操控的少年,现在成了我的顶头上司,我的丈夫,我的债主,甚至,
是我的复仇者。他走到我面前,倾身,将协议上的名字展示给我看,那个签名清晰有力,
是我的笔迹。“姜离,七年前你抛下我,现在你回来,我不会让你离开。”他拿起桌上的笔,
将我的手压在协议上,金属笔尖冰冷地抵着我的指尖。“签了它,我们离婚,但你记住,
从今天起,你得像一条狗一样,乖乖待在我身边,赎清你的罪孽。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屈辱和震撼。我以为我是猎人,但失忆醒来,
我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困在网中的猎物。我甚至不知道那七年里,我究竟做了什么,
才会让这个男人,对我的恨意如此浓烈。我咬紧牙关,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
一个被权力喂养了多年的女人,绝不会轻易低头。“裴清,你威胁我?
”我的声音因疼痛而有些沙哑。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手背的皮肤。
这种带着侵略性的动作,却让我浑身颤栗。他眼里的深邃,像要将我吞噬。“这叫情趣,
姜总。”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从未到达眼底。他松开手,将笔扔在了协议上。
“下午三点,集团会议。你以董事身份出席,别让我失望。”他理了理衣袖,转身,
大步离开了房间。直到门被关上,我才彻底瘫软下来。我看着协议上我的签名,
心头猛地涌起一股恐慌。我欠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像个疯子一样去找他?我挣扎着起身,
脚下触碰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是那支带血的钢笔。笔盖是雕刻着一只凤凰的浮雕,
栩栩如生。我将它捡起,无意识地握紧。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带着焦急和担忧:“裴总,姜离她没事吧?您……没有再为难她吧?”我猛地一震,
这个声音,是谁?她对我的关心,为何又带着对裴清的畏惧?这个看似平静的局面下,
究竟隐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02我的心跳得像一面战鼓,几乎要冲破胸腔。
那个焦急的女声,打破了房间的沉寂,也让我意识到,我失忆后的生活,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我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一个穿着米色职业套装的女人。她的侧脸清秀,
眼底却布满了疲惫和担心。她看着裴清离去的方向,像是在面对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谢秘书,做好你的本职工作。”裴清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秘书?这名字在我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记。她怎么知道我被“为难”?我迅速回到床边,
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要赶在会议前,
找到一些关于这七年的线索。当我打开手机通讯录时,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通讯录里,
除了集团高层的名字,只有一个置顶的号码,联系人备注是:“我的药”。
这称呼怪异又暧昧。我立刻拨通这个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清清?
”一个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我全身僵硬。清清?这是谁?
难道是我失忆后交的“小男友”?“我是姜离。”我尽可能保持声音的平静。
对面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轻笑,带着戏谑:“哦?姜总失忆了,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七年不见,姜总的演技倒是越来越好了。
”他用的是“七年不见”,而不是“七年未见”。这说明,这个人,在七年前我就认识。
“告诉我,你是谁。”我直奔主题,手指紧紧捏着手机壳。“我是谁不重要。”他再次轻笑,
那声音酥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重要的是,姜总忘了你为了让我帮你,在我身上花的心血。
你的集团现在可是在我名下,我的主人。”我的集团在他名下?另一个转折!他继续说,
语气变得危险起来:“你当初可是答应我,事成之后,会带我去环游世界的。现在,
你打算用失忆糊弄过去?”我突然意识到,裴清和这个“清清”之间,
可能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一个要我净身出户,一个说我的集团在他名下。
这像是一个精妙的连环套,而我,是这个套子里最可笑的棋子。“你说的‘集团’,
指的是姜氏吗?”我问。“当然。你忘记了,七年前,
你将姜氏的核心资产——**‘黎光科技’**剥离出来,全部转移给了我。你当时说,
这是你送我的‘投名状’,为了换取我的忠诚。”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黎光科技!
这个名字像一把凿子,猛地敲开了我记忆的封印。一个模糊的画面闪过:一个昏暗的房间,
我将一份文件砸在一个瘦弱少年的脸上,语气冰冷地说:“给你,拿去玩,以后,
你就是我的狗。”我晃了晃头,努力将那些纷乱的画面驱散。“那裴清呢?”我问道,
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线索。“裴清?”对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停顿,然后是一声冷哼,
像是不屑。“他不过是你的一条忠犬,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现在失忆了,又想把他捡回来,
姜离,你可真是个渣女。”我捏着手机的手,因为愤怒和震惊而微微颤抖。渣女?我?突然,
门被推开了。我猛地抬头,是谢秘书。她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职业装,
但目光却投向了我的手机。“姜总,会议马上开始了。您……在跟谁通话?
”她小心翼翼地问,像怕惹怒我。我立刻挂断电话,冷冷地看着她。我失忆了,
但我上位者的气场还在。“我跟谁通话,需要向你汇报吗?”谢秘书猛地低下了头,
但她的一个动作,让我捕捉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她的右手手腕上,
带着一条非常细的红绳,红绳上串着一颗雕刻着“清”字的玉珠。“我只是担心您错过会议。
”谢秘书的声音带着颤音,她将衣服放在床上,然后快步走出了房间。我的“药”,裴清,
谢秘书,红绳上的“清”。这三者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走近那套职业装,
发现衣服的领口被熨烫得一丝不苟。我换上它,对着镜子,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脖子上的伤口,像在嘲讽我这七年的荒唐。下午三点,集团会议。
这是我夺回主动权的第一战。我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但我感受到的不是尊敬,
而是畏惧和审视。他们畏惧的,是姜离这个名号,审视的,是我失忆后还能不能掌控全局。
我走到主位旁,正准备坐下。这时,裴清从门口走进,他的身后,跟着刚才的谢秘书。
他径直走向主位,坐在了我的位置上。我愣住了。我才是姜氏的董事长。他抬眼看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然后,他指了指主位旁边的位置。“姜总,您失忆了,业务不熟。
您的座位,在那。”我强忍着怒火,在他指定的副手位置坐下。我在等待,等待他露出马脚。
会议开始,裴清的表现让我彻底震惊。
他对集团的运作、战略、甚至连细节处的财务漏洞都了如指掌。他以一种碾压的姿态,
将一个高层提出的质疑,瞬间驳回。“王总,您提出的‘人工智能+文旅’项目,
去年的营收增长率只有2%,这个数字,配不上姜氏的定位。”裴清合上手中的文件,
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我建议,立刻砍掉这个项目,
将资金转移到**‘黎光科技’**新开发的芯片项目上。”黎光科技!这个名字再次出现,
像一把匕首,刺痛了我的神经。我猛地站起来,全场寂静。我的目光,锁定了坐在角落里,
正低头做会议记录的谢秘书。她的红绳手链,在灯光下闪着微光。“裴总。
”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地说,“黎光科技是姜氏的核心资产,
但它不姓裴。”裴清没有看我,他拿起桌上的笔,轻轻敲了两下。“姜总。现在,它姓谢。
”他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谢秘书猛地抬头,惊恐地看向裴清,
似乎没想到他会当众说出这件事。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03裴清的话在会议室里炸开,引起的震动堪比一场十级地震。我的脑子嗡嗡作响,谢秘书?
黎光科技的实际控制人,居然是这个看似柔弱、对我心存愧疚的女人?我盯着裴清,
他却一脸淡定,仿佛刚才说的不是一个百亿资产的归属,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挑起眉,目光扫过全场。“各位高层,安静。”他的声音不大,
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我重新坐下,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现在必须承认一个事实:我失忆的这七年里,我不仅将权力拱手让人,
还把自己置于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裴总,您的意思是,谢秘书是黎光科技的幕后老板?
”一个老董事颤颤巍巍地问。裴清点点头,看向角落里已经脸色惨白的谢秘书。
谢秘书紧紧抱住怀里的文件夹,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最后一根浮木。“谢助理,
你来说明一下。”裴清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谢秘书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她的目光先是歉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转向众人。“各位董事,黎光科技的股份变动,
是七年前由姜总,亲手签署的授权文件。”谢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哭腔,
“当时姜总希望将黎光科技的股份转移给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让她来牵制裴总。”牵制裴总?
这解释简直荒谬!我能将核心资产交给一个助理,就为了牵制我的丈夫?这七年的我,
到底在策划一盘什么样的棋局?我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电话里,
**“我的药”**说我的集团在他名下。现在看来,黎光科技和姜氏集团主体之间,
一定存在着某种复杂的股权交缠。“所以,姜总的意思是,您才是那个幕后大老板?
”我冷笑着,直接点破了她的话。谢秘书被我的目光盯得无所遁形,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被裴清打断了。“姜总,你的问题,与会议无关。”裴清看着我,眼神里写满了警告,
“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关于黎光科技芯片项目的投资方案,你是否同意?
”这是赤裸裸的权力压制。如果我反对,他会立刻将我踢出局。如果我同意,
就等于默认了他和谢秘书对姜氏资产的控制权。我深呼吸,目光转向窗外。这时,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那个备注为“我的药”的号码。“我最亲爱的主人,
别忘了,你的命,捏在我手里。裴清动不了黎光科技。”这短信,像一剂强心针,
让我瞬间找到了靠山。我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和挑衅。“我反对。”我毫不犹豫地说,
语气坚定到不容置疑。会议室再次陷入寂静,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他们以为失忆后的我会变得软弱,会妥协。裴清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
像一个胜券在握的猎人在看到猎物挣扎时露出的玩味表情。“理由。”他言简意赅。“裴总,
芯片项目周期太长,风险太高。”我冷静地开始分析,但我的重点并不在项目本身,
“我建议,立刻对黎光科技进行全面的审计。毕竟,这么大的资产,放在一个秘书手里,
姜氏董事会睡不安稳。”我的话一出,谢秘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手里的文件夹掉在了地上,文件散落一地。裴清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猛地一拍桌子,
动作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会议室里再次死寂。“姜离,你越界了。”他的声音像是裹着冰渣,
“谢助理是我的人,你没资格质疑她的能力。”“你的人?”我站起来,走到会议桌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裴清,“裴总,别忘了,你也是我的人,我们有夫妻之实。现在,
你威胁你的老板,护着一个助理,你想在董事会上演一出什么戏码?
”我故意提起“夫妻之实”,让在场的人浮想联翩。裴清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是他情绪失控的唯一表现。“姜离,注意你的用词。”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谢秘书面前。我看到她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其中一份是关于黎光科技新产品发布会的计划书。我弯下腰,捡起了那份文件。
在捡起的瞬间,我瞥见她的手腕,那条带着“清”字玉珠的红绳。
我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一个画面,七年前,在一场大火中,一个少年将我护在身下,
他的手腕上,带着一模一样的红绳。“谢助理,你的手链真好看。”我直起身,
将文件递给她,我的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她手腕上的红绳。谢秘书的手猛地一缩,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度的慌乱和痛苦。“姜总,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是吗?”我轻蔑地笑了,然后,我将目光投向裴清,
发现他的眼睛里,正燃着一团火焰,那不是愤怒,而是——保护欲。那一刻我明白了,
谢秘书才是这个复仇局里,裴清最想保护的人。而我,失忆前的姜离,
可能才是那个拆散他们的人。“裴总,我收回刚才的提议。”我将文件扔回桌上,
像扔了一块烫手的山芋。裴清眼中的火光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冷漠。
“我会同意你的芯片项目,但前提是——”我走到他面前,倾身,压低声音,
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强的诱惑力,“今晚,来我房间,把这七年,你藏着的秘密,一字不漏地,
告诉我。”我故意将“秘密”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挑逗和威胁。我赌他不会拒绝,
因为他迫切地想让我重新跌入他为我设下的温柔陷阱。我需要知道真相,而他,
需要我的服从。裴清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像是压抑着某种极度的情绪。“好。”他简短地回答,然后,他抬起手,
将我散落在脸颊旁的一缕头发,拨到了耳后。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极度的占有欲和施舍感。
“会议结束。”他起身,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大步离开了会议室。我站在原地,
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我不知道今晚等待我的,究竟是真相,还是更深的陷阱。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脖子上的伤,和七年前那场大火,有着必然的联系。我看向谢秘书,
她依旧站在角落,目光却一直追随着裴清离去的方向。她的眼眶有些红,
像是在为我感到不值,又像是在为她自己感到悲哀。04回到房间,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的木偶,等待着线人重新操纵。距离晚上还有几个小时,
我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彻底理清头绪。我打开衣柜,里面塞满了各种奢侈品牌的服装,
无一例外,都是红色或黑色的款式。这七年的姜离,显然活得张扬又充满侵略性。
但这些衣服,没有一件符合我内心深处的审美。我在梳妆台前坐下,
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质首饰盒。我打开它,里面躺着一枚男士戒指。戒指的内侧,
刻着一个极小的“清”字。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个“清”,到底是裴清,
还是那个电话里的“我的药”?我将戒指取出来,戴在自己的中指上,大小刚刚好。
戴上的瞬间,我的脑海里再次闪过一个破碎的画面:在雨夜中,我将这枚戒指扔进泥泞里,
带着极致的怨恨和决绝。“够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的声音,带着年轻的嘶吼。
画面戛然而止,我猛地呼吸,全身出了一层冷汗。看来,失忆前的我,
和这两个叫“清”的人,都有着极其复杂和痛苦的纠葛。我将戒指重新放回首饰盒,
决定从最直观的线索入手——脖子上的伤。我拿起手机,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将照片放大。这伤口,不是简单的勒痕,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划伤后,
又被粗暴地捂住了口鼻。我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拨通了“我的药”的电话。这次,
我决定用激将法。“喂,清清。”我的语气带着一丝娇媚,这是我从那些偶像剧里学来的,
我知道一个自诩为“主人”的人,往往享受这种被恭维的感觉。“姜总,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他的声音带着警惕。“我不想玩,裴清今晚要来找我。”我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对面沉默了,但我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你找他干什么?你忘记我是谁了吗?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而愤怒。“我没忘。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脖子上的伤,
到底是谁弄的。”我将声音压低,带着哭腔,装作一个无助的受害者。“姜离,你别装了。
”他冷笑一声,“你脖子上的伤,是你自己弄的,你每次做噩梦醒来,都会掐住自己的脖子,
想要结束这七年的痛苦。”自己掐的?七年的痛苦?这个信息,
比任何股权纠纷都要让我震撼。我失忆了,但我内心的痛苦,却从未停止。“你胡说!
”我下意识地反驳,但我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睛里的确藏着一丝恐惧。“是不是胡说,
你自己清楚。”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温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力,
“别再靠近裴清了,他只会让你更痛苦。记住,我才是你的救赎,你的一切,都在我这里。
”救赎?他嘴里的“救赎”,不过是另一个控制我的手段。“谢秘书手腕上的红绳,
是你送的吗?”我突然发问,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对面再次陷入沉默,这次的沉默更久,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姜离,你越界了。”他的声音,变得阴沉而危险,
“有些东西,你不该碰。如果你敢伤害谢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谢楠!
原来她的名字叫谢楠!而他刚才承认了,谢楠是他想保护的人。“如果我偏要呢?
”我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我知道我正在玩火。“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让你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净身出户。”他撂下这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我将手机扔在床上,
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我失忆前到底做错了什么,
才会被这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轮流欺骗和威胁?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我知道,
裴清来了。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裴清站在门外,
他换了一身更休闲的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他的手里,
拿着一个精致的白瓷药瓶。他走进房间,将门关上,动作利落,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药。”他将药瓶递给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我没有接,而是靠在门边,
双手环胸,摆出了我的防御姿态。“告诉我,药是什么?我为什么会自己掐自己?
”我直接问出了我的疑问。裴清将药瓶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走向我。每一步,
都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你太痛苦了,姜离。”他站在我面前,抬手,
指尖轻轻触碰我脖子上的伤口,“你一直在做同一个噩梦,关于火和血。”火和血?
七年前的大火,和那支带血的钢笔?“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防线正在被他一点点瓦解。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突然伸出手,
将我紧紧抱住。我的身体瞬间僵硬。他的拥抱,带着一种压抑的渴望和愤怒。“别再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