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明早述职答辩，我劝你早点睡。"许雯雯关掉宿舍大灯的瞬间，我刚爬上床。
三秒后，灯又亮了。她坐在桌前，戴着耳机敲键盘，声音大得像在砸核桃。我问她干什么，
她头也不抬："键盘声音大？那你耳朵有问题，我建议你去看医生。"我憋着火，
因为明早九点的述职答辩关系到我能否留在这家互联网大厂。三个月封闭培训，最后一晚，
我不能出岔子。可她疯了一样折腾到凌晨，就在我快崩溃时，手机震了一下。"江晚，
因系统故障，您的述职答辩延期至后天上午。"我笑了。因为她的述职时间是明天下午两点。
不睡是吧，看谁熬得过谁。第1章培训基地的宿舍是四人间。
我和许雯雯、阿诺、苏晴住在一起，都是公司这一期的管培生。三个月封闭培训，
最后要通过述职答辩才能正式留下。明早九点，我第一个述职。所以晚上十点我就洗漱完毕，
爬上了床。刚躺下，大灯灭了。我松了口气，以为许雯雯也要休息了。结果三秒后，
灯又亮了。我坐起身，看到她端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疯狂敲键盘。那声音，啪啪啪，
像有人在用锤子砸墙。"许雯雯，你能小声点吗？"我压着火气。她摘下一只耳机，
冷冷看我："键盘声音大？我觉得正常啊。""你这是机械键盘，声音确实大。""哦，
那我也没办法，我在赶明天要用的材料。"她重新戴上耳机，继续敲。我深吸一口气。
许雯雯是我们这期培训生里最特殊的一个。她不是校招进来的，而是走的社会招聘渠道，
据说有内部关系。但她的业务能力确实一般，三个月下来，组里的人对她意见很大。
偏偏她脾气还大，动不动就说别人排挤她。前两天她和另一个宿舍的女生吵架，差点动手，
最后被培训负责人强行调到我们宿舍。我本来不想管她，但现在她影响到我休息了。
"许雯雯，我明早要述职，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她停下手，转过头，冷笑："体谅你？
那谁体谅我？我明天下午也要述职，我现在不准备材料，明天怎么过？
""你可以去会议室准备。""会议室十一点就锁门了，我去哪准备？"我被她噎住。确实，
培训基地管理严格，晚上十一点统一熄灯，只有宿舍可以用台灯。但她这机械键盘的声音，
实在太吵了。"那你能不能换个静音键盘？""我就这一个键盘，你让我换哪个？
"她理直气壮。我咬了咬牙，躺了回去。算了，忍一忍，最多一个小时她就该睡了。
结果她一直敲到十一点半。我实在忍不住了，坐起身："许雯雯，你到底要敲到什么时候？
"她头也不抬："关你什么事？""你影响我休息了！""那是你自己睡眠质量差，
不关我的事。"我气得想骂人，但强行忍住了。因为明早的述职太重要了。这三个月，
我为了这次答辩准备了无数个夜晚，绝不能因为她影响我的状态。我拿起手机，
给阿诺发消息："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阿诺秒回："我和苏晴在外面吃夜宵，
估计十二点能回去。怎么了？""许雯雯在宿舍疯狂敲键盘，吵得我睡不着。""卧槽，
她是不是有病？你等着，我们马上回来。"我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耳边还是那该死的键盘声。啪啪啪，啪啪啪。像有人在我脑袋里敲钉子。第2章十二点，
阿诺和苏晴回来了。一进门，阿诺就皱起眉："许雯雯，你还在敲键盘？"许雯雯抬头，
冷冷看他："怎么，不行吗？""都十二点了，江晚明早要述职，你能不能消停点？
""我明天下午也要述职，我现在不准备材料，明天怎么办？"苏晴走过来，
语气缓和："那你能不能去会议室准备？宿舍不适合工作。""会议室早就锁了，我去哪？
"许雯雯翻了个白眼。"那你至少换个静音键盘吧，机械键盘声音太大了。"阿诺说。
"我就这一个键盘，你让我换哪个？"许雯雯站起身，双手抱胸，"还是说，
你们打算给我买一个？"阿诺被噎住，看向我。我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许雯雯这人就是这样，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耍无赖。"行，那你继续敲吧。
"阿诺转身爬上床。苏晴也没再说什么，默默洗漱去了。我闭上眼睛，试图强迫自己入睡。
可那键盘声像魔音一样，钻进我脑子里。啪啪啪，啪啪啪。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终于，十二点半，键盘声停了。我松了口气，以为她终于要睡了。
结果她站起身,走到衣柜前,开始翻找东西。哗啦哗啦的声音,比键盘声还吵。"许雯雯！
"我实在忍不住了,坐起身。她回头看我,一脸无辜："怎么了？""你能不能安静点？
""我在找明天要穿的衣服,怎么了？""你现在找？""不然呢？
明天早上起来再找,我怕来不及。"她理所当然地说。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算了,找衣服总不会太久。结果她翻了整整十分钟。
衣柜里的衣服被她扔得到处都是,床上、地上、椅子上,全是。"找到了！
"她终于停下,拿着一件白衬衫,满意地笑了。我以为这下终于可以睡了。
结果她又开始整理那堆衣服。一件一件往衣柜里塞。哗啦,哗啦,哗啦。
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格外刺耳。"许雯雯,你能不能明天再整理？"我快崩溃了。
"不行,我有强迫症,不整理好睡不着。""那你轻点行吗？""我已经很轻了。
"她头也不抬。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阿诺和苏晴也被吵醒了,两人坐起身,满脸怒意。"许雯雯,你是不是故意的？
"阿诺忍不住了。"我故意什么？我整理自己的衣服,怎么了？""大半夜整理衣服？
你是不是有病？""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许雯雯突然暴怒,指着阿诺骂道。
阿诺愣住,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行,你牛逼,你继续。"他躺回床上,拉上被子。
苏晴也不说话了,闭上眼睛。我知道,他们都累了。三个月的培训,每个人都压力很大。
明天述职结束,一切就都结束了。再忍一晚,就一晚。我这样安慰自己。可许雯雯还在继续。
整理完衣服,她又开始整理桌面。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拿下来,擦桌子,再一件件放回去。
每一件东西落在桌上,都是一声闷响。咚,咚,咚。像有人在敲鼓。
我闭着眼睛,眼泪差点掉下来。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3章凌晨一点,许雯雯终于上床了。我以为终于可以睡了。
结果她躺下不到五分钟,又坐了起来。拿起手机,开始看视频。外放。声音开到最大。
"哈哈哈哈哈！"视频里传来夸张的笑声。我猛地坐起身："许雯雯,你是不是有病？
"她摘下一只耳机,看我："怎么了？""你看视频能不能戴耳机？""我在戴啊。
"她晃了晃耳机。"那你为什么还开外放？
""哦,耳机坏了,只有一只有声音,所以我开了外放。""那你能不能明天再看？
""不能,我睡前必须看会儿视频,不然睡不着。"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那你能不能把声音调小点？""已经最小了。""这还是最小？"我快疯了。
"是啊,再小我就听不见了。"她理所当然地说。
我不想再跟她废话,直接下床,走到她桌前,把她手机抢过来。"你干什么？
"她站起身,想抢回去。"你别逼我。"我握紧手机,眼神冰冷。
她愣了一下,大概是被我的眼神吓到了。"手机给我。"她伸出手。"你先保证不开外放。
""凭什么？这是我的手机。""那你就别看了。"我把手机揣进兜里。
她气得脸都红了："江晚,你信不信我告诉负责人,说你抢我东西？
""你去告啊,正好我也要告诉负责人,你大半夜故意制造噪音,影响别人休息。
"她咬了咬牙,最终没再说什么。转身爬上床,拉上被子。我把手机放回她桌上,回到床上。
终于,终于安静了。我闭上眼睛,感觉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困意袭来,我迅速要睡着了。
"江晚。"许雯雯突然开口。我睁开眼,强压怒火："干什么？""你明天述职,紧张吗？
""不紧张。""哦,那就好。"她顿了顿,又说,"其实我挺紧张的。"我没接话。
她继续说:"你说,万一我明天述职没过,怎么办？""那就回去重新找工作。
""可我好不容易才进这家公司的。""那你就好好准备。
""我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觉得准备不够。"我终于明白了。
她这是在故意找话题,不让我睡。"许雯雯,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是睡不着,想聊聊天。""那你自己聊,我要睡了。""哦,那你睡吧。
"我闭上眼睛。五分钟后。"江晚。""干什么？
""你说,如果我明天述职的时候,突然忘词了,怎么办？""那就看提示卡。
""可我怕看提示卡会显得不专业。""那你就背熟点。
""我已经背了很多遍了,但还是怕。
"我坐起身,盯着她:"许雯雯,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睡？
"她一脸无辜:"没有啊,我就是想找人聊聊天。""那你找阿诺和苏晴聊。
""他们都睡了,我不好意思吵醒他们。""所以你就吵我？""你不是还醒着吗？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发火。
"许雯雯,我最后说一次,我明早要述职,你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
""可我也需要有人陪我聊天啊。""那你自己跟自己聊。""那多无聊。
"我不想再理她,躺下,拉上被子,把头埋进枕头里。可她还在继续。
"江晚,你说万一我明天述职的时候,评委问我问题,我答不上来,怎么办？"我没回答。
"江晚？"还是没回答。"江晚,你睡着了吗？"我依然没回答。她终于安静了。
我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困意再次袭来。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
"江晚——"她突然大喊一声。我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干什么？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睡着了没有。"她笑了笑。我彻底崩溃了。
第4章"许雯雯,你是不是有病！"我冲到她床前,指着她的鼻子。
她往后缩了缩,但还是嘴硬:"你凶什么凶？我就是问你睡着了没有。
""你是真的想搞我是吧？""我怎么搞你了？
开始就一直在制造噪音,敲键盘、翻衣服、看视频、找我聊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想多了,我只是正常生活而已。""正常生活？
大半夜敲键盘叫正常生活？""我在准备材料,怎么了？""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我睡不着,找人聊聊天,也不行吗？"我盯着她,突然明白了。她就是故意的。
她知道我明早要述职,所以故意不让我睡。她想让我明天状态不好,述职失败。
因为只要我失败了,她就有更大的机会留下。"许雯雯,你真够狠的。""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够狠的,为了自己能留下,不惜搞垮别人。"她脸色一变:"你别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江晚,你别太过分。""过分的是你。
"我冷笑,"不过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随便你。"她翻了个白眼,躺回床上。
我回到床上,拿出手机,准备给培训负责人发消息。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一条短信。
"江晚,因系统故障,您的述职答辩延期至后天上午九点,请您知悉。"我愣住了。延期？
后天上午？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也就是说,我还有整整一天半的时间准备。
而许雯雯的述职时间是明天下午两点。我突然笑了。
许雯雯听到我的笑声,坐起身:"你笑什么？""没什么。
"我收起手机,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你是不是疯了？"她皱眉。"可能吧。"我笑着说。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些不安。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刚才的困意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许雯雯,你以为你赢了。
但你不知道,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第5章凌晨两点半,我拿起手机,给阿诺发了条消息。
"醒醒。"阿诺秒回:"怎么了？""下来,有好戏看。
"很快,阿诺从床上坐起来,看了我一眼。我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明白了。
下床,走到我身边。"什么情况？"他压低声音。
我把手机递给他,他看完短信,眼睛亮了:"卧槽,延期了？""嗯。
""那你现在……""我现在不困了。"我笑了笑。
阿诺秒懂,坏笑起来:"那咱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你说呢？
"他转身,走到苏晴床边,轻轻推了推她。苏晴迷迷糊糊醒来:"干嘛？
""起来,有好戏看。"苏晴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阿诺把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苏晴瞬间清醒,看向我:"所以你现在想……""她不是不让我睡吗？那我也不让她睡。
"苏晴笑了:"我同意。"三个人下了床,围坐在桌前。阿诺拿出他的折叠小桌,摆在地上。
苏晴从包里掏出几包零食。我打开充电台灯,把宿舍照得亮堂堂的。"你们干什么？
"许雯雯坐起身,警惕地看着我们。"没干什么,睡不着,打算聊聊天。"我笑着说。
"聊天？""对啊,你不是说你也睡不着吗？正好一起聊。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们是故意的吧？""怎么会呢？我们只是想聊聊天而已。
"阿诺说。"那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已经很小声了。"苏晴说。
"可你们开着灯,我怎么睡？""哦,那你戴眼罩啊。"我说。
许雯雯气得脸都红了:"你们是故意不让我睡是吧？""怎么会呢？
我们只是睡不着,想聊聊天而已。"我笑着说,"你要是觉得吵,可以戴耳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