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飞机己经降落在津海虹桥国际机场,津海地面温度为……津海己经进入初秋,可暑气还未完全消散。
温热的气氛让人窒息。
温劭扯了扯领口,硬挺的领子摩的他心里愈加烦躁,干脆脱下外套抱在怀里,一手拖着行李箱,拿出手机找打车软件,刚插好卡就弹出了几条信息。
秦女士:“小悠,到津海了给我发个消息。”
秦女士:“学校我己经交代好了,周一去找封主任去报到,这是二十万”。
温劭看着弹出的转账信息愣了一会,反复划拉着打车软件界面,脑海里闪出一天前秦女士打的那个电话。
自打七岁来到东京起,他和这个母亲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以至于秦女士唯一一次来东京给他过生日,竟然不知道他中学就转去了大阪,几经转折匆匆在柏屋见了一面,刚刚点上蜡烛,就被一通急匆匆的电话叫上飞机。
等温劭睁开眼想吹灭蜡烛时,对上的是母亲的抱歉的眼神。
“我一个人也可以,你走吧。”
和昨天一模一样,在电话里秦女士沙哑着嗓音也是一个劲抱歉。
“我一个人也可以,我走了。”
今时不同往日,温劭全然没了小时候的失落与委屈,点点头坦然坐上七岁返航的路线。
远处车灯灯一晃,闭眼眼在睁眼间,温劭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叫了一辆出租,蹲在路边困的发懵。
初秋微微的风不算很大却吹的温劭浑身发凉,使他不由的又缩了缩身子,正想往行李箱上靠靠,又被之前自己贴的浮雕蜡笔小新狠狠硌了一下。
半晌功夫,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停在温劭面前,于此同时手机也响了,温劭猛的站起来,眼前一黑,险些摔倒,跌跌撞撞还不忘报出尾号:“8113,师傅,西吉酒店麻烦了”!
“哎呦喂,慢点,小帅哥看着不大一个人在津海揍嘛来啦”?
司机师傅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还不忘热情的招呼着。
“上学”。
温劭说着又匆忙打开手机点开发来的消息。
白野2.17:“你退学了?
连声招呼都不给哥们打”。
白野2.17:“我刚敲你家门,隔壁奶奶说你下午就收拾完行李搬走了”。
白野2.17:“你到底在哪,能不能给我回个消息?”
对话框时间显示,半小时后。
白野2.17:“***,别吓我啊。”
窗外天空像是被洗净的绸缎,深邃而幽远,没有一丝云彩的纷扰。
温劭拿起了手机打了打字,删掉又放了回去,闭上了眼。
“到了,小帅哥”。
出租车司机满脸担忧,转过头来看了看,不放心的说:“小娃娃,学习在重要也不能补习这么晚,快看看你妈妈在哪接你”?
“我一个人,师傅谢谢您”。
温劭拉着小皮箱只顾一个劲往酒店门口赶。
机械的应着师傅的关心,至于师傅又说了什么他己经听不太清了。
一整天的搬家和六个小时的飞机己经到少年的极限了,更别提突然得知了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您好,提前预约好了是吗,身份证请刷一下……”。
己是深夜,前台灯光昏黄,映出少年疲惫的轮廓。
温劭愣了一下,随即强撑着扒拉,终于在书包夹层找到今天早上邮寄来的身份证。”
“秦女士还真是贴心。”
温劭一边冷冷的想着一边将崭新的身份证递给了前台,还不忘挤出一个自认为友好微笑。
“这是您的房卡,请收好,如果需要客房服务……”。
“不用了,谢谢”。
刷开房间的门,算是结束了一天奔波,当身体接触到柔软床铺的那一刻,仿佛所有的疲惫都找到了归宿。
温劭毫无形象地陷进被子里,恢复点力气后就给白野打了个电话。
“是我,温劭”。
“哟,大少爷这是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一秒接通后对面先是一喜,再是一顿夹着嗓子的阴阳怪气。
“我回国了,在津海。”
“……。”
电话那头久久平静之后白野仿佛下定决心缓缓的说:“多大的事?
你先藏好了,哥给你找最好律师。”
“……?”
“找什么律师,我妈新老公的儿子转来东京读大学,我被发配回国了”。
白野知道温劭的家庭的特殊,不敢继续问下去了。
倒吸一口冷气几句,小心翼翼的让温劭不要放在心上,承诺放假来津海看他,不放心的,唠唠叨叨一大堆。
首到有人走过来才捂着听筒安静下来。
听着温劭渐渐没了声音成了均匀的呼吸声,才挂了电话。
“这小子,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