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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的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艰难地攀爬,引擎低吼着,撕扯着笼罩群山的、牛奶般的浓雾。

窗外,是熟悉的、却又因岁月阻隔而显得陌生的苍翠。

墨绿的杉树林与陡峭的悬崖交错,偶有山鹰掠过,翅膀切开湿重的空气,留下转瞬即逝的剪影。

他关闭了车载音响里循环播放的都市新闻,刹那间,万籁俱寂,只剩下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以及那无处不在的、沉甸甸的寂静。

他是受邀回来的。

一封来自县文化馆、措辞古朴的邀请函,请他这位如今在都市里小有名气的民俗学者,为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普查工作提供顾问意见。

然而,陈逸心中明了,那官方的事由不过是一个恰如其分的借口。

真正驱使他放下手头纷繁事务,跨越千山万水重返此地的,是一种源自心底的、持续了多年的低唤。

那声音,混同着昔日火塘里噼啪作响的柴薪,混同着山风穿过松林的呜咽,混同着早已飘散在时光深处的、若有若无的吟唱。

此行目的地,是位于大山更深处的阿普村。

那里,曾是他二十年前作为田野调查志愿者,度过整整一个夏天的地方。

记忆的闸门,随着海拔的升高,一点点被撬开。

抵达阿普村时,已是黄昏。

村寨的模样有了许多改变,水泥路面替代了昔日的泥泞,不少传统的彝家土掌房旁,立起了贴着白瓷砖的楼房,在夕阳下反射着刺目的光。

然而,山脉的轮廓未变,空气中弥漫的、混合着泥土、牲畜和炊烟的气息未变,那种缓慢而坚韧的时间流速,似乎也未曾改变。

老支书吉克还在,头发已然全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他紧紧握住陈逸的手,皱纹里盛满了笑意:“陈干部,到底把你盼回来了!”

他还是沿用着旧时的称呼。

寒暄过后,吉克支书指着寨子东头一栋保存完好的老屋说:“知道你念旧,住处安排在那家,阿果嬷嬷家,她家的火塘,还是老样子。”

阿果嬷嬷,陈逸记得她。

一位沉默寡言、脸上布满风霜刻痕的老人。

他提着行李走进那间昏暗却无比熟悉的土屋,时光仿佛瞬间倒流。

屋梁被长年的烟火熏得乌黑发亮,悬挂着腊肉和不知名的草药。

最为核心的,依旧是屋子中央,那凹陷下去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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