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揭晓之日,他的深情沦为了笑话

真相揭晓之日,他的深情沦为了笑话

作者: 汤隐梦呓

言情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汤隐梦呓”的言情小《真相揭晓之日,他的深情沦为了笑话》作品已完主人公:裴衍沈明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合卺酒早已冷沈明舒用指尖碰了碰那描金龙凤的酒一丝凉意顺着指毫无阻碍地钻进心喜房里静得可窗外喧嚣的鼓乐与人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模糊不唯有眼前这对龙凤喜烧得正烛泪蜿蜒而凝成一滴滴血红的蜡堆叠在烛台如同无声凝固的血她等了三个时从日暮等到月上中等到一身沉重的大红嫁衣都失了温等到满心的滚烫与憧被这无边的寂静一点点侵最后凝结成“...

2025-10-12 09:46:46

合卺酒早已冷透。沈明舒用指尖碰了碰那描金龙凤的酒杯,一丝凉意顺着指腹,

毫无阻碍地钻进心口。喜房里静得可怕。窗外喧嚣的鼓乐与人声,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冰,

模糊不清。唯有眼前这对龙凤喜烛,烧得正旺,烛泪蜿蜒而下,凝成一滴滴血红的蜡块,

堆叠在烛台边,如同无声凝固的血泪。她等了三个时辰。从日暮等到月上中天,

等到一身沉重的大红嫁衣都失了温度,等到满心的滚烫与憧憬,被这无边的寂静一点点侵蚀,

最后凝结成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明舒猛地抬头,攥着酒杯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逆着光,裴衍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状元郎的麒麟大红袍,身形颀长,清隽如玉。

可那身喜庆的红,却被他周身的寒气冻住了一般,没有半分暖意。他身上带着酒气,很淡,

混着夜里的凉风扑面而来,让沈明舒的心也跟着一沉。他不是去应酬,而是去醒酒了。

“郡主。”裴衍的嗓音和他的人一样,清冷,克制,像是冬日里玉石相击,好听,

却不带一丝温度。他微微颔首,目光却并未落在她身上,而是垂着眼,

看着地面上被烛光拉长的影子。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沈明舒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不是“明舒”,不是“夫人”,而是“郡主”。

一个清晰地划出君臣之别,尊卑之序的称呼。她缓缓站起身,

凤冠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发出一连串细碎又清脆的碰撞声,在这死寂的房间里,

显得格外刺耳。“裴大人回来了。”她将其中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上一丝将门之女惯有的爽朗,“时辰不早了,

喝了这杯合卺酒,也好早些安歇。”裴衍的目光终于从地上移开,落在了那杯酒上,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沉默着,这沉默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沈明舒的喉咙。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她从及笄之年便心心念念的男人。京城第一才子,寒门状元,清冷孤傲,

是全京城贵女的梦。为了嫁他,她曾放下郡主的所有骄矜,甚至在父亲面前长跪不起。如今,

她如愿了。圣上赐婚,十里红妆,她风风光光地嫁了。可她的夫君,却在新婚之夜,

用沉默给了她最难堪的羞辱。“裴衍。”沈明舒索性连那声客套的“大人”也省了,

她往前一步,几乎贴近他,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曾写出过传世文章的手,

此刻正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个半旧的锦囊,那动作,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躁与固执。她的心,像是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那个锦囊,

她见过。三年前的上元灯节,昭阳公主李乐瑶的马车受惊,是裴衍奋不顾身,

用自己的背挡住了发狂的惊马。事后,昭阳公主亲手将这个锦囊赠予了他。从那以后,

这锦囊再未离身。原来,他不是天性凉薄,只是他所有的温情,都给了别人。

一股火气“腾”地从心底烧起,烧得她四肢百骸都在疼。“这酒,不喝?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是瞧不上我沈明舒,

还是瞧不上我镇北王府?”她顿了顿,红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线,一字一句地逼问:“又或者,

是瞧不上龙椅上,亲自为你我赐婚的陛下?”这番话,已是极其诛心。果然,

裴衍的脸色瞬间白了。他猛地抬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终于映出了她的影子,

却也带着骇人的冰冷与审视。“郡主言重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更低,也更冷,

“衍只是体恤郡主自北境一路舟车劳顿,不胜酒力。今夜,我宿书房。”“体恤?

”沈明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笑出了声,眼眶却阵阵发酸。她想起了下午,

昭阳公主李乐瑶遣人送来的那份贺礼。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簪。宫里的老人都说,

这是“结发”的意思。李乐瑶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沈明舒,谁,

才是裴衍心中真正的“结发”之人。那份明晃晃的挑衅与羞辱,

此刻与裴衍的体恤重叠在一起,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裴衍,你看着我。

”沈明舒伸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很凉,像是没有温度的玉石。

“你不用拿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我。你我成婚的缘由,你知,我知,满朝文武,

甚至陛下,都心知肚明。”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决绝,“这是一场交易。

我沈家保你在朝堂青云直上,你裴衍,做我沈家最稳固的姻亲。既然是交易,那你至少,

也该拿出一点诚意。”她仰着头,眼中那团明艳的火焰,在烛光下倔强地燃烧着:“今夜,

你是我的夫君。这个事实,就算你心里装着别人,也改变不了。”裴衍的身体僵住了。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痛楚与孤勇,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

几乎要将人灼伤的炙热。他的心口,竟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生出一丝陌生,

不受控制的慌乱。许久,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死寂。他挣开了她的手,

没有再看她一眼,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郡主,早些歇息吧。”说完,他转身,

决绝地走向门口。沈明舒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她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毫不留恋地推开那扇门,将她与这一室的喜庆,一夜的难堪,尽数锁在身后。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喜房里最后一点声音也消失了。沈明舒缓缓地低下头,

看着桌上那两杯纹丝未动的合卺酒。良久。她端起其中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冰冷的酒液划过喉咙,像是刀子在割,一路烧进胃里。真苦。

第二章:寒潭月那杯“意外”的酒,是昭阳公主李乐瑶亲手泼在裴衍身上的。彼时,

宫宴正酣,乐声靡靡。沈明舒坐在裴衍身侧,看着他与户部侍郎言笑晏晏,应对自如。

不过三月,他已从翰林院的修撰,连升三级,成了圣上跟前最得脸的臣子。

他记得所有人的喜好,甚至记得那位侍郎的小儿子对花粉过敏。人人都在夸,状元郎裴衍,

前途不可限量。人人都说,嘉宁郡主沈明舒,嫁了一位好夫婿。沈明舒垂下眼,

将面前那道洒满了辛辣香料的“芙蓉鲜”往远处推了推。她的夫君,人情练达,滴水不漏,

却独独记不住,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从小在北境长大,饮食清淡,半点辛辣也沾不得。

心口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麻绳勒着,不疼,却密密麻麻地发紧,让人喘不过气。就在这时,

不远处的李乐瑶举着酒杯起身,莲步轻移,朝着他们这桌走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宫装,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剔透,

眉眼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病气,是我见犹怜的模样。“裴大人,乐瑶敬你一杯。

”她的声音软糯,像含着一块糖。裴衍起身,举杯,客气而疏离:“公主殿下客气。”然后,

意外就发生了。李乐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惊呼一声,直直地朝裴衍怀里倒去。

她手中的那杯葡萄酒,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裴衍月白色的官袍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紫红。

电光火石之间,裴衍的反应甚至快过了所有人的惊呼。他并未闪躲,反而下意识伸手,

稳稳扶住李乐瑶的腰肢,将她半拥入怀。那是一个极其自然,保护的姿态。快得,

不像一个臣子对公主该有的反应。快得,像是身体里某个被演练了千百次的本能。

沈明舒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狠狠地缩了一下。周遭的乐声,人声,惊呼声,

像是潮水般退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片刺眼的紫红,和裴衍扶在李乐瑶腰间的那只手。

她的心,像是被那杯酒浸透了,又冷,又涩。“哎呀,瞧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李乐瑶在他怀里站稳,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歉意,“裴大人,你的衣服……”“无妨。

”裴衍松开手,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拉开了距离。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清冷,

无懈可击的表情,仿佛刚刚那个本能的动作,只是众人眼花的一场错觉。可沈明舒看见了。

她看得清清楚楚。回到状元府的路上,马车里一片死寂。裴衍换下了脏污的官袍,

闭着眼靠在车壁上,眉心微蹙,似乎在为今日朝堂上的某件公务烦心。他总是这样,

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朝堂,给了公务,给了那些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分给她的,

只有这无边的沉默,和相敬如“冰”的客气。沈明舒忽然觉得很累。这三个月的婚姻,

像一场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满怀期待地布置新房,亲手为他缝制衣衫,洗手作羹汤,

想要捂热这块寒冰。可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石沉大海。他会客气地说“有劳郡主”,

然后将她亲手做,不合他口味的饭菜,原封不动地让下人撤走。他会在深夜归来时,

站在床边看她许久,久到她以为他会留下,可最后,他却只是默默为她拉上被角,然后转身,

毫不犹豫地走向书房。那份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份不为人知的温柔,像是一场幻觉。

而今天在宫宴上那一幕,终于让她彻底清醒。他不是冰,他只是,暖的不是她。“裴衍。

”沈明舒的声音很轻,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腰间的那个锦囊,

是昭阳公主送的吧?”裴衍的睫毛颤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车厢内的光线很暗,

可沈明舒依然能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锋利与警惕。“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

比今夜的风还冷。“没什么。”沈明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意,“我只是在想,

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她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是陛下的一道圣旨,是你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还是……镇北王府那个能让你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郡主头衔?”这些话,像一把刀,

撕开了两人之间那层薄如蝉翼的“相敬如宾”。裴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郡主。

”他坐直了身体,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有些事,不是你能过问的。”这是他用这样严厉,

带着怒气的口吻同她说话。不是因为她质问他们的婚姻,而是因为,她提到了那个锦囊,

提到了李乐瑶。沈明舒的心,彻底沉入了寒潭。原来,他也是有情绪的。他的愤怒,

他的维护,都给了另一个人。“我不能过问?”她笑了起来,

笑声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凄凉,“裴衍,我是你的妻子!这天下,还有什么事,

是我这个妻子不能过问的?”“沈明舒!”裴衍低喝一声,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与警告。

他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马车,恰在此时,停了下来。状元府到了。

裴衍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拂袖起身,径直下了马车。

沈明舒坐在冰冷的车厢里,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她缓缓地闭上眼。也好。梦,总有醒的一天。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强求,

终究也是一场空。第三章:一线光太医说,裴衍这一关,若是今夜退不了烧,

兴许就过不去了。送走了一脸凝重,连连摇头的太医,沈明舒站在廊下,

听着内室里丫鬟们压抑的啜泣声和裴衍断断续续,痛苦的呻吟,

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切起来。三天前,

裴衍在朝堂上驳斥了户部尚书贪墨军饷的奏本,回来的路上,就偶感了风寒。

这风寒来得又急又凶,不过一日,人就烧得人事不省,汤药灌不进,虎狼似的烈药下了肚,

也如石沉大海。沈明舒深吸了一口满是药味,冰冷的空气,那股苦涩的味道呛得她肺腑生疼。

她推开门,看着满屋子手足无措的下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都出去。

”管家一愣:“郡主,这……”“我说,都出去。”沈明舒的目光扫过众人,“烧一桶热水,

备上烈酒和干净的布巾,送到门口。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她不是娇生惯养在深闺里的金枝玉叶。她是镇北王沈骁的女儿。在北境的军营里,

她见过的伤兵,见过的生死,比这些丫鬟们吃过的盐还多。很快,下人们退了出去,

将空间留给了他们。沈明舒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她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

满脸通红,嘴唇干裂起皮的裴衍,那颗被冻了三个月的心,像是被一只滚烫的手狠狠攥住了,

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他总是那么清冷,那么克制,永远一副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如此毫无防备的样子。沈明舒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那温度烫得她指尖一缩。她不再犹豫,解开他湿透的中衣,拿起浸了烈酒的布巾,一点一点,

用力地擦拭着他的身体。从额头,到脖颈,再到胸膛,四肢。这是军中医官教的法子,土,

却管用。屋子里没有旁人,只有他们夫妻。她可以摒弃所有的礼教,所有的怨怼,

只将他当作自己的病人,自己的丈夫。夜色渐深,窗外的风呜呜地刮着,像鬼哭。

沈明舒换了无数次布巾,手腕都擦得酸麻,可裴衍身上的热度,却丝毫未退。她端来温水,

用小勺一点点撬开他的嘴唇,想要喂他喝下。可大多数水,都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浸湿了枕巾。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裴衍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开始说胡话。

他的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像是在经历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老师……学生……有负所托……”“……母亲……别走……”他的声音嘶哑破碎,

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迷了路的孩子。沈明舒的心揪成一团,她俯下身,

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轻声哄着:“我没走,我在这儿。”她的声音似乎起了作用,

他渐渐安静下来。就在沈明舒以为他又要睡过去,准备起身去换块布巾时,

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猛地攥住了。那力道极大,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她一惊,低头看去,正对上裴衍半睁,毫无焦距的眼。他的眼珠被血丝布满,

里面是一片混沌,属于噩梦的恐惧。“别走……”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求你……”沈明舒的眼眶,在那一瞬间,毫无预兆地红了。

那个“求”字,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是那个永远清冷孤傲,

连在她面前都吝于多说一个字的裴衍,在求她。她反手,用自己冰凉的手,

将他滚烫的大手包裹住,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不走,裴衍,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这一夜,她就这么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再未松开。天将亮时,裴衍身上的热度,

奇迹般地,一点点退了下去。……裴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他睁开眼,首先闻到的,

不是熟悉的墨香,而是一股淡淡,属于女子的馨香。他偏过头,看见沈明舒趴在床沿,

睡得正沉。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出一片安静的阴影。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眼下是两团怎么也遮不住的青黑。裴衍的目光,落在她紧紧挨着自己枕头的手上。那双手,

骨节分明,指腹和虎口处甚至带着一层薄茧,一看便知是常年握兵刃的手。可此刻,

这双手的主人,却因为照顾他,而露出了满身的疲惫。他的心口,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生出一丝陌生,酸软的情绪。他病中的记忆是断续,模糊的,

可他却清晰地记得,在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燥热里,始终有一只微凉的手握着他,

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告诉他,“别怕,我在这儿。”从那以后,有些东西,

好像不一样了。裴衍开始宿在主卧。虽然依旧分被而眠,但他不再夜夜去书房。

有时他处理公务晚了,会看见沈明舒留了一盏灯,温了一碗安神的甜汤在桌上。他会坐下来,

慢慢喝完。他甚至开始主动同她说话,不再是“郡主”,而是带着一丝生硬的“明舒”。

“今日早朝,御史台的张大人参了工部一本,说辞有趣得紧。”“城西新开了一家笔墨斋,

据说那里的徽墨,是历年来最好的。”他笨拙地分享着自己的世界,

那些沈明舒并不太懂的朝堂趣事,她却听得格外认真。她看着他说话时,

眼中会不自觉地染上笑意,像是有星光在闪烁。那一日,裴衍下朝回来,

破天荒地带了个锦盒给她。沈明舒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点翠嵌珠的凤钗,

算不上多名贵,样式却很精巧。“路过东街时,瞧着还不错。”他解释着,

眼神却有些不自然地飘向别处,耳根微微泛红。沈明舒的心,像是被春日最和煦的风吹过,

那些曾经结了冰的地方,正一点点融化。她拿起那支凤钗,对着铜镜,将它簪入发间。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含笑,眼波流转,竟是她自己都有些陌生,嫁作人妇的娇羞模样。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或许,他们可以像京城里任何一对最寻常的夫妻一样,相敬如宾,

举案齐眉。或许,那块寒冰,真的有被她捂热的一天。第四章:血色秋利爪撕开皮肉的声音,

在寂静的林间,清晰得令人作呕。沈明舒的心,也跟着被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那头饿狼扑过来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拔出了靴筒里常年备着的匕首。

那是父亲在她十岁生辰时,亲手为她打的。刀锋淬了北境的寒冰,饮过野兽的血。

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狼牙咬上自己喉咙的前一刻,将这把匕首送进它的眼睛。

可她没来得及。因为裴衍来了。他像一阵风,从林子深处掠来,带来了枯叶的飒飒声。然后,

在饿狼同时扑向她和李乐瑶的那一瞬间,他做出了一个甚至快过思绪的本能选择。

他没有丝毫犹豫,飞身扑向了李乐瑶,用自己的脊背,

严严实实地护住了那个尖叫着瘫软在地的女人。任由那头畜生的利爪,狠狠地,

嵌进了他的血肉里。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沈明舒听不见李乐瑶惊魂未定的哭喊,

也听不见裴衍压抑的闷哼。她只看见,他的后背,那件月白色的骑射服上,

迅速地绽开了一朵又一朵血色的红梅。妖异,又决绝。将她心头,那一点点刚刚燃起,

名为“希望”的火苗,彻底浇灭。“嗷——!”另一头狼,带着满嘴的腥臭,扑向了她。

沈明舒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冷得像北境腊月的寒冰。她没有躲,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就在那狼牙即将触碰到她脖颈的刹那,她手腕一翻,那把淬了寒冰的匕首,

以一个刁钻狠戾的角度,自下而上,精准地,没入了饿狼柔软的下颚。一刀毙命。

温热的狼血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脸满身。她手臂上也被狼爪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鲜血淋漓,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握着滴血的匕首,

像一尊没有感情的杀神,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裴衍已经忍痛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反手刺穿了偷袭他的那头狼的身体。他将那畜生踹开,立刻转身,紧张地查看怀里的李乐瑶。

“乐瑶,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他的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恐慌。

“我……我好怕……”李乐瑶在他怀里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哭得梨花带雨。

裴衍轻声安抚着她,直到确认她毫发无伤,这才猛地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当他的目光,

触及到浑身是血,握着匕首,冷冷看着他们的沈明舒时,他的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一股比后背的伤口更尖锐的恐慌,像是藤蔓一般,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明舒……”他下意识地开口,想要解释,想要朝她走过去。可沈明舒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被血浸透的后背,看着他还搭在李乐瑶肩上的手,然后,缓缓地,

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什么也没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她将匕首上残留的血迹,在自己已经看不出原色的衣摆上,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

然后收回靴筒。整个过程,冷静得可怕。她转身,朝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棵永远不会被压垮的雪松。……回到皇家别院的营帐,

裴衍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太医在为他处理后背狰狞的伤口,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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