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雨夜的契约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时，我正跪在陆家别墅的雕花铁门外。
大理石台阶的棱角硌得膝盖生疼，混着雨水的泥渍从裤管渗进去，黏在皮肤上，
像无数只冰冷的虫子在爬。“把她拖走！别脏了阿哲的订婚宴场地！
” 继母刘梅的声音尖利得像碎玻璃，穿透厚重的雨幕。她穿着量身定制的香槟色礼服，
珍珠项链在廊灯下闪着冷光，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不远处，
哥哥陆明哲的黑色宾利缓缓驶离，车窗降下一条缝，他侧头看我的瞬间，
眼底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只有嫌恶。仿佛我们这二十年的 “兄妹情分”，
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我叫苏晚，陆家名义上的养女，实际上，
是他们养了二十年的活体器官库。三个月前，陆明哲查出肾衰竭，全家做了配型检测，
只有我 —— 这个他们捡来的孩子，配型完美匹配。
刘梅第一次对我露出 “和善” 的笑，递来手术同意书时，
指甲上的蔻丹红得刺眼：“晚晚，你哥哥养你这么多年，现在该你报恩了。做完手术，
我们给你十万块，你就…… 自生自灭吧。”十万块，买我一个肾，
买断我二十年的 “养育之恩”。我逃了。带着身上仅有的三百块钱，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交往三年的男友陈宇。他住的公寓楼我来过无数次，可这一次，
电梯上升的每一秒都像在凌迟我的心脏。门没关严，里面传来熟悉的笑声。我推开门，
看见陆瑶 —— 陆家真正的千金，正坐在陈宇腿上，手里把玩着他给我买的情侣手链。
“晚晚？你怎么来了？” 陈宇慌忙推开陆瑶，衬衫领口还沾着口红印，
袖口的香水味浓烈得让我作呕。那是陆瑶最喜欢的香水，前调甜腻，
后调却带着刺鼻的酒精味。“陈宇，” 我声音发颤，指尖攥得发白，“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你说过……”“保护你？” 他打断我，语气里满是嘲讽，“苏晚，你别闹了。
陆家能给我升职机会，能让我进管理层，你呢？你只是个随时要被开膛破肚的弃子！
你以为我真的会和你这种人过一辈子？”陆瑶走过来，故意撞了我一下，
手链上的水钻刮过我的手臂，留下一道红痕。“姐姐，认清现实吧。陈宇哥本来就是我的，
你不过是个替代品。哦对了，你跑了之后，爸妈已经报警说你偷了家里的古董，
你现在可是通缉犯呢。”我后退时撞到门框，额头传来一阵剧痛。雨水混着血从眼角流下，
模糊了眼前两人相拥的身影。我跌坐在楼道的积水中，冰冷的水浸透衣服，意识渐渐模糊。
有人撑着黑伞站在我面前，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伞面是深黑色的，
边缘绣着精致的暗纹，一看就价值不菲。“苏小姐？” 低沉的嗓音带着金属质感，
像大提琴的最低音，“我是傅景深先生的律师，姓林。我老板说，他可以救你。”傅景深。
这个名字像淬毒的冰锥，猛地扎进我的神经。我怎么会不认识他？
他是黑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珠宝大亨，手里握着数不清的稀有宝石，也是三年前，
我在画展上 “不小心” 打碎他三千万古董项链的人。那天陆瑶故意把红酒洒在我身上，
又在我去洗手间的路上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直接撞向了展柜。
价值三千万的古董项链摔在地上，断成了几节。周围的人倒吸冷气，傅景深走过来时，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却只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语气里满是轻蔑：“陆家的狗，手脚这么不稳？”后来陆家赔了钱，
刘梅把我关在地下室三天三夜，没给我一口饭，只说：“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
早把你扔出去了。”“救我？” 我扯着嘴角笑，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傅先生是想要我的肾，还是想要我这条贱命，抵当年那三千万的债？”林律师没说话，
只是微微倾斜伞沿。雨丝不再落在我脸上，我看清了他的脸 —— 五十岁左右，
戴着金丝眼镜，眼神锐利。他盯着我额头的伤口，瞳孔突然骤缩，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苏小姐，” 他递过来一份折叠整齐的契约，
“我老板说，做他三个月的情人，他保你陆家动不了你一根手指，
还能让陈宇和陆瑶身败名裂。你想要的，他都能给你。”契约纸是特制的，摸起来很厚实，
末尾的签名处，傅景深三个字力透纸背，笔锋凌厉，像他的人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摸出藏在袖口的美工刀 —— 那是我逃出来时，从厨房偷偷拿的，本来想用来防身。
我划破指尖，鲜红的血珠渗出来，滴在契约的签名处。我按上指印，血渍晕开，
像一朵诡异的花。“成交。” 我抬起头，看着林律师，“但我有个条件，
我要亲手毁了他们。我要让他们尝遍我受过的苦。”林律师愣了一下，
随即点头：“我会转告傅先生。另外，”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药箱，
“我老板让我给你带的，处理一下伤口。”药箱里的东西很齐全，甚至有进口的止血凝胶。
我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听见林律师说：“傅先生在车里等你。”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街角，
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我拉开车门，一股温暖的暖气扑面而来，
混合着淡淡的雪松味 —— 是傅景深的味道。他坐在后座，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听到动静，他抬眸看我，目光落在我额头上的纱布上，
没说话，只是递过来一条毛毯。“谢谢。” 我接过毛毯，裹在身上，还是觉得冷。
车子启动，傅景深突然开口：“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我转头看他，
他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 —— 那里挂着半块碎玉，是我亲生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
“三年前画展，你脖子上就戴着这个。” 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膝盖，“我认识这玉。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你……”“别多问。” 他打断我，重新低下头看文件，
“三个月后，契约结束，你走你的，我过我的。别妄想别的。”我攥紧了毛毯，指尖泛白。
我知道，我和他之间，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第二幕：金丝笼里的博弈傅景深的别墅在半山腰，大得像座迷宫。车子驶进大门时，
我看到庭院里种着大片的白玫瑰，在夜里显得格外冷清。“苏小姐，这边请。
” 管家张叔领着我上楼，他看起来六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态度恭敬却疏离。
“这是你的房间，傅先生吩咐过，你可以自由使用别墅里的任何设施，
除了三楼最里面的书房。”我的房间很大，落地窗外是私人泳池，床上铺着真丝床单，
衣柜里挂满了各种名牌衣服和鞋子。可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冰冷，没有一丝人气，
像一个精致的金丝笼。我换了件真丝睡裙，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
额头上的纱布格外刺眼，锁骨处还有陆瑶上次抓伤的疤痕。我伸手摸了摸那道疤痕，
想起陆瑶当时嚣张的语气：“苏晚，你就算再怎么装可怜，也没人会喜欢你。
”楼下传来脚步声，我知道是傅景深回来了。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到书房门口。
他正在擦拭一支古董手枪，银色的枪身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眸看我，
眼神没有任何波澜：“有事？”“傅先生，” 我走到他面前，故意微微低头，
露出锁骨处的疤痕，“需要我现在履行义务吗？”他放下手里的抹布，靠在椅背上，
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目光落在我的疤痕上：“苏小姐倒是迫不及待。”“毕竟拿人钱财，
替人消灾。” 我勾起唇角，眼底却泛着冷光，“还是说，傅先生喜欢欲擒故纵的戏码？
像那些言情小说里写的，先培养感情，再谈‘义务’？”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
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让我有些窒息。
他的指腹突然抚上我锁骨处的疤痕，力道重得让我蹙眉。“陆家人弄的？” 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不止。”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陈宇昨天还说，
我的肾能换他的锦绣前程。他说，等我捐了肾，就会和陆瑶结婚，到时候还会来看我，
给我送点‘救济粮’。”傅景深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收回手，重新拿起那支手枪，
缓缓上膛：“放心。很快，他们连乞讨的资格都没有。”他的语气很平静，
可我却莫名觉得害怕。我知道，这个男人一旦出手，就不会给对方留任何余地。第二天清晨，
我在餐桌上看到了新闻。财经版头条：“陈氏集团员工陈宇涉嫌挪用公款，已被公司开除，
警方已介入调查。” 娱乐版的角落里，还配着一张陈宇被警察带走的照片，他脸色惨白，
头发凌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另一版新闻更热闹 —— 陆瑶高中时参与校园霸凌的视频被曝光，视频里，
她带着几个女生把一个瘦弱的女孩堵在厕所里，扇她耳光，还往她身上泼冷水。
评论区里骂声一片，有人扒出陆瑶的社交账号，她之前晒的名牌包和豪车，
都被网友嘲讽是 “用养女的肾换来的”。“傅先生手段真利落。” 我舀了勺燕窝，
语气平静。心里却没有任何快感，只觉得空落落的。傅景深放下报纸，喝了口咖啡，
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今天陪我去个地方。”“去哪里？”“黑市拍卖会。
” 他看了我一眼，“穿得体面些，别丢了我的人。”拍卖会在一个隐蔽的地下室里，
门口有保镖把守，进去需要出示邀请函。里面弥漫着雪茄和金钱的味道，
男人们穿着昂贵的西装，女人们戴着华丽的珠宝，互相交谈着，语气里满是炫耀。
傅景深把我护在怀里，他的手臂很有力，隔着西装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有人投来探究的目光，他只是淡淡开口：“我的人。”简单的三个字，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让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消失。拍卖会开始后，
一件件稀有的古董和珠宝被摆上台，价格不断攀升。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
直到一件古董首饰盒被摆上台时，我才愣住了。那是一个紫檀木首饰盒，
上面雕刻着缠枝莲纹样，虽然有些磨损，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 那是我母亲的陪嫁。
当年父亲公司破产，刘梅说要帮我 “保管”，后来我再也没见过。“这件紫檀木首饰盒，
起拍价五十万。” 拍卖师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地抓紧了傅景深的手臂，
他低头看我：“喜欢？”“不是……” 我摇摇头，声音有些发颤，“那是我母亲的东西。
”他的眼神变了变，没说话，只是举起了牌子：“一百万。”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价格已经远超首饰盒的实际价值。有人想继续加价，看到傅景深冰冷的眼神后，
又默默放下了牌子。“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一百万三次！成交！
”首饰盒被送到傅景深面前时，他直接递给了我：“拿着。”“谢谢。” 我接过首饰盒，
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眼眶有些发热。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完整的东西，
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我手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我转头，
看见陆明哲拄着拐杖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得像纸。他的身边跟着刘梅，
刘梅看到我手里的首饰盒，眼睛瞪得很大，语气尖利：“苏晚！你这个小偷！
那是我们陆家的东西！你居然敢偷出来卖！”“陆家的东西？” 我冷笑一声，走到她面前，
“刘梅，你忘了这是怎么来的了？当年我父亲破产，你说要帮我保管母亲的遗物，
转头就把它们拆解卖了零件。你现在还有脸说这是陆家的东西？”陆明哲突然冲过来，
想要抢我手里的首饰盒，却被傅景深的保镖按住。他挣扎着，嘶吼道：“苏晚！你这个贱人！
你居然勾搭上傅先生！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给我捐肾！”他的样子狰狞得像个疯子，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悲。这个我曾经当成亲哥哥的人，从来没把我当成家人。
傅景深扣住我的腰，将我带离喧嚣的人群。走出地下室时，夜风吹在脸上，有些凉。
“生气吗？” 他突然问我。我抬头看他，他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我摇摇头：“为什么生气？比起做他的肾源，我更愿意做傅先生的情人。至少，
你不会逼我捐肾。”他突然停下脚步，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着他。他的手指很凉，
力道却很重，让我有些疼。“只是情人？” 他的眼神很深，像一潭不见底的湖水，“苏晚，
你就这么确定？”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慌乱地别开脸：“不然呢？
傅先生难道想娶我这个弃女？我可是个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人，配不上傅先生。”他笑了，
笑声很低，却没有任何温度：“苏小姐很有自知之明。”说完，他松开我的下巴，
转身继续往前走。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回到别墅时，张叔递来一个锦盒。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碎玉，边缘的纹路和我脖子上挂的一模一样。
“这是……” 我惊讶地看着傅景深。“三年前在画展捡到的。” 他靠在沙发上，
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杂志，“当时掉在展柜旁边，我看上面的纹路很特别，就收起来了。
没想到是苏小姐的东西，倒是随处乱丢。”我攥紧碎玉，指尖泛白。
这半块碎玉是我和亲生父母唯一的联系，当年被陆瑶抢走后，我以为早就丢了，
没想到会在傅景深手里。他到底知道多少？他是不是早就调查过我？我看着他的侧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