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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成佑皱着眉、垂着眼,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无措地看向温洛:“我……洛洛,我不是……不是……”

温洛半点不心软,继续逼问道:“不是?不是什么?”

“你不是说,你和她走得近,是想让她帮你办事吗?来,你告诉我,你要办什么事,需要把她的***缝在我的婚纱上。”

“你不是说,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她来国内当面对质吗?来,你打,你现在就把她叫过来,我要问问她,羞辱我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打啊,谢成佑,不是要解释吗?你怎么不打电话?”

温洛的逼问像连珠炮一般,一句比一句尖锐,一句比一句戳心,没给谢成佑半分喘息的机会。

终于,谢成佑扛不住,他想不出完美的借口,他无法解释。

他痛苦地弯下腰,双手紧紧捂住头,喉咙里溢出几声压抑的闷哼。

“洛洛,你别说了……”

旁边的温洋看不下去,推了一把温洛的肩膀,呵斥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温洛被推了个踉跄,她狠狠瞪了温洋一眼:“我怎么没有好好说话?不是你们让他跟我解释吗?我让他解释,他不解释,不是他的问题吗?!”

“你一直在说话,你给他解释的机会了吗?”温洋拔高声音,“你脾气一定要这么冲吗?!”

“我脾气冲?你嗓门不比我大吗?”

“温洛!”

眼看兄妹俩又要起争执,苏月珍忙上前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

她看向温洛,温声道:“洛洛,快别站着说话了,你和成佑一起坐下来,面对面好好聊,多给他一点耐心和包容,他刚经历这么大的事,反应慢点也很正常。”

“他经历这么大的事?他经历什么了?”温洛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月珍,“经历大事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妈不是这个意思。”苏月珍温柔地握住温洛的手,“你们俩都经历了大事,都需要时间思考……”

温洛打断道:“不是,他经历的大事是什么?被我抓到出轨吗?”

“妈在跟你说话!”温洋实在受不了温洛,忍不住插嘴道,“你就不能听她把话说完吗?”

温洛更受不了温洋:“你闭嘴!”

“好了,好了,是妈的错,是妈说错话了!”苏月珍拦在温洛和温洋中间,她的神色染上了几分倦意,无奈道,“洛洛,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温洛不由想。

是她不冷静吗?

她觉得她非常冷静。

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

可怎么说得好像,她方才那些据理力争的抗辩,不过是在不冷静的情况下脱口而出的气话。

难道不是他们一直在帮谢成佑说话,她在一句接一句地为自己辩解吗?

她哪里不冷静了?

她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她,她不过是同他们争辩了几句,就是她不冷静了吗?

看着温洋眼里的失望和苏月珍脸上的疲惫,温洛忽然觉得没劲透了。

她转身就走。

行李箱还放在玄关,她不要了,拎起放在行李箱上的单肩包,径直出了门。

“洛洛!”

身后传来苏月珍焦急的喊声。

“妈,别管她,让她走!她有本事别回这个家。”

还有温洋不耐烦的威胁声。

“哎,这孩子,气性太大了,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又是这种话。

温洛不想听,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穿过别墅正门口的铁门。

刚踏出门槛,她匆匆往左转,走得太急太慌,没留意前方,冷不防就撞上了一个靠在围墙边的人。

额头结结实实撞在对方坚实的肩膀上。

“嗷!”

温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抬手捂住额头。

“没事吧?”

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

温洛一愣:“谢大哥?”

谢聿礼微微俯身,凑近温洛的额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松手,我看看。”

“啊?”温洛有点懵,但还是顺着谢聿礼的动作,缓缓松开手,露出光洁又饱满的额头。

谢聿礼盯着看了好几秒,没找到半点受伤的痕迹。

他轻轻往她额头上吹了口气,低声问:“疼吗?”

奇怪的酥麻感自眉心散开。

温洛:“……”

她又不是小孩子!

“不疼。”温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半步,随口换了个话题,问道,“谢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谢聿礼动作一顿,微弓的身体缓缓站直,语气平静地解释道:“送你到家后,我回了趟家,我爸说,谢成佑在你家,让我过来看看情况。”

谢家和温家的父母住在同一个别墅区,开车就两三分钟的路程。

温洛了然地点了点头:“哦哦,这样。”

她伸手指了指铁门的方向:“他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谢聿礼站在原地没动,他目光落在温洛脸上,问道:“你要出门?”

“嗯。”温洛想了想,说道,“我跟我朋友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谢聿礼:“我送你。”

温洛:“你不是要去找谢成佑吗?”

“你出来了,说明你们已经聊完了,我没有必要再进去找他。”谢聿礼伸手指了指停在一旁的迈巴赫,“走吧,上车。”

温洛想说,并没有聊完。

压根就没有聊。

她都不知道她回家这一趟都干了什么。

温洛犹豫着说:“还是不麻烦你了……”

谢聿礼又问:“你朋友会来接你?”

温洛抿了抿唇,没吭声。

没人会来接她。

她没有约人。

她只是受不了家里压抑的气氛,所以一个人跑了出来。

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还没想好。

面对谢聿礼接二连三的提问,温洛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蔫蔫地垂着头,视线落在脚边的地面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谢聿礼垂眸静静地凝视着温洛的头顶,看着她细软的发丝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想摸。

又担心她避让。

温洛对谢聿礼并不亲近。

他深知这一点。

她还找借口拒绝他的邀请。

但那都不重要。

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可以通过一次次的相处慢慢靠近。

谢聿礼守在这里,不为别的,他知道温洛退婚不会顺利,他要在她受委屈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

“我正好要去趟公司。”

谢聿礼低声道:“让你朋友别跑这么远的路过来,我先送你到市区,你们再找个方便的地方碰面。”

温洛怔愣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谢聿礼知道她的遭遇,理解她的心情,体谅她的难处。

他看穿了她的狼狈。

却依旧配合她。

不让她难堪。

温洛心里莫名生出一种“他在帮她”的感觉。

车子缓缓驶出别墅区。

沿途的精致庭院在窗外倒退。

望着熟悉的风景,温洛突然开口道:“谢大哥。”

谢聿礼:“怎么?”

“你觉得……”温洛欲言又止。

嘴里的话反复咀嚼了几遍,她才带着迟疑的语气问道:“你觉得我脾气怎么样?”

谢聿礼没怎么思考,几乎是脱口就给出了回答:“很温柔。”

温洛一愣:“我吗?”

谢聿礼:“我们的对话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温洛:“……没有。”

别墅区依山傍水,山路绕了好几个弯才通向主路。

车子顺着弯道往下走,刚转过最后一个弯,前方的红绿灯就跳成了红色。

谢聿礼把车停在路口,侧过头看了温洛一眼,说道:“往年过年,几家小辈聚在一起时,你总是从中调停的那一个。”

“陈文琪和温洋年年打架,你年年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谢成佑年年背着你找朋友喝酒,你年年亲自过去接他回家。”

“你不急躁、不尖锐、不情绪化,冷静又耐心,这还算不上温柔吗?”

谢聿礼一番直白的夸奖,让温洛愣了好几秒。

她反应过来时,脸上有些尴尬。

陈文琪和温洋的确是年年打架。

主要是他俩小时候订过娃娃亲。

后来闹决裂,陈文琪骂温洋是烂黄瓜,温洋骂陈文琪是男人婆。

即便两家默契地当娃娃亲从未存在过,两人依旧还是互相把对方当成毕生最大的污点。

一个是闺蜜,一个是亲哥。

他俩打起来,温洛自然要从中调停。

至于谢成佑。

他有哮喘,不能喝酒。

过年期间,他总是架不住朋友的热情,会被拉去喝上几杯。

这种时候,作为未婚妻,就需要温洛出面去把谢成佑解救回来。

原来这样就算温柔吗?

温洛不自然地用食指挠了挠脸颊,低声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这些事你能办,不代表就该由你出头。”

谢聿礼淡淡道:“陈文琪和温洋之间的矛盾,理应由双方父母出面调解;谢成佑是成年人,理应自己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再不济,也该由父母来关心和约束。”

“你不是直接责任人,你愿意出面解决问题,说明你心善且有大局观;你每次都能平和地解决问题,说明你情绪管理能力强,遇事不急躁,成熟有分寸。”

“这还不够说明你的脾气温柔吗?”

谢聿礼说话时,语气温和,每个字都说得笃定且有说服力。

这是他一贯的模样。

可偏偏,这次说的话里,全是对温洛的夸奖。

她越听越尴尬。

而且,温洛也没谢聿礼说得那么伟大。

陈文琪和温洋打架的时候,温洛每次都拉偏架,还会趁机踹温洋两脚。

哪有平和地解决问题。

她的情绪管理能力也算不上强。

她会骂人、会嘲讽、会摆脸色、会翻旧账、会故意挑事、会当众给人难堪。

只不过也分人。

温洛对温洋特别没有包容心。

对其他人就还好。

虽说谢聿礼夸温洛的话里掺了夸张的成分。

可抛开这部分不谈。

温洛觉得谢聿礼对事情的分析十分透彻。

她忍不住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为什么我会有时候脾气好,有时候又脾气不好呢?”

这个问题,谢聿礼没有立刻回答。

路口红灯跳成绿灯。

谢聿礼打了把方向起步,朝着市中心高架开去。

今天是工作日,临近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已经渐渐多了起来。

他把车速放缓,跟车前行时,才压低声音开口:“洛洛,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别人。”

温洛一怔:“什么?”

谢聿礼目视前方,他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话锋一转,反问道:“你知道刺猬什么时候会露出尖刺吗?”

温洛愣愣地看着谢聿礼:“啊?”

谢聿礼往下说道:“刺猬性格温顺,不会主动攻击其他动物,只有在受到威胁或守护生存时,才会露出尖刺防御。”

“如果你对待你身边人,有时脾气好,有时脾气不好,你与其分析自己的脾气究竟是好是坏,不如想想,你脾气不好的时候,有没有主动攻击他人。”

“还是说,是他们在伤害你,你才不得已露出了尖刺。”

话落,车里一时没人说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温洛听懂了谢聿礼的意思。

她侧过头,望着窗外的街景,鼻尖莫名发酸,心里却憋着一股气,没让情绪从脸上露出半分。

接下去一路,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抵达市中心。

谢聿礼把车停在一家咖啡店门口。

“是这里吗?”

“对,是这里,晚晚等下会过来接我。”温洛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又侧过身,指尖搭在车门上,微微倾身,对坐在驾驶座上的谢聿礼说,“谢大哥,谢谢你。”

谢聿礼沉静的目光毫无旁骛地落在温洛身上。

几秒后,他薄唇轻启,缓缓开口道:“洛洛。”

“嗯?”温洛歪了歪脑袋。

谢聿礼神色认真,语气比刚才更沉:“有件事,我不确定你是否知情。”

温洛疑惑道:“什么事?”

谢聿礼低声道:“四个月前,你哥哥在澳港赌博,欠下了三千万的赌债,还抵押了部分公司股份。”

闻言,温洛看向谢聿礼的目光逐渐染上几分明显的震惊。

她不知情。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起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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