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五年前，
身为十八线内衣模特的我，
在一次酒局中被大佬逼跳脱衣舞。
向来冷静自持的画家男友闯入包厢把我裹紧。
酒精过敏的他仰头灌下整瓶红酒带我离开。
五年后，
我成了国际超模，他成了知名画家。
生日前夕，他的女学生打来一通电话：
“老师，我缺一个人体模特，听说师母以前是内衣模特……”
我摇头拒绝。
他挂断电话将我揽入怀中，温声安抚。
谁曾想，再睁眼。
我竟浑身赤裸地躺在画室中央，受人围观。
男友却安抚我：“为艺术献身，亲爱的你会举世闻名的。”
逃离画室后，我心灰意冷地拨通经纪人的电话：
“李姐，之前你说的澳洲项目，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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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画室楼下，我反手拨通了报警电话。
冷风吹过，我哆嗦着裹紧身子，泪眼婆娑。
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从各个角度描摹我躯体的学生们。
而我的男友赵子觐就站在一旁，柔声给孟妗妗讲解。
“师母不愧是模特，身材比例真好，我还没画过那么好看的人呢！”
我努力抬眼，近乎恳求地看向赵子觐。
求他不要这样羞辱我，求他像五年前一样带我离开。
可他只是怜爱地看着他的爱徒。
“画得可以。”
一句话把我全部期待碾得粉碎。
明明五年前，二十出头的他。
为了保护我而酒精过敏，浑身红肿。
进急救室前还拉着我的手。
“依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人羞辱你。”
可如今，我却被他亲手扒光衣服，摆在画室中央。
眼泪砸在手背，电话急促响起。
是赵子觐。
“依依，是你报的警？”
“是。”
“你想毁了孟妗妗吗？”
“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她是我最有天赋的学生，我想帮她……”
我看着停在面前的警车，泪水干涸。
逐渐听不清他的狡辩。
“去和警察说吧。”
挂断电话，我主动朝警车走去。
警局中，我与孟妗妗面面相觑。
赵子觐还在做笔录。
她忽然起身朝我走来，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你根本就不懂老师。”
她傲气地抬起下巴。
“你这种庸脂俗粉根本就不懂我们艺术家的灵魂。”
“听说你之前还去当过内衣模特？真不要脸。”
“内衣模特都干过了，现在当人体模特画个画还报警？当婊子还立牌坊呢？”
我攥紧衣袖。
分明当年我去做内衣模特，是为了我和赵子觐。
那时赵子觐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画家。
我们没有钱，也看不到未来。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才签下了合同。
可无论如何，那都是我正儿八经凭自己本事赚来的钱。
她没资格评价。
“确实不懂，你们太高贵，我不想陪你们玩了。”
我刚起身，眼前人就肩膀一抖，跌坐在地，委屈地看着我。
“师母，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你实在太美了，所以才想让你做模特……”
“妗妗！”
赵子觐撞开我，把人拉进怀里小声安抚。
“没事吧？别害怕，老师在。”
和当年护着我从酒局中逃出一样，柔情又耐心。
而转向我时，却只剩厌恶和不耐。
“去签谅解书。”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凭什么？”
“就凭你差点毁掉了妗妗的艺术生涯。”
“你知道这次的画作她要送去参赛吗？如果因为报警有了污点，那就全完了。”
“我已经和警察说清楚了，这就是一场交易，我送了你梵克雅宝的项链，你来当模特。”
我连连摇头：“不，我不同意。”
“你兜里装着那条项链，容不得你狡辩。”
我瞪大了眼。
身上这件外套是我离开画室前他递来的。
我还以为，他对我还有些愧疚。
谁知兜里竟装着一个硬盒子，打开一看，珠宝璀璨。
中间放着一个贺卡。
——依依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抬头看他，把礼盒丢进垃圾桶。
“赵子觐，我们分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