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京前的最后一战,却为了林若赠的那玉佩义无反顾冲进火场,任由小腿被烧的溃烂。
京中众人替我不值,误以为我因儿女私情失了分寸,被唤回京卸去将军之位。
我懒得辩解,只想回去见爱人。
门外,林若笑得温婉,张着手臂迎我回家。
却兀的听到她肚子里传来那奶声奶气的声音:“这接盘侠终于回来了。
爹爹的眼疾就等你救治啦!”“没了官职正好,我们一家三口正需要找个替罪羊走上繁华富贵呢。”
我轻微一瞥,勾了勾唇。
谁说我丢了官职?圣上允我待伤好之日,定备场宴席将我的加官之礼风光大办。
既然他们要玩,那我这丞相奉陪到底。
......我走近,和往常一样搂她入怀。
却听得她在我耳边呢喃:“夫君,近日好友与我同住,你搬去西苑养伤吧。”
我敛了敛眸,西苑凉风直吹,怎会适宜养伤?“这笨将军定然不知,西苑屋内早就放了有毒熏香,待上半个时辰眼膜便会脱落。”
“哼,取他的眼角膜给爹爹也算是他的荣幸!”我喉结滚动,将手心的玉佩攥得更紧,嗓音沙哑:“行过夫妻之事的好友吗?”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再次开口。
“他还配不上让我让步。
今晚,要么他走,要么我们一纸和离就此了断。”
林若皱起眉头,啪的一巴掌落在我脸上。
“逸舟是当地郡守,怎就配不上?毫无官职的人是你,谢渊!”我嘴角泛起一抹苦涩,下意识想辩解。
却在下一瞬,又听到那孩子的心声。
“敢威胁我娘亲?爹爹这就拎剑来英雄救美,臭将军你完蛋了!”我猛地回头。
身后那长剑离我喉咙仅剩一公分,我眼疾手快,一脚踹向沈逸舟。
哐当。
他瘫倒在地,脖颈上的平安扣也被甩了出来。
我皱了皱眉,那分明是母亲病重给林若求来的,保她此生平安无忧。
还没回过神,女人刺耳的声音响起,随即猛地揪起我衣领。
“你常年行军,挨一刀又无妨。
逸舟与你不同......”我咧了咧嘴角。
撩开上衣,指着一道道疤,哽咽着打断她:“挨一刀确实死不了,但我身上有99刀都是因为你。”
“二十五年来,我替你跪祠堂、受家法,甚至你顶撞圣上的处罚也是我受的。
可你呢?!”说罢,反手将泛黑的玉佩摔在地上,碎成一滩。
林若对上我通红的眼眶,眸色有些动容。
可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响起来。
“好有心机,既然如此......对不住了娘亲!”话音刚落,孩子许是猛地踹在***,面前的女人眉头紧皱,兀的倚在沈逸舟怀里。
直到太医诊完脉,面色凝重。
“夫人体弱,多年前执意要打掉那孩子,身子骨遭不住,所以这次胎动才会如此难忍。”
我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呜呜呜,对不起娘亲。
我忘记十年前是有位巫蛊师把你的痛觉转移到他母亲身上了。”
“是我下手太重了呜呜,都怪那傻将军的母亲,忍着割喉之痛也要为你求平安扣。
害我只记得你每次取匕首捅向自己的时候都无大碍。”
像有根鱼刺横亘在喉咙,我眼前模糊。
有些无力地盯着床沿:“我们有过一个孩子,对吗?”“母亲不是因病去世的,对吗?”对上我近乎崩溃的双眼,林若有些无措的攥了攥被角。
啪的一声,那副陪我作战十年的剑哐当落了地,我嗓音沙哑:“林若,剑还你,我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