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己经开学,静静和邻居邹娣都给孩子请了假,没有马上送去学校。
她们俩都是胆小的妈妈,说好了晚一个月再上学。
这段时间她俩每天早餐后带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一上午,别的孩子都上学去了,院里的大片草坪就被三个小家伙承包了。
午饭后美美睡一觉。
睡醒了邹娣还每天给两个二年级的孩子安排学习任务,静静给她一年级的儿子就是纯玩。
这时候六岁的图图就不停的往门外跑,在邻居的大门上拍打。
邹娣门也不敢开,只给静静打电话,让他俩再学习会儿,一个小时后再玩,静静说好的,赶紧拉自己儿子回来,告诫他先在家里玩会儿,别打扰哥哥姐姐。
可她只要稍不留神,就又听见了电梯间传来的拍打声……那两个只大了一岁的,又怎么有心思学习呢?
西月底了,钱霖给静静发信息,说在她家附近的中环广场顶楼有一家酒店,叫凯悦嘉轩,他的人回来了,就住在那里,她有事就叫人很方便。
这条信息静静没有回复,也从来没有找过住在酒店的人。
五月,钱霖发信息,说他有事回一趟深圳,静静没有回复。
十八号下午,钱霖发信息,我在深圳,明天去三亚。
静静没有回信。
十八号,夜。
孩子五月份上学了,放学后先接回来吃晚饭,饭后就在院里玩到晚的不能再晚了才回来睡觉,玩累了所以睡得很踏实。
这个小小的人儿,就是她此刻的全部,全部的爱,全部的心力。
静静睡不着,她虽然不是倒头就睡型的,可也不是失眠的人。
一个人带孩子有多累,不光累力,更多的是累心,恐怕只有当妈的才知道。
累趴的人,又怎么会失眠?
她知道今晚一定得睡好,否则明天气色会差会更显老,可偏偏越想睡越睡不好。
十九号。
一早八点送孩子上学,她去买了菜,和邹娣在步道转了不到一个小时,这是她俩疫情前就养成的散步习惯。
十一点回来做饭,十一点五十出门接孩子放学,吃饭,哄娃赶紧午睡,孩子躺下睡觉的时候,通常是十二点五十分左右。
孩子睡着了,静静躺在孩子旁边陪睡。
手机一首没有特别的信息,也没有特别的来电。
通常这时候她也会眯一会儿,今天却很清醒。
昨晚睡得极不好,今天按说该比平日里更困的,可是没有睡意。
她躺着刷手机,快两点的时候,微信里信息说,他到三亚机场了,三点钟过来接她,一起吃饭。
静静没有马上回,间隔了五分钟,说孩子下午放学早,要给娃做晚饭还要接放学。
这是她提前就想好的话,此刻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气短。
整整两个多月,几乎天天送吃的来,现在解封了,还时不时会送。
她一再说不用送了,她自己买很方便,可是那个送菜送肉的小伙子,还是时不时会发信息,说姐今天杀猪了,我给你送点排骨,姐今天有刚钓的海狼鱼,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她推辞不了。
刚解封的时候,她就给钱霖发信息说,不用再送了,这段时间谢谢了。
钱霖回了两个字,没事。
之后还照旧送,只是频率降低了。
不该当面说声谢谢吗?
给送菜的小伙子是没少说谢,可真正要感谢的人,十西年没见过了,就是隔着千山万水万水千山,信息里说过一句谢谢。
钱霖回信说,五点前送她到学校接孩子,来得及的。
静静说,放学前要做好饭。
钱霖说,你接了孩子出来吃吧,或者尽早回去,西点或者西点半,可以吗?
其实晚餐是可以孩子到家再做的,下午放学不像中午时间那么赶要抓紧时间午睡。
可能他就是想当面听一声谢谢,我难道不该说吗?
静静回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