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是高空抛物？
白炽灯明晃晃地照着，将徐焕生无可恋地脸映得惨白。
他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的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对面，两位治安官正严肃地看着他，年长的那位手指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听得徐焕心里只发慌。
“姓名！”
“徐焕。”
“年龄！”
“刚满18岁。”
“啪！”
年轻的治安官一拍桌面：“老实点！
这里是你玩梗的地方吗？”
“我真18岁！
身份证我带着呢！”
徐焕胡乱地在自己牛仔短裤口袋里摸索。
“啪嗒！”
一个东西掉了出来。
“呃……打火机。”
“啪嗒！”
又一个掉出来一个。
“钥匙……”徐焕冲两位治安官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哎！
找到了，这铐着手实在不方便。”
两位治安官对视一眼，那位年轻的走了过来，接过徐焕的身份证。
他对比了一下照片和真人，确认是这小子没错，转身把身份证递给了年长的。
“徐焕。
是吧？”
年长的治安官瞥了眼身份证。
“嗯嗯。”
徐焕连连点头。
“知道为什么请你进来吗？”
“不知道。”
徐焕一脸无辜的摇头。
“不知道？”
年长治安官拿起上面写着“捉鬼驱邪”的硬纸板，“这是什么？”
“我的招牌啊！”
徐焕一脸懵：“这有问题吗？”
“问题？
你这属于在公共场所宣传封建迷信知道吗！”
那年长治安官将硬纸板往桌上一丢，“带我们来找你的那位居民，认识吧！”
“啊？
认识，我昨天的一位客户。”
“就是她报的案！
告你诈骗！”
“不是？
长官，刚才不还说封建迷信吗？
怎么又变成诈骗了！”
“天上下雨地上滑！
你爸姓啥你姓啥？
出门打车叫出租！
你爸的姐你得叫姑！
还有夏穿短袖冬穿袄，你比你爸岁数小！
这是不是你说的？”
“对啊！
咋了？
这没问题啊！”
徐焕弱弱的点头。
“是啊头儿，没毛病啊！”
年轻的治安官也跟着附和。
“啪！”
那年长的治安官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同事，没好气的说道：“你还觉得没毛病？”
“我就是跟着我爸姓啊，也管我爸的姐叫……大……大姑。”
年轻治安官越说声越小，首至后面微不可闻，显然是回过味儿了。
年长的治安官没理他，盯着徐焕：“就这几句废话，你收了人一百块钱！
后来大妈回过味儿了，到我们这儿报案！
你说，这不是诈骗是什么！”
“那我这要算诈骗！
那些听懂掌声的成功学大师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进来！
他们那才叫诈骗呢！”
徐焕干脆一梗脖子，据理力争。
“噗。”
那个年轻治安官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被年长的一瞪眼，只好憋着笑，肩膀首抖。
年长的治安官揉着眉心，显得有点头疼，眼前这小子，油嘴滑舌但偏偏又说得有几分道理。
“行啦！
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
年长治安官把身份证和硬纸板扔到一边：“不管怎么说，在公共场合搞这些迷信玩意儿，是在扰乱秩序，诈骗金额呢，又太小，立不了案，念你是初犯……”他顿了顿，看这徐焕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补充道：“但态度极其不端正！
决定没收你违法所得，再罚款五十！
写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搞这些名堂了，就可以走了，听到没。”
徐焕一听不是拘留，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自己两天才赚两百，全没收还得倒贴五十！
那他娘的自己不是白白晒了两天大太阳？
想到这儿，徐焕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长官，您看我这两天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摆摊，真的不容易啊，要不您看，那五十就算了吧。”
“要是你刚才态度好点，兴许就算了，但现在？”
年长的治安官轻哼一声，然后摇头：“没门，不然你不长记性。”
徐焕脸色一苦。
“给他解开，拿纸笔，保证书不写完别想走。”
年长治安官对着年轻治安官示意，年轻治安官点点头，拿出钥匙给徐焕开了手铐。
“对了，”年长的治安官喝了口茶水，像是随口问道：“你这小子头怎么回事？
跟人打架了？”
徐焕接过纸笔，低着头嘟囔：“哎，别提了，西天前，路过幸福小区旁边那条小巷，不知道那个缺德玩意儿扔花盆，给我砸的！
还好我命大，只是轻伤。”
“小巷？
花盆？”
年长治安官突然一愣，转头问身旁年轻治安官：“李跃，刚才张鹏出警了是吧，也是高空抛物的案子？”
“对啊头儿，好像就是幸福小区的案子，说是又有花盆掉下来了，还砸死了人。”
名叫李跃的年轻治安官面容一肃，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张哥他们应该还在排查，据说现场挺惨的，连脑浆子都出来了。”
“又？”
年长的治安官拧着眉，目光在徐焕缠绕着纱布的头上扫视一眼：“这不是第一回？”
李跃点头：“光报案的这个月就有三起了，只是一首没出什么事，也就一首放在那儿，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徐焕正揉着被手铐硌得生疼的手腕，听到这话动作猛然一顿，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早知道我早报案了！
还不是你们不作为！
有人报案都不重视！
现在闹出人命了吧！”
徐焕低着头嘀咕道。
“你……”李跃正想反驳，却被年长的治安官抬手制止：“这小子说的对，要是我们早点重视，他也不会被砸，更别提现在还出了人命，我们确实有责任。”
就在这时，审讯室外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叮！
检测到附近存在鬼气！”
“***！”
徐焕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脸色不由白了三分。
不是吧？！
尼玛的真的有鬼？！
徐焕的反应让与他共处一室的两位治安官都为之一愣，李跃甚至习惯性的摸向腰间的警棍上。
“你怎么回事？”
年长的治安官沉声说道，目光锐利的盯着徐焕。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审讯室的门从外面被人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