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目标总想杀妻证道，我躺平后他道心崩了求我别死？

仙府里冷得厉害。昨天震碎的琉璃盏还瘫在白玉砖上，没人收拾。我蹲下去，手指刚碰到一片冰凉的碎屑，脑子里那个声音就炸开了。

警告！距离楚云烬下次杀妻证道仅剩三个时辰！宿主冷明曦请立刻采取攻略行动！重复！立刻采取攻略行动！

我捏着那片碎琉璃，没动。边缘有点锋利，硌着指腹。

外面风刮过九重天的玉阶，呜呜咽咽，像谁在哭。这地方什么都好，灵气足，景致妙，就是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血凉下去的声音。

楚云烬，我的道侣，也是悬在我头顶的一把剑。一百零一次了。从我被那个叫“系统”的玩意儿丢进这鬼地方开始，就只有一个任务：让他爱上我。失败了？没关系，抹杀重启，时间倒流，我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继续我的“攻略”大业。

爱？我扯了扯嘴角。他修的是太上忘情道，我是他选中的“磨刀石”。这石头磨了一百回，唯一的用处就是被他亲手劈开，助他道心通明。每一次“死”前，我都能看到他眼底那片冻死人的平静，一丝波澜也无。

宿主！消极怠工将面临终极抹杀惩罚！请立刻前往剑崖寻他！献上你亲手做的灵食！用你的温柔打动他！ 系统急了，声音尖利得刮耳朵。

打动？我慢慢站起身，走到那面巨大的水月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脸，苍白，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像被抽干了水分的花。冷明曦，这名字挺好听，可惜是个消耗品。一百零一次，我试尽了温柔体贴，痴情不悔，甚至撒泼打滚。他呢？只在需要杀我证道时，那双冰雪雕琢般的眸子才会真正落在我身上片刻。

累了。真的。比被他一剑穿心时还累。

我把那片碎琉璃扔回地上，叮当一声脆响。这次，不去了。攻略？爱谁谁吧。抹杀就抹杀，总好过像个傻子一样，一遍遍捧着自己的心去给他捅着玩。

宿主！你疯了！你会死的！真的会消失！

脑子里嗡嗡的，全是系统歇斯底里的警报。我充耳不闻，走到窗边那张万年暖玉雕成的贵妃榻旁，拂了拂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躺了下去。玉榻温润，丝丝暖意渗进骨头缝里，舒服得让人想叹息。多久没这么躺着了？每一次重启，都像上了发条的木偶，只为了冲到他面前表演情深似海。

眼皮越来越重，警报声渐渐模糊，像隔了一层水。死就死吧，灰飞烟灭也好过这无休止的轮回。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楚云烬，这次你自己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