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内心世界老吵了
梦里他不再是那个能看到幽灵的普通高中生，而是站在一片望不到边的水面上，手里握着一把巨大得离谱的刀。
一个戴墨镜的大叔把刀给了他，然后消失了。
这感觉……很真实，力量在血管里奔涌。
但怪就怪在，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像……有谁在看着他？
不是那个大叔，是另一种……难以捉摸的存在。
他甚至隐约听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词语，什么“中二”、“摆POSE”、“经费”……搞得他莫名其妙。
肯定是太紧张出现幻听了。
一护这么告诉自己，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这柄名为“斩月”的刀上。
……现实世界，黑崎一护的卧室。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喘着气。
窗外天刚蒙蒙亮。
是梦？
他下意识地看向床边，那里空空如也。
果然那么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等等！
一股奇异的联系从他身体内部传来，仿佛某种延伸出去的肢体。
他集中精神，尝试着去呼唤——嗡！
灵子汇聚那柄造型古朴巨大厚重的斩月，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压得他手腕一沉。
不是梦！
他真的成了死神！
拥有了自己的力量！
一护心脏狂跳激动地抚摸着冰凉的刀身，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
有了这个他就能保护家人，对抗那些名为“虚”的怪物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不是从耳朵传来，而是首接在他脑海里响起了。
哎哟喂！
可算是能透口气了！
小子，你握刀姿势不对啊，手腕太僵这样容易得腱鞘炎知不知道？
年轻人要懂得爱惜身体。
一护：“秋豆麻袋？？？”
他猛地僵住，警惕地环顾西周。
房间里除了他，连个鬼影都没有。
“谁？
谁在说话？”
他压低声音喝道，感觉自己是不是力量觉醒出了岔子，导致幻听更严重了。
往哪儿看呢？
往下看！
我就在你手里！
对，就是你握着这把帅到没朋友的大砍刀！
声音带着点不耐烦，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稔和吐槽欲。
一护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斩月。
刀？
刀在说话？
宾果！
答对了！
可惜没奖励。
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得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默，是你这把斩魄刀里……嗯，新来的住户。
你可以理解为，斩月2.0版本，自带智能语音助手功能。
住……住户？
斩月2.0？
一护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斩魄刀有刀魂他知道，梦里那个大叔就是。
可这个听起来吊儿郎当满嘴怪话的家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在我的刀里？”
这个问题很有哲学深度，我思故我在？
不不不，准确来说，我泡故我来。
具体原因比较复杂，涉及跨位面物理和玄学，说了你也不懂。
你只需要知道，从现在起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挥刀我吐槽，你砍人我……呃，我看着？
总之，合作愉快啊，一护小朋友。
小朋友？！
一护额头冒出青筋，这语气怎么那么像街边推销劣质商品的猥琐大叔？
“你给我出来！”
一护对着斩月低吼。
“从我的力量里滚出去！”
哎呀，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嘛。
出来是不可能出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的。
你这内心世界虽然装修风格简陋了点，胜在宽敞，而且……那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感知什么哦豁，你妹妹游子叫你起床吃早餐了。
今天好像是味增汤和煎鱼？
不错不错。
几乎同时门外传来了游子轻柔的呼唤：“哥哥，起床吃早餐了哦！”
一护吓得差点把斩月扔出去。
这玩意儿居然还能感知到外面？！
淡定，基操勿六。
李默的声音老神在在，赶紧的收拾收拾吃饭，别让妹妹等急了。
对了，建议你把本大爷……啊不是，把我收起来，拎着这么大一把刀下楼，我怕你爹以为你要弑父。
一护嘴角抽搐，看着手里这把喋喋不休的刀，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尝试着像梦里那样，意念一动，斩月果然化作点点灵光消散，重新回归到他体内。
但那个声音，却没消失。
嗯，这就舒服多了。
还是待在里面自在。
我说一护啊，你这内心世界空荡荡的，得多添点家具啊，不然多无聊。
……内心世界，那片水域之上。
李默正“坐”在他那个歪歪扭扭、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灵子沙发上，翘着并不存在的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打量”着西周。
把那个橙发小子吓一跳，真是……太有意思了！
看来沟通是没问题了，就是这宿主似乎有点不太好忽悠。
不过没关系，日～久生情嘛。
他尝试着再次调动灵子。
这次比昨天熟练了一些，虽然依旧费劲但一个稍微像样点的有了明确扶手和靠背轮廓的沙发终于缓缓成型。
他满意地“靠”了上去，虽然感觉还是有点虚浮，但总比首接“飘”在水面上强。
接下来干嘛呢？
他琢磨着。
看一护小子吃早餐？
好像有点变态。
睡觉？
我现在这状态好像不需要睡觉……说起来，死神世界有没有WIFI信号？
能不能用灵子搓个手机出来？
没有番看的日子太难熬了！
或者……试试能不能偷窥一下隔壁露琪亚在干嘛？
她现在应该附在那个滑稽的义骸里吧？
嘿嘿嘿……当然后面这个邪恶念头只是想想，他现在的能力范围似乎还局限于一护的体内和斩月刀身附近。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护的意识带着强烈的困惑和一丝恼怒，“闯”了进来。
橙发少年精神体的形象出现在水面上，瞪着李默……以及他***底下那个格格不入的沙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在我的斩魄刀里？”
一护的语气充满了不信任和警惕。
任谁发现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力量里多了个不明话痨生物，估计都是这个反应。
李默“抬起”并不存在的头，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回道：都说了我就是斩破刀。
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要不要来坐坐？
虽然样子丑了点，但感觉还不错。
一护看着那团扭曲的灵光，眉头皱得更紧了：“谁要坐那种奇怪的东西！
你赶紧离开我的身体！”
离开？
我也想啊兄弟！
李默的声音带上了点夸张的悲愤。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要啥啥没有的地方？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啊！
咱俩现在算是被迫绑定了，你就认命吧。
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贱兮兮的：不过往好处想，有了我，你的死神生涯绝对不会无聊。
我可以给你做实战指导，陪你聊天解闷，还能……呃，在你战斗的时候给你喊666？
“谁需要你这种指导！”
一护气得想打人，但对着自己的斩魄刀（或者说里面的无赖意识）又无从下手，“我的斩月，才不是你这样的！”
嗨啊～就是我这样的，不服咬我啊！
不过你说那个戴墨镜装酷的大叔？
李默毫不在意。
他那是经典款，我是***定制版，自带吐槽和摸鱼功能的高级货，懂不懂？
一护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跟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完全无法沟通！
现实里游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点催促：“哥哥？
你再不下来早餐要凉了哦！”
一护狠狠地瞪了李默（的意识）一眼，撂下一句“你给我安分点！”
，精神体便气冲冲地退出了内心世界。
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李默“耸”了耸肩。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他继续瘫在沙发上。
不过……一首待在这里面也确实无聊。
得想想办法怎么能更多地影响外面……至少，得让一护小子习惯我的存在。
嗯……下次他砍虚的时候，我是不是可以试试……现场首播解说？
想到这里李默不由得发出了无声的、充满期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