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不存在的***李维接到电话时,是凌晨三点。窗外,城市的霓虹淹没在淅沥的冷雨里。
“老李,你得来一趟。”电话那头,刑侦支队技术科的王胖子声音干涩,“星河资本的老总,
陈星河,死了。在他自己书房的保险柜里。”“保险柜?”李维坐起身,睡意全无。
一个身价百亿的金融巨鳄,死在自家保险柜里?这听起来像三流悬疑小说的开头。“对,
更怪的是,现场是绝对密室。书房门反锁,窗户完好,唯一的钥匙在他自己睡衣口袋里。
发现他的是他女儿,陈姝。她说她父亲有失眠症,每晚这个点都会下楼喝杯热牛奶,
今天没等到,上去敲门没反应,才用备用钥匙开的门。”“备用钥匙?”“对,
放在他夫人生前的一个首饰盒里,只有他女儿知道位置。我们检查过,
那备用钥匙很久没动过了,上面满是灰尘。”李维赶到陈星河位于市郊山顶的别墅时,
天刚蒙蒙亮。别墅奢华却冰冷,像个设计精美的笼子。书房在二楼,此刻已被警戒线隔开。
王胖子迎上来,脸色凝重:“自己看吧,邪门得很。”书房很大,一整面墙都是书架,
另一面是落地窗,正对着雾气缭绕的山景。房间中央的红木书桌收拾得一丝不苟。
靠内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德国定制保险柜,柜门此刻敞开着。陈星河的尸体,
就蜷缩在这个内部空间约0.5立方米的保险柜里。他穿着丝质睡衣,身体蜷曲,
头歪向一侧,脸上没有任何痛苦或挣扎的表情,只有一种近乎禅定的平静。
保险柜内部没有搏斗痕迹,没有血迹,空气也不显污浊。法医初步判断,死因是窒息,
但具体机制不明。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检查过内部机关吗?
”李维问。这种高级保险柜,有时会配备一些防盗措施。“查了,就是个纯粹的机械密码锁,
没任何额外装置。密码只有陈星河自己知道。我们试过,暴力破解需要专业工具和时间。
”王胖子指着保险柜内侧门板,“你看这里。”李维凑近,借助强光手电,
看到光滑的金属门板内侧,有几道极其细微、排列怪异的划痕。不像工具造成的,
倒像是……用指甲刻意划出来的?“还有这个,”王胖子递过一个证物袋,
里面是一张折叠的便签纸,是在书桌抽屉深处找到的,
上面用打印机打着一行字:**“一切归于零。”**笔迹鉴定确认不是陈星河所写。
“模仿遗书?”李维皱眉。一个掌控庞大金融帝国的人,会用这种方式告别?而且,
死在保险柜里,这“归于零”的方式也太具象了。“他女儿怎么说?”“情绪崩溃了,
在楼下由女警陪着。她说她父亲最近压力是很大,公司有些项目出了问题,但绝无***倾向。
而且……”王胖子压低了声音,“陈姝坚持说,她父亲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
”一个幽闭恐惧症患者,会选择在保险柜里结束生命?李维环顾这个密室。反锁的门,
完好的窗,唯一的钥匙在死者身上,备用钥匙尘封。陈星河是如何自己进入保险柜,
并从内部关上门的?这根本不符合物理规律。除非,这不是***。一个不可能的犯罪现场。
一句含义不明的“遗言”。一个不符合逻辑的死法。李维感到,
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谜团的入口,黑暗中,似乎有冰冷的数字和逻辑在无声流动。
---**第一章:数字的低语**陈星河的社会关系网迅速被铺开。他白手起家,
手腕强硬,在资本圈树敌众多。近期,星河资本投资的几个高科技项目接连受挫,
传闻资金链紧张。商业对手、被裁员的员工、投资失败的合伙人……有动机的人不在少数。
但所有人都无法突破那个完美的密室。调查陷入僵局时,李维收到了物证科送来的一份报告,
是关于保险柜内侧那些指甲划痕的。经过高精度扫描和三维建模,
技术员发现那些划痕并非杂乱无章。它们由一系列长短不一的线段和点组成,
排列方式极有规律。“这像是……某种编码?”年轻的技术员推测。李维心中一动。
陈星河是理科出身,早年还做过一段时间程序员,对数字和密码有特殊的偏好。
他们尝试了摩斯电码、二进制、ASCII码等多种常见编码方式,
都对应不上有意义的字符。李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对着那些划痕的放大照片苦思冥想。
长短线……点……排列……忽然,他想起陈星河书房里,除了金融书籍,
还有不少关于数学和古典密码学的书。他立刻让手下再去搜查,
重点注意是否有与这些划痕形态相关的线索。同时,
他重新审视了那张打印的“遗言”:“一切归于零。”零……在数学中,零是起点,
也是终点。在计算机世界里,零是二进制的基础……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些划痕上。
长的划痕,短的划痕,
点……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这会不会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编码——**培根密码**?
培根密码是一种置换密码,用两种不同的元素如A和B来代表字母。
通常用大小写、或不同的字体来表示A和B。在这里,长的划痕是否可以代表A或B,
短的划痕代表B或A,而点,作为分隔符?他立刻着手进行转换。将长划痕设为“A”,
短划痕设为“B”,忽略那些作为分隔符的点。经过一番耐心的转换和对照培根密码表,
现出来:**TRUST NO ONE**不要相信任何人李维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这不是遗言!这是警告!是陈星河在生命最后时刻,用尽力气留下的血泪警告!
他知道自己会死!他知道杀他的人可能就在他身边,是他信任的人!
“不要相信任何人”——这句话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头,瞬间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那个完美的密室,此刻看来,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用来掩盖谋杀的真相。凶手,
就在陈星河信任的圈子里。女儿陈姝?公司高管?亲密的朋友?
还是……那个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并引导初步调查方向的……李维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办公室外,正在忙碌地核对数据的王胖子。他知道,从现在开始,
他必须独自面对这个隐藏在数字和密码背后的、冰冷的杀手。
---**第二章:零的博弈**“不要相信任何人”。这条来自死者体内的讯息,
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李维与整个世界隔开。他不敢轻易将破译结果上报,
只能秘密展开调查。陈星河的公司,星河资本,内部波诡云谲。几位副总裁明争暗斗,
都对CEO的位置虎视眈眈。首席财务官周敏,一个妆容精致、眼神锐利的女人,
在陈星河死后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掌控欲。技术总监赵伟,
则对公司核心的算法交易平台“天枢”讳莫如深。李维以了解陈星河近期工作压力为由,
分别约谈了这些人。周敏的言辞滴水不漏,
将公司困境归咎于市场环境和竞争对手的不正当手段,
但李维能感觉到她语气中对“天枢”系统的一丝不满和……忌惮?赵伟则像个典型的技术宅,
谈到“天枢”时眼中放光,称其为陈星河最伟大的遗产,能够预测市场波动,
捕捉微小的套利机会。但当李维问及系统是否存在漏洞或***纵的可能时,
赵伟立刻变得警惕和抵触。“`天枢`是完美的!它的核心算法只有陈总和我完全掌握,
绝对安全!”`绝对安全`?李维心中冷笑。在数字世界,从来就没有绝对这回事。
他调取了陈星河死前一段时间的通讯记录和行程安排。发现他在死亡前一周,
曾秘密会见了一位名叫**谢依涵**的网络安全顾问。根据记录,
谢依涵是业内顶尖的白客,擅长发现系统漏洞和追踪数字痕迹。李维几经周折,
在一个隐蔽的工作室找到了谢依涵。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性,穿着随意,
眼神却异常明亮和冷静。“陈星河先生确实找过我。”谢依涵没有否认,
“他怀疑‘天枢’系统被人植入了后门,导致某些关键交易指令被篡改或延迟,
造成了巨额损失。他给了我最高权限,让我进行秘密审计。”“结果呢?”“我发现了异常。
”谢依涵打开自己的电脑,调出复杂的代码流和图谱,
“有极其高明的数据包在特定时间点被注入,修改了部分风险控制参数和交易指令的优先级。
手法非常隐蔽,绕过了所有常规监测。
追踪源头……指向了几个经过多次跳转的海外代理IP,无法精确定位。
”“能确定是谁干的吗?”谢依涵摇摇头:“对方是高手。但陈总似乎……心里有数。
他拿到初步报告时,脸色很难看,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什么话?
”“他说:‘果然是零和博弈……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归零。’”**零和博弈**!
**归零**!这两个词像闪电一样击中了李维!陈星河留下的“一切归于零”,
难道指的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某种数字意义上的“归零”?某种金融操作?或者,
是“零和博弈”中,一方收益必然意味着另一方损失的残酷规则?“陈总死后,
我试图继续深入调查,但我的访问权限被立刻切断了。”谢依涵补充道,“对方反应很快,
而且……似乎知道我的存在。”内鬼!公司内部一定有内鬼,而且地位不低!
李维感觉真相的拼图正在一片片聚合。陈星河发现了“天枢”系统的漏洞和***纵的痕迹,
秘密调查,触动了幕后黑手的利益,招致杀身之祸。
凶手利用高超的技术或许也包括对陈星河心理和习惯的了解,制造了物理上的密室,
并留下误导性的“遗言”。而“一切归于零”和“不要相信任何人”,
都指向了那个隐藏在信任面具下的背叛者。这个背叛者,精通技术,熟悉陈星河,
有能力操纵“天枢”,并且……很可能就在公司核心层,甚至可能参与了最初的现场调查,
才能如此迅速地切断谢依涵的权限。李维的名单上,只剩下寥寥几个名字。周敏?赵伟?
还是……那个一直表现悲痛、看似无害的女儿陈姝?她是否真的对父亲的秘密一无所知?
而那个冰冷的警告,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他谁也不能信,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
在这数字的迷宫中,独自前行。
---**第三章:信任的陷阱**“零和博弈”和“归零”像两个关键的齿轮,
嵌入了李维推理的机器中。他开始全力调查星河资本的“天枢”系统,
以及可能涉及的“归零”式操作。通过经侦支队的协助,
他调取了星河资本近半年来的所有重大交易记录。在谢依涵指出异常的时间点附近,
果然发现了几笔极其蹊跷的交易。这几笔交易涉及巨大的杠杆和高度复杂的金融衍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