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昂拖着行李箱站在三江口客运站门口，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半。
九月的太阳还挺毒，晒得他额头上冒了层细汗，身上那件便服衬衫也贴在了后背上。
“这地方比省厅凉快点儿，但也没凉快多少。” 他嘀咕了一句，正想叫个车去市局，
就看见一辆印着 “公安” 字样的捷达停在路边，驾驶座上下来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穿着警服，脸上带着点稚气。小伙子快步走过来，打量了张一昂两眼，
试探着问：“您是省厅下来的张一昂警官吧？”“我是。” 张一昂点点头，伸出手，
“你是市局的？”“对，我叫李响，刑警队的，王队让我来接您。” 李响赶紧握住他的手，
力道有点大，“王队本来想亲自来，结果早上临时有个案子要出，就让我先过来了。
”张一昂笑了笑：“没事，麻烦你了。” 他把行李箱递给李响，
自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车子刚开出去没多远，李响就忍不住问：“张警官，
您这次来是专门查那个匿名举报信的事儿吧？”“嗯，省厅收到信，
说三江口这边有不少问题，让我过来摸摸情况。” 张一昂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街景，
“你们王队叫王建军是吧？我之前跟他打过一次交道。”“对，就是王队！
” 李响眼睛一亮，“王队总说您当年在一线的时候特别厉害，破了好几个大案子。
”张一昂摆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都脱离一线好几年了，
这次来还得靠你们多帮忙。”正说着，李响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
脸色一下子变了，赶紧接起电话：“喂，刘哥？怎么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 好，好，我们马上过去！”挂了电话，李响的手都有点抖，方向盘差点没握稳。
张一昂皱起眉：“出什么事了？”“张，张警官，” 李响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
“刘哥说…… 说王队出事了，在城郊那个废弃工厂里，让我们赶紧过去！”“什么？！
” 张一昂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赶紧开快点！”李响猛踩油门，
车子 “嗖” 地一下窜了出去，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被吓得纷纷避让。二十多分钟后，
车子开到了城郊的废弃工厂门口。这里荒草丛生，破旧的厂房歪歪扭扭，
一看就很久没人用了。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还有几个警察在维持秩序，
警戒线拉了一圈又一圈。张一昂和李响赶紧下了车，
一个穿着警服、四十多岁的男人迎了上来，他脸上满是焦急和悲伤，
正是刚才给李响打电话的刘哥，名叫刘建国，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刘队，王队怎么样了？
” 李响急忙问。刘建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没救了，我们赶到的时候，
人已经没气了，胸口被捅了好几刀。”张一昂的心沉了下去，他快步走到警戒线旁边，
向里面望去。只见厂房中间的空地上，王建军躺在地上，身上的警服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周围还散落着几个勘查工具。几个技术科的警察正在小心翼翼地收集证据，
闪光灯不停地闪着。“什么时候发现的？” 张一昂问刘建国。“大概半小时前，
一个拾荒的老人路过这里，听见厂房里有动静，进来一看就发现了王队，然后就报了警。
” 刘建国说，“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了，技术科的人正在勘查。
”张一昂点了点头，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有个年轻警察跑了过来，指着张一昂，
对刘建国说：“刘队，这个人是谁啊？不是我们局的吧？怎么在这里？”刘建国刚要解释，
就看见市局的局长赵刚匆匆忙忙地来了，他脸色铁青，走到刘建国身边，
问：“情况怎么样了？凶手找到了吗？”“还没有，技术科正在勘查现场，
目前还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刘建国回答。赵刚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
当落到张一昂身上时，他愣了一下：“你是…… 张一昂？省厅下来的？”“是，赵局长，
我今天刚到三江口，本来是来对接工作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张一昂说。
赵刚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转身走进了警戒线里，查看现场情况。过了一会儿，
赵刚从里面出来，对刘建国说：“成立专案组，全力侦破这个案子！一定要抓住凶手，
给王建军报仇！”“是！” 刘建国立正敬礼。赵刚又看了看张一昂，犹豫了一下，
说：“张警官，你刚到，本来不该麻烦你，但现在情况特殊，你经验丰富，
能不能暂时加入专案组，帮我们一起查这个案子？”张一昂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
赵局长，我一定尽力。”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年轻警察突然小声对刘建国说：“刘队，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人刚到三江口，王队就出事了，会不会……”他的声音虽然小，
但张一昂还是听见了。张一昂挑了挑眉，没说话。
刘建国瞪了那个年轻警察一眼：“别瞎胡说！张警官是省厅派来的，怎么可能跟这事有关系？
”年轻警察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但眼神里还是带着怀疑。张一昂心里清楚，
自己刚到就遇到这种事，难免会让人怀疑。他深吸一口气，对赵刚和刘建国说：“赵局长，
刘队，我知道现在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也难免会对我有怀疑。但我可以保证，
我跟王队的死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我会尽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赵刚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刘建国，你跟张警官对接一下，
把目前掌握的情况都跟他说说。”“是。” 刘建国应了一声，然后拉着张一昂走到一边，
开始详细介绍情况。“王队今天早上说要去查一个线索，关于之前那几起失踪案的，
具体是什么线索，他没跟我们说太多，只说自己去看看，让我们在队里等消息。
” 刘建国说，“结果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我们给他打电话，他就没接了，
我们还以为他在忙，没太在意，直到刚才那个拾荒老人报警，我们才知道出事了。
”“失踪案？” 张一昂皱起眉，“三江口最近有失踪案？”“对，
三个月内已经有三个人失踪了，都是年轻女性，失踪地点都不一样，但我们查了很久，
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王队一直很着急，今天说终于有了点线索，
没想到……” 刘建国说到这里，眼眶有点红。张一昂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难过了，
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对了，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比如凶器、脚印之类的？
”“凶器没找到，现场被清理过，不过技术科的人在地上发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
还有一些不是王队的毛发，已经送去化验了，结果估计明天才能出来。” 刘建国说，
“另外，王队的手机不见了，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
”张一昂点点头：“看来这个凶手还挺谨慎的。对了，王队今天去那个废弃工厂，
除了他自己，还有谁知道？”“应该没人知道，他早上走的时候没跟我们说具体去哪里，
只说去查线索。” 刘建国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
会不会是队里有人不小心泄露了消息？”“不排除这种可能，但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 张一昂说，“这样，你先把那三起失踪案的资料给我看看，还有王队最近的工作记录，
我想了解一下情况。”“好，我这就让人去拿。” 刘建国说完，就转身去安排了。
张一昂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废弃工厂，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自己刚到三江口，
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案子，而且还牵扯到了自己认识的人。他暗暗下定决心，
一定要抓住凶手，给王建军一个交代。这时，李响走了过来，小声对张一昂说：“张警官，
刚才那个警察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他就是年轻，不懂事。”张一昂笑了笑：“没事，
我理解，这种时候，大家心里都乱，有怀疑是正常的。只要最后能找到凶手，洗清我的嫌疑，
就行。”李响点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没过多久，
刘建国就拿着一摞资料回来了，递给张一昂：“张警官，
这就是那三起失踪案的资料和王队最近的工作记录，你先看看。”张一昂接过资料，
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开始仔细翻看。太阳渐渐西沉，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废弃工厂周围的气氛也变得更加压抑。张一昂看着资料上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他感觉这几起失踪案和王建军的死，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回到市局，
张一昂把自己关在临时办公室里，翻来覆去看那三起失踪案的资料，还有王建军的工作记录，
一直看到半夜。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了，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王建军的工作记录很详细，
能看出来他对那三起失踪案很上心，笔记里写了不少疑点，
比如三个失踪女性都在失踪前去过同一家超市，
而且都有目击者说看到过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跟着她们。“这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会不会就是凶手？” 张一昂嘀咕了一句，又想起王建军今天去废弃工厂的事，
“王队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才会去那个地方？”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刘建国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张警官，你还没休息啊？” 刘建国说，
“技术科那边有结果了，现场发现的毛发，经过 DNA 比对，
和之前那三起失踪案现场留下的毛发是同一个人的！”“真的？” 张一昂眼睛一亮，
“那有没有查到这个人的身份？”刘建国摇了摇头：“还没有，
我们把 DNA 信息输入了全国数据库，没有找到匹配的人。不过，技术科的人说，
从毛发的发质和颜色来看，这个人可能是个长期染头发的年轻人，而且生活习惯不太好，
可能经常熬夜、抽烟。”张一昂点了点头：“有这些信息就好，至少我们有了方向。对了，
王队的手机找到了吗？”“还没有，我们派人在废弃工厂周围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 刘建国叹了口气，“凶手拿走手机，肯定是怕手机里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嗯，
有这个可能。” 张一昂说，“对了，刘队，我想明天去那三起失踪案的现场看看，
还有那家超市，你能不能安排个人带我去？”“没问题，我让李响跟你一起去，
他对市区的路线比较熟。” 刘建国说，“不过，张警官，你也别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好，我知道了。” 张一昂笑了笑，“你也早点休息。
”刘建国走后，张一昂又看了一会儿资料，实在困得不行了，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张一昂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看见李响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早餐。
“张警官，你醒啦？我给你带了早餐，豆浆和油条。” 李响把早餐放在桌上。“谢谢啊。
” 张一昂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有点沉。”“您昨天太累了。” 李响说，
“刘队让我跟您说，吃完早餐我们就去那几个失踪案的现场。”“好。
” 张一昂拿起油条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吃完早餐，两人就出发了。
他们先去了第一个失踪女性的家，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房子很小，只有几十平米。
失踪的女人叫林晓，二十五岁，是一家服装店的店员，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
她下班回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家人报警后，警察查了很久，都没找到她的下落。
张一昂在林晓的家里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他问林晓的母亲：“阿姨，林晓失踪前，
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比如跟谁吵架了，或者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人或事？
”林晓的母亲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没有，我女儿性格挺好的，跟谁都没矛盾，
失踪前一天还跟我说，她攒了点钱，想带我去旅游呢。”张一昂又问了几个问题，
还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和李响只好离开，去了第二个失踪女性的家。
第二个失踪女性叫赵梅，二十八岁，是一家公司的白领，两个月前失踪的。
她的情况和林晓差不多，失踪前没有任何反常举动，也是下班后就没了消息。
张一昂在赵梅的家里也没发现什么线索，他有点失望，又和李响去了第三个失踪女性的家。
第三个失踪女性叫孙丽，二十二岁，是个大学生，一个月前失踪的。她的父母都在外地，
她一个人在三江口上学，失踪前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图书馆看书，
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张一昂问孙丽的同学：“孙丽失踪前，
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特别的事？比如有人跟踪她之类的？”一个女生想了想，
说：“好像有一次，孙丽跟我说，她感觉有人在跟踪她，
尤其是在她去学校附近那家超市的时候，总感觉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跟着她，
但她回头看的时候，又没看到人。我们当时还以为她是太敏感了，没当回事。
”“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张一昂心里一动，“她有没有说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没有，
她说那个男人总是低着头，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 女生回答。张一昂点了点头，
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和李响离开了。“张警官，现在去哪？” 李响问。“去那家超市。
” 张一昂说。两人很快就到了那家超市，这是一家连锁超市，人还挺多的。
张一昂找到了超市的负责人，说明了情况，想要看超市的监控录像。负责人很配合，
马上让人调取了三个月内的监控录像。张一昂和李响坐在监控室里，一帧一帧地仔细看。
看了大概两个小时，张一昂突然指着屏幕，对李响说：“你看，这个人！”李响凑过去一看，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他低着头，戴着口罩，看不清脸，正跟在林晓后面，
林晓当时正在挑选商品，没有注意到他。“没错，就是他！” 李响激动地说，
“我们再找找赵梅和孙丽的录像，看看有没有这个人！”两人又继续看，果然，
在赵梅和孙丽来超市的监控录像里，都出现了这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他都是跟在她们后面，而且每次都在她们离开超市后不久，也跟着离开了。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关键！” 张一昂说，“我们得赶紧找到他！”就在这时，
张一昂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刘建国打来的。“张警官，不好了！” 刘建国的声音很着急，
“刚才有人报警，说在城郊的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我们赶到一看，竟然是孙丽！”“什么？
！” 张一昂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们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张一昂和李响赶紧冲出超市，
开车往城郊河边赶。二十多分钟后，他们赶到了现场。河边已经围了不少警察，
刘建国正在指挥现场勘查。孙丽的尸体躺在河边的草地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看起来已经死了很久了。张一昂走过去，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孙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脸色苍白，像是被人勒死的。“技术科的人已经开始勘查了，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一周前。” 刘建国说，“我们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一个烟头，
已经送去化验了，看看能不能找到 DNA。”张一昂点了点头，目光在周围扫视着。突然，
他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像是一个背包。他赶紧走过去，
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果然是个黑色双肩包，看起来还挺新的，上面沾了点泥土，
但没什么破损。“刘队，过来看看这个！” 张一昂朝着刘建国喊了一声。
刘建国赶紧跑过来，看到背包也愣了一下：“这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有可能，先别碰，
让技术科的人来提取指纹。” 张一昂说着，往后退了两步，给技术科的人腾出空间。
技术科的人很快过来了，他们戴着手套，用工具小心翼翼地打开背包，
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所有人都愣住了 —— 里面有一部手机，还有几张女性的身份证，
正是林晓、赵梅和孙丽的！“手机！会不会是王队的？” 李响激动地喊了一声。
技术科的人拿起手机看了看，又对比了一下王建军的照片，点了点头：“没错，
这手机的型号和王队平时用的一样，而且背面还有个小划痕，跟我们之前登记的特征吻合！
”张一昂心里一阵激动，这可是个重大突破！他赶紧问：“手机还能开机吗？
里面的数据还在不在？”“我们得回去检测一下，现在不敢随便开机，怕破坏里面的数据。
” 技术科的人说。“行，赶紧送回去，优先检测这个手机！” 刘建国连忙吩咐道。
技术科的人把背包和里面的东西都装起来，送去实验室了。张一昂站起身，看着河边的场景，
心里琢磨着：“凶手把孙丽的尸体扔在这里，还留下背包和手机，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遗漏的？如果是故意的，他想干什么？”“张警官，
你说这背包会不会是个陷阱啊？” 李响凑过来小声问，“万一凶手故意留下这些东西，
引我们上钩呢？”张一昂摇了摇头：“不好说，但不管是不是陷阱，这些东西都是重要线索，
只要能从里面找到凶手的信息，就值得。对了，那个烟头的化验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技术科说加急处理，下午应该就能有结果。” 刘建国回答。
几个人又在河边勘查了一会儿，没再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就先回了市局。刚到市局门口，
就看到几个警察围着一个中年男人，吵吵嚷嚷的。张一昂好奇地走过去，
问其中一个警察：“怎么回事？”那个警察看到张一昂，赶紧说：“张警官，
这个人说他知道王队被害的线索，我们问他是什么线索，他又不肯说，非要见领导。
”中年男人看到张一昂，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推开围着他的警察，
冲到张一昂面前：“你是领导吧？我知道谁杀了王警官！我能提供线索！
”张一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裤子上还沾了点油污，
看起来像是个打工的，脸上满是焦急和紧张。“你别激动，跟我来办公室说。
” 张一昂说着，转身往办公室走。中年男人赶紧跟了上去，刘建国和李响也跟在后面。
进了办公室，张一昂让中年男人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你说你知道谁杀了王队，具体是什么情况？”中年男人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才慢慢平静下来：“我叫张强，是在城郊那个废弃工厂旁边的工地打工的。前天晚上，
我加班到半夜，想出去买包烟，路过废弃工厂的时候，看到有个人从里面出来，慌慌张张的，
手里还拿着个东西，像是刀。”“你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张一昂赶紧问。
张强皱着眉想了想：“当时天太黑了，我没看太清楚，只看到他穿了件黑色的连帽衫，
戴着口罩和帽子，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中等身材。对了，他走路有点跛，
左腿好像不太方便！”“走路跛？左腿不方便？” 张一昂心里一动，这个特征很重要！
他赶紧又问，“你还看到别的了吗？比如他有没有开车？或者往哪个方向走了？
”“他没开车，是步行走的，往东边走了，那边有个城中村，我估计他可能住在那附近。
” 张强说，“我当时也没多想，以为是小偷什么的，
直到今天早上听说王警官在废弃工厂被害了，我才想起这事，赶紧过来报案了。
”“你为什么昨天不报案？” 刘建国皱着眉问，语气里带着点怀疑。张强一下子紧张起来，
搓着手说：“我，我昨天害怕啊！我怕凶手报复我，
而且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跟王警官的案子有关，
就想着再等等看…… 今天看到警察在河边调查，我才下定决心过来的。
”张一昂看他不像是在说谎，就说：“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我们会保密你的身份，
不会让凶手知道是你说的。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细节，
比如那个男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或者有没有说过话？”张强又仔细想了想，
摇了摇头：“没有了，当时他走得很快，我离得也远，没闻到什么味道，也没听到他说话。
”“行，谢谢你，如果你再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张一昂说着，递给张强一张名片，
上面有他的电话。张强接过名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站起身说：“好，好，我一定想，
想起什么就给你打电话。” 说完，他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张强走后，
刘建国忍不住说：“张警官，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会不会是故意来提供假线索，
干扰我们办案的？”“真假现在还不好说，但他提到的‘黑色连帽衫’‘走路跛’这些特征，
跟之前我们掌握的线索能对上，不管怎么样，都得去那个城中村查一查。” 张一昂说，
“李响，你去查一下那个城中村的情况，看看有没有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好，
我马上就去！” 李响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刘建国又问：“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等着技术科的化验结果和李响的消息吗？”“还有一件事要做。” 张一昂站起身，“走，
跟我去趟城郊的工地，找张强的工友问问，看看有没有人也看到过那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两人很快就到了城郊的工地，找到了张强的工友。他们问了一圈，大部分人都说没看到过，
但有一个老工人说，他前几天晚上也看到过一个穿黑色连帽衫、走路跛的男人，
在工地附近转悠，当时还以为是偷东西的，就喊了一声，那个男人吓得赶紧跑了。
“你还记得他往哪个方向跑了吗？” 张一昂问。老工人指了指东边：“就往那边跑的，
跟张强说的一样，朝着城中村的方向。”这一下，张一昂更确定了，
那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很可能就住在城中村！两人从工地回来，刚到市局，
李响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张警官，刘队，我查到了！那个城中村叫东头村，
里面住的大多是打工的，鱼龙混杂，而且里面有很多小旅馆和出租屋，管理特别乱。
我问了几个村民，他们说最近确实有个穿黑色连帽衫、走路跛的男人在村里转悠，
好像住在村东头的一家小旅馆里。”“太好了！” 刘建国一下子激动起来，
“我们赶紧带人过去抓他！”“等等，别着急。” 张一昂拦住他，
“我们现在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凶手，而且不知道他有没有武器，贸然过去可能会打草惊蛇，
甚至有危险。这样，我们先派两个人去小旅馆附近盯着，确认他在不在里面，
然后再制定抓捕计划。”“还是张警官考虑得周到。” 刘建国点点头，
赶紧安排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去东头村盯梢。下午的时候，技术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河边发现的烟头上的 DNA，
跟之前在废弃工厂和失踪案现场发现的毛发 DNA 完全吻合！而且，
王建军手机里的数据也恢复了一部分，里面有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收件人是刘建国，
内容是：“我在废弃工厂发现了重要线索，可能跟连环杀人案有关，
凶手好像是……” 后面的内容没写完，应该是王建军当时遇到了危险。
“看来王队当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可惜没来得及把消息发出去。” 刘建国看着短信，
眼眶又红了。张一昂握紧了拳头：“放心，我们一定能抓住凶手，完成王队没完成的事！
”就在这时，去东头村盯梢的警察打来电话：“张警官，目标在小旅馆里，
我们看到他从窗户里探了下头，穿的就是黑色连帽衫，走路确实有点跛！
而且我们还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刀，好像在收拾东西，可能想跑！”“不好！
” 张一昂一下子站起来，“刘队，赶紧带人过去，我们兵分两路，你从正面进去，
我绕到后面，防止他跳窗逃跑！”“好！” 刘建国赶紧召集了十几个警察，带上装备，
跟着张一昂一起往东头村赶。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东头村，按照计划，
刘建国带着人从正面走进小旅馆，张一则绕到旅馆后面，守住窗户。张一昂刚绕到后面，
就看到二楼的一个窗户突然打开了，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从里面跳了下来，
正是他们要找的人！“不许动！警察！” 张一昂大喝一声，冲了上去。那个男人吓了一跳，
转身就想跑，可他左腿不方便，跑起来一瘸一拐的，根本跑不快。张一昂几步就追上了他，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男人疼得叫了一声，手里的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这时，刘建国和其他警察也跑了过来，赶紧把男人按在地上，戴上手铐。
“把他的帽子和口罩摘下来！” 张一昂说。警察把男人的帽子和口罩摘下来，
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大概二十多岁，头发染成了黄色，脸上满是惊慌和恐惧。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杀王建军和那三个女人？” 刘建国厉声问道。男人低着头，
咬着牙，不说话。“你别以为不说话就行了，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
你的 DNA 跟现场留下的完全吻合，还有你留下的背包和手机，里面全是证据！
” 张一昂盯着他，语气严肃地说。男人听到 “DNA”“证据”，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张一昂，
声音沙哑地说：“我…… 我不是故意的…… 是她们先惹我的……”“她们怎么惹你了？
你为什么要杀她们？还有王队，你为什么要杀他？” 刘建国追问。男人叹了口气，
慢慢说了起来。他叫李浩，是个无业游民，之前因为盗窃被判过刑，出来后找不到工作，
就靠偷东西为生。三个月前，他在超市偷东西的时候，被林晓看到了，林晓想报警，
他害怕被抓，就把林晓绑架了，后来又怕事情败露，就把林晓杀了，扔到了郊外。之后，
他又在超市遇到了赵梅和孙丽，她们好像认出了他，他就索性把她们也杀了。昨天，
他在废弃工厂里藏东西的时候，被王建军发现了，王建军要抓他，他情急之下，
就用刀把王建军捅死了，还拿走了王建军的手机，想销毁证据。
“我本来想把背包和手机扔到河里，永远没人发现，
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李浩说完，瘫坐在地上，一副绝望的样子。
看着李浩被警察带走，张一昂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连环杀人案终于破了，
王建军的仇也算是报了一部分。这时，李响跑过来，兴奋地对张一昂说：“张警官，
您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把凶手抓住了！现在没人怀疑您了吧！
”张一昂笑了笑：“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对了，
那个匿名举报信的事，还得继续查，我总觉得，王队的死，可能不只是因为遇到了李浩，
说不定还跟举报信里的事有关。”刘建国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接下来，我们就重点查那个匿名举报信，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连环杀人案告破的消息，没两天就在三江口传遍了，市局门口还来了不少市民，
送锦旗的、送感谢信的，络绎不绝。张一昂本来不想出这个风头，可架不住赵局长的劝说，
还是出来跟市民见了面。“张警官，您真是我们三江口的守护神啊！”“多亏了您，
我们晚上出门终于不用害怕了！”市民们围着张一昂，你一言我一语，
说得张一昂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等市民们走了，赵局长拍了拍张一昂的肩膀：“张警官，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仅破了连环杀人案，还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局里的人现在都对你服得五体投地！”“赵局长，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 张一昂说，“对了，匿名举报信的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查？我看了一下举报信的内容，
里面提到了一个叫周荣的人，说他在三江口垄断了建材市场，
还涉及偷税漏税、暴力催收等问题，王队之前的工作记录里，也提到过这个周荣，
说不定王队的死，跟调查周荣有关。”赵局长皱了皱眉：“周荣这个人，
在三江口的势力不小，黑白两道都有人，之前也有人举报过他，但都因为证据不足，
不了了之了。这次我们要查他，得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我明白，
” 张一昂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先从外围查起，比如他的建材市场，
还有他手下的那些公司，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行，我给你调几个人，
专门配合你查这个案子。” 赵局长说，“刘建国和李响也跟着你，
他们对三江口的情况比较熟悉。”“好。” 张一昂答应下来。第二天，
张一昂就带着刘建国和李响，去了周荣的建材市场。这个建材市场很大，占了整整两条街，
里面全是卖建材的店铺，大多都是周荣旗下的公司。他们装作买建材的客户，
在市场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价格比其他地方高不少，而且店员的态度都很傲慢，
好像不愁卖不出去一样。“张警官，你看，这里的价格确实有点离谱，一块普通的瓷砖，
比外面贵了将近一倍。” 李响小声对张一昂说。张一昂点了点头，走到一个卖水泥的店铺，
装作要买水泥的样子，跟店员聊了起来：“你们这水泥怎么这么贵啊？我在别的地方问，
比你们便宜不少呢。”店员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嫌贵啊？嫌贵你别买啊！
整个三江口的建材，大部分都是我们周总说了算，你在别的地方买，
说不定也是从我们这拿的货，还不如直接在这买，省得麻烦。”“周总这么厉害啊？
” 张一昂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那要是有人不想在你们这买，自己从外地进货呢？
”店员冷笑了一声：“从外地进货？我劝你别想了，之前有个老板不信邪，
从外地进了一批瓷砖，结果刚运到三江口，就被人把车砸了，瓷砖也全毁了，
最后还不是乖乖来我们这进货？”张一昂心里明白了，周荣果然是靠暴力垄断市场的。
他又跟店员聊了几句，假装嫌贵，离开了店铺。“看来举报信里说的是真的，
周荣确实垄断了建材市场，还用暴力威胁别人。” 刘建国小声说。“嗯，
我们得找到那个被砸车的老板，让他出来作证。” 张一昂说。他们打听了一下，
找到了那个被砸车的老板，名叫王海。王海听说他们是警察，一开始还不敢说，
怕被周荣报复。后来张一昂跟他保证，会保护他的安全，他才敢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三个月前，我从外地进了一批瓷砖，本来想便宜点卖给客户，结果刚到三江口的高速路口，
就冲出来几个黑衣人，把我的车砸了，瓷砖也全毁了，还警告我以后不准从外地进货，
只能在周荣的建材市场买。” 王海说，“我当时报了警，可警察来了之后，
问了几句就走了，说找不到凶手，让我自己认倒霉。
”张一昂皱起眉：“你还记得那些黑衣人的样子吗？有没有什么特征？
”王海摇了摇头：“他们都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而且动作很快，砸完车就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