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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窗外的月光割在地上,像道不会愈合的伤疤。他们说这里是终点,是赎罪的地界。

可我向宁,一没偷二没抢,不过是揭穿了公司账本里爬满的蛀虫,

就被“妥善安置”进了这方寸之地。赎谁的罪?怕是那些蛀虫的。牢门哐当关上,

声音沉得能砸进骨头缝里。霉味混着劣质消毒水,直冲脑门。

同屋的女人蜷在角落的硬板床上,像只受惊的鸟,只露出一双过于黑亮的眼睛,

警惕地扫过来。“周晚。”她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她指了指唯一一张空着的床铺,

那木板薄得能透光。我走过去,把手里那点可怜巴巴的行李——几件旧衣服——扔上去,

灰尘扑簌簌腾起。赵队,那个管我们这片的女狱警,身材壮实,脸盘也大,

嘴唇总习惯性地往下撇着,看谁都带着三分不耐烦。她踱进来,皮鞋跟敲在水泥地上,

咯噔咯噔响。“都听着!”她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进了这儿,

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规矩就是规矩,谁也别给我炸刺!”她目光扫过周晚,

最后落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特别是新来的,安分点,

对谁都好。”她走了,留下那咯噔声的回音。周晚这才稍微放松了点紧绷的肩膀,

小声说:“赵队……惹不起。她说一,没人敢说二。”饭点到了。

走廊里响起铁皮桶拖地的刺耳声音。一个穿着同样灰扑扑囚服、头发花白的老妇,

吃力地提着一个大桶过来。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几个硬邦邦、颜色发暗的窝头。

我端着碗凑过去。那粥水寡淡,一股子陈米味儿。窝头像石头,硌牙。“就吃这个?

”我问周晚。她正小口小口地抿着稀粥,闻言苦笑一下:“能填肚子就行,别挑剔。

有时……更差。”她没再说下去,只是低头,用力掰着那个窝头。夜里,周晚咳得很厉害,

一声接一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她蜷缩着,瘦弱的身体在薄被下抖个不停。“多久了?

”我坐起身。“老毛病,”她声音嘶哑,“天一冷就犯。”她摸索着从枕头下摸出个小纸包,

打开,里面是几片颜色发黄、边缘毛毛糙糙的药片。她干咽下去一片,没水。“这药?

”“托人买的,”她喘了口气,“贵。”第二天放风,是个巴掌大的水泥院子。高墙电网,

把天都割碎了。一群灰扑扑的人,像失去水分的植物,沉默地沿着墙根缓慢移动,

或者三三两两蹲在角落,眼神空洞。“新来的?”一个脸上有疤、眼神凶狠的女人凑过来,

身后跟着两个同样不善的。她目光在我和周晚身上转。“懂不懂规矩?这地儿,

我们老大说了算。保护费,懂吗?”周晚吓得往后缩。我挡在她前面,

盯着刀疤脸:“什么保护费?”“烟!吃的!用的!孝敬我们老大,保你们平安!

”刀疤脸身后的一个矮个子尖声说。“没有。”我声音不大,但很硬。刀疤脸眼神一厉,

伸手就推我肩膀:“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没动。她推了一下,我纹丝不动。她愣了一下,

可能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新人。旁边放风的狱警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

吼了一嗓子:“干什么呢!散开!”刀疤脸狠狠剜了我一眼,带着人走了,

丢下一句:“走着瞧!”周晚拉着我的袖子,声音发颤:“向宁姐,

别惹她们……那个刀疤脸,叫红姐,手底下有人,跟赵队那边……好像也有点关系。

”“有关系?”我皱眉。“嗯,”周晚压低声音,“听说……赵队管仓库的,

红姐她们能弄到外面进来的紧俏货,烟啊什么的……这里头的事,复杂着呢。”我没说话,

看着那群人趾高气扬的背影。劳动任务是糊纸盒。长长的流水线,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浆糊的味道。手指很快被粗糙的纸板磨得发红。动作稍慢一点,

监工的呵斥就劈头盖脸砸下来。“磨蹭什么!中午不想吃饭了?!”负责我们这条线的,

是个满脸横肉的女狱警,姓王。我埋头干活。旁边一个瘦得像竹竿的女人,动作慢了些,

王管教几步冲过去,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废物点心!糊这么慢,等着吃屎啊!

”竹竿女人一个趔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吭声。周围的人头埋得更低了。下工时,

我故意落在后面。走过仓库门口,门虚掩着。赵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带着点不耐烦:“……这批米……对,陈米就行,掺进去一半,谁吃得出?油?桶底刮刮,

兑点水,看着量别少太多就行……账上做得干净点,懂不懂?……”我心里咯噔一下。

周晚的话,刀疤脸的嚣张,此刻像碎片一样,猛地拼凑起来。原来根子在这儿。回到监室,

周晚又开始咳。她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发紫。“药呢?”我问。她摇摇头,

声音虚弱:“没了……太贵,买不起新的了……”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再看看这冰冷的四壁,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来。这哪里是牢房?这是个烂透了的窟窿!蛀虫在里面蛀,

外面的人被吸干了血!“不能这样下去。”我低声说,像是对周晚,也像是对自己。

周晚茫然地看着我。第二天糊纸盒,我主动申请去仓库领浆糊材料。仓库门口,

赵队正叼着烟,翻着一本油腻腻的账本。看见我,她眼皮都没抬。“赵队,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领浆糊。

”她随手一指角落堆着的几个破桶:“自己搬一桶过去。”我走过去,弯腰搬桶。

目光扫过旁边堆着的米袋,袋子很新,印着“***”字样,但有几个袋子口松着,

能看到里面米粒发黄、碎屑很多。另一边,几个装油的大铁桶空了大半,

桶壁上挂着浑浊的油渍。“动作快点!”赵队不耐烦地催。我搬起桶,经过她身边时,

目光飞快地扫过她摊在桌上的账本。墨迹很新,日期就是昨天。

密麻麻写着“优质大米”、“精炼食用油”、“全新劳保用品”……但数字和眼前这堆东西,

根本对不上号。回到监室,周晚担忧地看着我:“向宁姐,你没事吧?”“没事。”我摇头,

心里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光愤怒没用,得抓住把柄。我开始留意。放风时,

我不再沉默地走圈,而是慢慢凑近那些看起来同样疲惫、眼神里还有不甘的人身边。洗衣房,

我主动帮那个被王管教打过的竹竿女人提水。她叫李芬,以前是个小学老师,

因为丈夫家暴反抗过失伤人进来的。“芬姐,糊纸盒糊得手疼吧?”我装作无意地问。

李芬苦笑:“疼也得糊啊。糊不完,王管教骂得难听,饭还要减量。”“我看仓库新米堆着,

怎么吃的还是发霉的陈米?”李芬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嘘……那些米?

那是给谁吃的,你不知道?赵队她们……还有红姐那些人,小灶开得好着呢!我们吃的,

是她们嘴里省下来的‘渣滓’!”她眼里有压抑的怒火。“没人管吗?”“管?”李芬冷笑,

“谁管?上面来检查,赵队提前几天就布置好了,伙食也变好点,卫生也搞干净点。

检查的人一走,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报告?谁敢往上递?递上去也到不了该看的人手里,

回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信息一点点汇集。仓库管理员除了赵队,

还有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女狱警,姓刘,大家都叫她刘姨。她似乎不太合群,

总是一个人默默做事。有次在开水房,我看见她偷偷把一包东西塞给一个生病的老囚犯,

里面是几块干净的纱布和一小包药粉。“刘姨心好,”周晚后来告诉我,“但她不敢明着来,

赵队压着她。”机会终于来了。监狱要搞一次所谓的“卫生大评比”,需要彻底清扫仓库。

赵队被上面叫去开会,安排刘姨带着我们几个囚犯去整理。仓库又大又乱,积满了灰尘。

我们在刘姨的指挥下搬东西、清扫。一个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麻袋和木板,我搬开时,

一个厚厚的、裹着油布的本子掉了出来。很旧,沾满了灰,像是被遗忘很久了。

我下意识地捡起来,正要问刘姨,却见她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充满惊恐,拼命冲我使眼色,

示意我别声张。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我把本子塞进了衣服里。回到监室,我躲在被子里,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翻开。这不是账本。是日记!一个姓吴的前任仓库管理员的日记!

里面详细记录了她发现赵队克扣囚粮、倒卖物资的蛛丝马迹,她试图向上反映,

却遭到警告和威胁。最后一页,

字迹潦草而绝望:“……他们是一伙的……我斗不过……我走了,

带着我的良心一起烂在这里……”日期,是她“突发心脏病死亡”的前一天。

我攥着这本日记,手心全是汗。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这不是简单的贪腐,

这是要人命!几天后,红姐带着人又来找茬了。这次是在洗澡房。狭窄的空间,水汽蒸腾。

她们堵着我。“新来的,挺横啊?”红姐狞笑着,手里捏着半截磨尖的牙刷柄,

“听说你最近挺能打听事儿?活腻了?”热水从头顶浇下,模糊视线。

另外两个女人扑上来想按住我。我猛地矮身,避开抓过来的手,

同时抬脚狠狠踹在冲在最前面那个女人的小腿迎面骨上。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另一个女人愣了一下,被我用手肘撞开。红姐见状,骂了一句,

握着那磨尖的牙刷柄就朝我扎过来!太快了!我几乎是本能地侧身,

冰凉尖锐的塑料擦着我的手臂划过,带出一道血痕。混乱中,不知谁撞到了水龙头开关,

冰冷的水柱猛地喷出,浇了红姐满头满脸。她尖叫着抹脸。趁这瞬间,我扑上去,

抓住她握凶器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往墙上狠狠一磕!“哐当!”牙刷柄掉在地上。

巨大的撞击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引来了狱警。王管教带着人冲进来,

看到眼前扭打在一起的混乱场面,厉声吼道:“住手!都给我住手!”场面被控制住。

红姐捂着手腕嚎叫:“王管教!她打我!她先动手!她想杀我!

”她指着地上的牙刷柄和她手腕上被我抓出的红痕。王管教阴沉着脸,

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向我:“又是你!向宁!屡教不改!关禁闭!

”冰冷、狭窄、绝对黑暗的禁闭室。没有声音,没有光,

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在空洞地回响。时间失去意义。恐惧像墨汁一样浸透每一寸皮肤。

在这里,人是会疯掉的。但吴管理员那本日记里的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脑子里。

不能疯!疯了就真的完了!她们想用这个磨掉我的骨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忆进来的路线,回忆仓库的位置,回忆刘姨惊恐又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

回忆李芬压抑的愤怒,回忆周晚绝望的咳嗽……她们的脸一张张闪过。我们不是一个人。

赵队她们能一手遮天,是因为我们是一盘散沙!禁闭结束,被拖出来时,

刺眼的日光让我几乎失明。我脚步虚浮,但眼神异常清明。回到监室,周晚扑上来,

眼泪掉在我身上:“向宁姐!你吓死我了!她们说你……”“我没事。”我拍拍她,

声音嘶哑但很稳。我看着监室里其他几张探询的脸,有担忧,有麻木,也有看热闹的。

我走到李芬面前。“芬姐,你儿子……该上三年级了吧?他写字好看吗?”李芬愣了一下,

眼圈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没说出话。我又看向另一个总沉默寡言、叫孙秀的女人,

她是因为替重病的母亲借高利贷还不上进来的。“秀姐,***病,好些了吗?

”孙秀猛地抬头,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剧烈的波动,眼泪无声地滚落。

不需要更多煽动。共同的痛苦和屈辱已经深埋在每个人心底,只缺一根点燃的引线。

禁闭室的黑暗,让我看清了太多东西。“赵队她们克扣的,是我们的口粮,是我们的药钱!

是我们在外面亲人的血汗!”我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她们吃香的喝辣的,

我们吃发霉的米,生病的姐妹连颗药都买不起!红姐那些人,是她们养的狗,

专门咬我们这些不敢反抗的人!”我看到刘姨的身影在监室门口一闪而过,她听到了。

“吴管理员怎么死的?日记就在我手里!”我举起那个油布包,虽然别人看不见内容,

但这个名字足够震撼。“她们捂得住一张嘴,捂得住我们所有人的嘴吗?!

”监室里死一样的寂静。周晚紧紧抓住我的手。李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孙秀死死咬着嘴唇。

“我们……能做什么?”角落里,一个平时最懦弱的女人小声问,声音带着哭腔。“团结。

”我斩钉截铁地说,“一个人是鸡蛋,一群人,就是石头!把她们做的烂事,一件件,

一桩桩,记清楚!时间、地点、克扣的东西、经手的人!我们写下来!一个人记不住,

十个人记!十个人记不清,一百个人记!”“写下来……有用吗?”李芬迟疑着。

“现在没用,”我看着她们,“但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得让外面的人知道!

让该知道的人知道!为自己,也为死去的吴管理员,讨个公道!”希望,

哪怕是最微弱的火光,一旦点燃,就能驱散一部分黑暗。监室里的气氛变了。

不再是死寂的绝望,而是压抑着的、灼热的愤怒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刘姨悄悄塞给我一个皱巴巴的铅笔头和几张撕下来的空白表格纸。她什么也没说,

但眼神传递了一切。收集证据的工作秘密而艰难地展开了。李芬心思细,

负责回忆记录每次伙食克扣的数量和异常;孙秀记性好,

留意着赵队、王管教她们和红姐之间可疑的接触和物资传递;周晚身体弱,但人缘好,

留心着其他监区姐妹听到的类似情况;其他人各展所长。我负责汇总、核对,

用那支短得捏不住的铅笔头,在纸片背面小心翼翼地记录。每一个数字,一个名字,

都重若千斤。我们像一群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蚂蚁,一点点地,啃噬着那道看似坚固的高墙。

赵队似乎嗅到了什么风声。放风时间缩短了,劳动任务加重了,伙食更差了,

隔三差五搞突击检查。红姐那帮人看我的眼神,也越发怨毒。但她们不敢再轻易动手。

上次禁闭后,我身边无形中多了一层“屏障”——李芬她们总会“恰巧”出现在我附近。

“向宁姐,小心点。”周晚总是担忧地提醒我。“知道。”我知道,真正的风暴还没来。

我们缺一个机会,一个能把这一切捅破的契机。契机来得猝不及防。

监狱要搞一次“家属参观日”,说是为了体现“人性化管理”。

赵队她们提前几天就开始忙碌,仓库里的陈米、烂菜一夜之间消失了,

换上了真正的、雪白的大米和新鲜的蔬菜。监区也打扫得“窗明几净”,像模像样。

家属们来的那天,阳光很好。小小的探视室里,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哭声、笑声和压抑的诉说。

周晚的母亲,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农村老太太,紧紧攥着女儿瘦骨嶙峋的手,

老泪纵横:“晚啊……妈给你捎的钱……收到没?够不够买药?……”周晚眼泪唰地下来了,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老太太急了:“咋了?没收到?不可能啊!

妈每个月都托村主任寄进来啊!整整三百块!你的救命钱啊!”“三百块?”周晚猛地抬头,

看向我,眼里全是震惊和痛苦。她每个月能拿到手的“购物额度”,最多只有五十块!

还买不到什么正经东西!老太太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周围几个探视的囚犯和家属间炸开。

“我家也是!寄了五百,说给我买营养品!我就收到两袋奶粉渣!”“我女儿写信说吃不饱!

我寄了那么多钱……”“不是说这里物价便宜吗?钱都去哪儿了?!

”压抑太久的疑问和愤怒瞬间被点燃!探视室里一片哗然!狱警们慌了,想维持秩序。

“安静!都安静!不要听信谣言!”赵队脸色铁青地冲进来,声音拔高,试图压住场面。

就在这混乱的顶点,我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嘈杂:“报告!

我有证据!证明赵玉珍管教长期、大量克扣囚粮、侵吞囚犯家属汇款!证据确凿!”死寂。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赵队的脸由青转白,再由白转成猪肝色,她指着我,

手指都在抖:“你!你血口喷人!给我抓起来!”几个狱警就要冲过来。“等等!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探视室门口,

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穿着笔挺警服、肩章不同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几名神情严肃的随员。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赵队惨白的脸上。“我是市局纪检组的,姓陈。

这位服刑人员,你刚才说,有证据?”赵队腿一软,差点瘫倒。我挺直背脊,

迎着陈组长锐利的目光:“有!详细证据,涉及所有囚犯应得的基本生活保障被克扣的账目,

以及赵玉珍管教伙同他人侵吞囚犯家属汇款的记录!

还有关于前任管理员吴芳同志非正常死亡的线索!”我把那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油布包,

以及李芬她们记录下的密密麻麻的证词纸片,双手递了过去。

每一张纸片都浸透着我们无声的血泪。陈组长接过,脸色凝重。他飞快地扫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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