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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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的童年是被奶奶的皱纹和灶台上的蒸汽包裹起来的。他没见过父母,

奶奶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每当这时,奶奶总会用粗糙的手抚摸他的头顶,

说:“有奶奶在呢。”他们住在北方小城边缘的老平房里,冬天靠煤炉取暖。

奶奶退休前是纺织厂女工,微薄的退休金勉强维持生计。林晓学会的第一件事不是认字,

而是如何用最少的米煮出最稠的粥。隔壁陈家的动静总是很大。

酒瓶摔碎的声音、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最后是男孩压抑的啜泣。

林晓常常透过窗户缝隙看见陈家那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陈锐,蹲在院子角落的槐树下,

像只受伤的小兽。那年初冬,陈锐的父亲又喝醉了。骂声和摔打声穿透薄墙,

接着是门被猛地撞开,陈锐踉跄着跑出来,额头淌着血。陈父举着皮带追出,

嘴里喷着酒气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还敢跑!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陈锐慌不择路,

翻过矮墙跳进了林晓家的院子,蜷缩在柴堆后面。林晓怔怔地看着,奶奶已经闻声而出。

“陈大富!你还要不要脸了?打孩子算什么本事!”奶奶站在院门口喝道。她身材瘦小,

站在那里却像一堵墙。陈父骂了几句,终究没好意思翻墙过来,晃晃悠悠回屋了。

奶奶转身走向柴堆,轻轻拨开柴火。陈锐抬起头,额角的血滑到下颚,眼睛里全是惊恐。

“来吧孩子,处理下伤口。”奶奶说。那晚,陈锐留在林家吃了饭。

林晓默默地把自己的粥分给他一半,奶奶又添了一勺。暖黄的灯光下,

三个人的影子在墙上叠在一起。陈锐吃得很快,几乎没抬头。吃完后,

他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从此,陈锐成了林家的常客。

奶奶总会多煮一碗粥,林晓则会把自己省下的点心偷偷塞给陈锐。陈锐很少说话,

但他的眼神渐渐不再那么锋利。有时林晓做作业时,他会在一旁静静看着,偶尔指出错误。

林晓发现陈锐其实很聪明,只是从没人关心过他学得怎么样。两年后的一个深秋,奶奶病了。

起初只是咳嗽,后来渐渐下不了床。林晓请了假照顾奶奶,陈锐每天放学后也来帮忙。

奶奶睡着时,两个孩子就坐在院门槛上,望着天空一点点暗下去。“奶奶会好的,对吧?

”林晓问,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陈锐没回答,只是把手放在林晓颤抖的背上。

奶奶没能熬过那个冬天。临终前,她把林晓叫到床边,气若游丝:“晓啊,

柜子最底下...有个铁盒...收好...别让人拿走...”葬礼简单而冷清。

还没等林晓从悲伤中缓过来,一群从未见过的叔叔伯伯就涌进了小院。“大哥去世得早,

妈这些年都是我们暗中接济的。”一个胖男人说,眼睛打量着屋子,“这房子该归我们处理。

”“是啊,小孩子哪能自己管理财产。”另一个瘦高个附和道。

林晓紧紧抱着奶奶留下的铁盒子,里面是几张发黄的存折和一些首饰。男人们围上来,

嘴里说着“替你保管”,手却已经伸向了铁盒。“放开他。”陈锐站在门口,

手里提着根铁棍。他才十五岁,但眼神冷得让大人们都打了个寒颤。“哪来的野小子?滚开!

”胖男人喝道。陈锐没动:“我说,放开他。”瘦高个上前想推开陈锐,

却被一棍子扫在腿上,痛得嗷嗷叫。陈锐的眼睛像狼一样盯着每个人:“谁再碰他一下,

我就打断谁的腿。”或许是少年眼中的决绝吓住了他们,男人们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

说明天再来“讲道理”。人走后,陈锐扔掉铁棍,走到林晓面前。林晓还在发抖,

铁盒在他怀里咯吱作响。“没事了,”陈锐说,声音出乎意料地柔和,“有我在。

”那天晚上,陈锐把自己的铺盖搬到了林家。两个少年挤在奶奶生前睡过的炕上,背对着背,

谁也不说话。窗外北风呼啸,但林晓第一次觉得,这个冬天也许不会那么难熬。

陈锐的父亲对儿子搬去邻家很是不满,但每次醉醺醺地来找茬,都被陈锐冷冷地瞪回去。

渐渐地,陈父也不来了,只是偶尔在街上遇见,会朝两个孩子吐口水骂骂咧咧。

变故发生在一个雪夜。陈父喝得比往常都多,摇摇晃晃地闯进林家,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林晓正在灶前热粥,被一把抓住手腕。“小兔崽子,勾引我儿子是吧?

让你也尝尝老子的味道...”酒气混着汗臭扑面而来,林晓吓得动弹不得。就在这时,

陈锐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了一秒,然后眼睛瞬间红了。“放开他。

”陈锐的声音低得可怕。陈父咧嘴一笑,把林晓拽得更紧:“怎么?心疼你的小相好了?

”陈锐没再说话。他抄起门边的柴刀,一步步走向父亲。刀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芒。

“你敢动我?我是你老子!”陈父嘴上强硬,手却松开了林晓。陈锐的刀没有落下,

但他用空着的手一拳打在父亲脸上。那是他第一次反击。陈父踉跄着后退,

不敢相信地看着儿子。“滚。”陈锐说,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再碰他一下,

我杀了你。”陈父骂咧咧地走了,消失在漫天大雪中。第二天早晨,

有人在巷口发现了他的尸体,冻僵了,后脑勺磕在了路缘石上。警察来调查后认定为意外,

拍了拍陈锐的肩膀说了句“节哀”。没有葬礼。陈锐用父亲留下的那点微薄存款火化了尸体,

然后把骨灰撒进了河里。“他不配被记住。”陈锐对林晓说。两个孩子继续相依为命。

林晓性格内向,在学校里总是独来独往。他清秀的相貌和沉默的性格引来了某些人的注意。

高中开学没多久,就有几个男生开始找他的麻烦。“小娘炮,没爹没妈是吧?

跟陈锐那野种搞在一起?”林晓低头想绕过去,却被推搡着撞在墙上。就在这时,陈出现了。

他已经长成了一米八的高个子,虽然瘦,但肌肉结实,眼神冷厉。“谁碰他了?

”陈锐的声音让那几个男生瞬间僵住。自此,再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林晓。放学后,

陈锐总会等在校门口,然后两人一起回家。林晓的成绩很好,陈锐就打工赚钱供他读书。

晚上,他们挤在小小的书桌前,一个写作业,一个看对方写作业。“等我考上大学,

找到好工作,我们就买个大房子。”林晓常说。“嗯。”陈锐总是这样回答,

然后轻轻揉乱他的头发。高二那年,新来的语文老师对林晓格外“关照”。

先是课后留他单独辅导,然后是肢体上的“不小心”触碰。林晓感到不舒服但又不敢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放学后,老师把他锁在教室里。“林晓啊,你这次的作文写得不太好,”老师说,

手搭上他的肩膀,“不过老师可以给你加分,只要你...懂事一点。”林晓浑身僵硬。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猛地踹开。陈锐站在那里,眼睛里燃着怒火。

他听说老师经常单独留林晓,放心不下来看看。老师慌忙后退,嘴上却强硬:“你是谁?

怎么闯进学校来的?”陈锐没理他,拉起林晓就往外走。事后,老师给林晓的作文打了低分,

并暗示如果不想挂科,最好“听话点”。林晓躲在房间里哭了一整晚。第二天早晨,

他对陈锐说:“我受不了了,锐哥。我真的受不了了。”陈锐握紧拳头:“我去杀了他。

”林晓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突然抓住陈锐的手:“你会帮我的,对吗?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

”陈锐凝视着他,然后缓缓点头。计划简单得可怕。陈锐蹲守在老师下班必经的小巷里,

林晓则去办公室问问题,确保老师会在那个时间点离开学校。那天晚上下着雨,

血迹很快被冲刷干净。老师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陈锐当场自首。庭审时,

林晓哭得像个泪人,说完全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说陈锐可能是听说老师欺负自己,

一时冲动。陈锐一言不发,认下了所有罪。由于未成年且受害者有过错,

陈锐被判七年***。探监时,林晓握着陈锐的手承诺:“我会等你,锐哥。我考上大学,

找个好工作,等你出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陈锐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好好活着,晓晓。

别让人欺负你。”第一年,林晓经常来信,说自己考上了大学,描述校园生活,

末尾总是写着“等你”。第二年,信少了,内容也简短了。第三年,信彻底断了。

陈锐寄出的信全部被退回,写着“查无此人”。七年刑满,陈锐出狱时已经二十四岁。

他回到那个小城,发现老房子已经拆迁,建起了新小区。

邻居们说林晓考上了北京的名牌大学,再也没回来过。有人说是他叔叔伯伯接走了,

也有人说是社会资助。陈锐打听了半年,终于从一个远房亲戚那里得知,林晓在北京,

不仅大学毕业,还进了大公司,据说混得风生水起。亲戚递给陈锐一个地址,

眼神复杂:“那孩子,变了挺多的。”陈锐望着那张纸条,良久没有说话。

北京的冬天不像北方小城那样严寒,但冷风刮在脸上依然生疼。林晓裹紧昂贵的大衣,

快步走向公寓大楼。他如今在一家外资企业做项目经理,年薪可观,

最近还攀上了公司的大客户——一位五十多岁但风韵犹存的女老板。

电梯镜面映出一个精致俊秀的男人,西装革履,发型一丝不苟。只有仔细看,

才能发现眼底那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警惕。回到装修豪华的公寓,林晓习惯性地检查信箱。

大多是账单和广告,但最底下有一封没有寄件人信息的普通白色信封。他皱皱眉,拆开后,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晓晓,我找到你了。”纸片从颤抖的手指间飘落。林晓猛地回头,

空荡的走廊里只有灯光安静地洒在地毯上。他冲进公寓,锁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七年了。他几乎说服自己那段过去已经被彻底埋葬。可那短短七个字,却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他苦苦封锁七年的记忆闸门。

他试图埋葬的过去——奶奶皱纹里的慈爱、破旧平房里的煤烟味、少年陈锐额角流淌的鲜血,

以及最后那双染满绝望和决绝的眼睛——全都汹涌而至。他几乎是踉跄着退后几步,

跌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七年了,他以为一切都已过去。他考上名校,进入名企,

攀附上能给他优渥生活的李总,精心构筑着光鲜亮丽的新生活。他几乎成功地说服自己,

那个来自北方小城、孤苦无依、需要依附他人才能生存的林晓已经死了。可现在,

陈锐找到了他。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陈锐知道多少?他想做什么?

报复?勒索?还是… …林晓不敢想下去。他猛地站起身,几乎是扑到茶几前,

颤抖着手点燃了一支烟。尼古丁吸入肺腑,稍稍平复了他狂跳的心脏。不能慌。他告诉自己。

现在的陈锐,不过是个刚出狱、一无所有的男人。而自己,

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可怜虫。他拿起手机,下意识想拨给李总。

那个大他二十岁、掌控欲极强却也能提供巨大庇护的女人。但手指在拨号键上停顿了。不,

不能让她知道。李总喜欢的是现在这个“干净”、“懂事”、“身世简单”的林晓,

绝不能让她接触到任何一点自己不堪的过去。他必须自己处理。接下来的两天,

林晓在极度的焦虑中度过。他取消了所有约会,推掉了工作,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跳起来。他检查门锁,反复确认窗户是否关严,

甚至雇了两个临时保镖在楼下巡逻。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第二封信,没有电话,

陈锐也没有像他恐惧的那样突然出现在门前。这种沉默的等待更像一种凌迟。

林晓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他开始怀疑那封信或许只是个恶作剧,

或者陈锐只是试探性地寄出一封信,其实并没有真的找到他?手机响起,是女老板打来的。

林晓深吸一口气,换上轻松的语气接起电话。挂断后,他望着落地窗外北京的夜景,

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孤独。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种不确定性逼疯的时候,

第二封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夹在一份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处理过的文件里。

“你答应过会等我。”字体依旧工整,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执拗。林晓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陈锐不仅能找到他的住处,还能轻易进入他防守严密的办公室!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对方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而自己却对陈锐的踪迹一无所知!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被窥视的屈辱。他疯了一样冲进安保室,

要求调取所有监控。画面显示,

前一晚确实有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帽檐压得很低的高大男人进入过楼层,

但没有任何一个摄像头清晰拍到了他的正脸。“林经理,

可能是送错件的快递员…”保安经理试图解释。“开除他!昨天值班的保安,全部开除!

”林晓失控地吼道,声音尖利得刺耳。办公室里其他人惊愕地看着他,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铁青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林晓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纸条。他请了假,提前回家,却发现公寓门虚掩着。推开门,

里面整整齐齐,但空气中多了一丝陌生的气息——淡淡的烟草味,

和他记忆中陈锐抽的廉价烟一模一样。茶几上放着第三封信:“明天晚上7点,

昆仑饭店咖啡厅。一个人来。”林晓一夜未眠。第二天,他如约前往。咖啡厅角落里,

一个身影站起身来。陈锐不再是少年模样,脸庞棱角分明,眼神沉静如水。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外套,洗得发白但干净整洁。“锐哥...”林晓的声音几乎卡在喉咙里。

陈锐打量着他,嘴角扬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过得不错啊,晓晓。”“我可以解释,

”林晓急切地说,“当时我被迫离开,叔叔他们...”“别说谎,”陈锐轻声打断,

“我见过你叔叔了。他说你大学后再没联系过他们。”林晓的脸色瞬间苍白。

陈锐向前一步:“为什么,晓晓?我为你坐了七年牢。你说过会等我。”“我那是在帮你!

”林晓突然激动起来,“那个老师...你杀了他,警察会查出来的!我是在保护我们!

”“我们?”陈锐苦笑,“这七年,你有过一分钟想起‘我们’吗?”林晓低头不语。

再抬头时,眼里已经盈满泪水:“对不起,锐哥。

我当时害怕极了...但我现在可以补偿你。我有钱,有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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