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社区菜鸟 vs 连环谜案警务室的铁门在身后发出 "哐当" 一声闷响，
李伟低头看了看右腿 —— 钛合金钢板在阴雨天像块冰镇铁板，从膝盖一直凉到骨头缝里。
他拖着这样的腿，在 38 岁这年从市刑侦队的 "细节控" 李伟，
变成了幸福里社区居民口中 "腿脚不便的李警官"。"李哥，3 栋王奶奶家又被盗了，
第三起了。" 年轻警官王浩甩着笔录本进门，警服外套敞着怀，头发上还沾着雨星。
他把笔录本拍在桌上时，
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指甲缝里有半截蓝黑墨水笔芯 —— 这小子刚才肯定在偷偷写辞职报告。
"什么情况？" 李伟翻开笔录本，指腹习惯性地划过纸面。他的指尖有层薄茧，
是过去十年捏放大镜和解剖镊子磨出来的。"老样子，" 王浩往椅子上一瘫，
掏出手机刷着短视频，"门锁完好，丢了现金和存折，监控刚好坏了。社区案子就这样，
抓不住人的。"李伟的手指停在 "案发时间" 那行字上。
三起案子都发生在周三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正是社区老年大学上书法课的时间。
"受害者都是独居老人？""嗯，7 栋赵爷爷、5 栋陈阿姨，现在是 3 栋王奶奶。
" 王浩头也不抬，"您别拿刑侦队那套折腾了，所里早说了，就是流窜作案，
咱们社区监控覆盖率才 60%，认栽吧。"李伟合起笔录本，右腿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起身时，王浩终于舍得从手机上挪开视线，嘴角撇了撇："李哥，
您这腿...... 要不我自己去现场看看？""一起去。
" 李伟抓起挂在门后的警用雨衣，"顺便看看监控室。"王浩的叹气声比雨声还大。
3 栋 2 单元的防盗门虚掩着，李伟刚迈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皂味。
王奶奶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褪色的碎花手帕，看见警察来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王奶奶，我们是来帮您的。" 李伟在她身边蹲下，
视线和老人齐平 —— 这是他在刑侦队学的第一课，不要让受害者仰视你。
他注意到老人的拖鞋鞋底有新鲜的红泥，而门口的脚垫上却只有湿痕，没有泥点。
"您今天下午出门了？
""去...... 去老年大学上书法课......" 王奶奶的声音发颤，
"走的时候锁好门了呀，我还拽了三下......"李伟的目光扫过客厅。
五斗柜上的搪瓷杯里泡着菊花茶，杯壁上凝着水珠 —— 水温刚好能喝，
说明老人回家不到半小时。茶几上放着一张超市购物小票，日期是昨天，
商品栏里有 "防撬门锁" 和 "老年手机"。"这锁是您自己换的？
""是...... 是张老板帮我换的。" 王奶奶指了指窗外，"就是社区超市的张涛，
他人可好了，看我一个人住，帮我扛米扛油，还说这锁最安全......"李伟走到门边，
蹲下身检查门锁。锁芯是新的，上面有细微的金属屑 —— 确实刚换不久。
但他的指尖触到门框内侧时，摸到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凹痕，
形状像极了某种特制的撬锁工具留下的。"李哥，别看了，" 王浩在门口喊，
"物业刘经理来了，说监控的事。"李伟站起身，右腿的钢板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回头时，
看见一个穿职业套装的女人站在门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李警官，
王警官，" 刘梅的笑容标准得像培训过，"监控的事真抱歉，
3 栋的摄像头上周就报故障了，供应商还没来得及修......""上周几报的故障？
" 李伟突然问。刘梅的笑容僵了 0.5 秒，随即又舒展开："周二吧，好像是。
"李伟没说话，只是走到窗边，看向楼下。社区超市的招牌在雨里亮着暖黄色的灯，
一个穿蓝色围裙的男人正帮 7 栋赵爷爷搬米袋。男人左手小指上戴着枚银戒指，
戒指边缘有块磨损 —— 和李伟在 5 栋陈阿姨家门口发现的刮痕形状完全吻合。
"王浩，" 李伟掏出手机，打开社区居民群，
"帮我查一下张涛超市近三个月的 ' 特价锁 ' 销售记录，
特别是那些要求送货上门的订单。"王浩的脸瞬间垮了："李哥，
这都下班点了......""现在去查。" 李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他当年在审讯室里，就是用这种语气让三个连环杀人犯招了供。王浩不情不愿地走了。
刘梅站在原地，手指紧张地划着平板电脑屏幕。李伟看着她，突然笑了："刘经理，
您平板电脑屏保是马尔代夫吧？我女儿去年也去了，说那里的沙子是白色的，
不像咱们社区花坛里的，是灰黑色的。"刘梅的脸 "唰" 地白了。
注意到她高跟鞋鞋跟缝里卡着半粒灰黑色的沙子 —— 和王奶奶家门口脚垫上的一模一样。
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窗。李伟摸了摸右腿的旧伤，突然觉得这社区的雨，
比市刑侦队解剖室的福尔马林味道还要刺鼻。他掏出手机，
给老同事发了条微信："帮我查个人，幸福里社区超市，张涛。"发送键按下的瞬间，
楼下的张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朝 3 栋 2 单元的窗口看了一眼。隔着雨幕，
李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那枚银戒指在路灯下闪了一下，
像极了当年他击毙的那个连环杀手，最后眼里的光。
第一章 完2 超市老板的破绽雨还没停，李伟的雨靴踩在社区超市门前的积水洼里，
溅起细小的水花。超市的卷闸门拉到一半，暖黄色的灯光从缝隙里漏出来，
混着方便面和洗衣粉的味道飘到街上。"张老板，忙着呢？" 李伟弯下腰钻进店里，
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后 —— 那里曾经别着手枪，现在只有一串沉甸甸的社区钥匙。
张涛正往货架上摆可乐，听见声音猛地回头，手里的两瓶可乐 "哐当" 撞在一起。
他左手小指上的银戒指在灯光下闪了闪，李伟注意到戒指内侧有圈新鲜的划痕。"李警官？
稀客啊！" 张涛的笑容像超市里的保鲜膜，紧紧贴在脸上，"您买东西？
今天特价的鸡蛋卖完了，明天一早来......""不买东西，来问问王奶奶家被盗的事。
" 李伟的目光扫过收银台后的监控屏幕 —— 画面正对着超市门口，
角度刚好能拍到 3 栋 2 单元的入口。张涛的手顿了一下，
可乐瓶底在货架上磕出个小坑。"王奶奶？哎呀，
那老太太太可怜了......" 他搓着手走近，
身上的茉莉花香皂味和王奶奶家的一模一样，"您说现在的小偷多猖狂，
连老人家的钱都偷......""王奶奶说您帮她换的门锁。" 李伟打断他，
掏出手机假装看时间，眼角的余光却盯着张涛的脚 —— 他穿着双沾着红泥的运动鞋，
鞋码和 5 栋陈阿姨家门口的脚印完全吻合。"是啊是啊，" 张涛拍着大腿，
"我看她那锁都生锈了，就帮她换了个新的，防撬的！
谁知道......"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李伟，"李警官，我跟您说个事，
您可别告诉别人 —— 我怀疑是物业的问题！他们监控坏了半个月都不修，小偷不偷才怪！
"李伟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划，调出社区居民群的聊天记录。昨天下午三点十分，
有人发了张超市门口的照片，说张涛正帮赵爷爷搬米袋。照片里，
张涛的蓝色围裙口袋露出半截银色撬棍。"张老板挺热心啊，" 李伟把手机揣回兜里，
"帮老人搬东西，还管换锁。""应该的应该的，
都是街坊邻居......" 张涛的笑容开始发僵，他转身想去拿烟，
却碰倒了货架上的酱油瓶。深褐色的液体在地上漫开，
李伟看见他的右手腕上有块新鲜的烫伤疤痕 —— 形状像极了王奶奶家被盗的那只银镯子。
"李哥！" 王浩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张打印纸，脸色铁青，
"你要的销售记录......"李伟接过打印纸，目光快速扫过。三个月内，
张涛超市卖出了 12 把 "防撬门锁"，其中 10 把要求送货上门，
收货地址全是独居老人的家，包括王奶奶、赵爷爷和陈阿姨。"这些订单都是你送的货？
" 李伟把打印纸放在收银台上，
酱油渍正慢慢渗到 "王秀兰" 这个名字上 —— 那是王奶奶的全名。
张涛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李哥，所里来电话了！" 王浩突然拽了拽李伟的胳膊，
声音发急，"说让您赶紧回警务室，有群众投诉您......"李伟没动。
他的目光落在收银台底下的纸箱上，箱子里露出半截蓝色围裙，口袋里鼓鼓囊囊的。
"投诉我什么？""说您...... 说您骚扰商户......" 王浩的脸涨得通红，
"是刘经理报的警......"李伟终于看向张涛。超市老板的额头上全是汗，
尽管空调开得很足。他左手紧紧攥着围裙角，银戒指深深陷进肉里。"张老板，
" 李伟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钢板上，"您围裙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张涛猛地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货架。方便面、洗衣粉、酱油瓶劈头盖脸砸下来，
在地上摔得粉碎。李伟看见他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个东西，
塞进嘴里使劲嚼着 —— 是王奶奶被盗的那张存折。警笛声突然从街那头传来，越来越近。
张涛的脸在闪烁的警灯里变得惨白，他突然抓起货架上的水果刀，朝着李伟扑过来。
李伟侧身躲过，右腿的钢板却传来一阵剧痛。他顺势抓住张涛的手腕，
将他按在满是酱油的地上。王浩这才反应过来，冲上来按住张涛的肩膀。"为什么？
" 李伟盯着张涛的眼睛，"都是街坊邻居，为什么要偷老人的钱？"张涛的嘴角流着血，
存折的纸渣混着口水掉在地上。
"他们...... 他们的儿女不管他们......" 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我帮他们 ' 保管 ' 钱，有什么不对......"警笛声越来越近，
李伟却突然松开手。他的目光越过张涛的肩膀，看向超市门口 —— 刘梅正站在雨里，
手里拿着手机，屏幕对着他们。她的职业套装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李伟看见她的左手拿着个 U 盘，正慢慢塞进排水口。
第二章 完3 消失的 U 盘雨水顺着排水口的格栅往下淌，李伟蹲在路边，
手指在冰冷的铁条上摸索。刘梅刚才站的位置留下一串高跟鞋印，
其中一只鞋跟的痕迹特别深 —— 她当时一定很用力地踩了什么东西。"李哥，别找了，
" 王浩撑着伞站在旁边，警服的肩膀已经湿透，"所里催咱们把张涛带回去做笔录呢。
"李伟没说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证物袋 —— 这是他来社区前偷偷从刑侦队带的 "纪念品"。
他用铅笔刀撬开排水口的格栅，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找到了。
" 他的指尖碰到个冰凉的塑料壳，小心翼翼地夹出来 —— 是个被踩扁的银色 U 盘，
外壳上还沾着刘梅的蓝色指甲油。
王浩的眼睛瞪圆了："这...... 这是物业的监控 U 盘？""可能不止。
" 李伟把 U 盘放进证物袋，雨水在袋面上凝成水珠，
"张涛一个人不可能知道所有老人的出门时间，他需要内应。"警车里，张涛被铐在座椅上，
头靠在车窗上。李伟把证物袋放在他面前，U 盘的影子投在他脸上，像道黑色的伤疤。
"刘梅为什么帮你？"张涛闭着眼，嘴唇抿成条直线。"她儿子在医院住院，对吧？
" 李伟突然说，"我查过社区医院的就诊记录，刘梅的儿子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张涛的肩膀抖了一下。"你帮她付医药费，她帮你删监控，" 李伟的声音很轻，
"但你不知道，她早就把你们的聊天记录备份到 U 盘里了，对吗？
"证物袋里的 U 盘突然在警灯光下闪了一下，像是在嘲笑他们。张涛猛地睁开眼，
满血丝："她答应过我...... 她答应过不告诉别人......""人总是会变的。
" 李伟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它们在雨幕里拉出长长的光带，像无数条被遗忘的线索。
回到警务室时，天已经黑透了。李伟把 U 盘插进电脑，
屏幕上跳出个加密文件夹 —— 名字叫 "幸福里的秘密"。"需要技术科帮忙破解吗？
" 王浩凑过来看，眼睛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李伟摇摇头，
从抽屉里翻出本《社区工作手册》。他记得刘梅的工号是 0715，那是她儿子的生日。
他在密码框里输入 "0715"，文件夹 "啪" 地一声打开了。里面有三个视频文件。
第一个是张涛撬王奶奶家门锁的全过程，第二个是刘梅删除监控录像的操作记录，
第三个...... 李伟的手指悬在鼠标上，突然停住了。
视频的文件名是 "20250412_3 栋"，
日期是三个月前 —— 那是幸福里社区第一起盗窃案发生的日子。他点开视频，
画面抖得厉害。镜头对着 3 栋 2 单元的楼梯间，
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影正撬着 4 楼的防盗门。李伟把画面放大，
看见那人的右手腕上有个狼头纹身 —— 和张涛的手腕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张涛......" 王浩的声音发颤，"我们抓错人了？"李伟没说话，
他把视频快进到结尾。那人影撬开房门后，突然回头看向镜头，脸上戴着个小丑面具，
对着镜头缓缓举起右手，比了个 "1" 的手势。警务室的电话突然响了，
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像把刀。李伟接起电话，
. 他知道我备份了视频...... 他现在就在我家门口......"电话突然挂断，
只剩下忙音。李伟抓起雨衣冲出门，右腿的钢板在奔跑中发出 "咔嗒咔嗒" 的响声，
像在倒数计时。
三章 完4 面具人的阴影第二部分：面具人的阴影第四章 面具人的警告雨下得更大了，
李伟的雨靴踩在积水里，发出 "咕叽咕叽" 的响声。刘梅家住在 12 栋，
那是社区最里面的一栋楼，周围种满了梧桐树，树枝在风中像无数只挥舞的手。"李哥，
等等我！" 王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警棍，跑得气喘吁吁，
"所里已经派人支援了，我们......"李伟突然停下脚步，右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12 栋楼下的路灯灭了，整栋楼陷在黑暗里，
只有刘梅家的窗户亮着灯 —— 那是道微弱的烛光，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分头行动，
" 李伟压低声音，"你从后门绕过去，我从正门进。""可是......""这是命令。
" 李伟的声音不容置疑，他拔出腰间的辣椒喷雾，这是社区民警唯一的 "武器"。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煤气味，李伟的心跳开始加速。他一级一级往上爬，
右腿的钢板在寂静中发出 "咔嗒" 声，像在给凶手报信。刘梅家的防盗门虚掩着，
烛光从门缝里漏出来，在地上投下奇怪的影子 —— 像是有人举着刀。李伟深吸一口气，
猛地推开门。客厅里，刘梅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
她的面前站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手里拿着把水果刀，刀上的血滴在地板上，
像朵绽开的红梅。"你终于来了，李警官。" 那人转过身，脸上戴着个小丑面具，
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洞，黑洞洞地盯着李伟，"我等你很久了。"李伟的手心里全是汗，
辣椒喷雾的保险栓硌得他手心生疼。"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谁不重要，
" 面具人晃了晃手里的刀，"重要的是，幸福里社区需要 ' 清理 '。""清理？
" 李伟的目光扫过客厅，突然停在茶几上 —— 那里有张照片，是刘梅和她儿子的合影，
照片上的男孩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这些独居老人，他们的儿女早就不管他们了，
" 面具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玻璃，"他们占着房子，浪费资源，不如把房子腾出来，
给更需要的人。"李伟的右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踉跄了一下，辣椒喷雾差点掉在地上。
面具人趁机扑过来，水果刀的寒光直逼他的喉咙。就在这时，
后门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巨响。王浩举着警棍冲进来，嘴里喊着："警察！不许动！
"面具人显然没料到还有人，他的刀顿了一下。李伟抓住机会，猛地将辣椒喷雾喷向他的脸。
"啊 ——！" 面具人发出一声惨叫，捂住眼睛在地上打滚。李伟冲上去，
将他的胳膊反剪到身后，用手铐铐住。王浩解开刘梅，她扑到儿子的照片前，哭得浑身发抖。
李伟摘下凶手的面具，倒抽一口冷气 —— 那是张年轻的脸，最多二十岁，
左眉上有道疤痕。"你是......" 李伟的声音突然卡住了，
他认出这张脸 —— 三个月前，他在社区医院见过这个男孩，他是刘梅儿子的病友。
男孩的嘴角扯出个诡异的笑容："李警官，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 他的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幸福里的秘密，不止这些......"突然，
楼外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煤气罐爆炸的声音。李伟冲到窗边，
看见社区超市的方向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第四章 完5 火灾中的线索消防车的警笛声刺破雨夜，红色的光映在李伟脸上，
像块发烫的烙铁。社区超市的卷帘门烧得变了形，黑色的浓烟从门缝里涌出来，
带着刺鼻的塑料烧焦味。"李警官！" 消防队长从火场里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