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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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很快接通,一片静默中,江忱月艰涩开口。

“哥,可以帮我彻底离开他吗?什么条件都可以。”

那边什么也没说,只回了一声“好”。

电话挂断,江忱月就收到了七天后的航班信息。

她做好了打算,作为顾晏礼的助理之一,她需要先准备好自己的东西,再在最后一天递交辞呈。

七天后,她就会用全新的身份在另一个国家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就让江忱月永远留在这里吧。

她没有等到顾晏礼来接她出院。

最后自己办理手续回到那个不再温暖的家。

留在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除。

客厅有些凌乱,书房传来充满依赖的娇柔女声。

“晏礼,我知道当年你是为了我好,如果你没救下她我会背上一条人命。”

“谢谢你从小到大一直帮我解决这些麻烦,以前是我不懂事。”

“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顾晏礼回答她的声音是江忱月从未感受到过的宠溺和温柔。

“我们一起长大,保护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江忱月扶着墙壁艰难稳住身体,眼泪好像耗尽了,但痛感丝毫未减。

原来当年那个将她从绝望深渊拉回来的怀抱,那些治愈她的温柔陪伴,从一开始就不是救赎。而是为了替沈泠扫清“麻烦”的算计。

她所寄托的爱,不过是另一种掩盖罪行的假象。

没有丝毫尊严的七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江忱月麻木地站在书房门外。

她听着他们越来越沉重的呼吸,还有逐渐暧昧的低吟。

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痛疼无法抵消半分骨髓里的寒意。

混乱的声响以衣物摩擦声和沈泠的喘息终结。

“可以让江忱月离开吗?我不喜欢她。”

“她离不开我,也没有胆子出现在你面前。”

沈泠靠在顾晏礼的怀里,眼底藏着一抹纯粹的恶意。

“晏礼,你会爱我吗?”

“我只爱你。”

男人的承诺击溃了江忱月最后一丝理智。

她如同幽魂般,抱起小心蹭着她的团团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那间如今另她作呕的卧室。

等到顾晏礼带着沈泠离开,她才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其实也没什么好带走的。

关于顾晏礼的一切她都不想要了。

顾晏礼当天晚上才发现江忱月已经出院。

他带着怒气进门时江忱月正好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好准备拿去扔掉。

顾晏礼狠狠攥住她的手把她按在沙发上。

他手里拿着几张纸,唇角勾着一抹冷峭的弧度。

“你想去哪儿?”他问。

江忱月愣了一下,心脏猛地提起。

看清他手里的资料后,提起的心才放下,随后又是窒息般的难过。

那是不久前国外一个顶级舞团发来的邀请函,请她去做编舞助理。

但她拒绝了,因为她在那天查出了身孕,怀着可笑的期待放弃了这个机会。

而顾晏礼不知怎么找到了被她丢下的邀请函。

她迎上他的视线,没有解释,只是把那天他没有听清的话再次告知他。

“我们结束了,我不想再和你纠缠。”

话未说完,他手指用力,刺耳的撕裂声响起。

邀请函在他手中变成碎片,洋洋洒洒落在地毯上,像一场绝望的雪。

“别在我这里玩以退为进的把戏。”

她看着地上的碎纸,眼睛干涩得发疼。

见她面色难看,顾晏礼松开她转身坐到沙发上。

“你不用嫉妒沈泠,她是我的妻子,但我也不会抛下你。”

江忱月浑身都泛着细密的刺痛,顾晏礼,真的完全没有在意过她的想法和尊严。

顾晏礼看着她,眼底一片墨色。

“江家早就放弃你了,唯一跟着你的保姆也在顾家,你难道想让她对你失望?”

江忱月心跳空了一瞬。

陈姨早就不只是她的保姆,更是她的家人。

顾晏礼在威胁她!

见她听出了话外之意,顾晏礼满意地将她拉到自己腿上。

他如往常一般从后环住她的腰身,喟叹道:“我和她从小就有婚约,你是后来者,不应该对她有任何恶意。”

“只要你找好自己的位置,别惹她不开心,你就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他抬起她没有血色的脸颊,声音低哑蛊惑:“明天就到我生日了,这次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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