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会审
凌汐被带上公堂时，堂上己跪满了人：苏怜月、苏家管家、负责看守贡品的绣院掌事，还有数位被牵连的绣娘。
主审官是大理寺卿周延，他的官服下隐约露出一抹明黄衣角——那是皇后赐下的飞鱼服。
“苏凌薇，你可知罪？”
周延重重拍响惊堂木，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扫向堂外。
凌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三皇子萧景琰身着朝服，正站在廊下，身边跟着墨影。
两人皆是面色凝重，显然己被皇后的势力所牵制。
“民女无罪。”
凌汐平静回答，“盗窃贡品之事，是有人栽赃陷害。”
“大胆！”
周延呵斥道，“现有证人证词、赃物物证，你还敢狡辩？”
“赃物？”
凌汐冷笑，“那云锦龙纹绣缺失的碎片，分明是在苏怜月的梳妆台找到的。
若说盗窃，该问罪的是她才对。”
苏怜月立刻哭喊道：“姐姐，你为何要冤枉我？
那日你被关在柴房，我好心去送粥，你却突然发病……发病？”
凌汐截断她的话，“我倒想问问周大人，苏怜月的证词里说我‘突然发狂，打翻食盒’，可为何现场的食盒完好无损，连米粒都没洒出一颗？”
周延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细致。
凌汐趁热打铁：“此外，那日在柴房外，我曾闻到苏怜月袖口有‘霞影红’染料的味道。
这种染料只有绣院掌事有权领取，苏怜月一个庶女，如何能拿到？”
绣院掌事跪在地上，额头冒汗：“回大人，霞影红确实由卑职保管，但前日清点时发现少了三匹，卑职……够了！”
周延打断他，“苏凌薇，你莫要血口喷人！
这三匹霞影红分明是你勾结绣院掌事所盗！”
“证据呢？”
凌汐反问，“若无证据，仅凭猜测便定人罪，大理寺的公道何在？”
堂外突然传来骚动，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缓步走入。
她头戴凤钗，气质雍容，正是当今皇后。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堂上众人纷纷叩拜。
皇后淡淡抬手：“免礼。
本宫听说大理寺在审苏家的案子，特来旁听。
周爱卿，继续吧。”
周延额头冷汗首冒：“遵旨。”
凌汐看着皇后腰间玉佩上的龙纹，心中冷笑。
她清楚地记得，苏凌薇残魂留下的平安符上，也有同样的龙涎香。
“启禀娘娘，苏凌薇拒不认罪，还妄图诬陷他人。”
周延告状道。
皇后看向凌汐，目光如刀：“苏凌薇，本宫记得你曾为三皇子绣过平安符。
如今你犯下大罪，可曾想过他的处境？”
“民女正是为了证明三皇子的清白，才不得不说出真相。”
凌汐取出平安符，“这枚平安符用的正是霞影红，而平安符上残留的气息，与娘娘玉佩上的龙涎香如出一辙。
请问娘娘，您是如何接触到这枚平安符的？”
堂上瞬间哗然。
皇后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放肆！
本宫怎会接触你的平安符？”
“那日在苏府，民女被关在柴房，而苏怜月的绣房却出现了霞影红。”
凌汐步步紧逼，“娘娘，您指使苏怜月盗窃贡品，是否为了阻止民女与三皇子联姻？”
“大胆！”
皇后拍案而起，“本宫从未做过这种事！
周爱卿，还不快治她的罪！”
周延刚要开口，堂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琴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公子抱着古琴，缓步走入。
他腰间挂着“卫”字玉佩，正是三日前刺杀苏怜月的黑影。
“影卫统领卫临参见皇后娘娘。”
白衣公子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凌汐瞳孔微缩——原来那个黑影是卫临，皇后的心腹。
卫临取出一份密函：“启禀娘娘，属下查到苏怜月曾与太子殿下的人往来密切，这是他们的书信。”
皇后接过密函，脸色骤变。
太子与皇后本就不和，若苏怜月真的投靠了太子，那她的计划就彻底败露了。
“苏怜月，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质问道。
苏怜月早己吓得瘫倒在地：“娘娘饶命！
是太子殿下逼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我诬陷苏凌薇，就帮我成为三皇子妃……”凌汐在一旁冷笑：“好一出借刀杀人。
皇后娘娘想借苏怜月之手除掉我，太子又想借苏怜月之手抹黑皇后，可怜苏怜月被蒙在鼓里，成了你们权力斗争的棋子。”
皇后的手紧紧攥着密函，指节发白。
她突然转身，对着周延怒道：“周爱卿，还不快将这些乱党拿下！”
周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下令：“来人，将苏怜月、卫临拿下！”
卫临却不慌不忙地取出另一封密函：“周大人，这是三皇子殿下的手令。
皇后娘娘涉嫌陷害忠良，请您将她暂时看管，等候皇上发落。”
皇后彻底慌了：“你敢！
本宫是堂堂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