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活得不如一条狗 。为她手冲咖啡 、甘食残羹 ，生日宴上沦为小丑 ，
连我妈的遗物都被她卖掉给情敌买跑车 ！当爱意被彻底耗尽，大梦初醒，我选择净身出户，
决绝离去 。她以为我只是个离不开她的废物 ，却不知我转身拾起手艺，靠木工重获新生，
觅得知心良人 。第一章：晨间的仪式五点半，闹钟准时响了，声音调的最低，
蚊子哼哼似的。我几乎在它响前半秒睁眼，身体有了肌肉记忆。我轻手轻脚的从床上坐起来，
生怕惊扰身边还在熟睡的苏瑶。她睡着的样子很美，呼吸平稳悠长，一动不动，像块白玉。
月光从百叶窗缝里漏进来，在她脸上划出几道冷白光，看着有点假。我看了几秒，
蹑手蹑脚的溜出卧室。今天的第一个任务：手冲咖啡。苏瑶说，
咖啡机磨豆子会因为高温损伤灵魂。我不太确定咖啡豆有没有灵魂，但我很确定，
我的灵魂正在日复一日的早起中被慢慢磨损。我从密封罐里精确的量出18克耶加雪菲，
用手摇磨豆机慢慢的转动摇臂。均匀的沙沙声是这公寓每天最早的动静，
算是一场仪式的开场。这套位于海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澄光公寓是苏瑶的杰作，
也是我的牢笼。它的主色调是苍白月灰跟冷银，所有家具都带着一种流畅锋利的线条感，
空气中永远飘着她最爱的白茶香薰，清冷疏离，跟五星酒店大堂一样，不像个家。
这里看不到任何属于我的痕迹。没有我喜欢的那几本翻卷了边的历史书，
没有我用惯的那个印着傻狗卡通的马克杯，甚至没有一张我跟我父母的合影。
客厅墙上挂着几幅巨大的黑白摄影作品，主角是苏瑶跟另一个男人，姿态亲昵眼神迷离。
苏瑶说那是她大学时候的艺术创作，男人叫季博晓，是她的创作伙伴。她说这是艺术，
你不懂。我确实不懂。就跟我搞不懂她所有奢侈品包包都当艺术品陈列在玻璃柜里，
而我的双肩包只能塞在鞋柜最下层那个看不见的角落。水温计显示92摄氏度，不多不少，
刚好。我提起手冲壶，水流稳定的注入滤杯，咖啡粉末鼓起一个漂亮的汉堡包。
咖啡香很快盖过了白茶的冷味，给这冰窟窿添了点人味儿。我喜欢这味儿。这家里，
这是唯一我创造出来还被允许存在的东西。准备好咖啡，接下来是低脂早餐。
烟熏三文鱼配牛油果，一滴橄榄油都不能多。水波蛋要煮到恰到好处，
蛋白凝固蛋黄还能流心。这些都是我从美食视频里一点点学的。
苏瑶十次有九次会因为没胃口而原封不动，但剩下的那一次，她会拿起手机拍张照，
配文美好的一天从健康的早餐开始，然后收获几十个赞。这就够了，我的劳动就算有了价值。
做完这一切，天刚蒙蒙亮。我走到衣帽间，根据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为她搭配好今天的衣物。
一件米色的真丝衬衫一条黑色的高腰阔腿裤，还有那双她上周刚买的Jimmy Choo。
我用挂烫机仔细的把每一丝褶皱都熨平，然后挂在卧室门边的衣架上。做完这一切，
刚好六点四十五分。我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出门上班。临走前，我回到卧室门口，
静静的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她。有时候我会想，她知道这一切吗？
知道这个家里有一个田螺姑娘，在她睡着的时候，为她打理好了一切吗？或许知道，
或许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妻子。是我在大学樟树下，
鼓足了毕生勇气才敢告白的女神。她答应我的那一刻，
我觉得整个世界的星光都落在了我的肩上。为了守护这份星光，做什么都值得。
我轻轻的带上门，拿出手机，给她发微信：“老婆，早餐和咖啡在桌上，记得吃。今天降温，
给你准备了风衣。爱你。”几秒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满怀期待的点开。一个字：“嗯。
”我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兜里。一个嗯字，已经算是不错的回应了。至少证明她看到了。
我心满意足的走进电梯，按下负一楼。美好的一天，从一个嗯字开始。
第二章：回音室我的公司叫众诚科技，一个不好不坏的互联网公司，
坐落在城市边缘的科技园里。我的工位，是典型的格子间农场里毫不起眼的一块。
灰色的隔板把我们这些项目经理切成小方块，跟养仓鼠似的。同事们都叫我泽哥，
因为我脾气好业务扎实，谁有烂摊子找到我，我总会尽力帮忙。他们也都知道我娶了个女神。
有一次公司团建，我带苏瑶去过一次，她一出场，整个部门的男人眼睛都直了。从那以后，
我在他们眼中就成了一个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老好人。
他们私下里会议论：“泽哥真是人生赢家，老婆那么漂亮，家里肯定不用他操心。”“是啊，
看他每天乐呵呵的，肯定过得很幸福。”我听着这些羡慕的话，心里会泛起一丝小小的虚荣。
是的，我很幸福。苏瑶就是我的福气，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下午，项目例会结束，
我因为一个技术方案的优化，得到了总监的点名表扬。虽然只是几句不痛不痒的鼓励，
但还是让我心情大好。回到工位，我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苏瑶。
我点开微信对话框，斟酌着词句，把事情的经过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最后还加了个得意的表情。消息发出去，我跟等宣判似的，时不时就看手机。五分钟过去了，
没回。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回。我安慰自己，她可能在忙，或者在午休。半小时后，
手机终于亮了。我激动的点开。不是苏瑶，是她发的一条朋友圈。一张精致的下午茶照片，
配文：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心沉了一下。原来她不忙。又过了十几分钟，
她终于回复了我的那条长信息。“哦，知道了。”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又发来一条：“对了，我晚上约了朋友吃饭，不回去了。你给我转五千块钱，
我上次看中的那条丝巾好像打折了。”我盯着那句知道了，
感觉自己刚刚那份雀跃的心情像个傻气的皮球，一下被戳破了，气全漏光。我深吸一口气，
点开转账界面，输入金额，点击确认。“钱转了。少喝点酒，早点回家。”我打下这行字。
这次她回得很快，一个嗯字。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
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办公室里键盘的敲击声同事的谈笑声，都变得很遥远。
这就是我们的日常。我活在一个巨大的回音室，兴高采烈的对着墙喊，盼着有回应。
但多数时候，只有我自己那点孤独的回音。偶尔墙壁施舍点灰，比如一个嗯，我就能乐半天。
也许，婚姻本就是如此吧。激情褪去，剩下的是平淡的相处。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只要我再对她好一点，再耐心一点，她总有一天会看到我的价值，会真正的爱上我。
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凉水，把心里那点失落压下去。然后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生活嘛，
不就是自己哄自己玩儿。第三章：镜中魅影苏瑶坐在市中心一家网红咖啡馆的落地窗边，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的滑动。屏幕上，是她跟季博晓大学时的合影。照片里的季博晓，
穿着白衬衫，抱着一把木吉他，笑得张扬灿烂。而她，扎着马尾，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她讨厌这张照片里的自己。那时的她，美是美，可没魂儿，一件精美瓷器罢了，
需要季博晓这样的艺术家来赋予她价值跟意义。
林泽刚发来的那条关于他工作被表扬的长信息，她只扫了一眼，就觉得无比乏味。
什么技术方案什么总监，这些词汇在她听来，就像工蚁在交流如何搬运米粒一样，
充满了庸俗无趣的烟火气。她甚至能想象出林泽在手机那头发信息时，
脸上那种急于求肯定的，小狗一样的表情。这种表情，让她感到安全，也让她感到厌烦。
选择林泽，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理智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季博晓不告而别远走高飞，
让她成了整个校园的笑柄。她的完美人设上出现了第一道裂痕。她需要一个创可贴，
一个挡箭牌，一个能迅速帮她修复形象证明自己依然是那个被人爱慕的女神的工具。
林泽-就是那个最完美的工具。他安全可靠平庸，最重要的是，他崇拜她，
跟个最虔诚的信徒似的。他的爱，浓烈纯粹源源不断，
滋养着她那颗因季博晓的离开而变得脆弱不堪的自尊心。她不爱林泽。她爱的，
是林泽ax泽对她的爱。她享受着他的付出，享受着在他面前绝对的掌控权跟优越感。
这段婚姻，是她精心打造的一个幸福橱窗，用来向外界展示：看，我苏瑶，就算没有季博晓，
依然可以过得很好，依然有人把我当成公主来爱。林泽的痛苦，在她看来，是微不足道的。
机器运转总有噪音，不是很正常吗？
只要这台仪器还能持续为她提供她需要的情绪价值跟物质便利，那点噪音就可以忽略不计。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新的微信消息跳了出来。头像是一个黑色的看不出形状的艺术涂鸦。
名字是：J.B.X.“瑶瑶，我回来了。”苏瑶心脏猛的一缩，被只手攥住了似的。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一分钟，才颤抖的打出回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海城变化真大。有空吗？见一面，老地方。”苏瑶的脸上，
浮现出一个林泽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激动怀念委屈跟狂喜的复杂笑容。
那个曾经构成她整个青春世界的名字，那个她以为早已被埋葬在时间废墟里的幽灵，回来了。
镜子里的倒影，终于等来了那个能让它焕发光彩的掌镜人。
至于林泽……他只是镜子后面那面冰冷的墙壁而已。谁会在意墙壁的感受呢？
第四章：恶魔的请柬晚上回到家，公寓里一片漆黑，冷得像个冰窖。苏瑶还没回来。
我打开灯，把从外面打包的饭菜放进冰箱，然后开始打扫卫生。这是我的习惯，
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这样她回来的时候，心情会好一点。十点多，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声。
我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了过去。苏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红晕，
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喝了酒，又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她身上有一股陌生的，
混合着烟草古龙水的味道。“回来了？吃饭了吗？”我一边帮她拿拖鞋，一边问道。“嗯。
”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换上鞋，径直走向客厅，然后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抱着一个抱枕，
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我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她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我，
突然说：“林泽，我跟你说个事。”“你说。”“我一个老朋友，从国外回来了。
”她的眼睛亮的惊人，那种光彩，是我在她脸上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的了。我心里一动，
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我知道苏瑶朋友不多，或者说，能被她称为朋友的人不多。
她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像一朵云，大多数人都只能仰望。“是吗？那太好了！哪个朋友啊？
”我笑着问。“季博晓。”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个名字，我当然记得。就是墙上那些艺术作品里的男主角。
但我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谁还没点过去呢？我不能那么小气。“哦哦，
是他啊。那真是好事，这么多年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聊吧。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大度。“是啊。”苏瑶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迷离，
“他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不，比以前更有魅力了。”看着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心里那点刚冒头的酸涩，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我爱她，所以我希望她开心。
如果一个老朋友的回归能让她这么快乐，那我应该支持她。一个愚蠢的致命的念头，
在我那个被爱情糊住的脑子里冒了出来。“那……那我们周末请他吃个饭吧？”我脱口而出，
“好好给他接风洗尘。毕竟是你的老朋友，也算是我们的朋友了。”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心里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得意。你看，我多大度，多体贴。我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苏瑶听到我的提议，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惊讶有轻蔑，
还有一丝……怜悯？我当时没看懂。她很快就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好啊，林泽，
你真是……太懂事了。”“那必须的。”我挠了挠头，嘿嘿的傻笑。我完全没有意识到，
自己刚刚亲手发出了一张请柬。邀请的，是即将彻底摧毁我整个世界的恶魔。风暴，
已在门外。第五章：雨中的等待周五晚上，
我提前一周订了城中那家有名的法餐厅Le Rêve，意思是梦。我想给苏瑶一个惊喜。
下午我特意早退，去花店取了预订的白色郁金香，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七点，
我准时坐在了餐厅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花，跟第一次约会的毛头小子似的，
心里充满了期待。我给她发信息：“老婆，给你个惊喜，我在梦餐厅等你。
”她回得很快：“好呀，我马上到。”然而，我从七点等到八点，又从八点等到九点。窗外，
天空渐渐阴沉，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密集的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声响。
餐厅里的客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侍者开始用同情的目光看我。我手里的郁金香，
花瓣边缘开始微微有些发蔫。我打了无数个电话，苏瑶都没有接。微信消息也石沉大海。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但我还在拼命为她找借口。堵车了？手机没电了？
临时有紧急会议？直到十点，手机终于亮了。是苏瑶发来的信息，语气轻描淡写：“啊，
我忘了跟你说，博晓带我去了另一家新开的画廊餐厅，这边信号不好。你先回去吧。
”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很久。雨水模糊了窗外的世界，也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不是因为餐厅的冷气，而是从心脏里渗透出来的寒意。
我机械的结了账，走出餐厅。冰冷的雨水瞬间将我浇了个透湿。我没有打车，
就那么抱着那束已经蔫掉的郁金香，在海城深夜的暴雨里，一步一步的往家走。
我想起了大学时的一个雨天。我们只有一把伞，我把大半个伞面都倾向她，
自己的半边肩膀都湿透了。她当时仰着头，看着我湿漉漉的头发，轻声说：“你真是个傻瓜。
”那时的傻瓜，是全世界最动听的爱称。而现在，我才明白，我真的是个傻瓜。
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的傻瓜。回到家，公寓里灯火通明。客厅的餐桌上，
放着另一个餐厅的精致打包盒。苏瑶跟季博晓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谈笑风生。
看到我像个落汤鸡一样走进来，他们甚至没有停止说笑。苏瑶只是瞥了我一眼，
皱了皱眉：“你怎么搞成这样？快去洗个澡，别把地板弄湿了。
”季博晓则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林泽，你这行为艺术，挺别致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垃圾桶边，把那束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郁金香，扔了进去。
那天晚上，我发起了高烧。在冷跟热的交替中，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雨天，
我为苏瑶撑着伞，但她却在伞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消失了。第六章：副驾的座位周末，
苏瑶提议三人一起去郊区的一个艺术区逛逛。我病还没好利索，但为了不扫她的兴，
还是强撑着起来了。走到地下车库，我习惯性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却发现座椅的位置跟靠背的角度都被调过了。我有些疑惑，正想调回来。
苏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语气自然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哦，博晓他个子高，
坐后面不舒服，以后他坐前面吧，你坐后面好了。”我愣住了，手里还握着车门把手。
季博晓已经大喇喇的坐了进去，然后探出头，拍了拍我的肩膀，
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兄弟，委屈你了啊。”我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默默的关上副驾驶的门，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车子启动，平稳的驶出地库。
我坐在后排，像一个多余的提供出行服务的网约车司机。我看着后视镜，
镜子里映出苏瑶跟季博晓相谈甚欢的侧脸。
他们在聊一些我听不懂的艺术家一些我没去过的国家。他们的世界，色彩斑斓生机勃勃。
而我的世界，只有这片小小的沉默的后座空间。以前，我们刚买这辆车，
第一次自驾游的时候，苏瑶坐在副驾上，
兴奋的对我说：“这个位置以后就是我的女王专座……不对，是你的专属副驾，只有你能坐！
”那时她笑得那么甜，阳光洒在她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金。我看着后视镜里，她正侧过头，
对季博晓笑。还是那么好看，只是那份笑容，已经不属于我了。原来，所谓的专属，
也是有保质期的。第七章：残羹冷炙界限一旦被突破，之后的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
季博晓像一滴墨，滴进了我跟苏瑶这杯原本还算清澈的水里，迅速的把一切都染黑了。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提前请了假，准备了一桌子菜，都是苏瑶爱吃的。她回来的时候，
却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喏，给你的。”我受宠若惊，激动的打开。
里面是一条看起来还不错的领带。我正要道谢，却在领带的背面，
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标签，上面印着一行小字：赠品，不得转售。我的心，
被那根小小的标签针，狠狠的刺了一下。苏瑶看我表情不对，不耐烦的说：“怎么了？
这是我给博晓买手表的时候送的，我觉得挺适合你，就拿回来了。你别不知好歹。”原来，
我只配得上顺便的施舍。后来，我无意中发现，苏瑶的朋友圈对我设置了分组可见。
在那个我看不见的分组里，全是她跟季博晓的亲密日常。一起看画展一起泡吧，
一起在深夜的街头散歩。有一张照片，季博晓甚至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两人笑得无比灿烂。而在我能看到的朋友圈里，她依然是那个岁月静好的女神，
偶尔发一张健身照，或者一杯咖啡。我的存在，被彻底抹去了。
我就像她社交生活里的一个幽灵，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最让我难堪的一次，
是季博晓来家里吃饭。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桌菜，他却像个美食评论家一样，
对我做的每道菜都指指点点。“这个鱼，火候老了。”“排骨的酱汁太甜，齁得慌。
”“林泽，你这厨艺，不行啊。”苏瑶不仅不帮我说话，还在一旁附和：“是啊，
他做饭就这个水平，我都吃腻了。”然后，他们俩当着我的面，点了外卖。
一家昂贵的私房菜。外卖送到后，他们把精致的餐盒摆在桌上，开始大快朵颐。而我，
只能默默的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吃着我自己做的被他们全盘否定的剩菜。刚恋爱那会儿，
我第一次为她做饭，就是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跟可乐鸡翅。她吃得津津有味，
抬起头对我说：“林泽，你做的家常菜，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味道。”现在，这温暖的味道，
变成了他们口中不行的水平。我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感觉嘴里的饭菜，又冷又硬，
像一块块小石头，硌得我胃疼。第八章：生日的小丑我生日那天，苏瑶破天荒的主动提出，
要为我大办一场。我受宠若惊，满心欢喜。我以为，这是她回心转意的信号，
是她对我这段时间委屈的补偿。然而，当我穿着新买的衬衫，走进她预订的酒店包厢时，
我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包厢里坐满了人，大概有十几个，但我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衣着光鲜谈吐时髦，嘴里蹦出的都是各种艺术流派跟品牌名称。苏瑶正坐在主位上，
而她身边，坐着季博晓。我一进去，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我。
苏瑶站起来，很自然的挽住季博晓的胳膊，对大家说：“介绍一下，这是林泽，我……先生。
”她说到先生两个字时，有一个微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人对我说生日快乐，没有人上来跟我握手。他们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
就又自顾自的聊了起来。整个晚宴，话题的中心永远是季博晓。
他在吹嘘自己那个听起来云里雾里的艺术科技创业项目，说要用AI来打败当代艺术。
周围的人，都像信徒一样，听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赞叹吹捧。而我，这个名义上的寿星，
被安排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像个误入派对的局外人。我几次想插话，都找不到时机。
我的工作我的生活，在他们那些高大上的话题面前，显得那么苍白那么不值一提。
季博曉更是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整晚都在指使我。“林泽，去，帮我那杯酒。”“林泽，
烟没了，你去楼下帮我买一包。”“林泽，这空调太冷了，你去叫服务员调一下。
”苏瑶就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切，脸上带着纵容的微笑。仿佛我不是她的丈夫，
而是他们共同的仆人。晚宴的高潮，是服务员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车进来。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也许，这是为我准备的。然而，当蜡烛点亮，我才看清，
蛋糕的巧克力牌上写着一行字：祝贺博晓项目启动顺利。所有人都开始鼓掌，
唱起了祝你成功的歌。季博晓站起来，意气风发的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然后，他拿起刀，
切下了第一块蛋糕。我坐在那里，看着跳动的烛光映在每个人的笑脸上，
感觉自己像一个透明的幽灵。这里是我的生日宴，但我却像个无人理睬的小丑。去年的生日，
我们俩在家简单度过。苏瑶笨手笨脚的照着网上的教程，为我烤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蛋糕。
她脸上沾着面粉，笑着对我说：“虽然丑，但全是爱哦。”我当时觉得，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蛋糕。而现在，眼前这个华丽昂贵的却不属于我的蛋糕，
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反胃。我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席了。走出酒店，海城的夜风吹在脸上，
很冷。我没有回家，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我只是不明白，一个人，
怎么可以对另一个人，残忍到这个地步。第九章：被玷污的婚纱我有一套定制的西装，
是我唯一的奢侈品。那是我结婚时穿的礼服，意大利的料子，香港的老师傅手工缝制。
婚礼那天，我穿着它，站在镜子前，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真的配得上苏瑶。这套西装，
我一直珍藏在衣柜里，用防尘罩仔细的罩着，只有在最隆重的场合才会穿。
它是我婚姻最神圣的象征物。一天早上，我发现衣柜里的西装不见了。我问苏瑶，
她正在化妆，头也不抬的说：“哦，借给博晓了。他今晚有个重要的酒会，没合适的衣服。
”我当时就炸了：“那是我的婚服！你怎么能随便借给别人？”她从镜子里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满是鄙夷：“一件衣服而已，你至于吗？博晓穿上比你好看多了。再说了，
他的事业正在关键期，形象很重要。我们是一家人，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一家人？
我跟你是一家人，他算什么？这句话我没说出口。我知道，
说出来只会引来更激烈的争吵跟羞辱。我只能把愤怒屈辱咽回肚子里。几天后，
西装被还了回来。不是由苏瑶，而是由季博晓的助理送来的。被随意的塞在一个塑料袋里，
扔在门口。我打开袋子，一股浓烈的烟酒味跟劣质香水味扑面而来。西装的领口，
有一块明显的口红印。前襟上，是大片的酒渍。裤子上，甚至被烟头烫出了一个小洞。
我捧着那件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西装，站在客厅里，浑身发抖。这不仅仅是一件衣服，
这是我的尊严，是我对婚姻最后的，一点点神圣的念想。现在，它被彻底玷污了。
就像我们的婚礼誓言，被狠狠的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第十章：病床与空笼因为长期的精神压力跟饮食不规律，我得了急性肠胃炎。那天晚上，
我腹痛如绞，上吐下泻，几乎虚脱。我挣扎着给苏瑶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背景音很嘈杂，是酒吧的音乐声。“喂，干嘛？”她的声音很不耐烦。
“我……我肚子疼得厉害，可能要去医院。”我的声音因为虚弱而发抖。“有多疼啊？
你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娇气。我这边正忙呢，博晓在跟一个很重要的投资人谈事情，
我走不开。”“我……我可能需要叫救护车。”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她更不耐烦的声音：“行了行了，你自己打120吧，我这边真的走不开！”说完，
她就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在深夜里，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诊断输液办住院手续。
整个过程，我都是一个人。躺在惨白的病床上，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我看着手机，
一遍又一遍的刷新。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有一次我只是得了点小感冒，发了低烧。
苏瑶紧张得不行，请了一天假，在家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给我熬粥喂我吃药，
不停的用温水给我擦身体。我当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原来，
那份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不能耽误她更重要的事。而现在，
季博晓的任何琐事，都比我的生死更重要。我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里，
苏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她只在微信上问过一次：“好点没？医药费够不够？
”我回了一个嗯，就再也没有联系她。出院那天，我自己办了手续，打车回家。
拖着虚弱的身体，打开家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然而，我发现，
阳台上那个我亲手搭建的漂亮的猫爬架，不见了。我养了多年的猫，
那只叫煤球的英国短毛猫，也不见了。它的食盆水碗猫砂盆，都消失了。我的心，
瞬间被掏空了。煤球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在我无数个被苏瑶冷落的夜晚，
都是它蜷缩在我的脚边，用它温暖的身体跟咕噜声，给我一点点安慰。
我发疯似的给苏瑶打电话。这次她接得很快。“猫呢？我的猫呢？”我对着电话嘶吼。“哦，
送人了。”她的语气平静的可怕，“博晓对猫毛过敏，一到我们家就打喷嚏。
我就找了个朋友，把它送走了。”“你凭什么!!!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林泽，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就是一只猫吗？博晓的健康重要还是你的猫重要？再说了，
我给你发过信息了。”我挂了电话，翻开微信。果然，在我住院的第二天，
她发来一条信息：“猫我送人了。”我当时因为生病，头昏脑涨，根本没注意到。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空荡荡的阳台。这个家，最后一点属于我的温暖的痕迹，
也被彻底清除了。我先是失去了妻子的爱，然后是我的尊严，现在，
连我唯一的伙伴也被夺走了。这个镀金的牢笼，
现在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冰冷的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深渊。
第十一章：广场上的审判生活的崩塌，开始从私人领域蔓延到公共领域。季博晓开着我的车，
在公司地库刮蹭了一辆宾利。车主是个满身纹身的壮汉，看起来就不好惹，当场就要报警。
季博晓吓得脸色发白，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苏瑶。苏瑶赶到后，立刻又给我打了电话，
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让我马上下来。我赶到现场，
看到苏瑶正陪着笑脸跟宾利车主解释。她看到我，立刻把我拉到身前，对车主说：“大哥，
真不好意思，是我先生开车不小心，他刚才去停车了，我们全权负责，您看私了好不好？
”然后，她转过头，用眼神狠狠的剜了我一下，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逼迫。我屈辱的，
当着季博晓苏瑶跟那个车主的面，向对方鞠躬道歉，承认是我的过失。最后，
维修费高达十几万。苏瑶毫不犹豫的从我们两人的共同账户里转了出去。那笔钱，
是我们原本计划用来装修父母老家房子的。我被迫为情敌的错误，买单道歉承担所有责任。
我的尊严，被当成了一件可以公开交易的商品。没过几天，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苏瑶跟季博晓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举止亲密，被我部门的一个同事撞见了。流言蜚语，
像病毒一样，在公司里迅速蔓延开来。“听说了吗？泽哥被戴绿帽子了。
”“他老婆跟一个小白脸搞在一起了，开的还是泽哥的车。”“怪不得他最近脸色那么差，
真是可怜。”我成了整个公司的笑柄。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鄙夷跟幸灾乐祸。
那些曾经羡慕我的目光，现在都变成了刺向我的钢针。我的办公室，
这个我曾经赖以获得成就感的地方，变成了另一个羞辱我的舞台。我无处可逃。那天晚上，
我终于爆发了。我把那些流言蜚语，把我的屈辱痛苦，一股脑的都对苏瑶吼了出来。
我以为她会愧疚，会解释。然而，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林泽，你能不能别这么老土？”她点燃一根烟，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都什么年代了，
还抱着那种腐朽的婚姻观。我们是成年人，应该有更成熟更开放的关系。
”“什么叫开放关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我们依然是夫妻，
但我们都有各自的自由，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和事。”她弹了弹烟灰，说得理直气壮，
“我喜欢博晓的才华和浪漫，也需要你的稳定和照顾，这不冲突。是你占有欲太强，
思想太狭隘了。”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世界观被彻底打败了。黑的，被她说成了白的。
我的痛苦，成了我的狭隘。她的背叛，成了开放关系。这就是所谓的煤气灯效应吧。
她不仅在虐待我，还在试图摧毁我的认知，让我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让我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有病的人。我看着眼前这个口若悬河颠倒黑白的女人，
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我们的婚礼上，我们曾宣誓，要对彼此忠诚，无论贫穷还是富贵，
健康还是疾病。原来，誓言这种东西，在开放关系面前，一文不值。
第十二章：梦想的代价尊严被剥夺殆尽后，我作为一个人的价值似乎也消失了。
在苏瑶跟季博晓眼中，我只剩下了作为工具的价值。季博晓那个所谓的艺术科技公司，
其实就是个皮包公司，一个用华丽的PPT跟空洞的概念堆砌起来的骗局。他需要启动资金，
于是，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我。苏瑶开始了一场声情并茂的表演。
她第一次主动给我做了一顿饭，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她给我倒了红酒，
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的语气，跟我描绘一个无比美好的未来。“林泽，
这是我们家实现阶级跨越的唯一机会。”她握着我的手，眼睛里闪着光，“博晓的项目，
是革命性的。一旦成功，我们就能彻底摆脱现在这种平庸的生活，住进大别墅，环游世界。
”看我无动于衷，她使出了杀手锏。她的眼眶红了，流下了眼泪。“林泽，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