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血色涅槃“夫人,侯爷说……您的嫁妆,是最后一笔需要‘整合’的资产。
”贴身侍女春桃的声音在颤抖,像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她手中端着的,不是往常的安神汤,
而是一盏冰冷的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琉璃盏中轻轻晃荡,映出窗外冲天而起的橘红色火光。
沈惊鸿,曾经的京城第一富商之女,新晋靖安侯陆文渊的正妻,此刻只穿着一件素白的中衣,
立在窗前。热浪透过窗棂扑面而来,灼烧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她没有回头,
也没有去看那杯显而易见的“鸩酒”。整合资产。多熟悉的词啊。
从陆文渊还是一个寒门探花郎时,他就时常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惊鸿,
我们要学会整合资源。你的,我的,最终都会变成‘我们’的。”于是,她整合了。
先是她价值万金的嫁妆,十里红妆曾羡煞整个京城。
然后是沈家祖辈积累的田产、铺面、船队。最后,甚至连家族的根基,
那八十万两用于维系全族生计的巨额现银,
也被他以一个名为“漕运改道——百年红利投资基金”的庞大计划,全部“整合”了过去。
他描绘的未来太美:朝廷即将开辟新漕运,此乃国策,稳赚不赔。他们将是最大的股东,
财富将如滚雪球般堆积,足以支撑他问鼎权力的巅峰。他握着她的手,
眼神灼热而真诚:“惊鸿,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成功了,你便是未来首辅夫人,尊荣无限。
”她信了。像所有被爱情和憧憬蒙蔽双眼的傻子一样,她将自己和整个沈家,
毫无保留地押注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她犯了经商者最致命的大忌——将所有的鸡蛋,
心甘情愿地放进了陆文渊这个华丽的篮子里。窗外,火势愈发汹涌,
夹杂着木材爆裂的噼啪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兵刃交击、仆从哭喊的噪音。这火,起得蹊跷,
来得迅猛,显然是精心策划的灭口。“他……还说什么了?”沈惊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仿佛在询问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春桃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侯爷……侯爷还说……休书……休书明日会送入火场,
让您、让您安心去……”“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沈惊鸿喉间溢出。安心去?
为了娶他恩师的女儿,那位真正的贵女,他不仅要她的钱,要她的命,连她死后,
都不愿让她顶着他陆文渊正妻的名分!他要将她存在过的所有痕迹,连同这具躯壳,
一并从这世上抹去。好一个算无遗策的陆探花!好一个心狠手辣的靖安侯!
剧烈的疼痛开始从腹部蔓延,那杯酒里的毒,发作了。
像有无数烧红的铁丝在脏腑间搅动、穿刺。她踉跄一步,扶住滚烫的窗沿,
指甲几乎掐进木头里。视线开始模糊,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疯狂闪回。
是父亲将她的手交到陆文渊手中时,那担忧又不舍的眼神:“惊鸿,陆家清贫,
你……要多担待。”是母亲私下塞给她银票时,殷切的叮嘱:“闺女,钱财散尽还复来,
只要人好,比什么都强。”是陆文渊高中探花,披红挂彩游街时,于万人之中望向她,
那温柔缱绻的一笑。是他一次次拿着复杂的契书,
耐心为她解释“杠杆原理”、“预期收益”、“垄断红利”,让她签字画押时,
那充满信任和鼓励的目光。“惊鸿,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这笔资金到位,
我们就能吃下整个漕运的份额!” “惊鸿,家族的公款只是暂时挪用,下个月分红一到,
立刻就能填补上,还能翻几番!” “相信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们,不分彼此。
”不分彼此……原来,她的“一切”是他的。他的“一切”,还是他的。愚蠢!何其愚蠢!
她沈惊鸿,自幼跟在父亲身边,学的是陶朱之术,看的是账本银钱,精通算术,通晓经济,
本该是沈家最合格的继承人。却因为一个“情”字,
一头栽进了这最拙劣、也最恶毒的金融骗局里!他利用的,不过是她对感情的依赖,
对“未来”的贪婪,以及那一点可悲的“认知捷径”——因为爱他,所以相信他的一切判断,
放弃了独立的思考和风险管控。烈火终于破窗而入,灼热的舌焰舔舐着她的衣角、她的肌肤,
与体内的剧痛交织,将她拖入无间地狱。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的前一瞬,
她用尽灵魂所有的力量,发出无声的嘶吼——陆文渊!若有来世!我沈惊鸿定要你倾家荡产,
身败名裂!将这蚀骨灼心之痛,百倍奉还!轰——!意识在极致的高温与痛苦中,
崩碎成万千残片。第一章:重头再来冷。刺骨的冰冷。仿佛从炼狱的火海,
一瞬间坠入了数九寒天的冰窟。沈惊鸿猛地睁开双眼!入目是熟悉的绣着缠枝莲纹的帐顶,
鼻尖萦绕着的是淡淡的、她亲手调制的安神香的气息。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千工拔步床,
而非烈焰焚身的剧痛。她……在哪儿?“小姐,您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清脆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沈惊鸿僵硬地转过头,
看到了一张稚嫩圆润的脸——是夏竹!她另一个贴身丫鬟,那个在侯府大火前半年,
因“失手打碎陆文渊心爱砚台”而被发卖,最终不知所踪的夏竹!她猛地坐起身,
抓住夏竹的手。温热的,真实的触感。“今夕……是何年?”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夏竹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忙道:“小姐,您是不是梦魇了?
现在是永昌十二年,三月初七啊。”永昌十二年……三月初七!她与陆文渊定亲后的第三日!
沈惊鸿掀开被子,赤脚奔到梳妆台前。巨大的水银镜中,映出一张十六岁少女的脸。
眉眼如画,肌肤胜雪,眼神虽然还带着刚从噩梦中惊醒的惶惑,却清澈明亮,
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没有后来日夜操劳的疲惫,没有得知家族产业尽数抵押时的绝望,
更没有那杯毒酒和烈火留下的痛苦痕迹。她重生了。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命运转折的真正起点!巨大的狂喜和更深沉的恨意如同冰与火,在她胸腔内猛烈冲撞,
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小姐,您怎么了?快穿上鞋子,仔细着了凉!”夏竹拿着绣鞋,
焦急地跟过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母亲周氏带着两个嬷嬷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愁容。“惊鸿,你醒了正好。”周氏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坐下,
挥退了夏竹,欲言又止。沈惊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穿上鞋,
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姿态温顺,眼神却已锐利如鹰隼,捕捉着母亲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母亲,可是有事?”她轻声问,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周氏叹了口气,
拉起她的手:“是陆家那边……方才派人递了话过来。说陆郎中新官上任,
需要打点的地方极多,手头……有些拮据。想着我们两家既已定亲,便不是外人,
想先从你的嫁妆里,支取五千两白银,应应急。”五千两!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数字!
分毫不差!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再次袭来。就是这五千两,
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此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索取,直至将沈家彻底掏空!前世,
沉浸在定亲喜悦中的她,听闻未来夫婿有难处,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甚至觉得这是陆文渊将她视为自己人的表现,还暗自欢喜。父母虽觉不妥,但见她心意已决,
也只好依从。可现在……沈惊鸿垂下眼睑,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翻涌的滔天巨浪和冰冷杀意。她记得很清楚,永昌十二年春,
江南道突发牛疫,波及桑蚕,导致生丝产量锐减,品质大跌,丝价一度低迷。
而就在一个月后,边境突发战事,朝廷为筹备军需,会向民间大量采购军服、帐篷,
届时优质的丝绸和生丝价格会一夜之间飙升数倍!这是一条极为关键,
但此刻尚未被大多数人察觉的“信息差”!陆文渊此刻索要这五千两,只怕并非全为打点,
更可能是他也隐约听到了什么风声,想借此作为本金,去江南搏一把!用她沈家的钱,
为他陆文渊的政治前途铺路!好算计!真是好算计!“惊鸿?”见她久久不语,
周氏担忧地唤了一声,“你若觉得为难,娘去回绝了便是。虽说定了亲,
但这尚未过门就……”“母亲,”沈惊鸿抬起头,
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精明和担忧的笑容,“陆家清贫,文渊初入仕途,
需要打点,我们沈家作为姻亲,资助一些也是应当的。”周氏一愣,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
“不过,”沈惊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稳而冷静,“女儿觉得,直接将五千两白银送过去,
并非上策。”“哦?此话怎讲?”“母亲您想,陆家如今门第渐高,
我们若每次都是有求必应,直接给钱,久而久之,难免被看轻了去,
觉得我们沈家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再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五千两,
我们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给’。”周氏被女儿这番前所未有的话震住了,
下意识地问:“换一种方式?”“不错。”沈惊鸿坐直了身体,眼神清亮,
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着与智慧,“父亲近日可曾听闻江南牛疫,导致生丝减产之事?
”“确有耳闻,如今丝价低迷,许多绸缎庄都在观望。”“正是。但女儿认为,物极必反,
贱取如珠玉。此时低价囤积生丝,正是时机。”沈惊鸿缓缓道,语气笃定,
“朝廷近年来边患不断,对军需物资的需求从未停止。一旦战事有变,或是大型徭役兴起,
丝绸作为重要物资,价格必然反弹。此时投入,风险可控,潜在收益却极高。
”她看着母亲有些茫然又有些震惊的眼神,继续深入浅出地解释:“这便如同做生意,
不能将所有的本钱都压在一条路上。直接赠银,是纯粹的消耗,有去无回。
而将这笔钱用于投资生丝,则是将‘鸡蛋放入了不同的篮子’。即便生丝一项暂时亏损,
我们也积累了经验,维系了关系。而一旦盈利,不仅帮陆家解决了问题,
更展现了我们沈家的商业眼光和价值,这叫……风险对冲。
”“风险对冲……”周氏喃喃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虽然不能完全理解,
却觉得女儿说得极有道理,那眼中的神采,竟让她想起了年轻时运筹帷幄的丈夫。
“可是……这与直接给陆家钱,有何区别?生丝盈利,不也是钱吗?”周氏仍有疑惑。
“区别在于主动权和话语权。”沈惊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稍纵即逝,“母亲,
我们可以答应出这五千两,但并非白给。请父亲派人去与陆家谈,这笔钱,
算作我们沈家借给陆家,或者……更好的是,
用陆家名下那三百亩位于西山脚下的林地作抵押。”“林地?”周氏更加不解,
“那林子贫瘠,产出有限,不值这个价啊。”“现在不值,不代表以后不值。
”沈惊鸿眸光深远。她记得,就在明年,朝廷会勘探出那片林地蕴含一种罕见的白土,
是烧制御用瓷器的关键原料,地价会瞬间翻上百倍!陆家后来正是靠这片林地,
搭上了内务府的关系,真正开始在京城站稳脚跟。这一次,她要在一切发生之前,
就将这只未来的金母鸡,牢牢攥在自己手里!这叫——锚定效应的逆向运用。
陆家想用“未来亲家”的关系锚定她,让她无条件付出。而她,
直接用一个看似不等价的抵押物,反向锚定陆家未来的核心资产!“这……陆家会同意吗?
”周氏觉得女儿的想法太大胆,太出乎意料。“他们会同意的。”沈惊鸿语气笃定,
“对于一个急于用钱,又自视甚高、认定我们不敢得罪他们的人来说,
用一个‘贫瘠’的林地换取五千两现银,解决燃眉之急,是一笔看似他们占了便宜的买卖。
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商人习气,斤斤计较,却看不到真正的价值所在。”她握住母亲的手,
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说服力:“母亲,请您务必说服父亲,就按女儿说的去谈。
这不仅是五千两银子的事,这关乎我沈家日后在陆家面前,是附庸,还是平等的盟友。
甚至……是掌控者。”周氏看着女儿,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眼前的少女,
眉宇间不再是待嫁女儿的娇羞与懵懂,而是一种洞悉世事的清明与运筹帷幄的自信。那眼神,
锐利、冷静,带着一种仿佛历经沧桑后的决断。
她虽然不明白女儿为何一夜之间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但那份发自内心的笃定和条理分明的分析,让她不由自主地选择了相信。
“好……娘去跟你爹说。”周氏重重地点了点头。第2章:破局之眼沈惊鸿坐在窗前,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紧握的拳头才缓缓松开,掌心一片冰凉的汗湿。与母亲的对答,
是她重生归来后的第一仗。她不能表现得过于惊世骇俗,又不能任由事态如前世般发展。
她必须在“合理”的范围内,展现出足够改变父母决策的“价值”和“远见”。幸运的是,
她成功了。父亲沈万山,白手起家创下偌大家业的皇商,骨子里最重利的商人本质,
让他比感性的母亲更容易被“利益”和“风险”说服。
尤其是女儿提出的“风险对冲”、“贱取如珠玉”的理念,与他多年的经商本能不谋而合。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沈万山便亲自来到了她的院子。他屏退了左右,
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女儿。眼前的女儿,容貌依旧,可那通身的气度,那沉静如水的眼神,
却让他感到一丝陌生,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惊鸿,你母亲都跟为父说了。
”沈万山在桌旁坐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关于陆家那五千两,以及生丝和林地之事,
你……是如何想到的?”沈惊鸿早已准备好说辞。她起身,为父亲斟上一杯热茶,
语气平和而恭敬:“父亲,女儿前几日偶感风寒,卧病在床,
闲来无事便翻看些父亲书房里的杂记、商论。看到古人言‘旱则资舟,水则资车’,
‘人弃我取,人取我与’,心中有所感触。又恰巧听下人议论起江南牛疫和丝价之事,
便胡思乱想,将两者联系了起来。女儿妄言,不知是否可行,还请父亲指点。
”她将一切归咎于“读书”和“巧合”,既解释了自己突然的“开窍”,
又给父亲留足了面子。沈万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赞赏。“旱则资舟,
水则资车”,这是老祖宗范蠡的经商至理,讲的就是逆周期操作,利用信息差和预期差获利。
女儿能由此联想到当下的生丝,这份悟性,远超他想象!“好一个人弃我取!
”沈万山抚掌轻叹,“惊鸿,你这不是妄言,这是真正的经商之才!为父之前,
倒是小瞧你了。”他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陆家那边,为父会亲自去谈。
就用那三百亩林地作抵押!至于生丝……”他顿了顿,看向女儿的目光带上了考校的意味,
“若交由你来操办,你待如何?”这是要将部分主动权交到她手上!沈惊鸿心中一定,
知道第一步已经稳稳踏出。她略一思索,条理清晰地回答:“父亲,此事贵在神速。
女儿建议,兵分三路。”“其一,请父亲立刻选派得力、嘴严的管事,携带三千两银票,
快马南下,避开官道,直赴江南几个主要产丝区。不必在意品相稍有瑕疵,
趁现在丝农人心惶惶,尽可能多地以低价吃进生丝,就地寻找安全仓库隐秘储存。记住,
动作要快,消息要严!”“其二,女儿想动用自己的一千两体己银子,再向母亲借用一千两,
共两千两,作为另一项投资。”“哦?投资何处?”沈万山越发感兴趣。“女儿听闻,
西市有个‘落魄社’,聚集了不少怀才不遇的工匠艺人。其中有一人,名叫墨离,
擅制胭脂水粉,其配方独特,色泽持久,但因不善经营,穷困潦倒。女儿想投资他,
帮他开设一间小小的胭脂铺。”沈万山微微皱眉:“胭脂水粉?此乃小道,利薄竞争又激烈,
恐难成气候。”“父亲,衣食住行,女子妆容亦是大事。墨离的胭脂,女儿曾偶然得见样品,
品质远超市面所见。这并非普通的胭脂铺,女儿设想,
我们可以将其打造成专供贵族女子的‘颜华阁’。
采用限量发售、会员预定、私人定制等方式,营造‘稀缺’和‘尊贵’,其利润,
绝非普通商铺可比。”沈惊鸿侃侃而谈,将现代的品牌营销、饥饿营销理念,
用古代能理解的方式阐述出来。沈万山是精明的大商人,
立刻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稀缺性”和“品牌效应”!
这确实是将小生意做出大利润的法门!“至于第三路,”沈惊鸿继续道,“剩下的几百两,
女儿想在漕运码头附近,盘下一间位置尚可、但不太起眼的小茶摊。”“茶摊?
”沈万山这次是真的不解了。漕运码头鱼龙混杂,一个小茶摊能有何作为?沈惊鸿微微一笑,
笑容里带着深意:“父亲,漕运乃天下消息汇集之所。
南来北往的客商、押运的官兵、码头苦力、甚至……某些隐秘的人物,都会在那里停留。
一间不起眼的茶摊,是收集各种信息最好的地方。
朝廷政策的动向、各地物产的丰歉、货运物流的繁忙程度……这些信息,
有时比真金白银更值钱。”信息差套利!沈万山心中巨震,看着女儿的眼神彻底变了。
他经商多年,深知信息的重要性,往往一个提前得到的消息,就能决定一场商业战争的胜负。
他没想到,女儿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远的布局!这已经不局限于具体生意,
而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这三路安排,一路求利生丝,一路求名求稳胭脂铺,
建立长期现金牛和贵族人脉,一路求势茶摊,情报网络。分工明确,风险分散,
深谙“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裡”的精髓!
这真的是他那个只知道看账本、绣花扑蝶的女儿吗?沈万山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深深地看了沈惊鸿一眼:“就依你所言!为父会派最得力的老掌柜协助你。惊鸿,放手去做,
让为父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女儿,必不负父亲期望!”沈惊鸿敛衽行礼,
垂下的眼眸中,寒星乍现。复仇之路,始于足下。陆文渊,你等着,
你赖以起家的每一步资本,我都会……提前截胡!第3章:第一桶金父亲的鼎力支持,
超出了沈惊鸿的预期。
沈万山不仅派来了跟了他二十多年、忠心耿耿且能力出众的老掌柜沈忠,
还额外拨给了她两千两银子,言明算是父亲的投资,盈亏不论,只当给她练手。这意味着,
她能动用的资金,瞬间充裕了许多。事不宜迟,沈惊鸿立刻行动起来。
她将资金重新分配:生丝项目: 由沈忠亲自挑选了两名精明强干、家眷皆在沈府的家仆,
携带四千两银票,扮作普通行商,连夜出发赶往江南。
沈惊鸿给了他们详细的指令和判断标准,
并要求他们每三日通过沈家特殊的信鸽渠道传递一次消息。
胭脂铺项目: 她亲自带着夏竹和一名护卫,换上普通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