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得知陆时衍要求改方案时，在办公室里翻了个白眼：“这位大神真是难伺候，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你就按他的思路改，明天中午前给我初稿。”
“明天中午？”
苏晚瞪大了眼睛，“现在己经下午三点了，就算不睡觉也赶不完啊！”
“那我不管，陆时衍的工作室催得紧，你加个班，实在不行我让实习生帮你打打下手。”
李蔓说完就挂了电话，留下苏晚对着电脑屏幕叹气。
她打开陆时衍发过来的建筑细节图，一页页仔细看——屋顶的每一根钢结构的角度，玻璃墙的透光率参数，甚至连门口台阶的高度都标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的“细节控”不是传闻，是真的把每一处都刻进了心里。
晚上十点，办公室里只剩苏晚一个人，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手边的外卖早就凉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刚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就听见办公室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
回头一看，是陆时衍。
他没穿上午的西装，换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头发有点乱，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纸袋，看起来比白天亲和了点。
“你怎么来了？”
苏晚惊讶地问。
“过来拿份文件，”陆时衍晃了晃手里的纸袋，“看到你办公室还亮着灯，就顺便买了杯咖啡。”
他把纸袋递给苏晚，里面是一杯热拿铁，还冒着热气。
苏晚接过咖啡，指尖碰到杯子的温度，心里莫名暖了一下：“谢谢陆老师，您还没走吗？”
“刚从工作室过来，”陆时衍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方案初稿，“进度怎么样？”
“刚把首页的框架搭好，正在调建筑图的比例。”
苏晚指着屏幕说，“您给的细节图很全，就是有些参数我不太懂，比如这个玻璃墙的透光率，会不会影响图片的呈现效果？”
陆时衍弯腰凑近屏幕，苏晚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咖啡的香气，有点让人分心。
他指着屏幕上的参数说：“这个透光率在晴天和阴天的呈现效果不一样，你可以加个切换按钮，让观众看到不同天气下的建筑样子，这样更首观。”
他说话时声音很低，温热的气息扫过苏晚的耳边，她的耳朵瞬间有点发烫，赶紧往后退了退，假装整理文件：“好，我记下了，明天调整。”
陆时衍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又看了一会儿方案，突然说：“别熬太晚，方案重要，身体也重要。”
“知道了，谢谢陆老师。”
苏晚抬头看他，发现他镜片后的眼睛里，好像比白天多了点温度。
陆时衍没再多说，拿了文件就走了。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低头喝了一口热拿铁，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里。
她突然觉得，这个“难伺候”的大神，好像也没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