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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依的工作室在城西区老写字楼的 12 层,电梯间的金属门早就失去了光泽,每次停靠都会发出 “吱呀” 的异响,像老太太咳嗽时漏风的嗓子。

她的工位靠窗,窗外是两栋挨得极近的居民楼,晾晒的床单被罩在风里晃荡,偶尔能瞥见对面阳台里的人在择菜、看电视,烟火气裹着油烟味飘进来,和她桌上冷掉的速溶咖啡味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别扭。

电脑屏幕亮了三个小时,文档上 “悬疑小说《阁楼回响》第一章” 下面,还停留在 “字数统计:237” 的数字上。

妙依咬着笔杆,盯着屏幕上那句 “她推开阁楼门,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味” 发呆 —— 这是她卡了半个月的开篇,第三本扑街的小说《雨夜访客》还堆在桌角,封面被上次打翻的美式咖啡渍晕出浅褐色的圈,像块洗不掉的疤。

手机在桌面震了一下,是编辑李姐发来的语,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妙“依,我跟你说最后一次,下周五之前再交不出像样的开篇,你那点版税连这季度房租都不够付。

你以前写《旧宅秘事》时的灵气呢?现在怎么跟挤牙膏似的?”

妙依把手机扣在桌上,指尖摩挲着键盘边缘的划痕 —— 这是她大学时买的旧电脑,跟着她搬了三次家,键盘上 “W” 键的漆早就掉了,每次按下去都得用点劲。

她起身去接水,饮水机里的水快见底了,流出的水带着点铁锈味,她灌了半杯,靠在窗边往下看。

楼下的早点摊还没撤,卖煎饼的张叔正收着铁板,油桶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划痕。

斜对面的花店老板娘抱着一捆向日葵往店里搬,黄色的花瓣被风吹得晃悠,妙依突然想起自己抽屉里还有半盒薄荷糖,是上个月在便利店随手买的,包装纸皱巴巴的,每次写不出东西时含一颗,清凉的味道能稍微压下心里的烦躁。

她刚摸出薄荷糖,门就被敲响了,节奏很稳,三下一组,不急促也不拖沓,和这栋老写字楼里常见的外卖员敲门声完全不同。

妙依愣了愣,这时候会来找她的,除了催稿的李姐,再没别人了。

“谁啊?” 她走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 —— 门外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身形挺拔,左手戴着只黑色皮质手套,袖口扣得严实,只能看到一点银色的线,像是某种刺绣。

男人侧身站着,挡住了身后的人,妙依只能看到一截香槟色的裙摆,材质看起来很软,不像便宜货。

“妙小姐,我是阿渡,李姐介绍来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透过门板传进来,带着点陌生的质感,“我带了位朋友,想跟你聊聊,或许能帮你解决创作瓶颈。”

妙依想起李姐昨天提过一嘴,说要给她介绍个 “能提供真实素材” 的人,当时她没当回事,没想到真的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 —— 一股冷香先飘进来,不是写字楼里常见的廉价香水,是带着檀木调的淡香,混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很特别。

男人侧身让开,身后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香槟色丝绸长裙,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指尖涂着同色系的美甲,长度刚好到指节,衬得手指又细又长。

她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银质鸟笼摆件,笼门是关着的,里面没有鸟,只有一小截褪色的白色羽毛,卡在笼壁的花纹里。

女人走到妙依对面的沙发坐下,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晚宴,没有丝毫局促。

她把鸟笼放在玻璃茶几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笼壁的纹路,指甲划过金属的声音很轻,却像刮在心上。

“我叫苏晚。” 女人开口,声音很平,没有起伏,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阿渡说你需要故事,我来给你讲‘留住一个人’的方法。”

妙依赶紧把桌上的手稿拢了拢,拿起笔记本和笔,笔尖在纸上顿了顿:“‘留住’是指…… 恋爱中的相处技巧吗?”

她抬头时,正好对上苏晚的眼睛 —— 女人的瞳孔很深,是偏棕的黑色,笑起来时嘴角只勾一边,显得有些凉薄:“是‘专属’—— 就像鸟笼里的金丝雀,只能看我,只能待在我给的空间里,连翅膀的方向,都得由我定。”

阿渡这时靠在墙边,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目光落在苏晚手里的鸟笼上。妙依注意到他的手套始终没摘,左手袖口的银色刺绣在光线下闪了闪 ——

是鸢尾花,花瓣的纹路绣得很细,针脚整齐,不像是批量生产的饰品。

“妙小姐不用紧张,” 阿渡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些,“苏小姐的故事很特别,你慢慢听,如实记录就好。后续的报酬,李姐应该跟你提过,不会让你失望。”

妙依点头,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 “苏晚 —— 金丝雀的玻璃笼”,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安静的工作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晚把玩着鸟笼,突然把它推到妙依面前:“你看这笼子,是我去年在梧桐巷的老家具店淘的,老板说以前是民国时期大户人家养画眉的。”

妙依凑近了看,鸟笼的材质是纯银的,表面有些氧化的痕迹,笼壁上刻着缠枝莲的花纹,做工很精致。她的指尖碰到笼底,突然摸到一点凹凸不平的纹路 ——

是个极小的图案,仔细看才发现是一栋带阁楼的老房子,屋顶的瓦片、阁楼的老虎窗都刻得很细,甚至能看到窗沿下挂着的小灯笼。

“我花了三个月,让工匠把图案刻上去的。”

苏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因为我要留住的人,最喜欢画老房子,尤其是带阁楼的那种。”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点极淡的温柔,快得像错觉,“他说阁楼能装下所有秘密,晚上还能看到星星。”

妙依的笔顿了一下,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熟悉感 —— 她好像也去过这样的老房子,阁楼里有扇小窗,晚上能看到星星。

可具体是什么时候、和谁一起去的,她却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头有点发沉。她摸出口袋里的薄荷糖,拆开一颗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才稍微好受些。

苏晚看到那盒薄荷糖时,眼神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指尖在笼壁上停了半秒:“妙小姐也喜欢吃这个牌子的薄荷糖?”

“嗯,随便买的。” 妙依含糊地应着,把糖盒塞回口袋,“写不出东西的时候吃一颗,能冷静点。”

“我以前也喜欢吃。” 苏晚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水杯,没喝,只是用指尖转着杯子,“后来遇到他,就不怎么吃了 —— 他说薄荷糖太凉,对胃不好。”

她的语气很轻,却带着种斩钉截铁的占有欲,“不过现在,我又开始吃了,因为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只有薄荷糖能让我想起他的味道。”

妙依的笔记本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行字 ——“他在撒谎”。

字迹很用力,笔尖划破了纸页,像是用了很大的劲写的。她愣了愣,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划上去的,伸手想擦掉,却发现字迹的走向和她平时的笔迹完全不同 —— 她习惯用右手写字,笔画偏轻,而这行字明显是左手写的,横画粗,竖画细,带着点生硬的力道。

“妙小姐怎么了?” 阿渡注意到她的动作,问。

“没什么,不小心划错了。” 妙依赶紧用涂改液把那行字盖住,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 她明明记得自己没写过这句话,而且她左手根本写不出这么工整的字。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对面居民楼的床单被吹得鼓起来,挡住了阳光,工作室里一下子暗了下来,苏晚手里的银质鸟笼在昏暗中闪着冷光,笼底的阁楼图案显得格外清晰。

苏晚把鸟笼收回来,指尖轻轻敲了敲笼门:“我和他是在去年的建筑设计招标会上认识的,他叫顾言,是个很年轻的设计师。” 她的声音重新变得平稳,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那天他穿了件灰色西装,领带歪了半截,头发也有点乱,可一讲到‘老街区改造方案’,眼里就有光 —— 他指着图纸上的阁楼说,要把那里改成书房,给住户留个能发呆的地方。”

妙依握着笔,认真地听着,笔记本上的字迹渐渐流畅起来。她能想象出顾言的样子 —— 年轻、有理想,对老建筑带着执念,像极了她以前在采访中遇到过的那些设计师。可苏晚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手里的笔顿住了。

“我那时候就想,这么喜欢老房子的人,心思应该很软,好留。” 苏晚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只要我把笼子做好,他就不会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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