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姐妹情深国庆节第一天，我刚给亲妹妹苏晴转了两千块的过节费。备注是：过节了，
给小外甥买点好吃的。半小时后，我点开朋友圈，赫然刷到了她的最新动态。
一张方向盘的照片，上面是一个硕大的“T”字标，光可鉴人。配文是：“国庆新玩具，
启程！从北到南，奔赴一场阳光海浪的约会！”定位：三亚亚龙湾。照片一角，
露出了她新做的、镶满了碎钻的美甲，以及副驾驶座上一个崭新的爱马仕包。我点开那张图，
放大，再放大。车窗外，碧海蓝天，椰林树影，是我女儿瑶瑶念叨了整整一年，
而我因为“预算紧张”始终没能带她去的地方。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瞬间喘不过气来。就在昨天，她才给我打过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说她老公张浩的业务又黄了，房租交不上，孩子奶粉钱都快断了。她说：“姐，
国庆节我们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待着，能省一点是一点。”她说：“姐，
你再帮我最后一次，等张浩找到新工作，我们马上就还你。”这六年，这样的话，
我听了不下上百遍。我的丈夫顾淮安就坐在我对面，他看到了我瞬间煞白的脸。他探过身子，
拿走了我的手机。只扫了一眼，他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川字疙瘩。“别气。
”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声音沉稳。“我来查。”我没说话。胸口堵得厉害，
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客厅里，六岁的女儿瑶瑶正在看动画片，
笑得咯咯作响。电视柜旁边，放着她的小猪存钱罐。昨天晚上，她还抱着存钱罐，
一脸认真地对我说：“妈妈，我们不去三亚也没关系，我把我的零花钱都给你，
我们去楼下的公园玩一天，也很开心。”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失败的母亲。
我对自己抠门，对女儿抠门，省下来的每一分钱，都填进了妹妹那个无底洞。结果呢？
结果她开着几十万的新车，在三亚的海滩上享受着阳光。而我的女儿，
连去一次游乐园的愿望，都被我以“省钱”的名义一再推迟。何其讽刺！
2 真相大白不到一个小时，顾淮安的电话响了。是他托在车管所工作的朋友打来的。
顾淮安开了免提，对面哥们儿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淮安，查到了。
”“那辆白色的特斯拉Model Y，高性能版，全款落地三十八万九千八。”“车主，
张浩。”“上牌日期，就在三天前。”“崭新崭新的车，连临时牌照都还没过期呢。
”三十八万九千八。全款。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有颗炸弹在里面爆开。
我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尖锐的刺痛感让我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这六年，
我每个月固定给她转三千，雷打不动。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红包。孩子生病，她找我。
张浩应酬，她找我。她说想报个班提升自己，也找我。我粗略算过，这六年，
我前前后后转给她的钱，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五十万。五十万。我自己的房子，
还有一百多万的贷款没还清。瑶瑶想报个钢琴班，一节课五百块，我犹豫了整整两个月，
最后还是没舍得。而他们，拿着我的血汗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全款提了一辆近四十万的豪车。“他们怎么敢……”我的声音在发抖，
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顾淮安挂了电话，走过来，把我紧紧搂进怀里。“晚晚，别气了。
”“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我的背，
试图平复我的情绪。可我心里的那团火，已经烧成了燎原之势。3 亲情绑架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让我眼里的火苗几乎要喷薄而出。是“妈妈”。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顾淮安，按下了接听键，开了免提。“喂，妈。”“晚晚啊，
放假了吧？吃饭了没？”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了慈爱的关怀。“刚准备吃。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哦，那就好。那个……你今天，
是不是给你妹妹打过电话了？”来了。我心里冷笑一声。苏晴的动作，还真是快。
“她跟你说什么了？”我开门见山地问。“你这孩子，这是啥态度嘛。
”我妈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责备。“小晴都哭着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不知道听谁嚼了舌根，
误会了她，还要断了给她的钱。”“她说，你连她的电话都不接。”我死死地捏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妈，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吗？”“还能为啥，
肯定是两口子吵架了呗。”我妈叹了口气，“晚晚，妈晓得你这几年辛苦，
可小晴她也不容易啊。”“张浩那工作刚有点起色，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你当姐姐的，
能帮就再帮一把嘛。”“你知道他们拿钱去干啥子了吗？”我的声音开始结冰。“我晓得，
小晴都跟我说了。不就是买了个车嘛？”我妈的语气，
轻描淡写得像是在说今天白菜多少钱一斤。“她说是个二手的，国产的，才三四万块钱，
跑业务用的，不然天天挤地铁，太耽误事儿了。”“做生意嘛，总得有个像样的车撑门面，
这都是为了工作。”“她说，怕你多想，就没敢跟你说实话。”“晚晚啊，妈说句公道话，
这事儿是小晴不对，她不该瞒着你。可你也不能做得这么绝啊，都是一家人，
你妹妹还能骗你啥？”“既然车都买了，说明他们现在生意走上正轨了，有能力了。
那你以后不也正好轻松了吗？莫为这点小事计较，伤了姐妹感情，不值得。”这一番话，
说得天衣无缝。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欺骗说成“怕你多想”。把我六年的资助，
说成是理所应当。最后，还要反过来劝我不要“计较”，不要“伤了感情”。
我气得浑身发麻，几乎要站不稳。我看着茶几上，顾淮安刚刚打印出来的车辆信息登记表，
看着上面“特斯拉”、“三十八万九千八”、“全款”的字样。再听着电话里，
我妈这番颠倒黑白的“和稀泥”言论。顾淮安原本想开口，我对他摇了摇头。我拿起手机，
对着那张车辆信息登记表，“咔嚓”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一言不发地，在微信里，
发给了我妈。做完这一切，我才对着电话，一字一顿地开口。“妈，你现在，打开微信看看。
”“这就是你说的，三四万块钱的二手国产车？”电话那头，我妈还在絮叨：“你这孩子，
咋就不听劝呢？发啥子东西……”声音，戛然而止。世界，瞬间安静了。我能想象得到，
电话那头的母亲，点开那张图片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震惊？是不敢相信？
还是替她的小女儿谎言被戳穿后的尴尬和难堪？我等了足足一分钟。电话里，
只有微弱的、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晚晚……”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
不再是理直气壮的劝慰，而是充满了迟疑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这个……这个是不是搞错了？三十……三十多万……啷个可能嘛……”“没什么不可能的。
”我打断了她，“发票，车辆登记信息，都在这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这……”“妈，我再问你一遍，你之前真的不知道这是新车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死寂。这一次的沉默，比刚才更长。许久之后，
我妈才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说：“晚晚，就算是新车……那，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可能……可能是张浩买彩票中了奖呢？你就别问了，行吗？”“都是一家人，
你非要弄得这么清楚干啥子嘛？”“你妹妹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就当不晓得，行不行？
”从“是不是搞错了”，到“就算是新车”，再到“你就当不知道”。态度的转变之快，
让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入了冰窖。我终于明白了。在母亲心里，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谁对谁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她的小女儿难堪，不能让这个家“闹起来”。
为了这个所谓的“家和万事兴”，她可以默许谎言，可以颠倒黑白，
甚至可以要求被欺骗的我，主动闭上眼睛，堵上耳朵，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凭什么？
“不行。”我只说了两个字。声音不大，但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只有动画片的嘈杂声在回响。顾淮安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
“何必跟她置这个气。”他说。“我只是没想到，”我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
“她会偏心到这个地步。”顾淮安叹了口气，把我揽进怀里。“现在，
他们都知道我们手上有证据了。这个国庆节，怕是不得安宁了。”“不怕。
”我靠在丈夫坚实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硬的决绝。“我就是要它不得安宁。
”我要的，就是一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清楚的局。躲在背后的小动作，
那些黏糊糊、扯不清的亲情绑架，我已经受够了。晚上，
我和顾淮安陪着瑶瑶拼完一套新的乐高，准备休息。我习惯性地打开微信，
想看看那个名为“苏家相亲相爱一家人”的亲戚群里，又在聊些什么。果不其然。群里炸了。
最先跳出来的是我三姨。“哎哟，我们家小晴和浩浩出息了呀，都开上特斯拉了，
这车得好几十万吧！”下面配了一张苏晴朋友圈的截图。堂舅立刻跟上：“浩浩这孩子，
我就说他有前途！踏实肯干，这不就起来了嘛！”接着，是苏晴发的几十秒的语音条，
我没有点开，但光看那长度，就能想象出她哭得有多么梨花带雨，委屈动人。然后，
张浩出来了。他发了一大段文字，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怀才不遇、忍辱负重的创业者形象。
张浩：“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跟小晴想做点小生意，自己干，不给社会添麻烦。我姐……唉，她可能觉得我们异想天开，
不但不支持，还说我们骗她钱。我张浩顶天立地一个男人，可以穷，但不能没骨气！这钱，
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还上！”三姨：“好孩子，有志气！你姐也是糊涂了，
一家人说什么骗不骗的。”堂舅：“就是，创业艰难，自己家里人不支持，还能指望谁？
”张浩又发了一段话。“我姐可能也是日子过好了，看不起我们这种还在泥潭里扑腾的。
她说我们买了新车，是，我们是买了。那是我借遍了朋友，还贷了款买的二手车，
就为了跑业务能有个像样的代步工具，撑撑门面。到她嘴里，就成了我们挥霍无度。
我真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二手车？贷款？我看着微信群里，
那些亲戚们同仇敌忾的发言，一句句指责我“心硬”、“无情”、“看不起穷亲戚”的言论。
我忽然觉得无比的可笑。4 偏心父母就在这时，我爸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接起电话，
还没来得及开口，父亲的咆哮声就从听筒里炸了出来。“苏晚！你翅膀硬了是吧！
你妹妹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你都不接！你还想不想认我这个爹！”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等他的第一波怒火过去，才冷冷地开口。“爸，她跟你说什么了？”“说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她就知道哭！你把她欺负成什么样了！”“我欺负她？”我气笑了，“爸，
你知不知道，他们拿着我给的钱，全款买了辆四十万的新车，还骗我们是几万块的二手车？
”“那又怎么样！”父亲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愤怒，“你算那么清楚干啥子！你是姐姐！
让着妹妹不是应该的吗！”“你有钱，帮她不是应该的吗？她过得不好，你拉她一把，
不是天经地地义的吗？”“为了这点钱，闹得六亲不认，你图啥子！你的心啷个就这么硬！
”我的心，在这一刻，被他的话刺得千疮百孔。“我是姐姐，我就活该被他们当成提款机吗？
”“我是姐姐，我就活该被他们骗得团团转吗？”“爸，我只想问你一句，在你心里，
我也是你女儿吗？”“你……”父亲被我问得一时语塞，随即恼羞成怒。“我懒得跟你废话！
我把话放这儿了！马上给你妹妹道歉，恢复给钱！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嘟……嘟……嘟……”电话被狠狠挂断。客厅里一片死寂。我站在原地，
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抖。顾淮安走过来，握住我冰凉的手。“别气了，
爸就是那个脾气……”“他不是脾气不好。”我打断了顾淮安的话，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意。“他只是偏心。”偏心到，可以完全不问是非，不分青红皂白。
偏心到，小女儿的谎言是“有苦衷”，大女儿的委屈就是“不大度”。偏心到，
可以用“断绝父女关系”来逼我就范。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冲刷着我的四肢百骸，但奇怪的是，
我的头脑却变得异常清晰。我忽然明白了。跟他们，是讲不通道理的。亲情、道理、事实，
在他们根深蒂固的偏心面前，一文不值。他们不会听我解释，
只会用“你是姐姐”和“血浓于水”这两顶大帽子，把我死死地压住，让我动弹不得。
既然如此，那就不讲道理了。“淮安。”我开口。“嗯？”“把我电脑拿过来。
”顾淮安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去书房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我坐在沙发上，
打开电脑。我没有哭，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我登录了自己的网上银行。
顾淮安站在我身后，看着屏幕上的操作。我点开转账记录查询，设置了一个起始日期。
六年前。我在收款人一栏，输入了妹妹的名字：苏晴。点击查询。下一秒，
屏幕上密密麻麻地弹出了一长串的记录。一页，两页，三页……根本翻不到头。
“2019年X月X日，转账：3000，备注：生活费。”“2020年X月X日，
转账：5000，备注：小外甥报班。”“2021年X月X日，转账：2000，
备注：急用。”“2022年X月X日，转账：10000，备注：过年。”每一笔，
都清清楚楚，记录着我这六年来的愚蠢和心软。我面无表情地点击了“导出报表”。
一份详细的Excel表格，生成在了我的电脑桌面上。我点开表格，在最后一栏，
拉了一下求和公式。总金额：51万7千2百元。我看着那个鲜红的数字，深吸了一口气。
“淮安，你之前说，你那个朋友小王，是在做私家侦探？”顾淮安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是。怎么了？”“我想请他帮我个忙。”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帮我查查，张浩，到底在做什么‘生意’。”顾淮安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来联系。”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知道，这口气，
我现在咽不下去。他更知道，这不是意气用事，而是绝地反击的开始。5 犯罪证据第二天，
国庆假期的第二天。小王的回信，比我想象的还要快。顾淮安把小王发来的资料，
全部打印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我一张一张地翻看。我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张浩，
根本没有什么“生意”。他所谓的“创业”，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小王发来了一堆截图，来自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投资理财群。群里，张浩的头像意气风发，
他每天在里面分享一些虚无缥缈的“海外投资项目”，吹嘘着惊人的回报率。为了取信于人，
他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资源雄厚、背景深不可测的“投资新贵”。
而在他所有的“成功案例”里，都有一个反复出现的名字。我。苏晚。
我看到了一段他发在群里的话，下面是一张我们一大家子去年过年吃饭的合照。照片上，
我笑得温和，苏晴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张浩在照片下写道：“很多人问我，
我的启动资金是哪里来的，我的底气是什么。”“给大家介绍一下，照片里这位，是我亲姐，
苏晚。”“江城四大的高级合伙人，年薪百万。”“她，就是我最坚实的后盾。我这个项目，
她从一开始就全力支持，已经投了五十多万了！”“有我姐的专业眼光把关，
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下面，是群里一片的吹捧和追随。“原来是苏总的亲弟弟！
失敬失敬！”“有苏总背书，那我们肯定放心啊！”“张总，我再追加十万！
”我死死地盯着那段话。“我姐，苏晚。”“大公司的高管。”“她都全力支持我。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他们的提款机。现在才明白，
我更是他们用来招摇撞骗的招牌和工具。我一直以为，我给的是亲情，是帮扶。到头来，
我给的，竟是他们用来行骗的刀！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我的血，
好像在那一瞬间，全都凝固了。“淮安……”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这……已经不是家事了。”顾淮安的脸色，比我还要难看。他的拳头攥得死死的，
骨节“咔咔”作响。他一把将那些打印纸从我手里抽走，揉成一团，狠狠地砸进了垃圾桶。
“他妈的！”这是我认识顾淮安十年，第一次听到他说脏话。他眼里的怒火，
几乎要化为实质。“苏晚，这已经不是不要脸了，这是犯罪！
”“他打着你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万一哪天爆雷了，那些被骗的人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你的名誉，你的事业，全都会被他毁了！”是啊。我是一个律师。名誉，就是我的生命。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说我苏晚的家人，用我的名义去搞金融诈骗……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感到一阵后怕，浑身都在发冷。“光把钱停了，不够。”顾淮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像一头被困住的猛兽。“光是戳穿他们买车那点破事，也不够。
”“他们只会觉得是我们小气、绝情，然后继续去爸妈那里闹，去亲戚群里卖惨。
”“我们要做的，是让爸妈，让所有亲戚，亲眼看看，他们偏爱的小女儿和好女婿，
到底是什么货色！”顾淮安停下脚步，眼神锐利如刀。“只有让他们彻底死了心，这件事，
才能真正了结！”他的思路，和我不谋而合。我心里的那团乱麻，
瞬间被他这几句话劈开了一条清晰的道路。“你想怎么做？”我问。“国庆假期，
不是还有五天吗？”顾淮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找个机会，把所有人都约出来。
”“当面对质。”“把这些证据，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样一样地，拍在他们脸上！
”就在这时，我爸的电话，又来了。我看着屏幕上那个不断跳动的“爸爸”，深吸一口气，
按下了免提。“苏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妈都快被你气出心脏病了！”父亲的咆哮声，
一如既往，中气十足。“我跟她说什么了，她就气出心脏病了？”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还好意思问！你非要把家里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是不是？你妹妹和张浩在三亚玩得好好的，
被你一个电话搅得鸡犬不宁！现在就要买机票回来！”“哦？他们要回来了？”我挑了挑眉。
这倒是个好消息。省得我再想办法把他们弄回来了。“回来找你算账！”父亲怒吼道，
“你赶紧的，找个好点的饭店，订个包间！国庆节，一家人坐下来，把话说清楚！
”“你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妹妹和张浩道歉！”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还没想好用什么由头把大家聚起来，他们自己，
就把梯子递到了我面前。“好啊。”我回答得干脆利落。电话那头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