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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警官踏进义庄正屋时,目光先落在了阿魃身上——这姑娘穿着件拼拼凑凑的符衣,符纸边缘还露着线头,可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却让人不敢小觑;再看她身边的七七,扎着两个软乎乎的小辫子,手里攥着块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像只无害的小兔子,可额头上那枚泛着微光的镇魂敕令,却让张警官心里咯噔一下——他虽不懂玄门事,却也在老辈人嘴里听过,这是镇僵尸的东西。

“张警官,坐。”陈九搬过一把缺了腿的椅子,用块石头垫稳,又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事有点复杂,我慢慢跟你说。”

张警官接过水杯,指尖碰着杯壁的凉意,才稍微压下心里的惊讶。他看了眼阿魃和七七,又看向陈九:“陈道长,刚才信上的‘女魃’‘小僵尸’,不会就是……”

“是她们。”陈九没绕弯子,指了指阿魃,“她叫阿魃,是旱魃,但不是典籍里那种害人的凶物,上次乱葬岗救你我,还有今天镇上打僵尸,都是她帮的忙;这是七七,是个小僵尸,没开什么凶性,连糯米粥都爱吃,你看她这样,像会害人的吗?”

七七似懂非懂地看着张警官,把手里的糖递过去:“警察叔叔,吃糖,甜的。”

张警官愣了愣,接过糖,糖纸在手里捏得发皱。他再看阿魃,姑娘虽冷着脸,却把七七往身后护了护,眼神里的警惕像护崽的母兽;再想想早上阿魃帮着打僵尸时的样子,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要是真凶物,哪会护着普通小孩,还帮着救村民?

“可炼尸派的威胁……”张警官皱起眉,把手里的信封放在桌上,“他们要的是阿魃和七七,要是交出去……”

“不可能。”陈九没等他说完就打断,语气斩钉截铁,“阿魃和七七不是货物,我不能把她们推出去送死。再说,炼尸派拿了她们,只会更肆无忌惮,到时候镇上的人照样遭殃。”

阿魃也点了点头,声音冷得像冰:“我能自己保护自己,也能护着七七和镇上的人,不用靠‘交出去’解决问题。”

张警官看着两人坚定的样子,心里有了主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飞快地写着:“我信你们。这样,接下来三天,我安排警力在义庄周围巡逻,再让镇上的人晚上别出门;你们这边要是有动静,随时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私人号码,24小时开机。”

他把写着号码的纸条递给陈九,又补充道:“还有,炼尸派要是敢来镇上捣乱,我们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好歹能帮你们挡挡人。”

陈九接过纸条,心里一暖——他本来还担心张警官会因为阿魃和七七的身份忌惮,没想到这么痛快就答应合作。他攥紧纸条,点了点头:“多谢张警官。有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说。”

张警官笑了笑,站起身:“那我先回去安排,晚点再让人送点米面过来,你们这义庄看着也不宽裕。”他说着,又看了眼七七,揉了揉她的头,“小姑娘别怕,警察叔叔会帮你们的。”

七七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谢谢警察叔叔!”

送走张警官,天已经擦黑了。夕阳把义庄的院墙染成了橘红色,老槐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倒比白天多了点暖意。

“饿了。”阿魃靠在门框上,看着陈九,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少了点冷意,“早上的糯米粥不够吃。”

陈九笑了,转身往灶台边走:“知道了,晚上煮红薯粥,再烤两个红薯,管够。”

七七一听“烤红薯”,眼睛瞬间亮了,蹦蹦跳跳地跟在陈九身后:“道长,我帮你烧火!我会烧火!”

她说着,就踮起脚尖去够灶膛边的柴火,小短手刚碰到柴火,就被阿魃拦住了:“小心烫,我来。”

阿魃接过柴火,熟练地往灶膛里添,动作竟比陈九还利索。陈九愣了一下,阿魃瞥了他一眼:“别愣着,赶紧洗红薯,再磨蹭天黑透了。”

陈九笑着应了声,拿起红薯去井边洗。井水压上来时,带着点凉意,溅在手上很舒服。他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道袍上沾着泥土,后背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以前在义庄,只有他一个人,煮完饭就对着两口棺材发呆;现在有了阿魃和七七,连煮红薯粥都觉得热闹。

很快,红薯粥就煮好了。陈九盛了三碗,放在八仙桌上,又把烤好的红薯放在盘子里——烤得金黄的红薯冒着热气,皮都裂开了,散着甜甜的香味。

七七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红薯,刚碰到就烫得赶紧松手,委屈地瘪了瘪嘴:“好烫呀……”

阿魃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却拿起红薯,用指尖捏着,慢慢剥掉皮——她的手不怕烫,很快就剥好一个,递到七七面前:“吃吧,不烫了。”

七七眼睛一亮,接过红薯,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嘴角沾了点红薯泥,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陈九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也拿起一个红薯,慢慢剥着皮。

“对了,”陈九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红薯,转身去里屋拿了符咒袋,“晚上得把镇尸符贴在义庄周围,防着炼尸派的僵尸偷袭。”

他掏出一叠黄符,都是白天画好的镇尸符,符纸上的符文用朱砂画就,红得发亮,透着股镇邪的气息。他把符纸放在桌上,又找了罐浆糊——是上次贴年画剩下的,还能用。

“我去贴。”阿魃放下碗,站起身。她对煞气敏感,知道哪里最需要贴符,比陈九更合适。

“我也去!我也去!”七七赶紧放下红薯,擦了擦嘴,跑到桌边,踮起脚尖去够桌上的符纸,“道长,这纸纸好漂亮,七七也想贴!”

陈九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地笑了:“行,那你跟阿魃姐姐一起去,不过要听姐姐的话,别乱贴。”

“知道啦!”七七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符纸,像捧着宝贝似的,跟在阿魃身后往外走。

阿魃走到院门口,先贴了一张符在门楣上,又往左右两边的院墙各贴了一张。七七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符纸和小刷子,学着阿魃的样子,往墙上刷浆糊——可她力气小,浆糊刷得太多,符纸一贴就滑了下来,气得她噘着嘴。

“笨死了。”阿魃皱了皱眉,却还是走过去,帮她扶着符纸,“轻点刷,浆糊够了就行。”

七七跟着阿魃学,慢慢也贴好了一张,虽然歪歪扭扭的,却还是开心得拍手:“阿魃姐姐,你看!七七贴好啦!”

阿魃看了一眼,没说话,嘴角却悄悄勾了勾。

两人贴完院墙上的符,阿魃又去贴里屋的棺材——镇尸符贴在棺材上,能防着里面的尸体被炼尸派操控。可她刚走进里屋,就听见外面传来七七的叫声:“阿魃姐姐!你快来看!这个好好看!”

阿魃皱了皱眉,走出去一看,顿时愣住了——七七正站在正屋的窗户边,手里拿着好几张镇尸符,用浆糊一张一张贴在窗户玻璃上,有的贴成了圆形,有的贴成了三角形,还有的歪歪扭扭地连在一起,像朵奇怪的花。

“七七!你怎么贴这儿了?”陈九也走了过来,看到窗户上的符纸,又好气又好笑,“这是镇尸符,不是窗花,不能贴窗户上。”

七七转过头,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可是道长,这纸纸红红的,贴在窗户上好好看,像过年的窗花一样。”她说着,还指了指窗户上的符纸,“你看,这个圆的像月亮,那个长的像小兔子!”

陈九凑过去一看,还真有点像——七七贴的符纸虽然歪歪扭扭,可拼在一起,倒真有点窗花的意思。他刚想把符纸撕下来,阿魃却开口了:“别撕了。”

陈九愣了一下,看向阿魃。阿魃指了指窗户:“贴这儿也能挡点邪气,再说……”她顿了顿,语气软了点,“确实挺好看的。”

七七一听阿魃夸她,更开心了,又拿起一张符纸,想再贴一个“小兔子”:“那七七再贴一个!贴满窗户!”

陈九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贴就贴吧,反正镇尸符贴哪儿都能起作用,只要这小祖宗开心就好。

等两人把所有符纸都贴完,天已经完全黑了。陈九点了盏油灯,放在八仙桌上,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子,窗户上的符纸在灯光下泛着红光,倒真有点过年的热闹劲儿。

三人坐在八仙桌旁,桌上还放着剩下的烤红薯。陈九拿起一个,递给阿魃:“再吃点?晚上说不定还得守夜。”

阿魃接过红薯,慢慢剥着皮,没说话。七七靠在陈九身边,手里拿着块糖,慢慢舔着,突然开口:“道长,坏人会来吗?他们会不会抓七七呀?”

陈九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放软了些:“不会的,有我和阿魃姐姐在,会保护七七的。”

阿魃也点了点头,看向七七:“别担心,他们要是敢来,我就用煞气烤焦他们,像烤红薯一样。”

七七听到“烤红薯”,忍不住笑了:“那七七也要帮忙,用桃木剑打坏人!”她说着,还从椅子底下拿出她的小桃木剑——那是陈九用剩下的桃木枝做的,比她的胳膊还短,却被她当成宝贝。

陈九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一暖,又有点发酸——这孩子明明自己也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僵尸,却总想着保护别人。他想起第一次在乱葬岗见到七七时,她从棺材里爬出来,怯生生地问他有没有糖,现在却敢说要打坏人,这几个月的相处,她是真把这里当成家了。

“对了,阿魃,”陈九突然想起什么,看向阿魃,“你之前说,炼尸派和百年前封印你的人有关?能跟我说说吗?”

阿魃剥红薯的手顿了顿,眼神暗了下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百年前,我族里有个叛徒,投靠了炼尸派,用我的煞气炼了一批僵尸,害了不少村民。后来玄门的人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封印了,把叛徒做的事都算在我头上。”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我被锁在乱葬岗百年,每天都能听到叛徒和炼尸派的人在外面说话,他们说,等我封印松动,就把我炼了,用我的煞气称霸玄门。”

陈九皱起眉——他没想到阿魃被封印还有这么一段隐情,那些玄门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封印她,也太武断了。他刚想安慰阿魃,就见七七伸出小手,抱住了阿魃的胳膊:“阿魃姐姐,别难过,以后七七和道长会保护你,不让坏人再欺负你。”

阿魃看着七七软乎乎的小脸,心里的委屈突然消了不少。她伸手摸了摸七七的头,嘴角勾了勾:“嗯,以后有你们在,我不怕了。”

陈九看着两人的样子,心里也松了口气。他拿起油灯,站起身:“我去院子里看看,你们俩在屋里待着,别乱跑。”

他走到院子里,夜风有点凉,吹在脸上很舒服。老槐树上的叶子沙沙响,像在说悄悄话。他抬头看向天空,月亮躲在云后面,只露出一点微光,周围的星星却很亮,一闪一闪的。

他走到院门口,摸了摸门楣上的镇尸符,符纸还很结实。他又绕着院墙走了一圈,检查了墙上的符纸,都贴得好好的——除了七七贴歪的那几张,倒也没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煞气,从义庄西边的方向传来,很快又消失了。他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是炼尸派的人在窥探!他们肯定是在摸清义庄的防御,为三天后的行动做准备。

他站在院子里,往西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可那股煞气却像条毒蛇似的,让他心里发毛。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屋里走——不能让阿魃和七七担心,得赶紧想办法加强防御,比如再画几张更厉害的符咒,或者找玄门的人帮忙。

回到屋里,阿魃和七七还坐在八仙桌旁。七七已经困了,靠在阿魃怀里,眼睛都快闭上了,手里还攥着半块糖;阿魃则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小孩睡觉,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平时的冷脸判若两人。

陈九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他走过去,把油灯往桌边挪了挪,轻声说:“别等了,让七七先睡吧,我守第一班夜。”

阿魃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用,我守第一班。你后背的伤还没好,早点睡,明天还要画符。”

陈九还想反驳,阿魃却已经抱着七七站起来,往里面的小房间走——那是陈九以前的卧室,现在让给了七七和阿魃住。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陈九一眼:“桌上的红薯记得吃,别浪费了。”

陈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阿魃把七七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轻轻帮她把攥着糖的手掰开,把糖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她知道七七爱吃糖,却怕她睡着时噎到。做完这一切,她才轻轻带上门,走到院子里,和陈九并肩站在老槐树下。

夜风把两人的头发吹得飘起来,阿魃身上的煞气悄悄散了些,裹在陈九身上,挡住了夜风的凉意。

“刚才的煞气,你也感应到了?”陈九轻声问。

阿魃点了点头:“是炼尸派的人,应该是来探路的。他们手里有能隐藏煞气的法器,所以才这么快就消失了。”

陈九皱起眉:“那我们得更小心了,他们肯定还有别的阴谋。”

“嗯。”阿魃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谢谢你,陈九。”

陈九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这是阿魃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老道士”,而是“陈九”,声音很轻,却带着股说不出的认真。

“谢我什么?”陈九笑了。

“谢你没把我和七七推出去,还愿意保护我们。”阿魃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却很真诚,“百年了,除了族里的长辈,你是第一个愿意相信我的人。”

陈九看着她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很柔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认真:“不用谢。我是道士,护佑生灵是我的本分,不管是活人,还是你们这样的‘生灵’。再说,你们已经是我的家人了,我怎么会把家人推出去?”

“家人”两个字,像颗小石子,落在阿魃的心里,漾起一圈圈涟漪。她看着陈九,眼睛里第一次有了除了冷漠和警惕之外的情绪,像月光一样温柔。

两人站在院子里,没再说话,却觉得心里很踏实。夜风轻轻吹着,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窗户上的镇尸符在月光下泛着红光,像守护着这个小家的星星。

陈九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会很艰难,炼尸派的阴谋肯定比他们想象的更可怕。但他不怕——他有阿魃,有七七,还有张警官和镇上的村民帮忙,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只是他不知道,炼尸派的目标,不仅仅是阿魃和七七,还有义庄底下的一样东西——那是百年前玄门埋下的“镇邪阵眼”,一旦被炼尸派拿到,整个镇上的人都会遭殃。而这个秘密,只有阿魃的族人知道,连阿魃自己,都快忘了。

屋里,七七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地说着梦话:“道长……阿魃姐姐……红薯……好吃……”她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显然是梦到了白天的烤红薯,还有和陈九、阿魃在一起的日子。

院子里的两人听到七七的梦话,都忍不住笑了。陈九拍了拍阿魃的肩膀:“你也去睡会儿吧,我守着就行。”

阿魃摇了摇头:“一起守。”

陈九没再反驳,和阿魃并肩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的夜色。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个并肩作战的战士,守护着这个小小的义庄,守护着他们的家。

夜还很长,可他们知道,只要在一起,再长的夜,也会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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