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末世终极任务我的系统在末世第一晚就发布终极任务:杀死圣母。
我盯着身旁给陌生人开门的妹妹,沉默地握紧了手术刀。
那个总在基地装乖的疯批科学家凑近我耳畔:“姐姐也收到那个任务了?
”他指尖滑过我解剖丧尸的手套:“不如我们合作……先养肥再杀?
”---酸雨开始腐蚀金属窗框,发出滋滋轻响,混杂着窗外遥远传来的、非人的嘶吼。
电力系统在三个小时前彻底瘫痪,房间里只剩下应急灯冰冷惨白的光,
映照着苏芮毫无表情的侧脸。她刚刚用一根磨尖的钢筋,
捅穿了试图破门而入的、昔日邻居的额头。动作干净利落,
污黑的血液和某些灰白粘稠物溅在防护面罩上,被她随手擦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腐烂的气味。终极任务发布:杀死圣母。时限:无。
失败惩罚:无。备注:检测到任务目标绑定——苏瑶。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得残忍。
苏芮擦着钢筋的手甚至没有停顿一下,只是眼睫微垂,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
终极任务……杀死圣母。目标,她的妹妹,苏瑶。“姐……外面,外面好像没声音了?
”苏瑶颤抖的声音从卧室门后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她小心翼翼地拉开门缝,
脸色苍白,眼圈红肿,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没什么攻击力的水果刀。苏芮没回头,
目光锐利地扫过猫眼外死寂的走廊。“暂时安全。”她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
与苏瑶的惊惶形成鲜明对比。她走到沙发边,
开始快速而有序地检查背包里的物资——压缩饼干,纯净水,急救包,还有几件趁手的工具,
包括那把她用惯了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苏瑶怯生生地靠过来,看着苏芮的动作,
小声问:“我们……我们要离开这里吗?可是外面……”她恐惧地望向窗外,夜色浓重,
雨声淅沥,隐约的嘶吼仿佛无处不在。“这里守不住。”苏芮言简意赅,
将一把多功能军刀塞进苏瑶手里,“拿着,防身。记住,跟紧我,不要发出不必要的声响,
不要相信任何人,更不要……”她顿了顿,
抬眼看向苏瑶那双清澈见底、此刻盈满不安的眼睛,后面的话终究没说出来,
“……照做就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压抑的拍门声突然响起,
伴随着一个女人微弱凄惶的哀求:“救命!求求你们开开门!让我进去!
有……有东西在追我!”苏芮身体瞬间绷紧,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后,再次透过猫眼向外观察。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衣衫褴褛,
满脸血污,眼神充满了绝望。“不行。”苏芮的声音隔着门板,冷硬如铁。“姐!
”苏瑶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眼中瞬间涌出泪水,“她抱着孩子!那还是个婴儿!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外面情况不明,开门风险无法评估。”苏芮甩开她的手,
语气没有丝毫松动,“我们的资源有限。”“就一会儿!让她躲一下就好!求你了,姐!
那是条人命啊!”苏瑶的圣母心彻底爆发,泪水涟涟,仿佛苏芮才是那个冷酷的刽子手。
她见苏芮无动于衷,竟猛地转身,伸手就要去拧门锁。
警告:任务目标“圣母”行为判定中……行为符合“圣母”特征。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苏芮眼底的最后一丝温度彻底消失。在苏瑶的手指即将碰到门锁的瞬间,
她一把扣住苏瑶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苏瑶痛呼出声。苏芮另一只手中握着的手术刀,
刀尖在应急灯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冰冷的寒芒,距离苏瑶的喉咙只有寸许。“你想死,
别拉上我。”苏芮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再碰门一下,
我就把你扔出去。”苏瑶被姐姐眼中从未有过的杀意震慑住了,浑身僵硬,
眼泪凝固在眼眶里,一个字也不敢再说。门外的哀求声和拍门声持续了几分钟,
最终变成了绝望的哭泣,然后渐渐远去,伴随着某种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和女人的惨叫。
苏瑶瘫软在地,无声地流泪。苏芮收回手术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整理装备。
只是握着背包带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2 基地暗流涌动半个月后,
C市曙光基地。高耸的混凝土围墙和铁丝网暂时隔绝了外面的地狱。
苏芮凭借过硬的生物学和医学知识,以及面对丧尸时远超常人的冷静和高效击杀,
很快在基地的科研部和防卫队都占据了一席之地。她依旧独来独往,除了必须带着的苏瑶。
苏瑶在基地的医疗救助站做志愿者,她那泛滥的同情心和无私的帮助,
让她很快在幸存者中赢得了“天使”的名声。她总是省下自己的口粮分给看起来可怜的人,
不顾危险去照顾被隔离的疑似感染者,
甚至几次试图说服守卫放一些没有经过严格检查的“可怜人”进入内区。苏芮冷眼旁观,
没有过多干涉,只是在苏瑶每次“行善”后,更加严格地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清理掉她带回来的任何“礼物”,并默默地、一点一点地教她更有效的搏杀技巧和生存法则。
可惜,收效甚微。“姐姐,今天又救了一个小孩子,他烧得好厉害,
我把我那份营养膏给他了……”晚餐时,苏瑶捧着稀少的糊状食物,
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白天的“善举”,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光晕。苏芮抬起眼,
目光掠过苏瑶因为饥饿而微微凹陷的脸颊,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碗里一半的食物拨了过去。
“芮芮姐,今天的样本分析报告出来了。”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插了进来。苏芮抬头,
是沈予。基地里最年轻也最受欢迎的科学家之一,长相俊秀,皮肤白皙,
一双狗狗眼总是显得无辜而真诚。他负责生物样本分析,是苏芮工作上的搭档。
他穿着干净的白大褂,手里拿着文件夹,笑容温和,看起来人畜无害。“嗯。
”苏芮接过报告,快速浏览。沈予的能力很强,数据清晰,分析到位。
但她始终对这个过分“完美”的男人抱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的眼神太干净了,
干净得像是刻意打磨过的镜面,映不出丝毫真实的情绪。“辛苦了。”苏芮公事公办地说。
“不辛苦。”沈予笑了笑,目光落在苏芮戴着防护手套的手上,
那上面还沾着一点刚才解剖变异体样本留下的污迹,“芮芮姐的手法真是厉害,
那么复杂的神经束,分离得干净利落,我学了很久都做不到呢。”他的语气充满钦佩,
眼神专注。苏芮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熟能生巧。”沈予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转而看向苏瑶,
语气更加温和:“小瑶今天又在救助站忙到这么晚?要注意休息啊。”苏瑶立刻红了脸,
小声说:“没关系的,沈博士,我不累。”沈予离开后,苏芮继续看着报告,眉头微蹙。
沈予的分析完美无缺,甚至完美得有些刻意,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只是走个过场。而且,
她隐约觉得,沈予看她的眼神,除了表面的欣赏,深处似乎还藏着点什么……一种探究,
或者说,是同类之间的辨认?……几天后,苏芮接到任务,深入基地地下废弃的第三实验室,
回收一份可能存在的、关于病毒原始毒株的研究资料。据说那里结构复杂,
而且早期的一些实验失败品可能并未完全清理。她选择了独自前往。
穿过幽暗、布满灰尘和干涸血迹的通道,
解决掉几只被困在密封门后的、行动迟缓的低级丧尸,苏芮顺利进入了主实验室。
就在她撬开加密文件柜,取出那份厚重的纸质资料的瞬间,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丧尸。苏芮猛地转身,手术刀滑入掌心,眼神锐利如鹰隼。应急灯闪烁的光芒下,
沈予慢悠悠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害的温和笑容,
手里把玩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注射器。“芮芮姐,好巧。”他笑着说,
眼神却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清澈的狗狗眼,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冰冷的兴味,
仿佛猎人终于找到了心仪的猎物。苏芮全身肌肉绷紧,没有回应,只是握紧了手术刀。
他什么时候跟来的?目的是什么?那个注射器里是什么?沈予一步步走近,
无视她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警告气场,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步之遥。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倒影,平静无波。他微微倾身,
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磁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姐姐也收到那个任务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握着手术刀,因为用力而骨节分明的手上,然后伸出食指,
指尖隔着薄薄的防护手套,轻轻滑过她手背上沾染的一抹暗红污迹,动作暧昧而危险,
“‘杀死圣母’……那个烦人的系统提示音,吵得人睡不着觉,不是吗?
”苏芮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心脏骤然漏跳一拍,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沈予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
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却再无半分乖巧,只剩下一种疯批的恶意和了然。
“不如我们合作……”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目光却像毒蛇一样缠上她,“先养肥……再杀?
”3 疯批科学家的提议沈予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手背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防护手套,
几乎要灼伤皮肤。地下实验室的空气凝滞而污浊,只有应急灯管发出的细微电流声滋滋作响。
苏芮没有动,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她看着沈予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不再是伪装出的清澈无辜,而是翻涌着一种找到了同类的、近乎狂热的兴奋,
以及更深处的、冰冷的算计。“合作?”苏芮的声音平直,没有任何波澜,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理由。”沈予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
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姐姐,别装傻了。”他收回手,
指尖若无其事地捻了捻那不存在的污迹,“系统任务,‘杀死圣母’。目标是苏瑶,
你的妹妹,我的‘观察对象’。”他踱开两步,环顾这间布满灰尘和废弃仪器的实验室,
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直接杀掉,多无趣?而且,姐姐你……下得去手吗?
”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但让她继续这样‘善良’下去,迟早会害死你,
或者害死更多人。到时候,你更痛苦,不是吗?”他精准地戳中了苏芮内心最深处,
连她自己都不愿直视的矛盾。保护,还是清除?亲情,还是生存?“养肥,
”沈予走回她面前,笑容灿烂,眼底却毫无温度,“让她充分展现她的‘圣母光辉’,
让她在自以为是的善良里越陷越深,直到……她亲手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那时候,
动手就不再是‘杀戮’,而是‘清理’,是‘必然’。对你,对我,都更容易接受,不是吗?
”他歪了歪头,露出那颗小小的虎牙:“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互相掩护,
资源共享。比如,我知道基地外围有几个‘非常适合’苏瑶施展同情心的地方,也恰好,
有一些……嗯,‘素材’,可以加速这个过程。”他在诱导苏瑶走向毁灭,
并且邀请她一起旁观,甚至推波助澜。苏芮沉默着。脑海中闪过苏瑶苍白的脸,流泪的眼,
以及她省下口粮递给陌生人时那满足的笑容。也闪过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闪过被苏瑶擅自放进门后险些引发骚乱的所谓“可怜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
生存是第一位。任何威胁到生存的因素,都必须排除。她抬起眼,迎上沈予等待的目光,
眼神依旧冷冽,但深处某种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可以。”她吐出两个字,
没有任何情绪,“但如何‘养’,节奏由我控制。你不准擅自行动。”沈予脸上的笑容扩大,
仿佛得到了最甜美的糖果。“当然,姐姐说了算。”他乖巧地应道,
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无害的奶狗弟弟,“我只是个提供建议的……助手。”合作,
以最扭曲的方式,达成了。……接下来的日子,表面一切如常。
苏芮依旧在科研部和防卫队之间忙碌,用冷静和高效建立起自己的威信。
沈予依旧是那个温和能干、深受欢迎的年轻科学家,只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向苏芮投去心照不宣的一瞥。4 圣母的觉醒苏瑶在救助站更加投入,
她瘦弱的身体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能量,照顾病人,分发物资,为每一个逝去的生命流泪。
她并不知道,自己每一次“无私”的帮助,背后都有两双眼睛在冷静地评估,
计算着“养肥”的进度。沈予果然“提供”了几个“机会”。一次,
他“无意中”向苏瑶透露,基地外围的废弃学校区域,
可能藏匿着一些不敢进入基地、缺乏物资的老弱妇孺。苏瑶果然趁苏芮外出执行任务时,
偷偷囤积了一小包药品和食物,在某个黄昏溜出了相对安全的内区围墙。
苏芮“恰好”提前结束任务回来,根据沈予提供的“预测路线”,
视野死角——那里潜伏着几只被沈予用特殊信息素吸引过来的、行动迅捷的变异犬——之前,
将她拦了下来。苏芮什么也没问,只是用一种极度失望和冰冷的眼神看着苏瑶,
然后当着她的面,用精准的两枪点射,解决了那几只从阴影中扑出的变异犬。
枪声在寂静的黄昏格外刺耳。苏瑶吓得瘫软在地,看着姐姐冷静收枪,处理现场,
然后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带回基地。“姐……我……”苏瑶试图解释。“闭嘴。
”苏芮只说了两个字。那晚,苏芮加强了苏瑶的格斗训练,动作粗暴,毫不留情,
直到苏瑶浑身青紫,几乎站不起来。苏瑶第一次从姐姐身上感受到了近乎残忍的压迫感,
那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生存法则,让她恐惧,也让她内心深处某种天真的信念,
开始产生细微的裂痕。又一次,沈予“协助”苏瑶,
一定伪装能力的低级智慧型变异体——的“悲惨遭遇”和“对人类的忠诚”渲染得淋漓尽致。
苏瑶深信不疑,甚至试图说服医疗主管给予这个“伤员”更多的自由和信任。是苏芮,
在例行检查时,“偶然”发现了那变异体藏在绷带下、试图刺探基地防御结构的细小触须。
她当着苏瑶和众多志愿者的面,毫不犹豫地用手术刀切断了那东西的神经中枢,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它只是害怕……”苏瑶看着地上迅速失去生机、露出部分狰狞本相的“伤员”,脸色惨白,
喃喃自语。“它会在你睡着时,咬断你的喉咙。”苏芮擦干净手术刀,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记住,在这里,多余的同情心,就是递给自己和别人的催命符。
”苏瑶看着姐姐冷漠的侧脸,又看看周围其他志愿者后怕和赞同的眼神,
第一次对自己的“善良”产生了强烈的动摇和怀疑。她开始意识到,姐姐的冷酷,
或许并非毫无道理。沈予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像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私下里,
他对苏芮说:“效果不错,姐姐。她的信念在崩塌。不过……还不够痛。
”他想要苏瑶真正体会到,所谓的“善良”带来的切肤之痛。时机很快到来。
5 血染的教训基地附近出现了一小股流窜的掠夺者,人数不多,但手段凶残。
他们伪装成逃难的幸存者,试图混入基地。防卫队加强了巡逻和盘查。
沈予“无意中”让苏瑶听到了关于这股掠夺者可能挟持了真正无辜人质的“内部消息”。
苏瑶坐立难安。这天傍晚,苏芮被临时叫去开会。
沈予“恰好”在基地入口附近“偶遇”了心神不宁的苏瑶。“小瑶,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沈予关切地问,眼神纯净。“沈博士……我听说,
外面那些人质……他们一定很害怕……”苏瑶绞着手指,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就在这时,
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负责巡逻的队员押着两个衣衫褴褛、看起来虚弱不堪的人走过来,
声称抓住了试图混入的掠夺者同伙。那两人苦苦哀求,声称自己只是普通的幸存者,
是被逼迫的。苏瑶的心瞬间被揪紧了。她看着那两人绝望的眼神,
圣母心再次压倒了对姐姐警告的恐惧。“他们可能说的是真的!”苏瑶忍不住冲上前,
对巡逻队长喊道,“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至少……至少先给他们检查一下,
给他们点吃的……”巡逻队长认识苏瑶,知道她是苏芮博士的妹妹,有些为难。
场面一时僵持。沈予站在苏瑶身后不远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冰冷弧度。
他悄悄按下了藏在口袋里的某个微型控制器。被押解的两人中,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男人,
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被激发的凶光——那是沈予提前埋入的微型生物***装置生效了。
就在苏瑶还在和巡逻队长争辩时,那个男人猛地挣脱了束缚,
从破旧的衣服里抽出一把磨尖的钢筋,
状若疯癫地扑向离他最近、注意力完全在苏瑶身上的一个年轻队员!“小心!”有人惊呼。
但变故发生得太快。年轻队员猝不及防,虽然下意识躲闪,
腰部还是被钢筋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而那个男人在完成袭击后,
赤红的眼睛立刻锁定了造成这一切混乱根源的苏瑶,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朝她冲了过去!
苏瑶完全吓傻了,呆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狰狞的面孔和染血的钢筋逼近,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更快。苏芮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
她甚至没去看那个袭击者,手中的枪已然举起。“砰!”一声清脆的枪响。
子弹精准地穿过那男人的眉心,带出一蓬血花。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脸上还凝固着疯狂的表情。现场一片死寂。苏瑶腿一软,瘫坐在地,
看着几步之外还在汩汩流血的年轻队员,看着地上瞬间毙命的袭击者,最后,
看向持枪而立、面无表情的苏芮。苏芮收回枪,走到那个受伤的年轻队员身边,
快速检查伤口,进行紧急止血处理。她的动作依旧稳定、专业,
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处理完伤员,她才站起身,
目光平静地落在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苏瑶身上。苏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后怕、愧疚、以及对姐姐那精准到冷酷的枪法的恐惧,
瞬间淹没了她。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因为自己那不合时宜的“善良”,
差点害死一个保护基地的队员,也差点害死自己。而这一切,都被姐姐……和沈博士,
看在眼里。6 冷酷的抉择苏芮没有责备,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只是走到苏瑶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入苏瑶的心脏:“现在,你明白了吗?
”苏瑶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不是出于委屈,而是源于一种信仰崩塌后的绝望和自我厌恶。
她明白了,鲜血和死亡,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沈予站在人群外围,
看着苏瑶崩溃的样子,看着苏芮冰冷的侧脸,满意地眯起了眼睛,像一只餍足的猫。
养肥的第一步,见血了。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而苏芮,在转身离开的瞬间,
眼角的余光扫过沈予那掩饰不住的兴奋神情,握着枪柄的手指,无声地收紧。合作仍在继续,
但猎物流下的血,似乎也让猎手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而危险。
年轻队员被紧急送往医疗中心,腰部狰狞的伤口和大量失血让他的情况一度十分危急。
苏瑶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泪混着尘土在脸上冲出泥泞的沟壑,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周围其他巡逻队员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往日对“苏博士妹妹”的客气,
而是混杂着责备、后怕,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苏芮没有扶她,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她配合闻讯赶来的防卫队负责人处理完现场,
冷静地陈述了事发经过——省略了沈予可能起到的催化作用。在绝对的实力和事实面前,
没有人质疑她的处理方式。“苏博士,这次多亏了你。”负责人心有余悸,
“不然……”苏芮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地上那具被拖走的尸体,
以及那一滩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血迹。“分内之事。”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
“我妹妹受了惊吓,我先带她回去。”她走到苏瑶面前,阴影笼罩住她。苏瑶抬起头,
泪眼婆娑中,只看到姐姐逆光而立的身影,轮廓冰冷坚硬,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
“起来。”苏芮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苏瑶手脚发软,
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苏芮没有伸手,只是耐心地、冰冷地等待着。最终,
苏瑶几乎是凭借着一股求生的本能,攀着旁边粗糙的墙壁,踉跄着站稳。
回到他们位于基地内区的临时住所,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苏瑶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苏芮没有安慰,
也没有斥责。她走到水槽边,慢条斯理地清洗双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每一根手指,
仿佛要洗去上面并不存在的血腥气。然后,她开始整理装备,将子弹一颗颗压入弹匣,
检查匕首的锋利度,动作专注而有序。这无声的压迫感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令人窒息。
苏瑶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姐……”她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帮……”“你想帮他们。”苏芮终于开口,打断了她,
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复述一个客观事实,“结果,一个保护你的队员重伤,可能残废,
甚至死亡。另一个,被我击毙。”她转过身,目光落在苏瑶身上,那眼神锐利如手术刀,
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解剖开来。“你的‘帮助’,代价是什么,现在看清楚了吗?
”苏瑶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看清楚了,那温热的血,同伴痛苦的表情,
姐姐毫不犹豫扣动的扳机……这一切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刻进了她的脑海里。“对不起……对不起……”她只能反复说着这三个苍白无力的字眼。
“对不起救不了命。”苏芮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苏瑶,这个世界变了。
你的善良,如果没有匹配的实力和判断力,就是最致命的毒药。今天你运气好,我刚好在。
下次呢?”7 蜕变与成长她伸出手,不是安抚,而是捏住了苏瑶的下巴,力道不轻,
迫使她抬起头。“记住今天的感觉。记住你差点害死人的感觉。
如果不想下次躺在地上的是你,或者是我,就给我收起你那套可笑的同情心。
”苏瑶被迫看着姐姐冰冷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失望,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
她终于意识到,姐姐不是在吓唬她,而是在陈述一个血淋淋的、她一直拒绝面对的真相。
“我……我该怎么做?”她颤抖着问,眼中充满了茫然和恐惧。苏芮松开了手,站起身。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去救助站了。”苏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那是她仅剩的、感觉自己还有价值的领域。“我会跟防卫队申请,让你加入预备役训练。
”苏芮的语气不容置疑,“学习怎么用枪,怎么格斗,怎么在丧尸和敌人面前活下来。
在你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判断真正的危险之前,你没有资格去‘帮助’任何人。
”这是惩罚,也是苏芮能给她的、最后的生路。让她亲身去体会这个世界的残酷法则,
让她在汗、血、甚至可能是同伴的死亡中,磨掉那层不合时宜的天真。苏瑶张了张嘴,
想反抗,想说自己做不到,但看着姐姐毫无转圜余地的眼神,
以及脑海中不断回放的鲜血和枪声,她最终只是低下头,用力咬住了嘴唇,
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好。”她听到自己微弱的声音。
……苏瑶被扔进了防卫队预备役的训练营。那里没有温和的志愿者,
只有严厉的教官和同样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学员。训练强度极大,从基础的体能到枪械使用,
再到近身格斗和战术配合,每一项都旨在最短的时间内,
将普通人锤炼成能够面对末世的战士。苏瑶一开始完全跟不上。她体力弱,协调性差,
第一次实弹射击时差点被后坐力震倒,格斗训练更是屡屡被摔得爬不起来。
周围的学员大多是对她“圣母事迹”有所耳闻的,冷眼和嘲笑几乎是家常便饭。她哭过,
崩溃过,深夜在冰冷的床铺上蜷缩着身体,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但每次她濒临放弃边缘时,
脑海中就会闪过那个年轻队员腰部汩汩冒血的伤口,闪过姐姐冰冷的目光和那声致命的枪响。
恐惧和愧疚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迫使她一次次爬起来,拖着酸痛的身体,
继续投入残酷的训练。她不再说话,眼神里的天真和柔软一点点被磨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默的坚韧和狠厉。她开始拼命加练,别人休息时她在练习瞄准,
别人吃饭时她在加练体能。手上磨出了血泡,肩膀被枪托撞得青紫,她吭都不吭一声。
苏芮偶尔会来看她,从不给予鼓励,只是冷静地指出她动作中的破绽,告诉她哪里做得不够,
哪里会死。苏瑶默默地听着,记下,然后在下一次训练中疯狂地改进。
沈予也“偶尔”会出现在训练场边缘,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给辛苦的学员们送去一些“额外”的补给,或者用他专业的知识“指点”一下射击技巧。
他看向苏瑶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欣赏的、观察实验品进展的趣味。“进步很快啊,小瑶。
”有一次,他递给苏瑶一瓶水,语气温和,“果然,压力才是最好的催化剂。”苏瑶接过水,
没有看他,也没有道谢,只是拧开瓶盖,沉默地喝着。她感觉不到沈予的“善意”,
只觉得那双看似含笑的眼睛背后,藏着让她脊背发凉的东西。她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对她“好”的人。8 母巢的诱惑时间在汗水和伤痛中流逝。
苏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着。她的肌肉变得紧实,眼神变得锐利,枪法逐渐精准,
格斗动作也带上了狠劲。她不再轻易流泪,也不再轻易伸出援手,而是学会了先观察,判断,
评估风险。她依然会在看到弱者时心生不忍,但那冲动会被理智强行压下,
转化为更实际的、确保自身安全后的有限度行动。她开始明白,
姐姐说的“保护自己”是第一位,并非冷酷,而是在这个崩坏世界里,能活下去,
并保护想保护之人的……唯一途径。某天深夜,苏芮结束实验室的工作,回到住所。
房间里很安静,苏瑶已经睡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熟睡的脸上,
那张曾经总是带着柔弱和依赖的脸庞,如今线条变得坚毅,
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微蹙着,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危险。苏芮站在床边,
静静地看了片刻。她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苏瑶脸颊时停住,
最终只是轻轻拂开了散落在她额前的一缕碎发。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依旧冰冷地存在着。
终极任务:杀死圣母。但此刻的苏瑶,身上“圣母”的特质正在飞速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逐渐合格的末世生存者。沈予想要的“养肥再杀”,
似乎走向了一个未曾预料的方向。苏芮转身,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被月光勾勒出轮廓的、森严的基地围墙。沈予的合作提议,像一把双刃剑,
加速了苏瑶的成长,也让她更清晰地看到了潜藏在他无害外表下的疯狂与危险。
他们依旧是“合作者”,为了那个最终的任务。但苏芮很清楚,
当苏瑶不再符合“圣母”定义的那一刻,或许就是她和沈予之间脆弱联盟破裂的时刻。
而那个表面奶狗,内里疯批的科学家,绝不会轻易放弃他盯上的“猎物”。夜还很长。
末世求生游戏,从未结束,只是进入了新的,更危险的阶段。苏芮的眼神在月光下,
冷静如初,深处却燃起一丝更为幽暗的火焰。她需要更快地强大起来,
不仅为了应对这个崩坏的世界,也为了应对身边那条……不知何时会反噬的毒蛇。
苏瑶的蜕变是无声而剧烈的。预备役训练营将她身上那层柔软的、依赖性的外壳彻底磨碎,
露出里面淬炼过的、带着尖刺的硬核。她不再是最弱的那个,几次模拟实战中,
她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和逐渐精进的技巧,甚至能反制一些老队员。
她学会了在混乱中第一时间寻找掩体,学会了用最小的代价造成最大的杀伤,
也学会了在队友遇险时,不是冲动地扑上去,而是冷静地寻找机会,一击解围。
她依然会去医疗中心帮忙,但不再是那个只会流泪和分发物资的“天使”。
她更多地参与外伤处理,手法干脆利落,面对最狰狞的伤口也能面不改色。她开始懂得甄别,
懂得在付出帮助前,先评估风险和对方的底细。曾经那些因为她而受伤或陷入险境的记忆,
成了她行为准则中最深刻的警示线。警告:任务目标“圣母”行为特征减弱。
当前符合度:37%系统的提示音在苏芮脑海中响起的频率越来越低,数值也在稳步下降。
9 生死狙击苏芮对此保持沉默。她依旧忙碌,带领小队清理基地周边新出现的变异体巢穴,
同时在实验室里争分夺秒地分析沈予带回来的各种样本,试图找到病毒的弱点。
她注意到沈予提供的样本总是很“及时”,
而且往往指向一些极为危险、但又蕴含着关键信息的方向。比如这次,
沈予带回的是一株从某个废弃生物研究所找到的、发生了奇***生现象的变异植物样本。
它能够分泌一种物质,暂时抑制低级丧尸的活动,但同时对活体神经有强烈的侵蚀性。
“很有意思,不是吗?”沈予穿着白大褂,戴着无菌手套,
隔着培养皿观察那株颜色妖异、微微蠕动的植物,眼神里闪烁着纯粹的研究狂热,
“如果能分离出有效成分,加以控制,或许能成为对付那些行尸走肉的新武器。当然,
过程可能会有点……***。”苏芮正在分析该植物分泌物的分子结构,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捕捉到他话语里隐含的意味。沈予笑了笑,露出虎牙,
显得无辜又狡黠:“只是理论上的风险预估嘛,姐姐。任何新技术的探索都有代价。
”他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说道,“说起来,基地西边那个废弃的物流中转站,
最近信号有点异常,能量读数波动很不稳定。我怀疑那里可能形成了新的变异体聚集点,
或者……有类似的特殊样本存在。防卫队那边人手一直紧张,还没来得及去查看。
”苏芮的目光重新落回数据分析屏幕,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坐标发我。”她语气平淡。
沈予乖巧地应了一声,操作个人终端将坐标发送过去,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芮没有立刻行动。她花了半天时间,仔细研究了沈予带回来的共生植物样本的所有数据,
模拟了数十种可能的突变方向和风险,并准备了相应的应对方案和抑制剂。然后,
她才召集了自己小队中最精锐的几名成员。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在名单里加上了苏瑶。
“这次任务目标可能存在未知风险,需要精准打击和快速应变能力。”苏芮在任务简报会上,
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仿佛苏瑶只是一个普通的、符合条件的队员,
“苏瑶预备役训练综合评分已达标,参与此次实战考核。”苏瑶坐在会议桌末尾,
背脊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紧张,随即被更强的决心覆盖。
她知道这是姐姐的考验,也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小队在黄昏时分出发,
乘坐改装过的装甲车,悄无声息地驶向废弃物流中转站。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
预示着夜晚的降临。中转站比想象中更破败,巨大的仓库如同沉默的巨兽骨架,
散布在荒草丛生的空地上。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尘土和若有若无的腐臭气味。
苏芮下令小队分散成两个战术小组,交替掩护前进。根据沈予提供的能量读数波动范围,
他们很快锁定了最大的那个仓库。仓库大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
只有一些破碎的窗户透进些许天光,
勾勒出内部堆积如山的废弃货箱和 ***chinery 的模糊轮廓。“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