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男友精神出轨,值得原谅吗?我的回答是:不原谅。及时止损是成年人的顶级自律,
下一个更乖。1我和陈默共用同一个指纹解锁对方的手机。
这是三年前他追我时立下的规矩,说这是情侣间最高的信任,要毫无保留。三年来,
这习惯像呼吸一样自然。我甚至养成了一边用他手机刷外卖,一边让他给我剥橙子的依赖。
直到上周,我拿他的手机想点外卖,拇指按上去,屏幕却冰冷地提示:指纹识别失败。
我愣了一下,换了食指,又换了中指……全部失败。最后,我用自己的生日密码,才解了锁。
手机桌面,是我和他上周在迪士尼的合影,笑靥如花。一切看起来都没变。那天他下班回来,
我假装无意地问:哎,我指纹怎么解不开你手机了?他正换鞋,背影僵了不到半秒,
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哦,系统前几天提示安全风险,让我重新录指纹,
我顺手就全删了重录了。忘了告诉你,来,现在录上。他一边说着,
一边极其自然地走过来,拿过我的手机,又拉过我的右手拇指。来,宝贝,现在给你录上,
多大点事。我的指尖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在他的引导下,
一次、一次地按压在冰凉的Home键上。手机发出提示音:请调整姿势,采集指纹边缘。
这个过程,三年前他第一次为我录入时,我觉得浪漫无比。可此刻却觉得有些闷闷的。
指纹录好了。他把手机塞回我手里,亲了亲我的脸颊:好了,下次不会了。我点点头,
没说话。那天晚上,我背对着他,很久都没有睡着。深夜,我再次拿起他的手机,
用密码解锁,鬼使神差地点进了指纹管理界面。列表里,安静地躺着三个指纹。
一个备注着:左手拇指我的。一个是陈默的。而另一个,没有任何名称,
只有一个冰冷的、陌生的指纹图案。像一枚小小的印章,清晰地盖在了我的心上。我知道,
那不是我和他中任何一个人的。2几天后的晚上,我们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陈默的手机家族群消息亮了起来。是他妈妈,说家里老房子的智能门锁坏了,要换新的,
让大家都想想设个什么新密码。陈默拿起手机,在群里语音回复:设个大家都容易记的呗,
比如谁生日什么的。他妈妈很快发来一条语音:那就用甜甜的生日吧,920921,
好记又吉利,她也常来。甜甜,是和他光屁股一起长大的青梅,就住他家对门。
我切水果的手停了一下。三年前我们刚同居时,
我想把我们家大门的密码改成我们的恋爱纪念日。他当时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头也没抬地说:啊?这种纪念日数字我老记混,设个简单点的就行,别搞那么麻烦。
最后,我们家的密码,一直用的是他公司的工号。这时,
我看到陈默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击。我忽然想起,他的手机键盘是有声的。
在安静的客厅里,我清晰地听到他敲下了六个数字:9、2、0、9、2、1。然后,
他点了发送。群里弹出一条他的消息:好,听妈的,就用甜甜的生日,920921。
他放下手机,很自然地揽过我,眼睛又盯回电视屏幕,
仿佛刚才只是决定了一件像晚上吃什么一样寻常的小事。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果刀,
刀刃上映出我有些失真的脸。嘴角抽动两下,想问为什么当年觉得我们的纪念日麻烦,
现在却可以用青梅的生日当做大门密码,却没有问出口。我克制不住想,
他手机里面那个神秘指纹,是不是就是他那个好青梅的?3周六早上,陈默难得没有赖床,
兴致勃勃地说要带我去新开的郊野公园露营,连攻略都提前看好了。我有些意外,
毕竟他平时周末都恨不得黏在床上。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我特意早起,
做了他喜欢的金枪鱼三明治,还切了满满一盒水果。车刚开出小区,
舒缓的音乐就被手机铃声切断。车载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甜甜。我心里莫名一紧。
他秒接,语气是那种我很久没听到的、带着点随性亲昵的调子:喂,大小姐,有何贵干啊?
电话那头,是他青梅竹马江甜甜的声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苦恼,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我听清:陈默哥,你出门了吗?我这边临时有点事,跑城西来了,
结果这边也太偏了,打车软件排队都要几十位……你方便吗?陈默甚至没看我一眼,
也没问我们要去的公园在城东,直接回道:发定位给我,马上来。太好了!
谢谢陈默哥,就知道你最好啦!挂了电话,他才像刚想起我似的,
侧头解释了一句:宝贝,甜甜在城西那边打不到车,我们顺路捎她一段。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没应声。从我们家到城西,和去公园南辕北辙。这句顺路,
说得太过理所当然。车开到定位地点,甜甜站在路边,笑着朝我们挥手。陈默降下车窗,
她对驾驶座说:陈默哥,麻烦你啦!然后才看向我,嫂子好。可当她目光扫过副驾,
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她没看我,而是轻声对陈默说:陈默哥,
我有点晕车,怕坐后面难受……陈默笑了,是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熟稔。他转过身,
看向我,脸上堆起一种看似讲道理的耐心:小雪,你看……甜甜她晕车是老毛病了,
后排确实比较颠。反正你也不晕车,就当照顾一下病人,好不好?我愣了一下,
心脏兀的收紧,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其实我也晕车。刚恋爱时,我们挤公交车,
我靠在他怀里小声说难受,他会用手捂住我的眼睛,说不看窗外就好点了。
后来很少坐长途,我也就没再提过。我不提,他也忘了。
他只记得现在这个需要随时照顾的青梅,却忘了身边这个曾经也晕车的女友。
4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侧脸,又瞥见现在窗边甜甜微微蹙眉、我见犹怜的样子。没有争辩,
只是默默解开安全带,低声说声:好。拉开车门下车时,初秋的风吹得我一颤。
心里某个地方好像也被被风狠狠灌进道口子。刚坐稳,
便听见江甜甜说:幸好有你在陈默哥,不然我真要困在这儿了。诶,
这香薰还是之前那个味道呀,闻着真舒服。就你鼻子灵。陈默笑着,
很自然地伸手打开副驾前面的手套箱,从里面拿出一小盒薄荷糖,递给她,喏,
你爱吃的这个。早上没吃东西吧,先垫垫。我愣住了,那盒糖,我见过。
曾经还疑问陈默一个不爱吃甜的人,为什么会在车里备着一盒糖,现在好像也有了答案。
眼睛有些发酸,晕车的难受和心脏的疼痛揪的我呼吸不过来。江甜甜接过糖,
拆开一颗放进嘴里,语气轻快:你还记得啊?我都快忘了。然后她似乎想到什么,
微微侧过身,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嫂子,你不要误会,陈默哥和我太熟了,
所以才会备着我喜欢的糖陈默自然的接过话,放心,你嫂子才不会多想什么,是吧,
小雪?我没说话,只是抱紧了放在腿上的野餐篮。心里空荡荡的,疼得听不清耳边的回响。
我忽然想起一件很小的事。刚买车时,我兴高采烈地把我的发圈套在副驾的挡把上,
说这叫宣示主权。可没过多久,那个发圈就不见了。我问起时,陈默只说车里东西杂,
可能不小心弄丢了。说完笑着捏我鼻子,承诺就算发圈丢了也没关系,
副驾驶女主人的位置永远是我。现在回想,或许发圈不是丢了,
而是副驾驶的女主人早已变了。车继续向前开,音响里放着江甜甜喜欢的轻音乐。
她和陈默聊起共同认识的朋友,说着一些我不了解的近况和只有他们懂的玩笑。我坐在后座,
像一个误入了别人车程的乘客。5这一刻,我清晰的意识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我和陈默之间早已混进第三个人的影子,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早就被腐蚀和瓦解。
既然感情生了蛀虫,那不如就扔掉。我望向陈默温润的笑脸,心越来越冷,也越来越远。
下了车,我本打算找个时机和陈默提分手。只是原本计划的二人野餐,在甜甜一句哇,
野餐!我都好久没野餐过了的感叹中,变成了三人行。时机不对,
那句在盘旋在舌尖的分手,又被我无声地咽了回去。铺开野餐垫,
我将精心准备的食物一样样拿出。甜甜看到色泽诱人的三明治、饭团和水果,眼里闪过惊喜,
抬头问:这么多好吃的呀!谁准备的?陈默哥,不会是你偷偷学的吧?
陈默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与有荣焉的得意,笑嘻嘻地揽功:我哪有这手艺!
都是你嫂子一大早起来做的,厉害吧?甜甜撇撇嘴,
带着一丝羡慕和自嘲说:真厉害……我就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以前去阿姨家,
都是阿姨心疼我,不让我进厨房,说我等着吃就好。陈默顺势接话:是,
我妈就吃你这套。看着他们默契的样子,虽然已经打算分手,心口还是被微微刺痛一下。
我低下头,掩饰情绪。6没事吧?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我们闻声回头。
撞入一双深邃墨黑的眼。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气质清冷。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
落在我脸上。陈默瞬间站直,眼神带着丝紧张和困惑:顾总?您怎么在这?男人没应声,
径直看向我,又问了一遍:你脸色不好。没事吧?我被这人问得一怔,
下意识摇头:谢谢,我没事……心里很是疑惑,我和他应该不认识?
陈默像是突然被点醒,低头凑近看我,眉头皱起:小雪,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语气里带着真实的关切,伸手想碰我的额头。我不动声色躲开,
这关心,来的太迟。他手停在空中尴尬落下,见我不理他,只好先转向一旁的上司:顾总,
您也来逛公园?顾聿怀神色平淡,
目光随意扫了眼不远处的一顶帐篷:约了朋友在这边谈事,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随即话锋却微妙地一转。视线在陈默、我以及一旁的甜甜身上掠过,
定格在甜甜挽着陈默的手臂上,微微挑眉:这位是你女朋友?一瞬间,
世界像按下了静音键。陈默惨白张脸,嘴唇张了张,一时卡住说不出话。
甜甜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从陈默胳膊上抽离。顾总,您误会了......
陈默终于找回声音,慌乱地指向我,这位才是我女朋友,林雪。她只是我一个朋友…
听到朋友,江甜甜抬头看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落寞。顾聿怀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无波。他微微颔首:抱歉,是我唐突了。我摇摇头,并没有计较,
这声抱歉撕开了我和陈默感情的遮羞布。连一个陌生人都看出来了,
可见我和他之间感情是有多么的讽刺可笑。像是真的只是过来打个招呼,
顾聿怀没有再多言:既然这样,不打扰你们用餐了。他走得干脆,
留下我们三个人和一地的尴尬。陈默终于反应过来,急切地向我解释:小雪,你不要误会,
顾总是不知道才......我低头整理餐盒,打断他:太阳太大了,收拾一下吧。
陈默表情一瞬间僵住,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他看了一眼旁边表情讪讪的江甜甜,
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闷声道:……好,先回家。7回去的路上,车里死寂。
江甜甜也识趣地没再吭声,提前下了车。到家,门刚关上,陈默就忍不住开口,
语气带着一丝试图缓和气氛的讨好:好了宝贝,别板着脸了。
顾总当时的发言是无心的……我保证,以后跟甜甜保持距离,行了吧?他走过来,
想像以前一样揉揉我的头发,为这点事不开心,多不值当。我侧身避开他的手,抬起头,
认真看着他。陈默,声音异常平静,我们分手吧。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我说,我们分手。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变成一种觉得好笑的难以置信:分手?小雪,你开什么玩笑呢?
陈默,我打断他,声音里听不出半点玩笑的意味,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眉头困惑地拧紧: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顾总今天的一句误会?
小雪,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小题大做?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你以为,
我说分手,就是因为这一句误会吗?一时间,我突然有些哽咽,
所有的委屈好像在此刻爆发。陈默看我要哭,急了,那是为什么,小雪?
为什么突然提分手?好,那我问你,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不掉眼泪,上周,
我打不开你手机了。你重新录指纹的时候,除了你自己的,手机里剩下那个指纹是谁的?
陈默僵在原处,似乎没想到我突然问这个,眼神躲闪:我……那个是……是甜甜的,
对吧?我替他说完,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确认事实的平静。他像是被抽走了底气,
肩膀塌了下去,不敢看我的眼睛: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就是有时候急需用我手机,
记不住密码才……我没有在指纹上纠缠,只是点了点头,继续问:那前几天,
你家换的智能锁密码,设成920921,也是因为她急需进门吗?陈默的脸色煞白,
嘴唇哆嗦着:那是我妈设的!我……你妈设的?我轻声反问,打断了他苍白的辩解,
可当时你不是也同意了吗?你默认了用她的生日,来做你家大门的密码,不是吗?
他像是被瞬间掐住了喉咙,血色褪去,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看着他,
心里最后一点温存也凉透了。你看,你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我轻轻地说,
带着一种彻头彻尾的疲惫,你记得她晕车,所以理所当然地让我让出副驾。
你记得她爱吃什么糖,所以车里常备着。可你忘了,你答应过副驾驶座只给我坐。你忘了,
我也会晕车。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高大的身影颤抖的快要站不住脚。
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陈默,在你一次次为她破例的时候,
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起过你答应过我什么?想起过我的感受?陈默猛地抬起头,
眼眶瞬间红了,里面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巨大的恐慌。他冲上前,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小雪,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我以后一定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我们不要分手好吗?……他抓得很紧,手指都在发抖,仿佛我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我看着他崩溃的样子,麻木又刺痛。我用力地、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清晰地说道:陈默,太迟了。8说完,我没再看他脸上崩溃的表情,转身走进卧室,
锁上了门,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门外,是他压抑不住的、像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然后是拳头狠狠砸在墙上的闷响。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静静地收拾行李。每拿起一件物品,
都像在剥离一段过去的生活。当我把最后一个东西放到行李箱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拉开卧室门,客厅里弥漫着一夜未散的烟味。陈默蜷缩在沙发上,头发凌乱,
眼底一片青黑,听到动静,像受惊般猛地抬起头。看到我身边的行李箱,他瞳孔一缩,
几乎是踉跄着冲过来,声音沙哑破碎:小雪……别走……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别走,求你了,好吗……他试图抓住我的手,被我侧身避开。
他的触碰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陈默,我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我们之间,
已经结束了。钥匙我放在玄关。说完,我拉起行李箱,
没有再看一眼这个承载了我们三年欢笑与泪水的家,也没有再看他那张写满痛苦和悔恨的脸,
决绝地拉开了大门。他的哀和痛苦被我隔绝在门后。初秋的晨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
我深吸一口气,拉着行李走向电梯。心里不是不痛,
但更多的是一种挣脱枷锁后的疲惫与释然。我先在公司附近订了一周的酒店。白天照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