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别动!再动我撕票了!”身后那大哥的声音抖得跟拖拉机似的,顶在我腰上的那玩意儿,
冰凉冰凉的,感觉像根没解冻的香蕉。我眼皮都没抬,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大哥,
别吵吵,我这抢红包呢,手慢无。”我手指头在屏幕上戳得飞快,
嘴里还念念有词:“大大大!开!”身后的大哥好像卡壳了,半天没出声。
我回头瞅了他一眼,好家伙,黑头套,黑风衣,就差把“我是坏人”四个字写脸上了。
不过这身板,瘦得跟个电线杆子似的,风一吹都能晃两下。“你……你被绑架了!你严肃点!
”他气急败坏地吼,手里的香蕉——哦不,是刀子——又往前递了递。我“啧”了一声,
把手机揣兜里,转过身正对着他。“大哥,你新来的吧?业务不熟练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你看你,刀拿反了,刀背顶着我,你是想给我刮痧吗?
还有这头套,俩窟窿都让你眼睛给错过去了,你是用鼻孔看路吗?”他浑身一僵,
手忙脚乱地把刀换了个方向,又去扯头套。“闭嘴!让你说话了吗!”我叹了口气,
从兜里掏出根棒棒糖,剥开糖纸塞嘴里。“行行行,我不说。那你绑我图啥啊?
图我貌美如花?大哥你这审美挺别致啊。图财?我兜里就五十块钱,
还是准备晚上吃麻辣烫的。”他大概是被我这套操作整不会了,愣在那儿,
像个断了电的机器人。这时候,我肚子“咕噜”一声,叫得惊天动地。我低头看了看手机,
“大哥,到饭点了。要不……咱们先点个外卖?”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声音都劈叉了:“你他妈被绑架了还想着吃外卖?!”“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绑匪也得吃饭吧?总不能让我跟你一块儿饿死在这破仓库里吧?传出去多难听啊,
说你虐待人质。”我晃了晃手机,“我这有张满三十减十五的券,过了今天就过期了,
不用多浪费。”他好像在思考我话里的逻辑,过了好几秒,
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吃什么?”“黄焖鸡!
必须是加双份豆皮和金针菇的那种!”我眼睛一亮,迅速点开外卖软件,“大哥你呢?
要不要来份一样的?我请了!”绑匪大哥沉默了。我感觉他头套下面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过了一会儿,他闷闷地说:“……我要一份猪脚饭,多加酸菜。”“好嘞!
”我麻利地下了两单。仓库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只剩下我咂摸棒棒糖的声音,
和他粗重的呼吸声。“那个……”我清了清嗓子,“大哥,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惯犯。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说出来听听,我虽然没钱,但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你闭嘴!
”他吼我,但底气明显不足。我耸耸肩,不说话了。没多久,我的手机响了。“喂?
外卖小哥啊?对对对,我就在那个废弃仓库……哎你别怕,门口有个戴黑头套的,
是我哥们儿,你把外卖给他就行,钱我已经付过了。”挂了电话,
我朝绑匪大哥扬了扬下巴:“去吧,你的猪脚饭来了。”他一步三回头地挪到门口,
接过外卖,又一步三回头地挪回来,把那份黄焖鸡扔给我。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
香气扑鼻。“真香!”我夹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大哥,趁热吃啊。
”他默默地坐到角落里,掀开头套一角,开始扒拉他的猪脚饭。我看着他那个样子,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哪是绑架啊,这分明是大型线下拼单现场。吃饱喝足,我打了个嗝。
“大哥,下一步啥计划啊?撕票还是打电话要赎金?”他放下饭盒,重新把头套戴好,
声音听起来终于有了一点绑匪该有的凶狠。“少废话!把你家里的电话给我!
”我特光棍地一摊手:“我孤儿,没家。住的房子是租的,手机里除了微商就是外卖小哥,
你打给谁啊?打给黄焖鸡老板,问他能不能用我换一辈子的免费黄焖鸡?”他又不说话了。
我感觉我快把他CPU干烧了。“那……那你男朋友呢!”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笑了,
笑得花枝乱颤。“大哥,我要是有男朋友,还能大半夜一个人在街上溜达,
让你这么轻松就给绑了?”空气再次陷入死寂。我甚至能听见仓库顶上老鼠跑过去的声音。
“操!”他狠狠一脚踹在旁边的空油漆桶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没钱,没家人,
没男朋友……我他妈绑了个啥玩意儿回来!”我好心安慰他:“往好了想,
你至少绑了个饭搭子啊。”他猛地站起来,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不行!不能白忙活一场!你!”他用刀指着我,“你肯定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我眨了眨眼,想了想,然后一脸诚恳地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诺,
我这个月花呗还没还,你要不嫌弃,就帮我还了吧。”绑匪大哥:“……”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我吼出了他从业以来最崩溃的一句话:“求求你,
你让我绑一下行不行?!”2我看着眼前这个快被我逼疯的绑匪,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同情。
“大哥,不是我不配合,是你这业务能力实在堪忧啊。”我盘腿坐在地上,
一副要跟他促膝长谈的架势,“你说你绑我之前,做背景调查了吗?知道我姓甚名谁,
家里几口人,地里几亩田吗?”他被我问得一愣一愣的。“我……我看你穿得挺好,
以为你是有钱人。”他声音弱了下去。我低头看了看我身上这件并夕夕九块九包邮的T恤,
陷入了沉思。大哥,你对“穿得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这样吧,”我拍拍屁股站起来,
“我教你。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新时代绑匪,你得学会精准定位客户群体。你看那边,
”我指着仓库外灯火通明的市中心方向,“CBD,金融街,随便一个写字楼里抓个秃头的,
都比我有价值。”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向往。
“可……可我不敢去那种地方。”“怂!”我不屑地撇撇嘴,“干一行爱一行,
既然选择了当绑匪,就要有颗勇敢的心!你连CBD都不敢闯,还谈什么绑架勒索发家致富?
”他被我训得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我这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就可以这么拉胯吗?”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我,俞灵,今天就免费给你上一课!绑匪的自我修养第一条:胆大心细脸皮厚!
”他抬起头,头套下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求知欲:“那……那第二条呢?”“第二条,
目标明确下手准!别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瞎绑。你得观察,得分析!
你看那个开玛莎拉蒂的姐姐,她从哪儿出来,去哪儿,平时喜欢做什么……这些都是情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那第三条呢?”他已经完全被我带跑偏了,
手里那把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走到他面前,
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善用工具,提高效率!”“工具?”“对!你看你,
就一把破刀,能干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得讲究科技!定位器、窃听器、无人机……懂吗?
实在不行,你学点黑客技术,直接黑进人家公司账户,不比你在这喝西北风强?
”绑匪大哥听得如痴如醉,就差掏出个小本本记笔记了。“姐……哦不,大姐!
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那……那我拜你为师行不行?”他“扑通”一声就要跪下。我赶紧把他拉住:“哎哎哎,
使不得使不得,我可不想多个绑匪徒弟。”“师父!你就是我人生的指路明灯!
请受徒儿一拜!”他不依不饶。我头都大了。这剧本不对啊!说好的绑架呢!
怎么变成收徒现场了?“行了行了,你先起来。”我扶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大锤。”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好一个朴实无华的名字。“大锤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绑匪是没前途的,风险高,收益低,还容易踩缝纫机。
听姐一句劝,回头是岸。”王大锤一脸迷茫:“那……那我不当绑匪,我能干啥?
我欠了一屁股债……”“欠债?堵伯了?”他摇摇头:“不是,我妈生病,要一大笔手术费。
”我沉默了。行吧,经典套路,但发生在这种沙雕绑匪身上,就显得格外心酸。“需要多少?
”“五十万。”我倒吸一口凉气。“大锤,你这目标定得有点高啊。就你这水平,
绑十个我也凑不齐五十万。”王大锤的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都蔫了。我看着他这副样子,
心里那点腹黑的小火苗又开始“噌噌”往上冒。“不过嘛……”我话锋一转。他猛地抬起头,
眼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师父!你有办法?”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办法嘛,
倒是有一个。就看你……敢不敢干了。”3王大锤看着我,咽了口唾沫:“师父,你说!
只要能救我妈,上刀山下火海,我王大锤眉头都不皱一下!”“行,有你这句话就行。
”我打了个响指,“不用上刀山,也不用下火海。咱们来玩一票大的。”我凑到他耳边,
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番。王大锤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师……师父……这……这能行吗?这不就是碰瓷吗?”“什么碰瓷?说得那么难听!
”我白了他一眼,“我们这叫‘行为艺术’,懂吗?
是当代社会对资本无情压榨的控诉和反击!”王大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计划的第一步,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部署,“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受害者’。这个人必须有钱,
而且最好有点见不得人的小辫子,这样才好拿捏。”“去哪找这样的人啊?
”“山人自有妙计。”我神秘一笑,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同城名媛下午茶的交流群。
这群是我花五十块钱加进来的,里面全是些削尖了脑袋想嫁入豪门的“伪名媛”,
天天分享各种高端场所的打卡信息和富二代们的行踪。我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一阵,
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搞定!陈氏集团的二公子,陈飞。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最喜欢在城东那家‘夜色’酒吧鬼混。
”“那……那我们怎么接近他?”王大锤紧张地搓着手。“这就要靠你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这身板虽然瘦了点,但收拾收拾还是能看的。明天,
你就去‘夜色’当服务员。”“啊?我?”“对,就是你。你的任务很简单,
想办法弄到他的贴身物品,比如手帕、领带夹之类的,最好是能沾上他DNA的。
”王大锤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师父,这……这怎么弄啊?
”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个大男人害羞个什么劲儿?发挥你的专业精神!你是绑匪,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被我一激,王大锤梗着脖子喊:“谁说我办不好!我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拿到东西后,就执行计划的第二步。”第二天晚上,
我俩在“夜色”酒吧附近碰头。王大锤换上了一身服务员的制服,还真有那么点人模狗样。
“师父,我有点紧张。”“紧张什么?把头抬起来,自信点!你不是去打工的,
你是去狩猎的!”我给他打气。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酒吧。我在外面找了个咖啡馆坐下,
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用手机远程“遥控”。我:看到目标了吗?穿白色西装,
头发梳得跟牛舔过一样的那个就是。王大锤:看到了,他身边好多女的。
我:别管女的,盯紧他!找机会!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王大锤发来一条消息。
王大锤:师父!我成功了!我假装给他倒酒,不小心洒了他一身,
然后用毛巾给他擦的时候,顺走了他的袖扣!我:干得漂亮!撤!
王大锤很快就从酒吧里溜了出来,把那枚亮闪闪的袖扣交到我手里,脸上写满了兴奋。
“师父!接下来呢?”“接下来,就该我出场了。”我晃了晃手里的袖扣,
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计划第三步:请君入瓮。我花了两天时间,
用王大锤他妈的病历和那枚袖扣,精心编造了一个“负心汉抛弃病重女友”的悲情故事,
还找了个擅长写小作文的朋友润色了一下,
把陈飞塑造成了一个玩弄感情、始乱终弃的绝世渣男。然后,
我把这个故事连带着袖扣的照片,匿名发给了城里最喜欢爆料豪门八卦的几个营销号。
果不其然,不到半天时间,#陈氏二公子始乱终弃#的话题就冲上了同城热搜。一时间,
网上骂声一片。陈氏集团的股价应声下跌。陈飞他爹,陈氏集团的董事长陈建国,
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师父,你太牛了!”王大锤看着手机上铺天盖地的新闻,
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别急,好戏才刚开始。”我翘起二郎腿,“现在,
就等鱼儿自己上钩了。”4陈建国是个老狐狸,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公关,
而是选择了私下解决。第三天下午,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喂,是俞灵小姐吗?”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声音传来。我挑了挑眉,没说话。
“我是陈建国。”“哦,陈董事长啊,”我懒洋洋地开口,“找我有事?
”电话那头的陈建国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直接。“俞小姐,明人不说暗话。
网上的事情,是你做的吧?你想要什么,开个价。”“陈董事长果然爽快。”我笑了,
“我不要钱。”“不要钱?”陈建国显然不信。“对,我不要钱。”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要陈飞,亲自来医院,给我‘朋友’道歉。并且,承担她所有的医疗费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陈建国此刻铁青的脸色。
让他那个眼高于顶的儿子去给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女人”道歉,比杀了他还难受。
“俞小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五十万,我私人给你,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开始讨价还-价。“陈董事长,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我的声音冷了下来,“现在,
主动权在我手上。我给你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
如果我没在医院看到陈飞和钱,我不保证网上还会爆出什么更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陈公子和某些小明星的‘深夜剧本研讨会’录音?”“你!
”陈建国气得声音都变了,“你敢威胁我?”“这不是威胁,是通知。
”我“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旁边的王大锤看得目瞪口呆。
“师……师父……你真有他的录音?”“当然没有。”我耸耸肩,“兵不厌诈,懂吗?
他那种人,屁股底下能干净吗?我就是诈他一下。”王大锤对我竖起了大拇指:“高!
实在是高!”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王大锤在仓库里坐立不安,
不停地问我:“师父,他会来吗?他真的会来吗?”“放心,他会来的。
”我气定神闲地刷着手机,“比起面子,这些有钱人更在乎他们的股价。”果然,
第二天下午,离我给出的最后期限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陈建国的电话又打来了。
“中心医院,302病房。我儿子会过去。”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不甘。“还有钱。
”我提醒他。“……知道了。”挂了电话,我看向王大锤:“走,去医院,收钱。
”我们提前赶到医院,把王大锤的妈妈安顿在302病房。为了演得逼真,
我还特地让王大锤把他妈的各种检查报告、病历单全都摆在了床头。没多久,病房门被推开。
陈飞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一脸不耐烦,看都没看病床上的老人一眼,
直接把一张支票扔在桌子上。“五十万,拿去。以后别再来烦我。”我上前一步,
挡在他面前。“陈公子,钱我们收下了。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陈飞皱着眉看我:“你谁啊?”“我是谁不重要。”我指了指病床,“道歉。
”“让我道歉?”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凭什么?”“就凭你是个男人。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玩弄感情,始乱终弃,现在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肯说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病房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陈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认识她!”“不认识?”我冷笑一声,拿出手机,
点开了一段录音。“师父,你不是说没有录音吗?”王大锤在我身后小声问。
“昨晚连夜合成的,AI换脸都出来了,换个声音不是小意思?”我同样小声地回他。
录音里,一个和陈飞一模一样的声音,正对着“女友”说着各种甜言蜜语,海誓山盟。
陈飞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知道,今天这个歉,他是道也得道,不道也得道。他咬着牙,
走到病床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大声点!没吃饭吗?”我喝道。
陈飞猛地回头瞪我,眼神像是要杀人。但我丝毫不惧,就那么迎着他的目光。最终,
他还是败下阵来,提高了音量,又说了一遍:“对不起!”“滚吧。”我挥挥手,
像赶苍蝇一样。陈飞带着他的人,灰溜溜地走了。王大锤看着桌上的支票,激动得热泪盈眶。
“师父!我们成功了!我妈有救了!”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就开始哭。
“师父!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嫌弃地想把他踹开:“行了行了,
赶紧拿钱给你妈办住院手续去,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把他打发走后,
我一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窗外。这件事,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我总觉得,
那个陈飞的眼神,没那么简单。腹黑如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五十万,
只是个开胃小菜而已。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呢。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
老K吗?帮我查个人,陈飞,陈氏集团的二公子。对,把他从小到大的黑料,能查到的,
全都给我挖出来。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挂了电话,我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游戏,
才刚刚开始。5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陈飞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仿佛“道歉事件”从未发生过。王大锤拿着钱给他妈办了住院,安排了手术,
整天在医院忙前忙后,对我更是感恩戴德,一口一个“师父”叫得比亲爹还亲。“师父,
我妈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再观察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这都亏了你!
”王大锤提着一袋水果,笑得合不拢嘴。“行了,别老师父师父的,叫我俞灵就行。
”我拿了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王大锤挠了挠头:“我……我也不知道。反正绑匪是不能再当了。要不,
我以后就跟着你混吧,师父!你让我干啥我干啥!”我差点被苹果噎住。“跟着我混?
我自个儿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呢,你跟着我喝西北风啊?”“我不怕!只要能跟着师父,
喝西北风我也乐意!”看着他那张写满“忠诚”的脸,我叹了口气。罢了,
收个小弟好像也不错,至少以后点外卖有人跑腿了。“行吧,那你就先给我当个助理。
工资嘛……看我心情。”“好嘞!谢谢师父!
”就在我以为这件事会以“搞笑女收服沙雕绑匪”的喜剧结尾时,麻烦找上门了。
这天我刚从外面回来,一打开我那租来的小破屋的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不是陈飞又是谁?他身后还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把本就不大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哟,
陈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怎么,是来给我送锦旗的?”我一边换鞋一边说。
陈飞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的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和我那天在医院见到的判若两人。“俞灵,你胆子很大。”他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敢耍我的人,你是第一个。”“过奖过奖。”我笑了笑,
伸手想去拍他的肩膀,“陈公子今天这身不错,挺人模狗样的。”我的手还没碰到他,
就被一个保镖拦住了。“别碰我们少爷。”我“啧”了一声,收回手。“行吧,说吧,
想干嘛?私闯民宅,是想再上一次同城热搜?”陈飞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会怕那些?
我告诉你,我查过你了。俞灵,27岁,孤儿,无业游民。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垃圾,
是谁给你的勇气来挑衅我?”他每说一个字,就往前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但我俞灵是谁?我字典里就没“怕”这个字。我迎着他的目光,不退反进,
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陈公子,你是不是搞错了?挑衅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你要是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哪来这么多破事?”“你找死!”陈飞被我激怒了,
扬手就要打我。我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在他的巴掌快要落到我脸上的时候,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师父!”王大锤举着一个平底锅冲了进来,“别怕!我来救你了!
”看到屋里的阵仗,王大锤也愣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把平底锅横在胸前,
一脸警惕地瞪着陈飞。“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飞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王大锤,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哦,我明白了。
原来那天那个‘病重的女友’,就是他妈吧?你们俩合起伙来骗我?”“是又怎么样?
”我大大方方地承认,“谁让你自己蠢呢?”“好,很好。”陈飞怒极反笑,他拍了拍手,
“俞灵,我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向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立刻向我们逼近。王大锤虽然害怕,
但还是勇敢地把我护在身后。“别过来!我……我这锅可不是吃素的!”我叹了口气,
把王大锤扒拉到一边。“大锤,你那平底锅是用来煎鸡蛋的,不是用来打架的。退后,
看你师父的。”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咔”的声响。“陈飞,我劝你最好想清楚。
我这房子虽然是租的,但我也交了物业费和安保费。你要是敢在这动手,我保证不出五分钟,
警察叔叔就会来请你们去喝茶。”陈飞不屑地笑了:“警察?
你以为他们会信你一个无业游民,还是信我这个陈氏集团的公子?”“他们谁都不用信,
信监控就行。”我指了指门框上那个不起眼的针孔摄像头,“高清夜视,带录音功能。
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已经被清清楚楚地录下来了。
”陈飞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你!”“我什么我?”我掏了掏耳朵,“陈公子,
你要是想上头条,我不介意再帮你一把。标题我都想好了——#豪门恶少私闯民宅,
威逼利诱不成恼羞成怒#,你觉得怎么样?”陈飞死死地瞪着我,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我们两个就这么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就在我以为他要不顾一切动手的时候,
他却突然笑了。那笑容,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俞灵,你果然很有意思。”他收回了手,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我改变主意了。”“什么?”他走到我面前,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五十万,就当是我买你这个人。从今天起,
你就是我的了。”6我掏了掏被他热气吹得发痒的耳朵,一脸嫌弃地退后半步。“陈公子,
你是不是霸总小说看多了?脑子瓦特了?还买我这个人,你给我的是冥币吗?
五十万就想买我?我上个月花呗都不止这个数。”陈飞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牙尖嘴利。俞灵,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他打了个响指,一个保镖立刻递上一份文件和一支笔。“签了它。
”他把文件扔在茶几上,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瞥了一眼,
封面上是几个大字:《私人助理聘用合同》。我乐了,拿起来随手翻了翻。“月薪五十万,
配车配房,二十四小时待命,服务对象仅限陈飞先生一人……哟,陈公子,
你这是招助理还是招了个随叫随到的高级保姆啊?”王大锤在一旁急了:“师父,不能签!
这就是卖身契啊!”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把合同扔回桌上,翘起二郎腿,
好整以暇地看着陈飞。“陈公子,你觉得我像是缺那五十万的人吗?
”他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第一,
你用五十万买断我的人身自由,是对我个人价值的极大侮辱。我觉得我值这个数的十倍。
”陈飞的嘴角抽了抽。我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这人天生反骨,最讨厌别人命令我。
你越是想让我往东,我越是要往西给你刨个坑。”我勾起嘴角,身体微微前倾,
盯着他的眼睛,伸出了第三根手指。“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陈公子,
你长得……不太符合我的审美。给你当助理,影响我食欲。”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两个保镖的肩膀都在抖,显然是在憋笑。王大锤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神。
陈飞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长这么大,他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说“丑”。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怒火。“俞灵。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那你动啊。
”我摊开手,一副“你来啊,来打我啊”的欠揍表情,“摄像头可还录着呢。
我保证让你明天就火遍全网,标题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陈氏恶少求爱不成,
恼羞成怒欲行不轨#。”陈飞的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我知道,他在权衡利弊。
对我动手,他最多出一时之气,但后续的麻烦会源源不断。这个节骨眼上,
他爹不会允许他再惹出任何丑闻。“好,很好。”他忽然松开了拳头,
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诡异的笑容,“你不签是吧?行。”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
张局吗?我,小陈。对,我举报个事。中心医院有个叫王大锤的,涉嫌敲诈勒索,
金额五十万,人证物证俱全。对,麻烦你们处理一下。”电话开了免提,
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我们耳朵里。王大锤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我心里一沉。
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会用王大锤来威胁我。敲诈勒索这个罪名,一旦坐实,
王大锤这辈子就毁了。“陈飞!你卑鄙!”王大锤气得冲上去就要跟他拼命,
被两个保镖死死按住。陈飞挂了电话,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放回口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俞灵,现在,我再问你一遍。这份合同,你签,还是不签?”他笑得像个得逞的恶魔。
“我给你十秒钟考虑。十,九……”他开始倒数,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锤子,
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王大锤被保镖压在地上,满脸绝望地看着我,不停地摇头:“师父,
不要!不要管我!你快走!”我看着他,又看了看陈飞那张志在必得的脸。我心里清楚,
我没有选择了。“三,二……”“我签。”我拿起笔,在合同的末尾,
龙飞凤舞地签下了我的名字。陈飞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他拿过合同,
满意地吹了吹上面的墨迹。“这就对了。”他拍了拍我的脸,动作轻佻又充满了侮辱性,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俞灵,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他拿起手机,
又拨通了刚才那个号码。“喂,张局,不好意思啊,刚才是我搞错了,一场误会,
没事了没事了。”挂了电话,他冲我扬了扬手机,笑得得意洋洋。“走吧,我的私人助理。
上班第一天,先带你去换身行头。”他转身向外走去,两个保镖架起王大锤跟在后面。
王大锤满脸愧疚地看着我:“师父……我对不起你……”我冲他使了个眼色,
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等我。”王大锤愣住了,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
跟在陈飞身后,走出了我那间小破屋。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冰冷。陈飞,
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把我拉进你的世界,却不知道,我才是那个最擅长在黑暗中布局的猎人。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7陈飞带我去的第一个地方,是本市最高档的奢侈品商场。
“把你身上这身垃圾换掉,别丢我的人。”他像个皇帝一样,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随手一指,“那家店,进去,随便挑。”我看了看他指的那家店,LOGO闪闪发光,
门口站着的店员比模特还漂亮。我撇撇嘴,走了进去。一个妆容精致的店员立刻迎了上来,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里的鄙夷一闪而过,但职业素养还是让她挤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把你们这最贵的裙子拿出来我试试。
”我开口就是老凡尔赛了。店员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小姐,
我们这边最贵的是这条高定礼服,全球限量三件,售价是……”“不用报价格,我没带钱。
”我打断她。店员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指了指门外沙发上坐着的陈飞:“他付钱。
”店员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当她看到陈飞那张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脸时,
眼睛瞬间亮了。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真诚了十倍,热情地把我引到VIP试衣间。“小姐,
您慢走,这边请。”我走进试-衣间,看着镜子里穿着九块九包邮T恤的自己,笑了。陈飞,
你想用钱来羞辱我,把我打造成一个符合你审美的金丝雀?想得美。
我换上那条价值不菲的裙子,布料丝滑,剪裁得体,
确实把我衬得……像个准备去参加晚宴的服务员。我走出试-衣间。陈飞抬起头,
看到我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那惊艳很快就变成了不耐烦。“就这件了,包起来。
”他甚至都没问我喜不喜欢。“等等。”我开口。他皱起眉:“又怎么了?”我走到他面前,
提起裙摆,转了个圈。“陈公子,你觉得好看吗?”我笑吟吟地问。“还行。”他敷衍道。
“可我觉得不好看。”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这裙子,颜色太老气,款式太保守,
最重要的是,它配不上我的气质。”我当着他和所有店员的面,抓住裙子的领口,用力一扯。
“嘶啦——”一声清脆的布料撕裂声。那条价值连城的限量款礼服,
领口被我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从一条端庄的长裙,瞬间变成了一件深V领的性感战袍。
整个店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场面。
店员的脸都白了。陈飞的脸,比店员的还白。我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
锁骨和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我走到陈飞面前,弯下腰,双手撑在他的沙发扶手上,
将他困在我和沙发之间。我凑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感受着他瞬间僵硬的身体。
“陈公子,”我压低声音,用一种蛊惑般的语调在他耳边说,“现在,你觉得好看了吗?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他的耳膜。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小样儿,跟我玩?你还嫩了点。你以为你是霸道总裁,其实在我眼里,
你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小男生。我直起身,理了理被我撕坏的领口,
风轻云淡地对那个已经快要吓晕过去的店员说:“就这件了,不用包,我穿着走。让他付钱。
”说完,我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店门,
留下一地破碎的下巴和陈飞那张红得能滴血的脸。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俞灵,
不是他能用钱随意摆弄的玩偶。他想把我关进笼子,我就把笼子拆了,当成我的武器。
这场游戏,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说不定呢。8坐上陈飞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