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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正院,惠然醒来后,未见到胤禛,并不意外,他一向醒得早,因为信佛,需要做早课。

“王爷呢,又去做早课了?”

她随口问了一句,就坐在了梳妆台前,莲香站在身后替她梳头。

蔡嬷嬷上前,先点头,随后神情有些犹疑凝重,惠然透过铜镜瞥了她一眼,不在意道:

“怎么了?难道是那位沈氏又搞什么名头了?”

经过昨夜,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要调养好了,与王爷的房事不用再顾忌,以后再无隐忧,心情大好。

至于昨日被沈氏通过玉佩勾起的猜忌怀疑,已经被她抛掷脑后了,小小伎俩而已,她不会上当的。

蔡嬷嬷摇头,皱着眉将王爷做早课前留下的话转告给福晋,语毕,屋内一下安静了下来。

惠然脸色倏然一沉。

“你说王爷走前让你提醒本福晋管教府里奴才,禁止她们议论沈侧福晋闲话,不仅要责罚以儆效尤,还要本福晋以后多关照沈侧福晋?”

正在梳头的莲香一惊,不由停下手上的动作,忍不住开口:

“福晋,王爷怎么会知道那些闲话,难道是沈侧福晋昨日告诉王爷的,那为何昨日寿安院的人没有禀告这个消息?”

蔡嬷嬷看了眼福晋,

沉吟道:

“寿安院的人并未禀告,说明当时闲话一事并没有闹起来,她们没进屋自是不知道,老奴昨日观那沈侧福晋行事是个沉得住气的,怕是在屋子里的时候,就想了什么法子告诉了王爷。”

“她又是万岁爷圣旨赐婚的侧福晋,不是以往那些没有正式名分的格格,表面也安分守己,阿玛还是此次江南水灾的功臣,王爷多少要给些脸面,怕是这才让老奴提醒福晋。”

莲香闻言放下心,就说王爷心中只有福晋一人,怎会关心其他女子。

惠然听了不语,她知道事情应该就是蔡嬷嬷说的这样,可原本被她抛之脑后的怀疑猜忌却再次冒了出来。

明明以前也有女子被赏赐进府,可胤禛看都不看的,全都交给她安置,就算有人闹出来,他也是直接让她处理,从未关心过那些女人。

就算那位沈氏是御赐的侧福晋,以王爷性子会交待她处置府中不恭奴才,但让她多加关照,就是第一次了,说明胤禛对对方印象很好。

昨日胤禛去寿安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福晋久久不说话。

蔡嬷嬷赶忙劝道:

“福晋,王爷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啊!只是那位沈氏身份特殊,这才多交代了一句,您可千万别多想,若真与王爷赌气了,就是称了那***的心。”

莲香也跟着劝。

惠然眸色深深,那位沈氏倒是个手段高明的,不过无妨,等会就能看到了,她就看看是个怎样的角色。

随即心思一转,

吩咐道:

“本福晋自是明白爷的心,既然爷有交待,那你就派人去寿安院将那两个说闲话的侍女押过来,稍后当面惩戒,记住,为了以儆效尤——”

惠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将内院所有下人都叫过来观刑,让她们知道,沈侧福晋入府第二日就跟爷告状,使得院中侍女受罚,本福晋倒要看看下人们会怎么看待她这位侧福晋。”

“在这个雍亲王府后院,既没有王爷宠爱,下人也对其心有不满,她还能不能再沉得住气,也顺便是对府中那些妾氏们的一次敲打,免得有人按捺不住与沈氏勾连。”

蔡嬷嬷眼睛一亮,

立刻应下:

“还是福晋英明,一箭三雕,那两个侍女是我们的人,一定会好好配合……”

随后她悄声退下。

与此同时。

沈雪宁一袭粉色的吉福袍,外罩石青色褂子,由于早上冷,脖颈处还围着一圈白色狐皮围脖,衬得脸比冰雪还清透白皙,头上戴着缀有红绒金凤环绕的朝冠,又添了柔艳贵气,望着令人凛然不可犯。

她带着月眠青芷两人,从寿安院出发前去正院,一路上引得下人们频频侧目。

“快看!那就是昨日嫁进来的沈侧福晋吧,居然长这样子,这也太美了吧!那气质,跟九天之上的女菩萨下凡一样。”

“对对对,就是女菩萨,我就是说刚才怎么屏住了呼吸,原来是怕惊扰了女菩萨啊!”

“什么女菩萨,不过是又一个企图破坏福晋和王爷感情的女人,王爷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也是,王爷独宠福晋多年,两人一直浓情蜜意,根本没有人能插足,希望这位女菩萨一样的人不会再像冷院那几个女人那样不安分,妄图勾引王爷,老老实实还能安然过日子,福晋是个心善的。”

听着身后隐隐传来的话,沈雪宁素手捻转佛珠, 微微挑眉,她觉得有点好笑。

勾引王爷就叫不安分?

那些女人可是胤禛的小妾,名正言顺,不过是想与自己丈夫同房就被打上了不安分的罪名,沦落到冷院等死。

真是可笑,若是不喜欢那些女人,就不要纳入府里好了,纳入府里又不愿意碰,这就是纯纯耽误那些女人的人生!

她对真爱没意见,虽然世间极少,但也是存在的,心中很是敬佩,但男女主若真想彼此唯一,那就不要牵连旁人,害了旁人一辈子。

沈雪宁就不信胤禛真的拒绝不了她的赐婚,大不了不要亲王身份,带着女主和孩子隐居去。

不过就是舍不得权势身份,所以自私的想要牺牲她罢了,可惜她这个人,从来都不懂自我牺牲四个字。

她会让胤禛哭着求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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