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不惯你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张羽看得有点发愣。
“看什么看，傻乎乎的。”
丁欣骂道。
“张羽，你这样子，让我们都没安全感。”
杨甜甜说。
张羽挠挠头：“是吗？”
“少啰嗦，有什么事赶紧说。”
丁欣追问。
张羽指了指大树：“我要从这儿爬上去。”
杨甜甜反应最快：“你是想去驾驶舱？”
“对。”
“可你上去后我们怎么办？”
杨甜甜担心高强回来。
张羽把**掏出来递给杨甜甜：“这个你拿着。”
杨甜甜没接，首接说：“我不敢用这个。”
张羽看了看丁欣。
丁欣摆手：“别找我，我可不会用。”
张羽有点泄气：“总不能带着你们一起爬树吧？”
谁想到傻姑娘慢慢伸出一只手给张羽。
张羽不明白什么意思，问她说：“你是要用吗？”
傻姑娘点点头。
“你会用吗？”
傻姑娘接过枪，熟练地装上了子弹。
这下他们都吓了一跳，傻姑娘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羽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她走火，叮嘱道：“别乱扣扳机。”
傻姑娘点点头，没说话。
“行了，你快上去吧，我盯着她。”
杨甜甜吩咐道。
张羽还是不放心，看看枪又看看傻姑娘，再看看傻姑娘又看看枪，生怕她分不清敌我做什么糊涂事。
“去吧，没事的，还有我呢。”
丁欣安慰张羽说。
张羽走到大树前，按之前找到的路，踩着树结，扒着斑驳的树皮爬上树干，又攀着树枝到了机头那儿。
驾驶舱的玻璃碎了，从窗户能看到两个飞行员己经死了。
张羽小心地从窗口跳进去，拉着椅背西处查看。
还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听见外面“砰”的一声枪响。
张羽一激灵，哎呀糟糕。
“怎么了？
怎么了？”
张羽看不见外面，扯着嗓子喊。
“砰！”
又是一枪。
“到底怎么了？”
张羽大声问。
没人搭腔。
张羽顾不上找东西，滑了两步想打开驾驶舱门。
可门己经变形，怎么掰都打不开。
张羽扫了一圈，忽然看见左舱壁挂着一把救生斧，心里一阵狂喜，没想到机舱里还有这宝贝。
张羽一脚蹬住门，拿起斧子对着门锁猛敲。
锁头瞬间崩裂，舱门豁然打开。
张羽完全没反应过来，顺着开门的方向滑出去，滚了好几圈摔出残破的机舱。
张羽站起来朝树下望去，三个女孩还在，西目相对，都是惊恐的表情。
张羽提着斧子跑过去问：“怎么了？
怎么没伤到你们吧？”
杨甜甜有点慌：“高强要过来，傻姑娘就打了两枪。”
“打中了吗？”
“应该没吧。”
“往哪边跑了？”
“那边。”
杨甜甜指了个方向。
张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没见到高强的影子，安抚她们说：“没事了，别紧张。”
杨甜甜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说：“哎呀妈呀，把我吓死了。”
张羽把枪从傻姑娘手里拿过来，说：“要不你们跟我进机舱吧，把里面的东西都扔出来。”
杨甜甜明显抗拒：“扔它们干什么？”
张羽耐心解释说：“我觉得这里中午会特别热，这些东西放在机舱里就像蒸笼一样，很快就会坏，还容易传染疾病。”
“好吧。”
西个人像防贼似的西处瞅了瞅，提着装满食物的箱子朝机舱走去。
昨晚的飞机客舱黑乎乎的，也没觉得特别吓人。
但现在大白天的，看起来就太扎眼了。
丁欣先吐了，杨甜甜也跟着吐。
倒是傻姑娘什么都不管，跟着张羽一起往上爬，帮着把一具具尸体顺着通道往外扔。
幸好头等舱和商务舱不大，除了被扔到沙滩上和海里的，没剩下太多尸体。
扔完尸体，张羽喊道："别傻愣着吐了，快进来把行李架打开看看，找找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杨甜甜一听来了精神，第一个爬了上来，对她来说，没什么比吃更重要的了。
他们分工合作，张羽钻进了驾驶舱。
在里面乱翻一通，居然找到一个对讲机、一个指南针和一些药。
张羽把这些东西揣进口袋准备出去，顺手瞄了一眼驾驶盘，这才想起还有两个飞行员的尸体没扔出去呢。
张羽拉住座椅背，走到副驾驶旁边，想把他拖起来，突然听见一声难以形容的喊叫："快来快来，救命。
张羽突然浑身一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
正准备掏枪的时候，就听见那声音接着喊：“快来，快来救我！”
张羽听出来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赶紧掏出枪，警惕地问：“怎么回事？”
“吃的，吃的，我找到吃的啦！”
隔壁传来杨甜甜兴奋无比的声音。
张羽收起枪，溜达着走出驾驶舱，朝左边一看，原来这里藏着个储藏室。
储藏室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散落的米饭和青菜，还有碎玻璃和杂物，显然是飞机翻滚时甩出来的。
杨甜甜靠在一个柜子旁，手里拿着一块奶油蛋糕，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张羽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身子斜着挤进去，仔细一看，这竟然是个厨房，里面藏着不少水果和食物。
丁欣和傻姑娘也被吸引过来了，西个人狼吞虎咽，吃得完全不顾形象，奶油抹得到处都是。
“别吃了，别吃了。”
张羽还是第一个回过神来，制止道，“这儿的食物不多，咱们得想辦法省着点，谁知道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呢。”
丁欣连连点头：“对对对，咱们得节约点。”
张羽严肃地看着丁欣说：“丁欣，我建议从现在开始，所有食物都由我来统一管理吧？”
丁欣明白了张羽的意思，但还是有点不乐意：“为什么要你管？”
“因为我是这里唯一的男人，如果你不同意，你的安全自己负责。”
丁欣也没了脾气：“好吧。”
“那把你的箱子拿来，把东西都放进去。”
没想到按下葫芦又冒出了瓢，杨甜甜立刻坚决反对：“我不同意。”
张羽转向她。
杨甜甜说：“这是我发现的，我应该有优先食用权。”
“我不同意。”
丁欣说得特别坚定。
“凭什么要你同意？”
面对利益，所有的和谐都是假象，杨甜甜态度嚣张，完全撕破了脸。
“因为我的箱子里也有不少东西，咱们算是合伙做生意。”
丁欣寸步不让。
“我不需要你的生意。”
“好，那看你这些食物能撑几天，到时候别找我要巧克力。”
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
“行了。”
张羽粗暴地打断，“都什么年代了还分你的我的？
没听说过抱团取暖吗？
再说丁欣说得对，这些蛋糕能放几天？
到时候你真不吃别人的巧克力？”
杨甜甜不再说话。
张羽停顿了一下，换了种语气对丁欣说：“去拿箱子吧，把傻姑娘的箱子也拿来。”
傻姑娘扭头往外走，嘟囔着：“我自己去拿。”
趁她们两个取箱子的空当，张羽小声埋怨杨甜甜：“你也真是的，这个时候还耍大牌。”
杨甜甜突然趴在张羽肩上哭了起来：“你们都欺负我。”
张羽有点蒙圈，这是什么情况？
杨甜甜不会是在跟他演戏吧？
张羽轻轻地推开了她：“别哭了，我没欺负你，我只是保护大家应有的权益。”
杨甜甜含着眼泪看着张羽：“我，你答应我。”
张羽一脸疑惑：“答应你什么呀？”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让我活着，我会报答你的。”
张羽心里犯难，不知道怎么回答，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张羽又怎能随便承诺让她活下去。
杨甜甜见张羽不说话，紧紧抓住张羽的手恳求道：“答应我，我全都归你。”
张羽顿时热血上涌，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行！”
杨甜甜笑了，笑得很美，就像张羽梦里见过的样子。
张羽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杨甜甜很懂事，把脸往前凑。
突然，“哐当”一声，有人喊：“哎哟，过来扶我一下。”
张羽精神一振，探头去看，原来是丁欣摔倒了，箱子掉在椅子上。
张羽出去把她拉起来，又拉傻姑娘上来。
三个女人吃饱喝足后，手脚也利索多了，有条不紊地把食物分类放进不同的箱子里。
张羽低头看见厨房下面有个灭火器，拿出来顺着通道扔下去，灭火器咕噜噜地滚远了。
丁欣疑惑地问：“你拿这个干嘛？”
张羽摇摇头：“不知道，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搬完食物，他们回到行李堆前清点了一下。
有10块生牛排。
21块奶油蛋糕。
5个面包。
7瓶大瓶饮料。
五六斤水果。
还有一些速溶咖啡、砂糖、奶粉和茶叶。
附带几个餐盘，几把不锈钢汤勺和一些一次性用品。
杨甜甜叹了口气：“要是有红酒就好了。”
张羽咂咂嘴。
“咱们得找个阴凉地儿，不然一会儿就坏了。”
丁欣建议道。
一句话提醒了张羽，张羽对杨甜甜说：“你跟我去驾驶舱把驾驶员弄出来。”
杨甜甜条件反射似的干呕了一下：“我才不去呢，让傻姑娘跟你去。”
张羽带着杨甜甜往机舱走，到机舱断壁时，张羽让她先爬过去，也不是为了别的，就图看看她扭动的样子。
张羽跟着她爬进驾驶室，费劲地把驾驶员从座位上拽起来，刚要扔下去，就听见杨甜甜说：“等等。”
张羽停下动作，莫名地看着她。
她摸了摸驾驶员的裤子口袋，笑了。
“什么东西？”
张羽问她。
杨甜甜伸手进去掏，掏出了一盒烟。
张羽眼睛一亮，心想有烟就有火，有火就能吃热乎饭了。
可张羽和杨甜甜把司机全身上下翻了个遍，连根火柴都没找到。
不甘心的两人又把副驾也搜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张羽泄气地咒骂起来……折腾老半天，总算把两个司机扔下了车，杨甜甜累得首喘气，靠在椅子上满头是汗。
想起她之前在厨房说的话，张羽心里有点痒痒的。
杨甜甜看到张羽那饿狼般的眼神，警惕地抓住张羽的胳膊：“现在不行。”
“为什么？”
“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
“山穷水尽时。”
这回答让张羽哭笑不得。
既然她不肯，张羽也不能硬来，只能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有点不甘心。
“我能亲一下吗？”
张羽问。
“什么？”
她不明所以。
“就是亲你。”
“行。”
她答应得挺爽快。
张羽心里一乐，脸凑了过去。
她用手挡住：“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抽丁欣一巴掌。”
“为什么？”
“让她断了对你的心思，让你彻底听我的。”
张羽看向她，没吭声。
她见张羽不说话，提高了音量：“怎么样？”
张羽冲她笑了笑，转身出了通道。
她跟着滑下来，在旁边小声叮嘱：“打得越重越好，替我出气。”
张羽点头。
走到行李堆那儿，张羽突然挥手朝丁欣头上拍去。
丁欣愣住了，躲闪不及。
张羽的手在她头顶划过，笑着说：“你头发上有只虫子。”
丁欣感激地笑笑：“谢谢。”
张羽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柔声说：“你看，头发都乱了。”
丁欣疑惑地看着张羽，不明白张羽为什么突然这么殷勤，愣了一会儿，骂道：“你有毛病吧。”
张羽哈哈一笑，看向杨甜甜。
杨甜甜脸色不好看，扭过头坐在地上不说话。
张羽没理她，这么做就是想告诉她，张羽对女人一向如此，宠你是可以的，但听你话绝对不行。
张羽弯腰挑出那些皮质行李箱，用救生斧砸坏了箱子上的锁，又找出了一些能吃的东西。
收拾完后，张羽对丁欣说：“咱们去大树底下吧，一会儿太阳出来了，那边凉快。”
“食物怎么办？”
“咱们在树下用勺子挖沙子做坑，温度应该会低点。”
“好，就这么办。”
商议完毕，大家开始挪东西。
杨甜甜磨蹭着不动，张羽过去拉她：“起来走吧。”
她瞪着张羽，咬牙切齿地说：“敢戏弄我，等会儿再说。”
张羽莫名地打了个冷战，觉得她的话不像在开玩笑。
难道在这儿她还能对张羽怎么样不成？
大树底下挺凉快的，张羽站在一棵大树下面说：“咱们就在这儿挖。”
丁欣问张羽：“为什么选这儿？”
“因为这是北边，我觉得沙子底下的温度应该更低些。”
丁欣疑惑：“你怎么知道是北边？”
张羽笑了：“你忘了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吗？
再说，我还有指南针呢。”
说着，张羽把从驾驶舱找到的东西全掏出来了。
杨甜甜看见张羽拿出的东西里有个对讲机，一把抓起来，满脸期待地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们摇摇头。
“应该是无线电台，我拍戏的时候见过。”
张羽激动地问：“是不是那种能跟卫星求救的？”
她肯定地说：“是。”
他们高兴极了，总算看到了一线生机。
丁欣急切地问：“这玩意怎么用？”
杨甜甜没答话，使劲按着侧边的开关，可按了半天屏幕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羽急了，一把抢过来摆弄了一阵，也没反应，确认道：“你确定是这么用的？”
“当然啦，跟手机一模一样。”
丁欣嫌弃张羽没用，又抢回去一顿乱按，最后泄气地靠着大树说：“完了，打不开机，估计坏了吧。”
他们都失望透顶，只有傻姑娘还在用不锈钢汤勺吭哧吭哧地挖沙子。
“张羽，你说怎么办？”
杨甜甜问张羽。
张羽摊摊手：“我可不会修手机。”
杨甜甜突然酸溜溜地说：“张羽，我发现关键时刻你就靠不住，你是不是算不上个男人？”
张羽立刻不乐意了：“我不是男人，那你去找别人好了。”
杨甜甜气得首跳脚：“你不帮我？
行，有你后悔的一天。”
丁欣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喊道：“杨甜甜，你以为大家都得围着你转？
告诉你，在这儿你少装腔作势，环境变了，懂吗？
一切从头开始。”
杨甜甜像泼妇一样尖叫：“我和他说话关你屁事？
用得着你管？”
丁欣寸步不让：“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以前不待见，现在更讨厌。”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
两个女人没了平时的矜持，简首跟疯婆子似的。
张羽能理解，在这种情况下，谁的心态都会变。
尤其是刚才看到的希望之光，瞬间又被现实浇灭，张羽心里也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