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300多分，勉强够上一所"野鸡大专"，而我却考上了211。
我妈一把火烧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女孩子读什么书？给你多花一分钱我都嫌冤！去打工，给你弟挣学费！"多年后，她重病卧床，没钱治病只能等死。
我站在床边冷笑："妈，钱我就不花了，多给你一分——我都亏！"老妈突然查出绝症，张口就跟我们姐仨要钱，每人十万医药费。
大姐手头紧，实在拿不出这么多，老妈就跑到她家撒泼打滚，还威胁要跳楼。
二姐嫌麻烦，二话不说就把钱给了，图个耳根清净。
等轮到我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连我的电话都没有。
最后她逼着二姐找我，死活都要我掏这个钱。
电话那头的声音，我愣是没听出来是谁。
说起来，自从高三离家出走，一晃十年都没回去看过。
"王萱萱！""你个白眼狼，老娘快咽气了！"老妈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说我对她太绝情，这么多年没管过她死活。
这事儿真够讽刺的，要不是她病得快要命了、急着要钱，哪会想起还有我这个儿子？我懒得废话，开门见山就问："多少钱？"电话那头突然没声儿了，老妈估计没料到我会这么爽快。
"十万！少一毛都不成，你给我听好了......""行。
"我都没让她把话说完，立马就应下了。
"还算你有点人性，啥时候把钱打过来？""不过得先说好，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答应了就给你钱。
""啥事儿？快说！""闺女，把这表签了，别忘了让你爸也签字，大后天妈就到家。
"电话那头老妈的声音精神头十足，压根不像个病人。
"知道了妈，等你回来我给你准备......"不等她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改。
她就知道从我们几个闺女这边要这要那，转过头就去哄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想起那年，我和我们家那对双胞胎弟弟都考上了大学，结果她倒好，直接把我的录取通知书给烧了。
到现在我都记得特别清楚，当时在厨房里，我红着眼睛问她为啥要这么干。
"说好了供我读大学的，咋就变卦了呢？"虽然她从小到大忽悠我好几回，可我还是愿意相信她。
"只要你帮光宗把衣服洗了，我就带你进城赶集去"，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可到了赶集那天，天还没亮她就溜了，把我一个人撂家里。
过年那会儿，她跟我讲："帮我把年货背回来，压岁钱少不了你的。
"我吭哧吭哧扛着年货走了老远的路，结果大年三十就给了我五毛钱。
再看看王光宗那小子，啥活不用干，年年都能拿一百块压岁钱，这差别也忒大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连上大学这种人生大事她都能说话不算数，最后还是把我给耍了。
眼泪哗哗往下掉，我扯着嗓子骂她就是个骗人的玩意儿。
她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就给我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个***辣的巴掌印子，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脸上烧得慌。
那一巴掌结结实实甩在我右边脸上，五个手指头印子红得跟抹了辣椒油似的，足足三天才慢慢消下去。
"王萱萱，你瞎嚷嚷什么？跟谁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我把你拉扯这么大，还拉扯出罪过来了是吧？""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是不是？供你念完高中还不够，还得供你上大学？""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那时候我们家条件是真不怎么样，我爸整天吊儿郎当的。
在建筑工地上干活，三天两头就撂挑子不干了，挣的那几个钱连糊口都困难。
可我妈还是咬着牙拼了老命，非要生个儿子，结果把我和王光宗这对双胞胎生出来了。
王光宗高考就考了个三百来分，上了个野鸡大学，可把我妈给乐坏了。
我考上211重点大学，在海市念书，一年学费才两千出头。
她倒好，直接把我录取通知书给烧了，非逼着我去广东打工，给王光宗挣学费去。
我哭着问她为啥这么对我，结果又挨了一巴掌。
"就冲我是你亲娘！""反正你早晚得嫁人！""在你身上多花一毛钱都是浪费，懂不？"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刻在我心里，想甩都甩不掉。
老妈急着要钱，看都没看就把断绝关系的协议给签了。
我拿着那份文件去公证处办了手续，在老家县城待了两三天就回海市了。
大姐听说我现在赚得不少，非要留我在她那儿住一宿，我没答应。
那年高中毕业离家出走，在她家借住了一晚。
她给我煮了碗香喷喷的肉丝面，我那时候就说，这份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天刚蒙蒙亮，我妈就带着人杀过来了，直接被亲戚们逮着去了广州的工厂。
说实话，我没怨她告密，可打那以后，这姐妹情分就算是断了。
全家上下，就我二姐知道咋找我。
当初从厂子里溜出来那会儿，还是她帮忙支走了盯梢的亲戚，偷偷给我揣了一千块救急钱。
后来考上大学，跟家里彻底断了来往，就只给二姐留了个QQ号。
临上飞机那会儿，二姐突然给我甩了张朋友圈截图。
那人备注写着"王光宗"，嘚瑟地发了句："刚到手的大玩具！"照片里那家伙正搁4S店门口，美滋滋地跟新车合影呢。
王光宗那辆新车，首付恰好就是三十万这个数。
"闺女啊，你妈指不定是在装病呢！""她就是变着法子要钱，好给王光宗买车！"我又给二姐打了十万块钱，跟她说这事到此为止算了。
"往后她的事别再来找我。
""行，以后我也不掺和了！"我寻思这事总算翻篇了，谁知道才过了三个月光景。
老爹突然给我来了个电话："闺女啊，快回来看看你妈最后一眼吧。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妈正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
大姐正端着水一勺一勺喂她，喂得慢了点，老妈就直接往她脸上吐口水。
我爸在旁边病床上睡得正香，连王光宗的人影都没见着。
一瞅见我进门，我妈就跟见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从被窝里伸出手朝我挥挥。
"闺女啊......咳咳咳，快帮帮妈吧。
"她边说边抹眼泪，还推了推大姐，给我腾出个床边坐的地儿。
二姐早就在电话里火急火燎地跟我念叨过这事儿了。
去年大夫就说过让做手术，结果我妈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现在倒好，癌细胞都扩散开了，就算手术成功，最多也就再撑个两三年光景。
我妈这才真着急了，可凑的手术费早让王光宗拿去买了新车。
她跑到儿子家想拿回买车钱治病。
谁知道王光宗直接翻脸不认人："钱到我手里就是我的，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医院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你咋还上这个当！"去年还是这小子带她去做的检查，结果把病情瞒得死死的。
"妈你别瞎操心，那些医生就爱吓唬人。
"老妈还真信了，之后再也没去复查过。
结果前几天突然晕倒，到医院一查已经是癌症晚期了。
"现在你们姐妹三个都在，你妈这病必须赶紧动手术。
"老爹这会儿也不睡了，装模作样地摆出张苦瓜脸。
"医院说动了刀子得要二十万，你们三个商量商量咋凑吧。
""当爸的不为难你们，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媳妇儿没治吧？""爹啊，我现在兜比脸还干净！"大姐第一个跳出来，上次因为钱的事儿，她男人差点没跟她散伙。
她家两个娃正上高一，正是花钱如流水的时候。
二姐闷不吭声，扭过头来直勾勾盯着我瞧。
我瞟了眼病床上假睡的娘，张嘴就问："王光宗那小子是埋了吗？"刚才还在装睡的老太太一听这话，立马瞪圆了眼。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这么咒你亲弟弟？"老太太强撑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后背靠着枕头，冲我扯着嗓子喊。
"为啥不让他把车卖了给你看病？""你老盯着你弟的车干啥？你就是眼红你弟过得好！打小就这德行，小肚鸡肠。
"啧啧，一说到她心肝儿子，病立马好了一大半。
我皮笑肉不笑地撇撇嘴："我看你这精神头挺足啊，喊起来中气十足。
""你这话啥意思？没良心的东西，不想出钱就赶紧给老娘滚蛋！"话音未落，老太太就指着门口，那眼神就跟赶苍蝇似的。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刚想转身开溜，就被老爸一把抓住了胳膊。
"闺女啊，你妈现在身子骨不好，你当女儿的就多让让她呗。
""怎么说你妈也把你拉扯这么大，现在她病了，你掏点钱不是应该的么？"但她从来没考虑过，我是不是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慢悠悠地踱到病床旁边，一***坐在我妈对面。
她还在那儿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等着人去哄。
看她这副德性，我实在忍不住想笑。
我强忍着笑意，故意咳嗽了两声，冲着她就喊："妈，你在这儿冲谁发火呢？""你以为我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我给你出了十万块钱医药费，结果还是我的不是了？""反正你也活不长，我多拿出一分钱都是浪费！""这么简单的账你都算不明白？"说完这话，病房里一下子没人吭声了。
我妈直勾勾地盯着我，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两个姐姐全都傻眼了，愣愣地看着我。
我爸举起手想打我，可举到半空又放下来了。
他知道全家只有我能凑出这二十万，只能憋着气干瞪眼。
我妈这会儿已经哭成了泪人，整个人缩在被窝里直抽搭，跟开了震动模式似的。
这场景我熟啊，就像当年挨她那一嘴巴子，直接给我扇得踉跄后退，后脑勺"咣当"撞在门框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手术费这事儿被我这么一折腾，算是彻底没戏了。
可医院这边还得有人照顾我妈不是？我爸把胸口拍得啪啪响，说要上工地搬砖挣钱给媳妇治病。
还特意给我们仨闺女排了班，说一人轮一天照顾老妈。
他那点儿小心思我门儿清，不就是嫌伺候病人麻烦，想躲工地图清静嘛！老爸这话刚出口，大姐"嗖"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茶杯塞给我。
"小妹，妈住院这么久你都躲清闲，这回该你表现表现了。
"二姐撇着嘴"哼"了一下，虽然不爽但是没吱声。
我接过杯子，冲着大姐咧嘴一笑。
"没问题啊，照顾老妈我肯定上心。
"大姐显然没想到我这么痛快就答应，眼睛瞪得溜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老爸立马变脸，拍着我的肩膀直夸。
"还是咱家萱萱懂事，你妈交给你我放心。
"我嗯了一声，心里直打鼓，老妈看我照顾人保准又要挑刺。
病房里人一走完，我就把杯子里的水哗啦倒掉了。
往隔壁空病床一坐，顺手掏出笔记本就开始干活。
虽说没去单位上班，可我这小公司的事儿也不少。
老妈眯了一觉睁眼，看见我还在啪啪打键盘，脸立马就拉下来了。
"你就这么伺候你亲娘的？都这点了连口热乎饭都没有，你是要让你妈饿着啊？"我头都不带抬的，张嘴就怼回去："妈，您这不是胳膊腿儿都好着嘛，想吃自己张罗去呗，惯得您！"打小跟着老妈去姥姥家串门，她特意藏了碗红烧肉塞给隔壁王光宗那小子。
我扛着一筐猪草从田里晃悠回来，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倒好，装没瞧见。
我可怜巴巴地喊："娘，我也馋肉了。
"嘿，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就知道吃，上辈子是饿死鬼转世吧？""长胳膊长腿的，想吃不会自己弄？懒得跟头猪似的。
"那会儿我个头还不如锅台高，只能搬个小板凳垫脚，凑合煮了碗夹生面。
面条还带着生粉味儿，嚼着嘎吱响，可饿急眼了，还是囫囵吞了个精光。
"好哇！故意气我是不是？"她瞪着眼直嚷嚷。
老太太气得直捶床板，那张铁架子病床被她敲得咣咣响。
还好这个床位在最边上，要不非得把隔壁病友吵着不可。
我把活干完，合上笔记本，伸了个大懒腰，冲老太太说道："我这不是伺候您呢么，妈。
""当初我还小的时候，您不也这样伺候我的？""您咋老爱置气呢，这点小事也往心里去！"老太太气得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只从牙缝里挤出仨字："没良心"。
我都没等她抱怨完，拎着电脑包就往外走。
老太太想追我，结果发现没人扶着，连床沿都够不着。
看着她那手足无措的样儿，活脱脱就是我小时候的翻版。
我带着哭腔朝她嚷嚷："妈，我肚子咕咕叫啦！""妈，你看我考了两个满分！"可那个当妈的，连个正眼都没舍得给我。
离开家整整十年了，我寻思着早该忘了她给我心里添的那些堵。
现在才明白，有些伤痕就算愈合了，也会像影子似的跟着你。
不过回到住处后，我还是没忍住给她叫了份吃的。
转过天来，我约了这边一个生意伙伴谈事，医院那边就没再过去。
家里两个姐姐都不肯去医院照顾老妈了，硬是把在工地打麻将的老爹拽回去当陪护。
谁知道老爹才照顾了一天，老两口就干仗干得不可开交。
王光宗这个龟孙总算露脸了，拎着水果去看老妈，可死活不肯把车卖掉。
"妈，您不是最宠我吗？""您孙子眼看就要上小学了，人家学校门口停的可都是好车。
""我要把车卖了，您舍得让宝贝孙子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吗？"二姐气得不行，学王光宗说话给我听。
"最气人的是，老妈居然真不让他卖车了！"二姐抿了口饮料，跟我絮叨着王光宗怎么把咱妈忽悠得团团转。
我切了块牛肉塞嘴里，咂摸着说："她自个儿不想治，那就听天由命呗。
"二姐立马接茬："可不嘛，我顶多去医院伺候几天。
"七八天晃过去了，我这边生意谈妥了，正收拾行李准备飞回海市。
退房那天，王光宗突然从大堂窜出来拦着我。
他瞪着眼睛嚷嚷："王萱萱，妈都快不行了，你就这么拍拍***走人？想得美！"这么多年了，王光宗还是这副德行，动不动就犯浑。
我被堵在路上动弹不得，正发愁呢，突然警察局给我打来了电话。
王光宗那小子一看我接电话，油门一踩就跑没影了，临走还撂下句话："三姐，警局见咯！"到了警察局我才恍然大悟，敢情王光宗把我妈从医院给接出来了。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一见着我，就催着我爸赶紧推她过来，上来就要揍我。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白养你这么大！""我把你养大，你就这么看着你妈去死？""以为跑得远远的就能甩掉亲娘了？""做梦去吧你！"我妈在派出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劲儿拍打着我的腿。
她生病后身子虚，打我都没以前疼了。
派出所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这边。
"大家快来看啊，看看我这个没良心的姐！""一年赚那么多钱，老妈住院都舍不得掏二十万手术费。
""你们说说，她还算个人吗？"我弟弟王光宗居然在拍视频？手机都快怼到我脸上了，恨不得让全网都看清我的长相。
这货立马把摄像头对准我妈哭得稀里哗啦的脸。
"看把我妈欺负成啥样了，这女人还想开溜？""老铁们瞅瞅，这还算个人吗！"边上的警察大哥一个劲儿提醒他别在派出所搞直播。
他倒好，直接当耳边风，嘴里还嚷嚷"谢谢老铁刷的飞机"！"感谢大哥送的火箭，咱当儿子的必须给这个没良心的姐姐点颜色看看！""铁子们别走开，直播继续走起！"我气得直翻白眼，十几年不见，王光宗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我直接把他手机抢过来，把摄像头对准自己拍。
弹幕里一堆人在喷我，也有人好奇为啥我不掏钱给老妈治病。
还有网友说在海市某家KTV看到过我，说我在那儿当陪酒小姐。
我一点都不慌，冲着镜头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幸亏今天抹了粉底，要不然素颜就曝光在大伙儿面前了。
"哈喽各位，我是王萱萱！""想继续看热闹的老铁们，可得给我盯着屏幕别眨眼啊......"王光宗直接傻眼了，呆呆地站着连抢手机都忘了。
说完我扭头问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叔叔："警官，他们是用啥借口报的案啊？"民警同志转头对我说道："这位王先生投诉你，说你对外婆张素珍不好，不给她养老钱，明明有条件却不愿意出医药费。
他觉得实在看不过去，这才来报警，想让我们帮着管管。
"我瞅了眼资料问民警："王光宗说的我妈，是不是照片上这位叫张素珍的老太太？"警察小哥翻了下档案本，点点头："没错，就是她。
"王光宗立马把手机夺回去，还不停地给警察翻译我说话的言外之意："你们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从进门到现在，她压根就没问过我妈现在咋样！"我不想再跟他多说废话，直接拿出包里的那份盖过公章的文件。
"几位受累，麻烦瞅瞅这材料。
"我把纸递过去，一***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说实话，血缘这东西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法院也不可能真判断绝关系。
可这纸上明明白白写着呢：我爸妈自个儿同意签的这个东西。
里头写的啥？简单来说就是，除了每个月该给的赡养钱，他们保证不再来找我要这要那的。
最要紧的是，这上头有他们俩亲手写的名字按的红手印，还专门去公证处走了一趟程序，该盖的章一个不少。
当时我把话说得一清二楚，但我妈为了能拿到钱，死活催着我爸在纸上画押。
她小声数落我爸："你个老糊涂，赶紧签了啊。
""签完这个，她再怎么也得给我们养老送终，要敢不管，咱就去法院理论。
"我爸心里还在打鼓，小声嘀咕："万一她真不管咱咋办？""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还能飞上天去不成！"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我每个月按最低标准给生活费，多一分钱都甭想。
"民警同志，这份合同可是经过公证处盖章的，法律上站得住脚。
""这个月的生活费我都准时给爸妈打过去了。
"警察把材料接过去，认真翻看了一会儿，朝我使了个肯定的眼神。
王光宗还在举着手机玩直播，对着摄像头点头哈腰，笑得跟见了财神爷似的。
"你们家务事，最好还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警察拿着调解书，把条款给王光宗一条条掰扯明白。
王光宗一听就炸毛了："想得美！她也是我娘生的，凭啥不养老人？"直播间里弹幕刷得飞起，这会儿已经冲上本地热门榜了。
我把那张纸对折起来，只留出重点内容，举到摄像头前给大家看。
不少看直播的老铁都在弹幕里刷："这下真相大白了！"王光宗急眼了，跟警察叔叔闹腾，非说警察偏向我这边。
警官板着脸再次警告他："听好了，在派出所不许搞直播！再不关掉设备，我们只能请你出去了！""另外，这些材料经过核实完全合法，我们执法绝对公正。
""你要是不服气，欢迎去法院告我们。
"我妈还在派出所大厅坐着轮椅等我呢，就盼着我赶紧办完手续，好拿钱给她做手术。
我赶紧下载了那个王光宗搞直播的软件，顺手注册了个新号。
我在平台上发了条动态，明明白白写着："我连十万块手术费都打给我妈了"。
"结果呢？她倒好，从三姐妹那儿连哄带骗搞来的钱，扭头就给宝贝儿子买了辆新车。
"为这事儿我还特意附上了银行流水截图，外加王光宗自己发朋友圈的买车照片。
看到帖子发出去后，我立马就把这破软件给删了。
至于直播间那帮人怎么骂王光宗，关我啥事儿啊？这破事儿本来就是他自己惹出来的，现在网上被人喷，那也是活该他受着！王光宗把直播关了，跟丢了魂似的蹲在派出所门口。
我爸把大姐二姐也喊到了派出所。
我妈坐在轮椅上，冲我扯着嗓子喊："你拿张破纸就想甩手不管了是不是？""我跟你讲，王萱萱，这事儿没门儿！"我立马反击道："我又没说不养你，生活费肯定按时给。
"我妈一听直接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盖在腿上的毯子突然湿了一片。
老太太气尿裤子了。
这回王光宗倒是挺孝顺，麻溜儿打了120把我妈送医院去了。
大夫把我们几个子女训得跟孙子似的："病人要静养懂不懂？再这么折腾可不行！""硬是把老太太拉到派出所去折腾！""你们这些当子女的，怎么一点都不顾及病人的身体！"主治大夫明明白白地撂下话，要是不动手术，就只能用保守疗法凑合治了。
老太太的情况本来就不乐观，这几天老是动气，身子骨更差了。
大夫算来算去，差不多也就剩半年的光景了。
亲耳听见大夫说自己的死期，老太太这才知道害怕了。
她再没有往常那个暴躁劲儿，擦着鼻涕眼泪跟我们说："妈知道对不住你们仨，可妈也是实在没辙啊。
""光宗可是咱家的命根子啊，我能不宝贝他吗？""村里哪家不是把儿子当成心肝宝贝供着？"我们仨姐妹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搭她这茬。
就听见光宗在那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妈，您别太操心了。
"老太太伸手摸了摸光宗的脑袋瓜子，转头又跟我们伸手要钱。
"闺女们啊，就当是帮帮妈这把老骨头吧！""这回是妈对不住你们了，往后一定一碗水端平！""要不...要不妈这就给你们磕个头？"话音还没落，她就在病床上扑腾着想爬起来给我们行礼。
王光宗那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瞅着我们仨跟见了仇人似的。
老妈从头到尾连提都没提让光宗把车卖掉的事。
刚才她还拍着胸脯保证，以后绝对一碗水端平。
可一到要紧关头，还是向着她那个宝贝儿子。
这回更绝，居然拿自己老命来要挟闺女们掏钱救命。
不过这次，估计没人愿意再给她那偏心的毛病买单了。
大姐和二姐都不吱声，老爷子本来就蔫了吧唧的，这会儿更是一声不吭。
我可谁都不怵，张口就冲着王光宗开火："你之前不是说要一碗水端平吗？""凭啥不让王光宗把车卖了？""是我们不想管你吗？明明是你自己不想活，我们能有啥法子？"我妈眼神躲躲闪闪的，硬着头皮给她宝贝儿子打圆场。
"闺女啊，你打小就爱跟光宗过不去。
""如今都这么大了，就别总盯着他不放了成不？""就当妈求求你了！"老太太说着说着又开始抹眼泪，作势要往地上跪。
从小到大，王光宗可没少给我气受。
我跟光宗一闹矛盾，我妈准保第一个冲我开火："当姐的就不能懂事点？非要跟他计较啥？""你忍忍会掉块肉啊？"我就比他早来这世上一个钟头，凭啥就成他姐了？这些年我处处忍让，可挨揍的总是我。
现在倒好，到她嘴里变成我欺负她宝贝儿子了。
"切！""以后甭想从我这儿拿一分钱，你要心疼他就自生自灭吧！"我妈气得直发抖，指着我结结巴巴："你...你..."支吾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看她这副火冒三丈的模样，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正打算拿起包往外走，谁知王光宗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臂。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狠狠地甩了我一个耳光。
脸上顿时火烧火燎地疼。
我还没站稳脚跟，王光宗又对着我的肚子猛踢了好几脚。
他气得满脸通红，边踢边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