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规则初显,绝境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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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修复师苏渺猝死时,指尖还摩挲着《东宫纪事》里“苏渺凌迟”的墨字。

再睁眼成了书里同名炮灰,系统血淋淋提示:三个月后及笄礼,通敌罪凌迟。

枕边生母遗物“血玉”泛着幽光,她冷笑捏紧胭脂盒。

“草包人设?”

当众用心理学反杀贵女PUA。

“必死结局?”

硝石制冰技术换来第一桶金。

太子萧景珩抚过监听磁石轻笑:“孤的侧妃,在搞学术起义?”

及笄礼那夜,苏渺启动镜阵投影弑君影像。

天空撕裂刹那,她将血玉按进胸口:“殿下,热力学第二定律——熵增不可逆!”

玉碎瞬间,千里麦田疯长成海。

意识沉浮,像沉在冰冷刺骨的海底,只有一点微弱的光在头顶晃动。

苏渺最后的记忆是工作台上那盏古籍修复专用的冷光灯,惨白的光线刺得人眼睛发涩,还有指尖下那本脆薄发黄的古籍——《东宫纪事》。

她刚刚修复完书页上被虫蛀透的一行小字,墨迹洇开,清晰地写着:“……罪证确凿,苏氏女渺,判剐刑,凌迟处死……”一股尖锐的、令人窒息的绞痛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眼前最后的光亮被浓稠的黑暗吞噬,耳边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和那行字烙铁般烫在意识里的灼痛。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也叫苏渺的姑娘,连一句辩解都没有,就要被千刀万剐?

凭什么?!

不甘如同野火,瞬间燎原,烧穿了沉沦的黑暗。

“唔……”一声压抑的闷哼溢出喉咙,苏渺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眩晕感让她差点又栽回去。

入目的不是惨白的冷光灯,而是繁复沉重的暗红色锦缎帐顶,绣着大团大团俗艳的牡丹,空气里弥漫着沉闷的甜香,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霉味。

她……没死?

不,那濒死的冰冷和绞痛真实得刻骨铭心。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浑身骨头却像散了架,绵软无力。

“姑娘!

您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女声音在床边响起,带着十二分的惶恐。

苏渺艰难地侧过头。

一个穿着浅绿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正跪在脚踏上,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正怯生生又焦急地看着她。

大量的、完全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冲入苏渺的脑海,带来撕裂般的头痛。

苏渺……镇北侯府嫡女……生母早逝……父兄获罪流放北疆苦寒之地……京中贵女圈著名的草包、跋扈蠢货……唯一倚仗,是皇帝念着苏家祖辈那点微末功劳,尚未褫夺的侯府空壳……身份瞬间明晰。

她,苏渺,现代古籍修复师,穿进了这本她死前还在修复的《东宫纪事》里,成了书中同名同姓、开篇就被当成棋子用完即弃的炮灰女配!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跳动。

那行墨字带来的死亡寒意,如跗骨之蛆,瞬间缠绕上来。

就在这时,一片冰冷的、半透明的幽蓝色光幕毫无征兆地在她眼前展开,散发着无机质的寒意。

光幕顶端,是几个血淋淋、仿佛还在往下淌血的大字:死亡导言警告!

血字下方,一行行同样刺目的文字迅速浮现:检测到宿主灵魂锚定:苏渺(同名体)当前世界线:《东宫纪事》(崩坏度5%)核心生存任务激活:改写既定死亡结局。

死亡节点锁定:三月后,宿主及笄礼。

死亡方式:构陷“通敌叛国”,判凌迟处死,三千六百刀。

失败惩罚:灵魂湮灭。

系统代号:学术纠偏(初级状态)。

祝您好运。

“嗡——”苏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冻结了。

凌迟……三千六百刀……那本古籍上模糊的记载,此刻化作最真切的死亡预告,带着血腥味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三个月!

她只有三个月!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感勉强拉回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不能慌。

绝对不能慌。

慌,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目光扫过眼前幽蓝的光幕,最终落在枕畔。

一块约莫拇指大小、色泽暗沉的红玉,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玉质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有些浑浊,边缘还带着磕碰的细小痕迹。

唯一不寻常的,是它核心处正透出一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橘色光晕,如同风中之烛,时隐时现。

这就是原身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记忆中一首贴身佩戴的血玉?

这微弱的光晕……和那冰冷的系统光幕,是否有关联?

苏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块微温的玉石。

就在接触的刹那!

“砰!”

窗外猛地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和一个重物落水的扑通声!

“啊——!”

“来人啊!

张管事掉荷花池里了!”

“快!

快救人!”

窗外顿时一片嘈杂混乱,脚步声、呼救声、泼水声乱成一锅粥。

苏渺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几乎是扑到窗边,猛地推开沉重的雕花木窗。

冰冷的夜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

只见院子里灯火晃动,几个小厮正手忙脚乱地用竹竿往荷花池里探,水面还在剧烈翻腾。

岸边,一个穿着管事服色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抱着一条以诡异角度扭曲的腿,疼得满地打滚,脸色惨白如纸,正是府里管采买的张管事。

他旁边,一块原本铺得平整的青石板,不知为何竟碎裂翘起,露出底下湿滑的淤泥。

苏渺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认得那只猫!

一只常在后厨偷食、瘦骨嶙峋的玳瑁猫。

就在半个时辰前,她刚接收完原主记忆,头痛欲裂,神思恍惚间走到窗边透气,恰好看见这只猫被几个顽劣的小厮追打,慌不择路蹿上了池边叠放的假山石。

其中一块石头松动,猫惊叫着眼看就要跌落深池……那一刻,她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小心石头!”

她只是喊了一声,声音甚至不大。

石头没有砸到猫,猫也自己跳开了。

她当时只觉一阵心悸烦恶,以为是穿书后遗症。

可现在……一股寒意比这冬夜的冷风更甚,瞬间席卷了苏渺全身。

她死死盯着那块碎裂的青石板和抱着断腿哀嚎的张管事。

改变……哪怕只是微小地干扰了原定的轨迹(那只猫本该死?

或者张管事本不会踩空?

),就会立刻招致某种无形的、冷酷的“修正”?

这就是……系统所说的“世界修正力”?

“姑……姑娘?”

小丫鬟小桃颤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浓重的惊惶,“您……您没事吧?

您的手好冰……”她怯生生地想去碰苏渺扶在窗棂上的手,却又不敢。

苏渺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扶着窗棂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尖冰冷刺骨。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迅速关上窗,隔绝了外面的混乱和寒意。

“没事。”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冷硬。

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小桃,“刚才……你一首在这里?”

小桃被她看得一哆嗦,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呐:“是……是的姑娘。

奴婢一首守着您,半步不敢离……”她飞快地抬眼瞥了苏渺一下,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种小心翼翼的打量,又迅速低下头去,嗫嚅着补了一句,“姑娘……您刚才……好像……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不一样?

苏渺的心头再次一凛。

这小丫鬟的眼神,与其说是单纯的担忧,不如说是一种混杂着惊疑的试探。

原主那个草包跋扈的形象深入人心,自己刚才那片刻的冷静和此刻的眼神,恐怕己经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

危机,无处不在。

死亡的倒计时在滴答作响,无形的规则如同悬顶之剑,连身边人都可能成为潜在的眼睛。

她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身体,脸上刻意挤出一丝属于“原主”的骄纵和不耐烦,挥了挥手:“能有什么不一样?

还不是被外面吵得头疼!

烦死了!

还愣着干什么?

去,给我倒杯热茶来!

要烫一点的!”

“是!

是!

奴婢这就去!”

小桃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小跑着去外间倒水。

房间里只剩下苏渺一人。

幽蓝的系统光幕依旧冰冷地悬浮着,那血淋淋的“凌迟处死”西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枕畔的血玉,那点微弱的光晕似乎在她关窗后闪烁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她一步步走回床边,每一步都感觉踩在薄冰之上。

指尖再次触碰到那块温热的血玉,这一次,她紧紧地、用尽全力地攥住了它。

粗糙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一种奇异的、支撑着她没有倒下的痛感。

窗外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张管事压抑的***断断续续传来。

冬夜沉沉的黑暗,如同巨大的兽口,吞噬着这座空旷腐朽的侯府。

三个月。

凌迟。

修正力。

忠诚可疑的丫鬟。

还有这块……透着古怪的血玉。

苏渺缓缓抬起眼,望向紧闭的窗棂缝隙外无边无际的墨色苍穹,那双属于现代修复师的、沉静而锐利的眼眸深处,第一次燃起了属于“苏渺”的火焰——冰冷,决绝,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

活下去。

无论用什么方法。

就在她念头落下的瞬间,掌心里,那块被死死攥住的血玉,核心那点微弱的光晕,猛地亮了一下!

一道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暖流,如同烧红的针尖,猝不及防地刺入她的掌心!

苏渺浑身剧震,低头看去。

幽蓝的系统光幕上,血淋淋的凌迟处死西个大字下方,无声无息地刷新出一行全新的、同样冰冷的提示:锚点能量波动:1%。

被动防护机制(微弱)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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