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松岭唤魂之余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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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东,二十一岁那年,仗着在林场摸爬滚打两年的经验,觉得自己能在山里横着走。

深秋时,李叔、王婶和她男人老周找我搭伙进黑松岭找野参,说这时候的参最肥,我没多想就应了。

头三天顺风顺水,老周识参,李叔砍树开路,王婶帮忙收捡,我背着干粮和水,偶尔还能摘些野果。

可到了第西天傍晚,天像是被人用墨汁泼过,暗得飞快。

我掏出指南针,指针疯了似的转,连个准方向都没有——我们彻底迷了路。

“他娘的,这林子邪性!”

李叔拄着砍刀骂,刀刃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王婶蹲在地上抹眼泪,老周则蹲在一旁抽烟,烟头明灭间,像极了暗处盯着我们的眼。

我强装镇定,说再找找路,可风里忽然飘来个声音,细细软软的,是个女人在哼歌。

那调子怪得很,没有词,就缠缠绵绵地绕着耳朵转,潮乎乎的寒气顺着耳道往骨头缝里钻。

“会不会是山里的住户?”

我喊了一声,回应我的只有松针“沙沙”的响,还有那哼歌声,像贴在耳边似的,更近了。

李叔的脸瞬间白了,声音发颤:“黑松岭几十年没人住了,除了……除了‘唤魂婆’!”

我心里一咯噔——小时候听林场老人说过,这山里有个死在这儿的采参女,怨气不散成了精,专靠哼歌勾迷路的人,跟着声音走的,从来没出来过。

天彻底黑透时,那哼歌声就在后颈飘着,我猛地回头,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影,树杈张牙舞爪地伸着,像无数只枯瘦的手要抓我。

“不能停,接着走!”

老周站起身,烟蒂扔在地上踩灭,可我分明看见他的手在抖。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挪,手电筒的光打出去,没几米就被黑暗吞了。

突然,王婶“啊”地尖叫,说脚腕被勾住了。

我赶紧举着电筒照过去,一截枯藤缠着她的裤脚,可那藤子竟在慢慢往上爬,像有生命似的!

“砍断它!”

李叔挥起砍刀,“咔嚓”一声,枯藤断成两截,断面处“滴答”往下淌暗红的汁液,像血一样稠。

就在这时,哼歌声突然变了,成了尖利的哭嚎,刺得我头皮发麻。

电筒光扫过去,前面树影里站着个东西——瘦得像根柴火,裹着破烂的黑布,头发乱糟糟地垂到胸前,看不见脸。

“跑!”

老周喊了一声,转身就冲。

我们跟着他疯跑,身后的哭嚎声紧追不舍,还夹杂着“咯吱咯吱”的响,像骨头在互相摩擦。

没跑多久,李叔突然“哎哟”一声,脚下一滑,滚进了旁边的土坡。

我和老周赶紧扑过去拉他,刚抓住他的胳膊,王婶的尖叫就炸在耳边:“在他背上!

那东西在李叔背上!”

我猛地抬电筒,吓得魂都飞了——那黑布裹着的东西不知啥时候趴在了李叔背上,乱糟糟的头发里,露出一张皱得像树皮的脸,两个眼窝是黑漆漆的洞,正死死盯着我。

李叔也感觉到了,他疯了似的挣扎,哭喊着:“滚开!

别缠我!”

老周急了,举起砍刀就往那东西身上劈。

刀锋砍在黑布上,没见血,倒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像砍在了石头上。

那东西被激怒了,猛地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窝里流出粘稠的黑液,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在李叔的衣领上。

“是那个采参女……”老周突然喃喃自语,声音发飘,“我爷说过,几十年前有个女的进山采参,迷路饿死了,怨气重得很,专找采参的人索命……”话音刚落,那东西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周围的树影瞬间晃了起来,无数根枯树枝像手一样伸过来,缠向我们的脚腕。

李叔的挣扎越来越弱,脸憋得青紫,那东西慢慢抬起头,张开嘴——嘴里没有牙,只有一个黑漆漆的洞,正对着我的脸。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拼命往后退。

老周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拖着我就跑,王婶跟在后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们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李叔的惨叫声越来越远,最后“咚”的一声闷响,没了动静。

不知跑了多久,天蒙蒙亮时,我终于看到了林场熟悉的铁丝网。

身后的怪声消失了,阳光透过树缝照下来,可我浑身冷得像揣了块冰,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王婶回去后大病一场,醒来后啥也不记得了,只是见了黑色的布就发抖,抱着被子缩在墙角哭。

老周没几天就搬了家,走的时候连林场的工资都没要,再也没回来过。

我再也没进过黑松岭。

后来听山里的老人说,那唤魂婆其实是“山魈”借了采参女的怨气所化,专挑迷路的人下手,被她缠上的,都会被拖进她住的山洞——洞里堆着的,全是以前迷路者的骨头,有的还戴着林场的旧工牌。

他们还说,遇到唤魂婆,千万别回头,更别听她的声音,只要熬过一夜,天一亮她就会消失。

可李叔没熬过那个晚上。

现在我快西十了,每次听见有人提黑松岭,耳边就会响起那缠缠绵绵的哼唱,还有李叔最后那声绝望的惨叫。

有时候走夜路,我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回头却啥也没有;可等我转回头,又会感觉有个瘦骨嶙峋的黑影,站在路灯照不到的树影里,静静地看着我,等我再踏进那片深山老林。

自黑松岭那夜后,李叔的惨叫声成了我半辈子的梦魇。

每到深秋,我总整夜整夜地失眠,一闭眼就看见那黑布裹着的身影,还有她眼窝里淌下的黑液,黏糊糊地贴在我脸上。

西十岁这年,林场老场长找到我,说后山的防火带该修了,年轻人都怕黑松岭的传闻,没人敢去。

他拍着我的肩叹,“东子,你当年从里头出来,只有你镇得住。”

我盯着他递来的地图,黑松岭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颤。

可看着老场长恳求的眼神,再想起李叔死前的模样,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或许是想赎罪,或许是潜意识里,总觉得该给那夜一个了结。

出发前,我去了老周家。

他搬去镇上后开了家小杂货店,头发白了大半,看见我时手里的算盘“啪嗒”掉在地上。

“你还敢提黑松岭?”

他声音发紧,抓着我的胳膊往屋里拽,“那东西记仇,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我没听,只问他当年那采参女的山洞在哪儿,他别过脸不说话,最后塞给我一把桃木梳,“是我爷传下来的,说能镇邪,你……好自为之。”

我带着工具和桃木梳进了山。

深秋的黑松岭比二十年前更阴,风刮过松针的声音像女人的低笑,缠在耳边甩不掉。

我不敢走太深,只沿着防火带砍杂树,可越往里,越觉得有人跟着——不是脚步声,是那种黏糊糊的视线,从树影里、从草丛下,死死盯着我。

天快黑时,我准备往回走,却听见了那熟悉的哼唱。

细细软软的,裹着潮气,从防火带尽头的密林里飘出来。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手里的砍刀“哐当”掉在地上。

那声音越来越近,像贴在我后颈上,带着股腐叶的腥气。

“李东……”这次不是哼唱,是女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石头,“你怎么才来?”

我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

可再转过来时,树影里站着个瘦得像柴火的身影,裹着破烂的黑布,头发垂到胸前——是她,是那唤魂婆!

我转身就跑,桃木梳攥在手里,齿子硌得掌心生疼。

可身后的脚步声追得紧,还有“咯吱咯吱”的骨头摩擦声,像就在我脚后跟上。

“你跑不掉的……”她的声音飘在风里,“李叔等你很久了……”我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密林。

树枝刮破了我的脸,衣服被刮得稀烂,可我不敢停。

不知跑了多久,我摔进了一个土坑——坑底堆满了骨头,有的还戴着生锈的工牌,上面的字迹模糊,却能看清“林场”两个字。

是那个山洞!

我爬起来想跑,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腕——是枯藤,暗红色的汁液顺着藤子往下滴,像血。

“你终于来了。”

唤魂婆站在坑边,黑布被风吹开,露出一张皱得像树皮的脸,两个眼窝是黑漆漆的洞,正往下淌黑液。

她慢慢弯下腰,伸出枯瘦的手,指甲又长又黑,“李叔说,当年没拉你一起走,可惜了……”我想举起桃木梳,可胳膊像灌了铅,动不了。

她的手碰到我的肩膀时,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往头顶窜,我看见她的袖子里,露出半截熟悉的裤管——是李叔当年穿的蓝色工装裤,裤脚还沾着土坡上的黄泥。

“不……”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她的手慢慢掐住我的脖子,黑布裹着的身子贴过来,腐叶的腥气灌满了我的口鼻。

我看见她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嘴里的黑洞里,似乎有无数只细手在动,正往我喉咙里抓。

“别怕……”她的声音软下来,像当年的哼唱,“跟我们一起,在这儿住……永远……”我最后看到的,是树影里飘起的黑布,还有坑底的骨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桃木梳从手里滑落,掉在骨头堆里,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很快被风里的哼唱盖住。

后来,林场的人发现我没回去,组织了几十个人进山找。

他们找到了我的砍刀,找到了掉在骨头堆里的桃木梳,却没找到我——连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老周听说后,关了杂货店,带着家人搬去了外地,再也没回过小镇。

从那以后,没人再敢踏进黑松岭。

有人说,夜里路过山脚下,能听见林子里有哼唱声,还有男人的惨叫声,混在一起,缠在风里甩不掉;也有人说,见过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跟着个黑布裹着的身影,在树影里走,走几步就消失了。

黑松岭成了禁地,连山上的鸟都很少往那边飞。

只有深秋的风,还会带着那黏糊糊的哼唱,飘出山外,像是在等下一个敢进山的人——可再也没人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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