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拿了女朋友姜凝妈妈给的2000万“窝囊费”后,我回了老家。
我装修了村里的别墅,给姥姥买了超大屏幕的电视,准备在我们村潇洒躺平至生命最后一刻。
收到姜凝暴跳如雷的短信时,我正在跟村口大爷下棋。“马走日啊大爷,您又眼花了?
”我提醒道。大爷不认:“你的手机一直响,这把不算。”1姜凝的妈妈约我见面的时候,
我正盘算着周末带姜凝去哪家新开的私房菜。地点是城中最高档的酒店顶楼,旋转餐厅。
她一身定制旗袍,手腕上戴着一串成色极好的翡翠珠子,看我的眼神,
像在打量一件待估价的商品。她没怎么兜圈子。一张银行卡被推到我面前。“两千万。
”她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离开姜凝,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她大概以为我会震惊,会愤怒,或者会虚伪地推辞一番再半推半就地收下。毕竟,
在她们那种人眼里,我,陈安,
一个无父无母、靠着奖学金读完大学、在一家小公司做着普通职员的穷小子,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两千万,是我奋斗两百年也未必能赚到的数字。我看着那张卡。
一秒,两秒。然后,我把它收进口袋。我说:“谢谢阿姨。”这次,
她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轻蔑。她以为我连装都懒得装了。她不知道,
我和姜凝在一起三年,她看我,永远是这副表情。在她眼里,我配不上她的女儿,我的存在,
是她完美人生里的一个污点。她更不知道,姜凝的公司“深空科技”,
上个月遭遇欧洲技术壁垒,濒临绝境。是我用一个通宵,化名“Nyx”,
写了一段底层算法,绕开了所有专利封锁,帮她们起死回生。那份算法的授权费,
我只收了象征性的一块钱。而半年前,她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想挖我过去,
开出的年薪是九位数,加原始股。我拒绝了。因为那时候,姜凝会在我熬夜写代码的时候,
从背后抱住我,把脸埋在我背上,小声说:“陈安,你身上有股让人安心的味道。”可现在,
这份安心,被她母亲用两千万买断了。我起身,对她点了下头,准备离开。她又开了口,
带着施舍般的告诫:“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些钱,
够你在任何一个二线城市过上富足的生活了。别再回这座城市,也别让姜凝找到你。
”我没回头,只是说:“阿姨,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说完,
我走了。走出酒店,阳光刺眼。我拦了辆出租车,去银行,把卡里的钱转到了我自己的卡上。
然后,买了张回老家的高铁票。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姜凝的短信。“陈安,你什么意思?
我妈说你收了钱,一声不吭就走了?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后面跟着一连串的质问。
我关掉手机,靠在高铁的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轮廓。摩天大楼,车水马龙,
那些曾经以为会是我未来战场的东西,都在迅速远去。我累了。不是演的。过去三年,
为了配得上姜凝,为了让她母亲能正眼看我一次,我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陀螺。
白天是公司职员,晚上是投资圈里那个神秘的“Nyx”。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
就能跨越那道鸿沟。现在我明白了,有些鸿沟,不是靠努力就能填平的。既然如此,不玩了。
回老家,挺好。2我的老家,在一个叫“下溪村”的地方。山清水秀,但也很穷。
我拖着行李箱,走在泥土路上,空气里都是青草和泥土的混合气味。村里人看见我,
都很惊讶。“小安?你不是在城里发财了吗?怎么回来了?”“这孩子,
出去了就该在外面扎根,回来干啥?”我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说是在城里待腻了,回来歇歇。
姥姥见到我,眼睛都红了。她拉着我的手,从上到下地摸,嘴里念叨着:“瘦了,瘦了。
”我家的老房子还是那种砖瓦房,有些年头了。我跟姥姥说:“姥姥,
咱们把房子重新盖一下吧。”姥姥吓了一跳:“胡说啥呢,那得多少钱!”我没多解释。
第二天,村里就开进了好几辆工程车。我找了最好的设计团队和施工队,推倒了老屋,
在原来的地基上,盖一栋带院子的三层小别墅。
我跟设计师唯一的要求是:要一个超大的客厅,一面墙都要用来装电视。姥姥眼神不好,
但喜欢看戏,我要让她看得清清楚楚。村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有人说我在城里犯了事,跑路回来的。也有人说我中了彩票。村口那几个爱下棋的大爷,
成了村里的情报中心。“王大爷,你说小安那孩子,哪来那么多钱?”“谁知道呢?
看着不像假的,那挖掘机轰隆隆的,一天得多少油钱?”我每天就搬个小马扎,
坐在工地旁边,看着房子一点点成型。偶尔,我会拿出手机,开机。
屏幕上会立刻弹出几十条未读信息,全是姜凝的。从一开始的愤怒质问,到中间的失望痛骂,
再到后来的冷静分析,最后,变成了一种带着恳求的疑惑。“陈安,你到底在哪?我们谈谈,
好不好?”“你缺钱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你告诉我。”我看着这些信息,心里没什么波澜。我只是回了一条:“我在老家,挺好的。
勿念。”然后关机,把手机扔到一边。别墅盖得很快。两个月后,
一栋漂亮的白色小楼在村里拔地而起。院子里铺了草坪,种了花。客厅里,
一面180寸的巨幕电视墙,连接着顶级的音响设备。我把姥姥接进新家那天,
她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摸着光滑的地面,又摸摸柔软的沙发,最后指着那个巨大的电视,
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电影院吗?”我笑着把遥控器塞到她手里:“姥姥,
以后这就是你的专属电影院。”我教她怎么用,怎么点播她喜欢的越剧、黄梅戏。
看着她戴着老花镜,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我觉得,这两千万,
花得值。至于姜凝的母亲……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用来羞辱我的钱,
被我拿来给姥姥建了个私人影院。3新生活步入正轨。我每天的生活很简单。
早上陪姥姥散步,然后去村口的石桌上,跟王大爷他们杀几盘象棋。下午在院子里喝喝茶,
看看书。晚上陪姥姥看戏。我给村里修了路,装了太阳能路灯。村里的小学缺电脑,
我捐了一个电脑教室。我还投资了一个生态农场,请村里的年轻人回来工作。
我没想当什么救世主,只是觉得,这些钱放在银行里是个数字,不如让它变得有点意义。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变了。从“城里回来的失败者”,变成了“有出息的陈老板”。
王大爷悔棋的次数都变少了。这天下午,我正跟王大爷下到关键时刻,
我的手机又开始疯狂震动。我买了个新的老人机,超长待机,就是***有点土。
王大爷眼一斜:“你的手机一直响,这把不算,不算,我得悔一步。”我无奈地拿起手机,
上面是个陌生号码。我划开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又熟悉的声音。“陈安,
你可真有出息。”是姜凝。我有点意外,她竟然能搞到我的新号码。“还行吧。
”我一边看着棋盘,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至少不用看人脸色。”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听说了,你在你们村里盖了别墅,修了路,还捐了学校。”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用我妈给你的钱,买了个好名声,感觉怎么样?”“感觉挺好的。”我移动了一个“炮”,
“王大爷,将军。”王大爷“嘿”了一声,耍赖地把他的“帅”挪了一格。
姜凝在那头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陈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在报复我,还是在报复我妈?”“我什么都没想干。”我说,“姜凝,
我只是想过几天清静日子。是你,或者说,是你们,一直不肯放过我。”“清静日子?
你管这叫清静日子?拿着两千万在一个穷山沟里挥霍,这就是你的人生追求?
”她的声音拔高了,带着怒其不争的痛心。我笑了。“不然呢?像你一样,
每天开会开到半夜,为了一个百分点的利润跟人争得面红耳赤,
陪着笑脸跟那些脑满肠肥的客户吃饭?姜凝,那不是我的人生追求。”“你!
”她被我噎住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我不想再跟她争论这些。
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陈安!”她突然喊道,“你别挂!
我……我在来你老家的路上。”我捏着“马”的手,停在了半空中。4我说:“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这位‘陈大善人’,是怎么用我们的钱,过你的‘清静日子’的。
”她的声音恢复了冰冷。我叹了口气。“地址发给你了。路上小心。”说完,我挂了电话,
把手机扔在一边。王大爷凑过来:“谁啊?听着像个女娃,口气不善啊。
”“一个……以前的同事。”我敷衍道。王大爷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火气就是大。
来来来,接着下,刚才那步不算。”我心不在焉地陪他下完了棋。回到家,
姥姥正在院子里给她的菜浇水。看到我,她笑呵呵地说:“小安,你看这辣椒,长得多好。
”我看着姥姥的笑脸,心里那点烦躁,慢慢平复了。傍晚时分,一辆扎眼的红色保时捷,
像一把利刃,划破了村庄的宁静,停在了我家别墅门口。车门打开,姜凝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她看着眼前这栋现代化的别墅,和周围那些低矮破旧的土房形成的鲜明对比,眼神复杂。
村里的人都从家里探出头来看热闹。这场景,比看戏还精彩。我从院子里走出去,打开门。
“来了?”我语气平淡。她看着我,一身简单的T恤,宽松的棉麻裤子,脚上一双布鞋。
这身打扮,和我以前在她身边时,那个穿着定制西装,努力扮演精英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恍惚。“陈安,你……”她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冷笑:“看来你过得确实不错。”她走进院子,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草坪上,有些不稳。她打量着这栋房子,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
“设计得不错。请的哪家公司?应该花了不少钱吧。”她的话里带着刺。“还行,没花多少。
”我回答。“没花多少?”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安,你知不知道,
光是你客厅那套影音设备,就够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了。你管这叫没花多少?”我没说话。
那套设备是我自己公司的产品,对我来说,就是个成本价。姥姥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姜凝,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笑容:“哎呀,是小凝来了啊!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姥姥是见过姜凝的。以前过年,姜凝陪我回来过一次。姜凝看到姥姥,
脸上的冰冷褪去了一些,有些不自然地喊了声:“姥姥。”“哎,哎!
”姥姥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快进来,我给你倒水。小安这孩子,也不提前说一声。
”进了屋,当姜凝看到那面巨大的电视墙时,她彻底愣住了。她比我更识货。
她知道这面墙背后代表着什么。这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是顶尖的技术。
“陈安……”她回头看我,眼神里的震惊掩饰不住,“这……这是‘星环’的最新显示技术?
他们不是说还在实验室阶段吗?”星环科技,是我私下控股的另一家公司,
主攻前沿显示技术。这件事,没人知道。我耸耸肩:“可能是我运气好,买到了测试版吧。
”这个谎言很拙劣。姜凝不是傻子。她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她不相信。她觉得我在撒谎,在掩饰什么。她以为这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交易。
她就是这样,习惯了用最复杂的商业逻辑去揣测一切。她万万没想到,
真相简单得离谱——这东西,就是我家的。晚饭是姥姥做的。农家小菜,没什么名贵的食材,
但味道很好。饭桌上,气氛很诡异。姥姥一个劲地给姜凝夹菜,让她多吃点。姜凝吃得很慢,
很沉默。吃完饭,姥姥去邻居家串门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姜凝。她终于打破了沉默。
“陈安,我们谈谈。”“谈什么?”“谈我们。”她看着我,眼睛里有我从未见过的疲惫,
“我知道,我妈做得很过分。我代她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来惩罚自己。
”我有点想笑。惩罚自己?她竟然觉得我是在惩罚自己。“我过得很好。”我说。“好?
什么是好?”她站起来,在客厅里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母狮,“放弃自己的事业,
放弃自己的未来,躲在这个小山村里,用一小笔钱营造出虚假的富足,这就是你说的‘好’?
”“姜凝,”我平静地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事业’和‘未来’,
可能并不是我想要的?”“那你想要什么?”她逼问。“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不说,
怎么知道我给不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强烈的气流。院子里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
姜凝脸色一变,走到窗边。我也站起身。只见夜空中,一架黑色的直升机,正盘旋着,
缓缓降落在我们院子外面的空地上。村里的狗全叫了起来。灯光下,
能看到不少村民探头探脑地张望。直升机的舱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
戴着墨镜的男人跳了下来,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子,快步向我们家门口走来。
姜凝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认得那个男人。他是“黑石安保”的顶级成员,
专门为全球最顶级的富豪提供服务。而他胸口那个不起眼的徽章,代表着他只听命于一个人。
那个男人的代号,叫“信使”。他走到门口,对我鞠了一躬,然后将手里的箱子递给我。
“陈先生,您要的‘碧螺春’***,空运过来了。”姜凝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那个传说中从不轻易露面的“信使”,像个快递员一样,恭敬地给我递上一盒茶叶。
她再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惊骇、迷茫、和一种打败性的难以置信。她指着我,嘴唇颤抖,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知道,她脑子里那套关于我的、贫穷又上进的剧本,从这一刻起,
彻底崩塌了。5(修正后为5)那个叫“信使”的男人,本名李昂,是我以前一手带出来的。
让他来送茶叶,纯属大材小用,但我知道,只有他来,才能堵住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放下箱子,扫了一眼旁边的姜凝,眼神没有任何停留,仿佛她只是一件家具。“先生,
还有什么吩咐?”“没了。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摆摆手,像打发一个普通的下属。
“是。”李昂转身,上机,关门。直升机再次轰鸣着升空,消失在夜色里。整个村子,
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连狗都不叫了。我提着那个银色的箱子,输入密码,打开。
里面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就是一小罐用青花瓷装着的茶叶。我拿出来,放到茶几上,
对还僵在原地的姜凝说:“尝尝?今年的新茶。”姜凝没有动。她像一座雕塑,
只是眼神里的风暴越来越猛烈。她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把我整个人都看穿。
“他……他是‘信使’?”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嗯。”我应了一声,
开始烧水,准备泡茶。“黑石安保的‘信使’……传说中只为‘Nyx’服务的‘信使’?
”她一字一顿地问,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洗着茶杯,
头也没抬:“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代号一样也不奇怪。”“陈安!
”她猛地拔高了声音,但又立刻压了下去,带着一种无法控制的颤抖,“你别再装了!
你到底是谁?”我把洗好的茶杯放到她面前,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姜凝,我是陈安。
一直都是。”“你……”她看着我平静的脸,忽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倒在沙发上。
她双手抱着头,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我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耸动。我没说话,
只是安静地泡茶。把沸水冲入茶壶,茶叶在水中舒展开来,一股清香弥漫开来。我知道,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她以为的穷小子,她母亲用两千万就能打发的“累赘”,
那个她“怒其不争”的前男友,
竟然是投资圈里那个呼风唤雨、无人得见其真容的神秘大佬“Nyx”。这个反差,
足以击碎她过去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所有认知。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但没有泪。“所以,你跟我在一起,一直都在演戏?”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
“我没有。”我把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陈安,
一个想好好跟你过日子的普通人。是你想让我成为‘Nyx’,或者说,
是你想让我成为一个配得上你姜家大小姐身份的人。我努力过,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所以你就放弃了?一声不吭地收下那笔钱,像个懦夫一样逃跑了?”她质问。
“我不是逃跑。”我看着她的眼睛,“我是退休。姜凝,我累了。
我不想再玩那种金钱游戏了。你母亲那两千万,正好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台阶。我收下,
她觉得她赢了,用钱捍卫了她女儿的‘幸福’。我离开,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清静。这是双赢。
”“双赢?”她自嘲地笑了一声,“那我呢?我在这个‘双赢’的局面里,算什么?
”我沉默了。是啊,她算什么?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一个被母亲和男友联手“安排”了的受害者?“茶凉了。”我只能这么说。她没有碰那杯茶。
那一晚,她没有走。我们分房睡。我能听到她房间里有隐约的走动声,一夜未停。
我也一夜没睡。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我以为回到这里,就能彻底告别过去。
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6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姜凝已经坐在了客厅里。
她换下了那身战斗格的西装,穿上了我放在客房备用的一件TT恤和运动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