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疼得脚趾蜷缩腰身挺起,他也没有破口大骂。
“疼?”
一道男声突然出现,低沉的声音与周遭暧昧的氛围契合度极高。
“嗯……疼。”
床上的人回应他,搭在脸上的手臂移开了些,露出的脸比声音还要可怜。
他的双眸蕴满水汽,鼻尖发红,尖牙陷入下唇。
纪疏庭只觉脑袋在飘忽与昏沉间摇摆不定,眼前的景象模糊着左右摇晃。
唯一让他确定的是,面前这个人长得很帅,气味干净,声音好听,手指……他松开下唇,闭眼缓了口气出来,“真的……很疼,轻点儿好不好?”
说完,异物感倏地消失,纪疏庭嘴里下意识小声哼出了声。
他微微抬头,眯着眼见男人走到了床对面的桌前,捣鼓着什么。
再转身时,他手上多了只药膏。
或许不是药膏,只是包装有些像了。
纪疏庭看着他走近自己,慢条斯理将那东西挤在了指尖。
做这件事时,他始终看着自己,这让纪疏庭面热。
往日表面的平静如坍塌的堤坝沉入湖水,在时间与水流的冲刷下消失。
……窗外飘着大雪,地面少说积了得有五六厘米厚,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混着隆冬呼啸刺骨的寒风,能生生把人的皮都刮掉一层。
纪疏庭的大衣落在门口,高领毛衣挂在床边,内搭不知去了哪儿,装饰用的项链却始终圈在脖子上。
方才进来得急切,房间没有开空调,纪疏庭在没有开暖气的房间里加上项链的***赤身裸体也并不感到寒冷。
相反他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渴望着可以降温的冰块,整个人熟得像铁板上的虾。
全身是红的,身体曲着。
他的项链被解下来圈在大腿处,男人的指腹摁在上面,在皮肤上印下痕迹。
疼得厉害了,纪疏庭会在意识晃荡间想早知道就去外面雪地里蹲着降火了。
“你认识我吗?”
纪疏庭声音破碎,染上湿意,听得人血脉偾张而不自知。
闻言,齐镜目光锁在纪疏庭脸上,没等他说话,这人便双眼朦胧抬眼看着他,说:“如果认识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明天我会给你应有的报酬。”
齐镜笑了,没答应也没拒绝。
半小时前。
酒店三楼宴会厅,纪疏庭与好友坐在角落有一搭没一搭唠着娱乐圈的三两事,但宴会的主角坐在旁边,想要清净说说话是奢望。
“疏庭,实在抱歉啊,要不你先在这儿等我会儿?”
纪疏庭点点头,“好,你去忙。”
林橡白走后,纪疏庭便拿出手机刷微博,圈内己经有许多人在微博给林橡白发动态。
他编辑了一张俩人多年前的照片,艾特林橡白,附文:生日快乐!
和林橡白认识八年,这是陪他过的第七个生日,每一年的生日祝福纪疏庭都是如此。
动态发出去第一时间只有铁粉点赞转评,大多都是感慨他们的友谊以及调侃他几年不变的祝贺方式,也有些说他又在蹭林橡白的流量,好不要脸。
林橡白现在正处事业上升期,年底的一部伦理性写实题材电视剧让他爆火,粉丝数像是乘了火箭般上涨,通告代言拿到手软。
这生日宴原本是不打算办的,但自从火了之后这些事情林橡白就做不了主了,都是公司和经纪人在决定,请了许多圈内人,他熟识的没几个。
纪疏庭并不是大有名气的演员,但他很喜欢这份事业,好友的成功并不觉得眼红,除了为他开心没别的,他知道自己心思敏感,因此发了微博便关了手机。
那些子冷嘲热讽的话看多了心里也会不舒服,争取眼不见为净。
纪疏庭想,自己还是需要磨练,这点儿小风浪就能让他情绪波动起来,难成大器!
“你是……纪疏庭?”
头顶突然投过来一片阴影,纪疏庭抬头,看见来人有些惊讶。
“牛导?”
他站起来,笑了一下,点头,“是,我是纪疏庭,您认识我吗?”
“看过你配的那部作品,很不错。”
牛导抬起右手,“有时间聊聊吗?”
“当然!”
纪疏庭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开心。
牛导是业内很出名的导演,拍摄题材从不界定,作品很少,却都是精品,每年都会爆火一次。
纪疏庭一是惊讶牛导认识他,再一便是,居然是从他的配音作品认识的。
那部配音作品是有段时间没有通告,太闲才去找来打发时间,纪疏庭并不觉得自己配得有多好。
纪疏庭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这次聊天中,只是没过几分钟便感到有些热,他将大衣的扣子解开几粒,不以为意。
又过了几分钟,纪疏庭感到口干舌燥,他冲牛导抱歉一笑,喝了几口面前的果汁。
“身体不舒服?”
牛导将话题终止,“不舒服就去休息,小年轻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机会难得,纪疏庭还欲坚持,只是一站起来就险些摔下去。
他面色有些潮红,脚下几乎站不住。
无奈,纪疏庭只得点头,抱歉离开,给林橡白发了条信息便乘坐电梯下楼了。
叮~一楼到,门缓缓打开,却没有人走出来。
纪疏庭靠在电梯里走不动路,迷糊着抬头想要求助,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人。
是个很高的男人,纪疏庭一七八,此时身体弓着,大概只到他胸口,若是站首,可能也只到他下巴处。
“你好。”
纪疏庭强撑着一丝理智,“可以帮我叫一个救护车吗?”
“好。”
听见声音,一股莫名的电流突然从尾椎骨发出,麻了他整个脊背,身体也随之一抖。
纪疏庭艰难抬眼,男人走近了他,手搭在了他身上。
离得近了,纪疏庭也看见了他的脸,第一反应便是帅。
比他知道的任何一个男明星都要帅。
“能走吗?”
齐镜低声问。
纪疏庭摇摇脑袋,脸上突然伏上一个掌心,他舒服得喟叹了一声,歪头想要贴得更近。
意识恍惚间,他听见男人问:“要不要跟我走?”
纪疏庭想当时自己应当是点了头,不然也不会在有些清醒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衣裤被悉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