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爆发"李明，你是不是有病？"雯雯把银行回执单拍在我脸上，
声音大得整个餐厅的人都在看我们。"三十万彩礼，你全给你妈存着了？我是嫁给你，
还是嫁给你妈？"我捡起回执单，上面确实写着我妈的名字。"我有我的考虑。"我说。
"考虑？"雯雯笑了，"你考虑个屁！李明，我算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妈宝男！
"周围开始有人拿手机拍。"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她站起来，指着我鼻子，
"我爸妈拿出全部积蓄给我办婚礼，就换来你这么一句'有考虑'？""这钱我没动，
只是暂时——""暂时什么？暂时放你妈那，以后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李明，你真当我傻？
"她拎起包。"我告诉你，这婚不结了。彩礼退回来，咱们各走各的。"说完就走了。
我坐在位置上,看着满桌子没动的菜。手机响了,是我妈。
"儿子,雯雯是不是知道了?""嗯。""那你快解释啊,跟她说清楚——""妈,别说了。
"我挂断电话。看着那张回执单,我想起三天前去银行的场景。
柜员问我:"李先生,这笔钱很大,您确定要转到这个账户?"我说确定。
她又问:"这是您母亲的账户,需要备注用途吗?"我想了想:"写'彩礼暂存'。
"现在想想,我可能真有病。第二章：三个月前三个月前,我妈查出了肺癌。晚期。
医生说:"手术加化疗,大概需要五十万。但治愈率不到三成。
"我问:"如果不治呢?""最多半年。"我妈坐在旁边,很平静。
出了医院,她说:"别治了,浪费钱。""你说什么?""我说别治了。
"她笑笑,"妈这辈子也够本了,你马上要结婚,钱留着给你用。
"我当时就急了:"什么够本不够本?你才五十八!""五十八怎么了?该走总要走的。
"她拉着我,"你听妈的,别折腾了。"我没答应。回家就开始算钱。
存款十二万,车能卖八万,加起来二十万。还差三十万。
上,雯雯发来微信:"明天我爸妈要来谈彩礼,你准备好了吗?"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彩礼谈得很顺利。雯雯爸提了三十万,我当场答应了。"小李真是爽快。
"他很满意,"现在的年轻人不容易,但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雯雯妈也笑:"咱们雯雯找了个好人家。"雯雯挽着我胳膊,很开心。
送走他们,她问我:"你哪来这么多钱?""借的。""借的?跟谁借?""朋友。
"她皱眉:"什么朋友能一次借你三十万?""别担心,我能还上。
"其实我一个朋友都没问。那天晚上,我去找我妈。"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款,能先借我用吗?"她愣了:"你要钱干什么?是不是彩礼不够?""不是,我有点投资。
""投资?"她不信,"你跟妈说实话。""真的是投资,一个朋友的项目,稳赚。
"她看着我,半天才说:"行,妈信你。"第二天她就把钱转给我了。
加上我自己的,凑够了三十万。第三章：婚期婚期定在三个月后。
雯雯忙着选婚纱、订酒店,整天兴奋得不行。我陪着她,脸上笑着,心里慌得要死。
我妈的病等不了三个月。医生说:"李先生,您母亲的情况在恶化,建议尽快手术。
""能不能等三个月?""三个月?"他看着片子,"恐怕不行,肿瘤长得很快。
"我咬咬牙:"那就尽快安排。""好的,请先缴纳十万押金。"十万。
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回家路上,我给几个朋友打电话,能借的都借了。凑了五万。
还差五万。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一直想到天亮,我做了个决定。
去银行,把雯雯家的三十万彩礼,转到我妈账户上。
我跟自己说:等我妈手术完,我拼命赚钱,一定能补上。但我知道,这是在赌。
赌雯雯不会这么快查账。赌我能在她发现之前把钱补回来。押金交了,手术排上了。
我妈问我:"钱哪来的?""借的。""跟谁借这么多?""一个老板,我给他干过活。
"她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眼睛红了。"傻孩子。"她说。手术做了八个小时。
我在外面等着,一根接一根抽烟。
雯雯发来消息:"你在哪呢?怎么不回我电话?"我回:"公司加班,比较忙。
""那晚上记得来我家吃饭,我妈做了你爱吃的。""好。"手术灯终于灭了。
医生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但还需要化疗。
""化疗多少钱?""一个疗程八万,大概需要六个疗程。"我算了算。四十八万。
我现在欠了一屁股债,雯雯家的彩礼也动了。
四十八万,我怎么可能——"李先生?""啊,我知道了。"第四章：谎言我开始疯狂找活。
白天上班,晚上送外卖,周末去工地搬砖。雯雯问我:"你最近怎么了?人都瘦了一圈。
""没事,工作忙。""忙成这样?连婚纱照都不拍了?""下周,下周一定去。
""你说了三个下周了。
"她生气,"李明,你到底在忙什么?""真的是工作,马上有个大项目。
""大项目?"她盯着我,"什么大项目?""公司的,不方便说。"她不信,但也没再问。
我松了口气。其实我知道,这种日子撑不了多久。果然,一周后,她妈打来电话。
"小李,你那三十万彩礼,是不是还没给雯雯?"我心一紧:"阿姨,钱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那怎么不给?""我想着等结婚前再给。
""等结婚前?"她声音高了,"小李,彩礼是订婚就该给的,你这样让我们很没安全感。
""阿姨,您放心——""我不是不放心你,但规矩就是规矩。
明天你把钱给雯雯,或者直接打我卡上也行。"我说好。
挂了电话,我坐在马路边,脑子一片空白。这时候,我做了这辈子最蠢的决定。
我告诉雯雯,彩礼我存我妈那了。还特意让我妈开了个存单复印件给她。
雯雯看到那个复印件,脸就变了。"李明,这什么意思?""就是先让我妈帮忙存着。
"雯雯,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李明,我算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妈宝!"她摔门走了。
我追出去,她已经打了车。回到家,我妈问我:"儿子,是不是出事了?""没事。
""雯雯是不是知道了?"我不说话。
子,你去跟她解释,说妈生病了,需要——""妈!"我打断她,"你的病,不能让她知道。
""为什么?""因为如果她知道,就不会嫁给我了。"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第五章：底牌雯雯三天没理我。我发了几十条消息,她一条都没回。第四天,她终于回了。
"李明,我们谈谈。"我们约在一家咖啡厅。她化了妆,穿得很正式,像是要谈判。
"钱,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她开门见山。"再给我点时间。""多久?""一个月。
一个月?"她笑了,"李明,你骗谁呢?一个月你能把三十万从你妈那要回来?""我会的。
""行啊,那我等你一个月。
"她喝了口咖啡,"但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拿不出来,这婚就不结了。
""雯雯——""别叫我。"她站起来,"还有,这一个月,我们先分开住。"说完就走了。
我坐在那,突然觉得很累。手机响了,是医院。
"李先生,您母亲需要开始第二次化疗了,请尽快缴费。"我看了看余额。三千块。
回家路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请问是李明先生吗?""是我。
""我是天成律师事务所的,受雯雯女士委托,现在向您发送律师函——"我直接挂了。
律师函。她玩真的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见我妈死了,雯雯也走了,我一个人坐在空房子里。醒来一身冷汗。我决定摊牌。
第二天,我约了雯雯。"我有话跟你说。""说吧。
""我妈得癌症了,晚期,需要做手术和化疗。那三十万,我用来给她治病了。"她愣住了。
"你说什么?""我妈得癌症了。"她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所以你把彩礼用来给你妈治病了?""对。
""你为什么不早说?""因为我怕你知道了,就不嫁给我了。"她又沉默了。然后笑了。
,我只是——""你只是什么?你只是觉得,你妈的病比我们的婚礼重要?""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她盯着我,"你说啊,是怎样?"我说不出来。"李明,我告诉你。
问过我吗?""我——""你没有!你就自己做主了!你知道我有多寒心吗?"她红了眼眶。
"我们谈了三年,我以为你会跟我商量,会信任我。
结果呢?你宁可骗我,也不愿意跟我说实话。""雯雯,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她抹了把眼泪,"李明,我们不合适。
""什么?""我说,我们不合适。
"她看着我,"一个连自己未婚妻都不信任的男人,我嫁给他干什么?"说完她走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第六章：抉择分手的消息传得很快。朋友们都来劝我。
"李明,你怎么这么傻?你应该跟雯雯说实话的。""她那人挺好的,会理解你的。
""现在赶紧去求求她,还来得及。"我没去。因为我知道,她说的对。我确实不信任她。
或者说,我不信任任何人。从小到大,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看着她怎么熬过来的。
所以我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包括这次。我以为我能搞定一切,结果什么都搞砸了。
那天晚上,我妈拉着我的手。"儿子,都是妈拖累你了。""妈,别说傻话。""不是傻话。
下来,"妈这病,治不好的,你何必——""能治好!"我打断她,"医生说了,还有希望。
""什么希望?三成?"她笑了,"儿子,妈活了五十八年,够了。
你还年轻,还要结婚生子,别为了妈毁了自己。""没有毁不毁的。
坐起来,"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雯雯也因为这个跟你分手,你还要怎样?"我不说话。
"听妈的,别治了。"她很认真,"那三十万,你还给雯雯家,去求求她,重新开始。
""我不。
了,"妈,这是我的选择!我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要治好你!"她看着我,眼泪不停地流。
"傻孩子,傻孩子......"医院走廊很冷。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