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刺耳的报警声里，她听见护士小林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橡胶鞋底碾过满地碎玻璃碴，在凌晨三点的走廊拖出尖利的尾音。
"夏医生！
连环车祸重伤员，血压测不出！
"担架床轮子发出濒死般的吱呀声，夏栀扯开被血浸透的Burberry衬衫时，呼吸突然凝滞。
这张苍白如纸的脸她再熟悉不过——许依依，霍以琛藏在钱包夹层照片里的女孩，此刻正穿着今早杂志头条那件当季高定连衣裙，只是珍珠纽扣早已被撞成齑粉。
"准备开胸手术。
"夏栀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手术刀在无影灯下闪过寒光。
肋骨断裂的脆响中，她突然想起三周年纪念日那晚，霍以琛抛下切到一半的牛排接起电话。
许依依的哭声穿透听筒："以琛，我好像又发病了......"护士小林攥着化验单躲在门后，白大褂口袋里藏着带血的手帕。
三天前她在更衣室发现这些染血的棉纱时，夏栀正蜷缩在储物柜后面注射止痛剂。
此刻手术台上，许依依新换的铂金手链反射着冷光，与夏栀腕间那条三年前的旧款形成残酷对比。
"患者室颤！
"除颤仪压在雪白的胸膛上，许依依的身体在电流中弹起又落下。
夏栀咬紧牙关再次按压，腕上的手链硌得骨头发疼。
这是霍以琛送她的唯一礼物，此刻却像烙铁般灼烧皮肤。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长鸣，小林看见夏栀的口罩瞬间被冷汗浸透。
"肾上腺素1mg静脉推注！
"夏栀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伸手去够器械盘时，小林突然注意到她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衣领，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水光。
手术持续到天际泛白。
当许依依被推往ICU时，夏栀扶着更衣室的铁皮柜缓缓滑坐在地。
白大褂前襟凝结着暗红色血块，像极了婚礼那天从霍以琛指尖滑落的玫瑰花瓣——那天他连交换戒指都不肯看她的眼睛。
手机在掌心震动，霍以琛的名字在黑暗中亮得刺眼。
"你在哪？
"他的声音裹着雷霆。
夏栀望着通风口漏进的月光，"刚做完八小时手术。
""许依依的车祸报告是你签的字？
"金属打火机开合的声响穿透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