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八岁生日宴上,我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假千金白洛洛吓得花容失色,父母冲过来抱住她,怒骂我存心搅了她的好日子。
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在用自己的血,喂饱那个与白洛洛伴生的“好运鬼”。
十八年的血肉供养,契约已满,现在,轮到它反噬了。
1. 复仇序幕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将苏家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今天是我和白洛洛共同的十八岁生日宴。也是我精心策划了十年的,复仇的开端。
我穿着一件半旧的白色礼裙,安静地站在角落,像个与这场盛宴格格不入的幽灵。
而我的“妹妹”白洛洛,穿着全球***的高定公主裙,戴着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
被父母和我名义上的未婚夫陆瑾言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洛洛,你今天真美,像个小仙女。
母亲刘美满眼宠溺地为她整理着裙摆。父亲苏建成则豪气地宣布:今天在场的所有宾客,
都将收到一份苏氏集团的纪念礼品。感谢各位来见证我女儿洛洛的成人礼。
他们口中的女儿,从来都只有白洛洛。而我,苏晚,只是一个尴尬的、多余的存在。
宾客们心照不宣,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与鄙夷。听说苏家这个大女儿,
是当年在医院抱错的,现在真千金找回来了,她就成了个笑话。可不是嘛,
你看她那穷酸样,哪里比得上洛洛小姐一根手指头。我充耳不闻,
只是静静地看着墙上的欧式挂钟。分针,秒针,一下一下,敲击在我心上。
十八年前的今晚十点整,我被抱进了苏家,成为了白洛洛的“挡灾器皿”。
十八年后的今晚十点整,契约到期。当挂钟发出沉闷悠扬的第十声报时,我动了。
我端起旁边侍者托盘里的一杯红酒,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径直走向舞台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苏晚,你又想干什么?父亲苏建成皱起眉头,
语气里满是厌恶。我没有理他,只是举起酒杯,对着麦克风,
声音清晰地响彻整个宴会厅: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的十八岁成人礼。一句话,
让苏建成和刘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白洛洛的眼眶立刻红了,
委屈地拉着刘美的衣角:妈妈,姐姐她……够了!苏晚,你存心想让大家难堪是不是?
快给我滚下去!苏建成怒吼道。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笑了。然后,
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我摔碎了手中的高脚杯,捡起一块最锋利的玻璃碎片,
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的左手手腕。鲜血,瞬间涌出。啊——!
白洛洛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吓得花容失色,一***跌坐在地上。洛洛!
苏建成和刘美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伤的人。
陆瑾言也冲了过去,紧张地检查着白洛洛的状况。而我,站在原地,
任由鲜血滴落在洁白的地毯上,像一朵朵绽开的罪恶之花。苏建成抱着瑟瑟发抖的白洛洛,
回头对我目眦欲裂:疯子!你这个疯子!你存心要搅了洛洛的好日子!我看着他们,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们不知道。就在我手腕被割开的那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
一股盘踞在我身体里十八年的阴冷气息,被彻底抽离了。我看见,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
干瘪瘦小的黑影,从我身体里飘出,贪婪地吸食着我流出的血液。
那是与白洛洛伴生的“好运鬼”,我叫它“影鬼”。十八年来,它以我的血肉为食,
将窃取来的生命力与气运,源源不断地输送给白洛洛。让她健康,让她优秀,
让她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我,则病痛缠身,霉运不断,被所有人厌弃。现在,
十八年的血肉供养,契约已满。这是我最后一次喂它。喝饱了这顿“散伙饭”,
被强行中断供养的影鬼,会陷入极度的饥饿。而它唯一的食物来源,
就是与它绑定了十八年的宿主——白洛洛。我看着影鬼吸完最后一滴血,
那双空洞的眼睛转向了被父母抱在怀里的白洛洛,闪烁着贪婪而暴虐的红光。现在,
轮到它反噬了。2. 影鬼反噬宴会不欢而散。我被苏建成关进了阁楼,
手腕上的伤口只是被家庭医生草草包扎了一下。他指着我的鼻子,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在你学会听话之前,就待在这里好好反省!门被从外面锁上,
阁楼里一片漆黑。我不在意。这点惩罚,和我过去十八年所受的苦难相比,不值一提。
第二天,我听见楼下传来白洛洛惊恐的尖叫。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我靠在门上,
静静地听着。很快,刘美气急败坏的脚步声冲上阁楼,她用钥匙打开门,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苏晚!你到底对洛洛做了什么手脚!她的脸上长满了红疹,
皮肤科医生都说没见过这么怪的病!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
淡淡地说:我被关在这里,能做什么?一定是你!是你嫉妒洛洛,
所以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诅咒她!刘美失去理智地嘶吼着。我没有反驳,只是任由她发泄。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影鬼的反噬,会先从外貌开始,
一点点吞噬掉白洛洛引以为傲的一切。果然,接下来的几天,白洛洛的坏运气接踵而至。
她早上起床,最喜欢的一头秀发大把大把地掉;出门参加名媛聚会,
价值百万的爱马仕铂金包被飞驰而过的摩托车划破;就连喝口水,都能被呛得撕心裂肺。
整个苏家鸡飞狗跳。苏建成和刘美找遍了名医,甚至请来了所谓的大师,
都对白洛洛的状况束手无策。而我,则被他们当成了罪魁祸首,每天只有一顿冷饭。
这天晚上,我正在阁楼里闭目养神,门锁突然被转动了。进来的,是白洛洛。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苏晚,
是不是你做的?她声音沙哑,不复从前的甜美。我睁开眼,平静地看着她:是又如何?
她像是被我的坦然激怒了,冲上来撕扯我的头发:你这个***!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抢了我十八年的人生,现在还想毁了我!我抓住她挥舞的手,稍一用力,
就将她推倒在地。常年的病弱让我看起来不堪一击,但十八年的血肉供养,
也让我的身体对疼痛和力量的掌控,超乎常人。抢了你的人生?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笑了,白洛洛,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用我的命换来的?
她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你……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蹲下身,
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真以为,你的好运是天生的吗?
那只每晚趴在你床头,对着你流口水的影鬼,你难道一次都没看见过?啊!
白洛洛尖叫起来,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你胡说!你胡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她嘴上说着不信,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她。我站起身,不再理会她。我知道,恐慌的种子,
已经种下。白洛洛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阁楼。从那天起,苏家人对我的态度变了。
他们不再单纯地打骂我,而是开始用各种方法,试图逼我“解除诅咒”。
他们断了我的食物和水,以为饥饿能让我屈服。可他们不知道,为了等到今天,
我早就习惯了在极限环境下生存。三天后,当刘美以为我已经奄奄一息,打开阁楼门时,
我却依旧平静地坐在原地,眼神清明。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恶毒。
看来不给你点真正的教训,你是不肯说实话了。她身后,两个高大的保镖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粗糙的麻绳。我的心沉了一下。我知道,他们要动用更极端的手段了。
3. 亲情背叛我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苏建成站在我面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苏晚,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洛洛?我抬起眼皮,
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只觉得可笑。我早就说过,我什么都没做。不见棺材不掉泪!
苏建成失去了耐心,他对着保镖使了个眼色。一个保镖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个电击棒,
蓝紫色的电弧滋滋作响。爸!不要!门口传来白洛洛的尖叫声。她冲了进来,
拦在苏建成面前,哭着摇头:爸,不能这样对姐姐,她会死的!苏建成和刘美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一向视我为眼中钉的白洛洛,竟然会为我求情。我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丝毫感激,只有冰冷的审视。我知道,她不是良心发现。她是在害怕。
害怕我真的死了,她身上的“诅咒”就再也解不开了。甚至,
她害怕影鬼会因为我的死亡而彻底失控。洛洛,你让开!这个***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刘美上前去拉她。不!妈妈,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我们好好跟她说,她一定会帮忙的!
白洛洛死死抱着苏建成的胳膊,回头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只要你肯救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我看着她声泪俱下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我救不了你。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你的命。白洛洛的身体僵住了。
她眼里的哀求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淬毒般的怨恨。苏晚,我给你脸了是吧?
她猛地推开苏建成,走到我面前,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阁楼里回荡。
我的脸颊***辣地疼。你以为我真的怕你?我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慈祥的老妇人,
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得温柔。我的呼吸,瞬间停滞。那是孤儿院的院长奶奶,
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而那个婴儿,就是我。院长奶奶……我喃喃出声,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看来你还记得她。白洛洛得意地笑了起来,
她去年中风瘫痪了,被我送到了乡下一家‘特别’的疗养院里。那里的护工,
可没什么耐心。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播放着一段视频。视频里,
瘦骨嶙峋的院长奶奶躺在床上,一个肥胖的护工正粗暴地给她喂食,食物残渣糊了她一脸,
她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我的眼睛瞬间红了。白洛洛!我挣扎着,
绑在身上的绳子勒进皮肉,我却感觉不到疼痛。别激动啊,姐姐。白洛洛收起手机,
用那张照片轻轻拍打着我的脸,只要你乖乖听话,让我的好运回来,我就保证她安享晚年。
否则……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否则,我不能保证,
她下一次还能不能喘上气来。威胁。***裸的威胁。他们终于找到了我的软肋。我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底的愤怒已经被一片死寂取代。好。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我帮你。
白洛洛和苏家夫妇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但你们需要帮我找一个人。我继续说,
一个叫玄烨的道长。十八年前,是他布下的局。苏建成和刘美对视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只有找到他,才有办法。我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的算计。
我当然知道玄烨道长在哪里。我只是需要一个离开这里的理由。以及,为我的计划,
争取一点时间。4. 血亲真相苏家的能量很大。不到一天,
他们就查到了玄烨道长的住处——城郊一座偏僻的道观。他们迫不及待地带着我,驱车前往。
车子停在破旧的山门前,苏建成和刘美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脸上写满了怀疑。就是这里?
那个道长不会是骗子吧?刘美厌恶地用手帕捂住鼻子。我没有说话,径直走上台阶,
推开了道观虚掩的大门。院子里,一个身穿青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扫地。
他看到我们,手中的扫帚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苏施主,别来无恙。
他正是玄烨。苏建成和刘 Mei 连忙上前,将白洛洛的状况说了一遍,言辞间满是恳求。
玄烨听完,只是捋了捋胡须,目光落在我身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十八年的血肉供养,
早已深入骨髓,岂是说解就能解的?白洛洛一听,顿时急了:道长,求求你,
一定有办法的!多少钱都可以!玄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只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苏建成急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