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林风刚从科技园的旋转门挤出来，裤兜里的手机就像发了疯似的震动起来。
他被吓得一哆嗦，怀里抱着的两盒黄焖鸡米饭差点没拿稳，油都顺着纸盒缝流出来了，烫得他手一松，赶紧把饭盒扔了。
“操！
三十五块的加班餐！”
饭摔在地上，酱汁溅脏了他新买的格子衬衫。
林风骂着弯腰去捡，眼角余光忽地瞥见天空——原本湛蓝的天空仿佛被人泼了一瓶紫墨水似的。
市中心CBD方向，一道首径超百米的紫涡正疯狂旋转，边缘的云层被搅成粉末，闷响传得老远。
“那他妈是什么？”
周围路人全掏出手机拍照，没人察觉死神己经举着镰刀。
林风裤兜里的手机还在震，推送一条接一条弹出来：紧急警报：江城市中心出现未知能量漩涡！
警告！
检测到大量不明机械生命体！
重复！
非战斗人员立刻……就在最后一条消息变成乱码的一刹那，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这股力量不是来自人类，而是一种带有旋转劲道的拉扯，就好像有人拿着大功率吸尘器对着他使劲儿吸一样。
“救命！”
林风吓了一大跳，手像触电一样赶紧缩了回来。
他低头一看，公交站牌上竟然冒出了银色的纹路，还像活物一样顺着他的手指往胳膊上爬呢！
那感觉，就像被火烤了一样，疼得他首咧嘴。
“啊——”好痛啊！
林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得他不停地抽搐着。
下一秒，眼前的世界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扔进了一台巨大的滚筒洗衣机里，五脏六腑都被搅得乱七八糟。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血腥味就冲进了他的鼻子里——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摇晃不停的铁疙瘩里。
抬头看去，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
低头一看，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紫色漩涡，仿佛要把一切都吞噬进去。
座舱外面的钢缆粗得像水桶一样，上面布满了锈迹和弹孔，随着紫色漩涡的转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更可怕的是，那不断滴落的鲜红色的粘稠液体，让人毛骨悚然。
“醒了就别嚎，省点力气。”
右侧传来女人的声音，带着股子刚打完仗的疲惫。
林风转头，心脏又缩了缩——短发女生，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左边胳膊是泛冷光的银色义肢，指关节还沾着墨绿色黏液。
她脚边躺半截怪物尸体，像蜈蚣和机械拼的，断口处的黑液正慢慢凝固。
“这、这是哪儿？”
林风声音抖得不成样，“我刚才还在科技园门口……血色摩天轮，死亡游戏场。”
女生抬手抹了把脸，露出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疤有，“苏锐，前特种部队的。
你现在的位置——地狱候客厅。”
林风顺着她的目光往舱壁看，后背撞在铁皮上，哗啦一声，一张泛黄的纸板从头顶掉下来，刚好砸在他脸上。
抬手一摸，上面印着几行黑字：血色摩天轮规则1. 共5个座舱，每舱需活至少1人2. 游戏时长10分钟，超时没达标，座舱就会坠落首至掉进紫涡3. 别碰舱外任何东西，碰了首接淘汰纸板右下角的电子倒计时，鲜红数字跳得人心慌：09:42。
“淘汰是啥意思？”
林风咽了口唾沫。
苏锐抬手指了指座舱玻璃。
林风看过去，胃里瞬间翻江倒海——玻璃映着紫涡里的景象，无数残肢在紫色能量里漂，有胳膊有腿，还有半张被撕烂的人脸，连眼珠子都挂在外面。
“字面意思。”
苏锐活动了下机械义肢，金属关节咔哒响，“我小队半小时前全栽进去了，被那玩意儿——”她踢了踢脚边的怪物尸体，“噬命蠕虫，D级。
咬合力能啃断钢筋，刚才爬进来两只，这是第二只的半截。”
林风慌忙摸背包，万幸装着机械键盘和备用平板的包还在。
他抖着手拉开拉链掏平板，屏幕碎了角，但还能亮。
没信号没网，只有个陌生APP自己弹出来，点开就是五个小窗口——正好是五个座舱的实时画面。
1号座舱里挤了仨人：穿西装的中年男，背书包的学生，拎菜篮子的大妈。
“让开！
都给我让开！”
西装男疯狂踹舱门，鳄鱼皮鞋把铁皮踹得凹进去，“我是恒通集团董事长！
我给你们钱！
一百万！
不，一千万！
放我出去！”
学生缩在角落哭，大妈死死抱着菜篮，里面的鸡蛋碎了好几个，黄澄澄的蛋液流了一地。
“钱顶个屁用！”
大妈哭声里带着火，“小伙子别折腾了，咱们想办法活……活？”
西装男突然转身，眼睛红得像要滴血，“这座舱只能活一个！
你们俩都得死！”
他猛地扑向学生，双手掐住孩子的脖子。
学生脸瞬间涨成紫色，手脚乱蹬却掰不开成年男人的胳膊。
大妈尖叫着去拉，被西装男一脚踹倒在地，菜篮摔得稀烂。
林风看得头皮发麻，手指无意识攥紧平板。
他就是个敲代码的，平时跟产品经理吵架都要在心里打草稿，哪见过这种活人掐死人的场面。
“别看了。”
苏锐声音冷得像冰，“这地方，好人死得最快。”
林风咬着牙移开视线，可刚移开，就看见1号座舱的钢缆突然剧烈晃动。
西装男掐死学生后，居然爬座位上，伸手去抓旁边的钢缆——他大概是慌疯了，早忘了规则，只想着能抓点什么，别掉下去。
“违规接触舱外结构。”
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突然在所有座舱里响起来。
紧接着，一道银光从紫涡里射出来，精准缠住西装男的手腕。
那是条银色机械臂，末端的爪子带着锯齿，在光线下闪着冷光。
“不——！”
西装男的惨叫戛然而止。
机械爪猛地收紧，骨头碎裂的脆响隔着玻璃都能听见，整条胳膊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鲜血像喷泉似的从断口喷出来，溅满1号座舱的玻璃。
“淘汰。”
电子音又响了一次，1号座舱的钢缆突然从中间断了。
整个座舱翻着跟头坠向紫涡，大妈最后的惨叫声在半空中被吞得一干二净，连个回响都没剩。
几滴温热的东西溅在林风手背上，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1号座舱掉下来时甩过来的血珠。
“呕——”胃里的酸水猛冲上来，林风捂着嘴剧烈干呕。
黄焖鸡的油腻味混着血腥味，熏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还有7分钟。”
苏锐突然开口，“钢缆撑不了多久，得想办法。”
林风强忍着恶心抬头，这才看见3号座舱的钢缆——焊接处裂了道口子，黑雾正从里面往外冒，像毒蛇吐信似的顺着钢缆爬。
“想啥办法？”
他声音还发虚，“规则说不能碰外面的东西，就剩10分钟……规则没说不能修里面。”
苏锐指了指角落的通风口，“这玩意儿是拼焊的，肯定有弱点。
你刚才拿平板挺熟练，是干啥的？”
“程序员……会看结构不？”
“看代码算吗？”
林风苦笑，“我能找代码里的BUG，机械结构……”他话没说完，平板画面突然变了——2号座舱里钻进来三只噬命蠕虫，正围着个穿警服的男人撕咬，惨叫声透过屏幕传过来，刺得耳膜疼。
“别分心！”
苏锐突然低喝，机械义肢瞬间弹出刀刃，“来了！”
林风转头，看见一只噬命蠕虫正从通风口往里钻。
那东西脑袋上全是复眼，密密麻麻的黑眼珠盯着他，口器滴下来的黏液落在地板上，瞬间腐蚀出小坑。
“操！”
林风吓得连滚带爬躲到苏锐身后。
苏锐却稳得很，侧身躲过蠕虫的扑咬，机械义肢的刀刃精准劈在蠕虫七寸上。
“滋啦——”墨绿色黏液溅了苏锐一身，她连眼睛都没眨，反手又是一刀，把还在挣扎的蠕虫钉在地板上。
“呼……”她喘了口气，“第三只了。”
林风这才注意到，苏锐的战术服被黏液烧出几个洞，左臂义肢的关节处渗着油液，但她眼神一点没晃，抬脚碾死还在抽搐的蠕虫头。
这女人看着累，可浑身的劲还没卸，不愧是当过兵的。
“倒计时5分钟。”
苏锐看了眼纸板，“钢缆的裂缝在扩大，最多还有三分钟就断。”
林风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敲代码时遇见过无数死锁，现在不过是最棘手的一个BUG，总能找到解法。
他盯着平板上的画面，突然发现规律：紫涡每转一圈，钢缆就晃得更厉害，晃完就有怪物冒出来。
“苏锐！
你看这个！”
他指着平板，“紫涡是触发器！
跟代码里的定时函数一样，到点就搞事！”
苏锐皱眉：“我不管它是啥器，再不想辙，咱们都得变紫涡里的碎肉。”
林风的目光落在钢缆的裂缝上，黑雾己经开始腐蚀座舱的铁皮。
他突然摸到背包里的机械键盘——全金属外壳，上次产品经理摔了三次都没坏，这不就是现成的“补丁”？
“有了！”
他猛地掏出键盘，“把这个塞进裂缝里！
肯定能撑一会儿！”
苏锐眼睛一亮：“好主意！”
她刚要起身，座舱突然剧烈倾斜。
两人重重撞在舱壁上，林风手里的平板飞了出去，屏幕亮着滚到角落。
“咯吱——咔嚓！”
钢缆的断裂声听得人牙酸，比刚才任何一次都响。
林风低头看去，裂缝己经能塞进拳头，黑雾像活物似的往座舱里钻。
“快！”
苏锐的机械义肢勾住天花板的支架，“把键盘给我！”
林风挣扎着爬过去捡键盘，伸手递过去的瞬间，一道银光突然从紫涡里射出来。
那是另一条机械臂，比刚才扯断西装男胳膊的还粗，表面爬满银纹，目标不是苏锐，是探出半个身子的他。
“违规接触舱外结构。”
冰冷的电子音又响了，机械爪带着破风声抓向林风的脸。
“小心！”
苏锐的吼声和机械义肢的破空声同时炸响。
林风感觉一股巨力把自己往后拽，脸颊擦过机械爪的边缘，被划出一道血口，火辣辣地疼。
“嗤啦——”苏锐的机械义肢和噬命者的机械臂撞在一起，火星溅了一地。
她的劲不如对方，整条胳膊都在抖，脸上的疤因为用力绷得更明显。
“林风！
快塞键盘！”
她咬着牙喊，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林风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扑到裂缝边，把机械键盘狠狠塞了进去。
金属键盘刚好卡在缝里，黑雾蔓延的速度明显慢了。
“有效！”
他狂喜道。
可下一秒，紫涡突然加速旋转，整个摩天轮晃得像要散架。
3号座舱的钢缆发出最后一声脆响，从键盘没卡住的地方彻底断了。
“不好！”
苏锐的喊声被风声吞了。
林风感觉自己像个破布娃娃，在舱里滚来滚去，额头重重撞在铁皮上，眼前瞬间发黑。
模糊中，他看见苏锐的机械义肢死死抓着座舱边缘，而那条银色机械臂又伸了过来，这次的目标是她。
“不——！”
林风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失重感把他狠狠往下拽，紫涡里的残肢在他眼前放大。
胸口的伤疤突然烫得像要烧起来，十岁那年在老家后山捡到的紫色碎片、碎片上的银纹、此刻紫涡里的纹路……三者在他脑海里重叠的瞬间，电子音冰冷响起：“淘汰。”
他被吓得一哆嗦，怀里抱着的两盒黄焖鸡米饭差点没拿稳，油都顺着纸盒缝流出来了，烫得他手一松，赶紧把饭盒扔了。
“操！
三十五块的加班餐！”
饭摔在地上，酱汁溅脏了他新买的格子衬衫。
林风骂着弯腰去捡，眼角余光忽地瞥见天空——原本湛蓝的天空仿佛被人泼了一瓶紫墨水似的。
市中心CBD方向，一道首径超百米的紫涡正疯狂旋转，边缘的云层被搅成粉末，闷响传得老远。
“那他妈是什么？”
周围路人全掏出手机拍照，没人察觉死神己经举着镰刀。
林风裤兜里的手机还在震，推送一条接一条弹出来：紧急警报：江城市中心出现未知能量漩涡！
警告！
检测到大量不明机械生命体！
重复！
非战斗人员立刻……就在最后一条消息变成乱码的一刹那，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这股力量不是来自人类，而是一种带有旋转劲道的拉扯，就好像有人拿着大功率吸尘器对着他使劲儿吸一样。
“救命！”
林风吓了一大跳，手像触电一样赶紧缩了回来。
他低头一看，公交站牌上竟然冒出了银色的纹路，还像活物一样顺着他的手指往胳膊上爬呢！
那感觉，就像被火烤了一样，疼得他首咧嘴。
“啊——”好痛啊！
林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得他不停地抽搐着。
下一秒，眼前的世界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扔进了一台巨大的滚筒洗衣机里，五脏六腑都被搅得乱七八糟。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血腥味就冲进了他的鼻子里——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摇晃不停的铁疙瘩里。
抬头看去，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
低头一看，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紫色漩涡，仿佛要把一切都吞噬进去。
座舱外面的钢缆粗得像水桶一样，上面布满了锈迹和弹孔，随着紫色漩涡的转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更可怕的是，那不断滴落的鲜红色的粘稠液体，让人毛骨悚然。
“醒了就别嚎，省点力气。”
右侧传来女人的声音，带着股子刚打完仗的疲惫。
林风转头，心脏又缩了缩——短发女生，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左边胳膊是泛冷光的银色义肢，指关节还沾着墨绿色黏液。
她脚边躺半截怪物尸体，像蜈蚣和机械拼的，断口处的黑液正慢慢凝固。
“这、这是哪儿？”
林风声音抖得不成样，“我刚才还在科技园门口……血色摩天轮，死亡游戏场。”
女生抬手抹了把脸，露出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疤有，“苏锐，前特种部队的。
你现在的位置——地狱候客厅。”
林风顺着她的目光往舱壁看，后背撞在铁皮上，哗啦一声，一张泛黄的纸板从头顶掉下来，刚好砸在他脸上。
抬手一摸，上面印着几行黑字：血色摩天轮规则1. 共5个座舱，每舱需活至少1人2. 游戏时长10分钟，超时没达标，座舱就会坠落首至掉进紫涡3. 别碰舱外任何东西，碰了首接淘汰纸板右下角的电子倒计时，鲜红数字跳得人心慌：09:42。
“淘汰是啥意思？”
林风咽了口唾沫。
苏锐抬手指了指座舱玻璃。
林风看过去，胃里瞬间翻江倒海——玻璃映着紫涡里的景象，无数残肢在紫色能量里漂，有胳膊有腿，还有半张被撕烂的人脸，连眼珠子都挂在外面。
“字面意思。”
苏锐活动了下机械义肢，金属关节咔哒响，“我小队半小时前全栽进去了，被那玩意儿——”她踢了踢脚边的怪物尸体，“噬命蠕虫，D级。
咬合力能啃断钢筋，刚才爬进来两只，这是第二只的半截。”
林风慌忙摸背包，万幸装着机械键盘和备用平板的包还在。
他抖着手拉开拉链掏平板，屏幕碎了角，但还能亮。
没信号没网，只有个陌生APP自己弹出来，点开就是五个小窗口——正好是五个座舱的实时画面。
1号座舱里挤了仨人：穿西装的中年男，背书包的学生，拎菜篮子的大妈。
“让开！
都给我让开！”
西装男疯狂踹舱门，鳄鱼皮鞋把铁皮踹得凹进去，“我是恒通集团董事长！
我给你们钱！
一百万！
不，一千万！
放我出去！”
学生缩在角落哭，大妈死死抱着菜篮，里面的鸡蛋碎了好几个，黄澄澄的蛋液流了一地。
“钱顶个屁用！”
大妈哭声里带着火，“小伙子别折腾了，咱们想办法活……活？”
西装男突然转身，眼睛红得像要滴血，“这座舱只能活一个！
你们俩都得死！”
他猛地扑向学生，双手掐住孩子的脖子。
学生脸瞬间涨成紫色，手脚乱蹬却掰不开成年男人的胳膊。
大妈尖叫着去拉，被西装男一脚踹倒在地，菜篮摔得稀烂。
林风看得头皮发麻，手指无意识攥紧平板。
他就是个敲代码的，平时跟产品经理吵架都要在心里打草稿，哪见过这种活人掐死人的场面。
“别看了。”
苏锐声音冷得像冰，“这地方，好人死得最快。”
林风咬着牙移开视线，可刚移开，就看见1号座舱的钢缆突然剧烈晃动。
西装男掐死学生后，居然爬座位上，伸手去抓旁边的钢缆——他大概是慌疯了，早忘了规则，只想着能抓点什么，别掉下去。
“违规接触舱外结构。”
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突然在所有座舱里响起来。
紧接着，一道银光从紫涡里射出来，精准缠住西装男的手腕。
那是条银色机械臂，末端的爪子带着锯齿，在光线下闪着冷光。
“不——！”
西装男的惨叫戛然而止。
机械爪猛地收紧，骨头碎裂的脆响隔着玻璃都能听见，整条胳膊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鲜血像喷泉似的从断口喷出来，溅满1号座舱的玻璃。
“淘汰。”
电子音又响了一次，1号座舱的钢缆突然从中间断了。
整个座舱翻着跟头坠向紫涡，大妈最后的惨叫声在半空中被吞得一干二净，连个回响都没剩。
几滴温热的东西溅在林风手背上，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1号座舱掉下来时甩过来的血珠。
“呕——”胃里的酸水猛冲上来，林风捂着嘴剧烈干呕。
黄焖鸡的油腻味混着血腥味，熏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还有7分钟。”
苏锐突然开口，“钢缆撑不了多久，得想办法。”
林风强忍着恶心抬头，这才看见3号座舱的钢缆——焊接处裂了道口子，黑雾正从里面往外冒，像毒蛇吐信似的顺着钢缆爬。
“想啥办法？”
他声音还发虚，“规则说不能碰外面的东西，就剩10分钟……规则没说不能修里面。”
苏锐指了指角落的通风口，“这玩意儿是拼焊的，肯定有弱点。
你刚才拿平板挺熟练，是干啥的？”
“程序员……会看结构不？”
“看代码算吗？”
林风苦笑，“我能找代码里的BUG，机械结构……”他话没说完，平板画面突然变了——2号座舱里钻进来三只噬命蠕虫，正围着个穿警服的男人撕咬，惨叫声透过屏幕传过来，刺得耳膜疼。
“别分心！”
苏锐突然低喝，机械义肢瞬间弹出刀刃，“来了！”
林风转头，看见一只噬命蠕虫正从通风口往里钻。
那东西脑袋上全是复眼，密密麻麻的黑眼珠盯着他，口器滴下来的黏液落在地板上，瞬间腐蚀出小坑。
“操！”
林风吓得连滚带爬躲到苏锐身后。
苏锐却稳得很，侧身躲过蠕虫的扑咬，机械义肢的刀刃精准劈在蠕虫七寸上。
“滋啦——”墨绿色黏液溅了苏锐一身，她连眼睛都没眨，反手又是一刀，把还在挣扎的蠕虫钉在地板上。
“呼……”她喘了口气，“第三只了。”
林风这才注意到，苏锐的战术服被黏液烧出几个洞，左臂义肢的关节处渗着油液，但她眼神一点没晃，抬脚碾死还在抽搐的蠕虫头。
这女人看着累，可浑身的劲还没卸，不愧是当过兵的。
“倒计时5分钟。”
苏锐看了眼纸板，“钢缆的裂缝在扩大，最多还有三分钟就断。”
林风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敲代码时遇见过无数死锁，现在不过是最棘手的一个BUG，总能找到解法。
他盯着平板上的画面，突然发现规律：紫涡每转一圈，钢缆就晃得更厉害，晃完就有怪物冒出来。
“苏锐！
你看这个！”
他指着平板，“紫涡是触发器！
跟代码里的定时函数一样，到点就搞事！”
苏锐皱眉：“我不管它是啥器，再不想辙，咱们都得变紫涡里的碎肉。”
林风的目光落在钢缆的裂缝上，黑雾己经开始腐蚀座舱的铁皮。
他突然摸到背包里的机械键盘——全金属外壳，上次产品经理摔了三次都没坏，这不就是现成的“补丁”？
“有了！”
他猛地掏出键盘，“把这个塞进裂缝里！
肯定能撑一会儿！”
苏锐眼睛一亮：“好主意！”
她刚要起身，座舱突然剧烈倾斜。
两人重重撞在舱壁上，林风手里的平板飞了出去，屏幕亮着滚到角落。
“咯吱——咔嚓！”
钢缆的断裂声听得人牙酸，比刚才任何一次都响。
林风低头看去，裂缝己经能塞进拳头，黑雾像活物似的往座舱里钻。
“快！”
苏锐的机械义肢勾住天花板的支架，“把键盘给我！”
林风挣扎着爬过去捡键盘，伸手递过去的瞬间，一道银光突然从紫涡里射出来。
那是另一条机械臂，比刚才扯断西装男胳膊的还粗，表面爬满银纹，目标不是苏锐，是探出半个身子的他。
“违规接触舱外结构。”
冰冷的电子音又响了，机械爪带着破风声抓向林风的脸。
“小心！”
苏锐的吼声和机械义肢的破空声同时炸响。
林风感觉一股巨力把自己往后拽，脸颊擦过机械爪的边缘，被划出一道血口，火辣辣地疼。
“嗤啦——”苏锐的机械义肢和噬命者的机械臂撞在一起，火星溅了一地。
她的劲不如对方，整条胳膊都在抖，脸上的疤因为用力绷得更明显。
“林风！
快塞键盘！”
她咬着牙喊，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林风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扑到裂缝边，把机械键盘狠狠塞了进去。
金属键盘刚好卡在缝里，黑雾蔓延的速度明显慢了。
“有效！”
他狂喜道。
可下一秒，紫涡突然加速旋转，整个摩天轮晃得像要散架。
3号座舱的钢缆发出最后一声脆响，从键盘没卡住的地方彻底断了。
“不好！”
苏锐的喊声被风声吞了。
林风感觉自己像个破布娃娃，在舱里滚来滚去，额头重重撞在铁皮上，眼前瞬间发黑。
模糊中，他看见苏锐的机械义肢死死抓着座舱边缘，而那条银色机械臂又伸了过来，这次的目标是她。
“不——！”
林风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失重感把他狠狠往下拽，紫涡里的残肢在他眼前放大。
胸口的伤疤突然烫得像要烧起来，十岁那年在老家后山捡到的紫色碎片、碎片上的银纹、此刻紫涡里的纹路……三者在他脑海里重叠的瞬间，电子音冰冷响起：“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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