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间路与初同行

碎界燧火 凫伊伶弅 2025-10-19 16:3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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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林间路与初同行天刚蒙蒙亮,林子里就响起了清脆的鸟鸣。

阿阳是被冻醒的,打了个哆嗦,揉着眼睛坐起来时,发现火堆己经只剩一堆暗红的炭火。

他正想添柴,却看到燧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手里拿着几串用草绳捆好的野果,青红色的果子上还挂着晨露。

“早啊燧!”

阿阳笑着打招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你这是去哪了?

还找着果子了?”

燧走过来,把野果递给他,没说话。

果子摸起来沉甸甸的,带着清新的果香。

“谢了啊!”

阿阳拿起一个青红色的果子,擦了擦就咬了一大口,酸甜的汁水瞬间充满口腔,“嗯!

好吃!

这叫山稔子,我们村里后山也有,没想到这儿也长。”

他又递了一个给燧,“你也吃。”

燧接过来,慢慢啃着。

果子的味道很清爽,比荒原上的块根好多了。

两人简单吃了些野果和剩下的麦饼,阿阳就开始收拾东西。

他把断了的木筏拆散,挑了几根结实的木杆背在身上,说是能当拐杖,遇到野兽还能防身。

“走吧!”

阿阳拍了拍背上的木杆,精神抖擞地说,“从这儿往西走,穿过这片林子,能到一条官道,顺着官道走,就离昆仑山越来越近了。”

燧跟在他身后,依旧没说话。

林子里比昨天更热闹了。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一张金色的网,不知名的野花在路边绽放,五颜六色的,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阿阳的话很多,一会儿指着树上的松鼠让燧看,一会儿又蹲下来研究路边的蘑菇,嘴里叽叽喳喳的,像只停不下来的小鸟。

“燧,你看这蘑菇,颜色多鲜艳,肯定有毒,碰都不能碰。”

“燧,你听这鸟叫,是不是很好听?

我娘说这种鸟叫‘巧舌’,会学好多声音呢。”

“燧……”燧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阿阳问他问题,他才会吐出一两个字。

但阿阳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无聊,自顾自地说着,偶尔回头看一眼,见燧跟在后面,就又笑着转过头去。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前方的树林突然变得稀疏起来,隐约能看到一片开阔的草地。

阿阳眼睛一亮:“快到草地了!

穿过草地,前面就是我说的官道!”

他加快脚步,兴冲冲地往前跑,刚跑出没几步,突然“哎哟”一声,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燧快步上前,看到阿阳的脚踝处被一根细藤缠住了,藤上长着细密的倒刺,己经划破了皮肉,渗出了血珠。

而那根细藤的另一端,隐没在草丛里,似乎还在微微蠕动。

“这是‘鬼缠藤’!”

阿阳皱着眉,试图把藤条扯断,却没想到那藤条韧性极强,越扯缠得越紧,倒刺扎得更深了,“晦气!

这玩意儿专缠活物,被缠上就很难弄下来。”

燧蹲下身,仔细看着那根藤条。

藤条呈暗绿色,表面布满细小的倒刺,凑近了能看到上面细密的纹路,确实像是某种有生命的东西。

他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藤条,就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吸力,仿佛有什么东西想顺着他的手指爬上来。

他眼神一凝,反手从腰间抽出一块磨尖的石片——这是他在荒原上就带在身上的,用来切割块根很方便。

石片很薄,边缘锋利,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没有首接去割藤条,而是用石片轻轻挑起藤条的根部,那里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更深一些。

他手腕微动,石片精准地落在根部最薄弱的地方,只听“咔”的一声轻响,藤条应声而断。

缠在阿阳脚踝上的藤条瞬间失去了力气,软软地垂了下来,很快就变得干枯发黄,像是失去了所有水分。

“厉害啊燧!”

阿阳松了口气,揉了揉脚踝,看着燧手里的石片,“你这手活儿可以啊!

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从根上割呢。”

燧收起石片,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阿阳的脚踝。

伤口不算深,但倒刺划破的地方有些红肿。

“没事没事,小伤。”

阿阳不在意地摆摆手,从背包里掏出块干净的布条,胡乱缠在脚踝上,“走,去草地歇歇。”

两人走到草地上,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

草地很大,绿油油的,像一块无边无际的毯子,远处有几只白色的鸟在低空盘旋,翅膀扇动的声音隐约可闻。

“你看这草地,多舒坦。”

阿阳伸了个懒腰,往地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云,“比在林子里憋屈着强多了。

对了燧,你以前一首在荒原上待着?”

燧坐在石头上,望着远处的山峦,闻言点了点头。

“那可真不容易。”

阿阳咂咂嘴,“我听我爹说,荒原那边连水都难找,你一个人怎么活下来的?”

燧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

他想起那些被风沙掩埋的石缝,想起雨季浑浊的积水,想起带着土腥气的块根。

那些记忆很模糊,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却又带着真实的触感。

“找吃的,找水。”

他说,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草地的宁静。

阿阳从地上坐起来,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燧点头。

对他而言,生存本就简单,像草木生长,像日月轮转,不需要太多理由,也不需要太多技巧,只是顺应着本能。

阿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这人,看着闷,其实挺厉害的。

换做是我,在荒原上肯定活不过三天。”

燧没接话。

他知道阿阳说的是实话。

阿阳像阳光,热烈,明亮,却也脆弱,离不开土壤和水分。

而他,更像荒原上的黑石,沉默,坚硬,能在最贫瘠的地方扎根。

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阿阳站起身:“走吧,争取天黑前赶到官道,官道边上应该有驿站,能借个地方过夜。”

燧跟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两人继续向西走,穿过草地,前方果然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土路。

土路被车轮碾出了深深的辙痕,路边长满了野草,显然常有行人经过。

“看,我说的没错吧!”

阿阳指着土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顺着这条路走,准没错。”

官道上很安静,偶尔能看到一两辆马车从远处驶过,车上的人隔着老远就会警惕地打量他们,然后匆匆离开。

“这地方不太平。”

阿阳压低声音,凑近燧说,“我来之前听村里人说,这边有山贼,专抢过路的商客。”

燧的脚步没停,眼神却锐利了几分,扫视着路边的树林。

树林离官道不远,枝叶茂密,确实是***的好地方。

“没事,咱们俩穷光蛋,他们抢也抢不到什么。”

阿阳拍了拍胸脯,故作轻松地说,“真要是遇上了,我这几根木杆也不是吃素的。”

燧看了看他手里的木杆,又看了看他缠着布条的脚踝,没说话。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太阳渐渐西斜,官道旁出现了一座简陋的驿站。

驿站是用土坯砌成的,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写着“清风驿”三个字。

“到了!”

阿阳眼睛一亮,加快了脚步,“咱们今晚就在这儿歇脚。”

驿站里人不多,只有一个掌柜和两个伙计。

掌柜是个干瘦的老头,眯着眼睛坐在柜台后,见他们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一个伙计走上前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

“住店,再来点吃的。”

阿阳掏出几枚铜钱,拍在柜台上,“有什么简单的饭菜就行。”

伙计收了钱,领着他们去了后院的一间客房。

客房很小,只有两张简陋的木板床,墙角结着蛛网,但还算干净。

“两位先歇着,饭菜马上就来。”

伙计说完,转身离开了。

阿阳把背上的木杆靠在墙角,一***坐在床上,揉着脚踝:“可算能歇歇了,走了一天,腿都快断了。”

燧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窗外是一片菜园,种着些青菜,几只鸡在园子里啄食。

远处的天空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炊烟在驿站的屋顶袅袅升起。

这是他第一次住这样的地方。

以前在荒原,他睡在石缝里;在森林,他睡在树洞里。

驿站的房间很小,却带着一种陌生的温暖,像阿阳的笑容,像跳动的火焰。

很快,伙计端来了饭菜。

两碗糙米饭,一碟炒青菜,一碗野菜汤,虽然简单,却冒着热气,散发着粮食的香气。

阿阳早就饿坏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燧吃得很慢,细细品味着米饭的粗糙和青菜的微苦。

这种味道,和荒原上的块根截然不同,带着人间的烟火气。

“对了燧,”阿阳咽下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你说咱们到了昆仑山,真能见到神仙吗?”

燧抬起头,看着他。

阿阳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个盼着过年的孩子。

“不知道。”

他说。

“也是。”

阿阳挠了挠头,“神仙哪能那么容易见到。

不过就算见不到,能看看昆仑山的样子也行啊。

我听说昆仑山山顶有常年不化的雪,像白糖一样,可好看了。”

他说着,又扒了一口饭,脸上满是憧憬。

燧看着他,忽然觉得,去昆仑山的路上,有这样一个伙伴,似乎也不错。

至少,不会像在荒原上那样,只有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

吃完饭,天己经黑透了。

阿阳倒在床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燧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很圆,像一面银盘,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驿站的院子,也照亮了远处沉睡的山峦。

他想起老鸦临死前的眼神,想起阿阳灿烂的笑容,想起“燧”这个名字。

那些片段像散落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构成了他模糊的过往和未知的前路。

他不知道昆仑山有什么,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但他知道,他的脚步不会停下。

就像荒原上的风,永远朝着一个方向吹;就像天上的月亮,永远在黑夜里明亮。

夜色渐深,驿站里静悄悄的,只有阿阳均匀的呼噜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燧靠在窗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

他的路,还在继续。

(第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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