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的主人陈默还不知道。
我打算瞒着他。
直到我再也站不起来的那一天。
1牵引绳的重量,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无法承受。
皮革磨损着我肩胛骨上日渐稀疏的毛发,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滚烫的钉板上。
疼。
但我不能停。
“摩卡,过马路。”
陈默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温和,平静,带着全然的信赖。
我抬起头,用鼻子拱了拱他垂下的手心。
绿灯在闪烁。
时间不多了。
我迈开沉重的步子,试图保持以往平稳的节奏,但后腿的一阵酸软让我踉跄了一下。
牵引绳猛地绷紧。
陈默的身体随之晃动,他下意识地抓紧了绳子,另一只手扶住了身旁的电线杆。
“摩卡?”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
我感到了羞愧。
这是我职业生涯中第一次如此严重的失误。
我是一只导盲犬,我的使命是成为他的眼睛,而不是他的累赘。
周围的鸣笛声尖锐刺耳。
红灯亮了。
我们被困在了马路中间。
陈默的身体有些僵硬,他站在原地,完全依赖着我给出的方向。
我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因紧张而变得浓郁的气息。
他害怕了。
都是我的错。
我用尽全身力气,绷紧后腿的肌肉,顶着骨头里传来的刺痛,稳稳地站在他身前。
我必须让他安心。
车辆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吹乱了我的毛。
一个司机探出头大骂:“会不会带狗啊!
找死啊!”
陈默没有回应。
他只是弯下腰,用手摸索着,找到了我的头。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耳朵。
“别怕,摩卡,没事的。”
他在安慰我。
明明该害怕的是他。
我的鼻腔一阵酸涩。
终于,一个交警注意到了我们,吹着哨子拦停了车流,护送我们走到了马路对面。
“先生,您这狗是不是有点老了?
走路都不稳了。”
交警好心提醒。
陈默的抚摸停顿了一下。
“是吗?
我没感觉到。”
他轻声说,“摩卡一直都很好。”
他对我,有着盲目的信任。
这种信任,此刻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脏上。
回到家的路,不过短短几百米,我却觉得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打开门,我几乎是瘫倒在了玄关。
四肢像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肺部的灼痛。
陈默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