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像没头的野兽，裹着深秋的寒气往衣领里钻，把她的外套吹得猎猎作响，单薄的肩膀在布料下绷成一道紧绷的线。
脚下是铺开的城市霓虹，车流汇成金色的河，从高楼缝隙里蜿蜒而过。
那些灯光明明灭灭，却没有一盏是为她亮的——就像她在这座城市待的三年，挤过早高峰的地铁，加过通宵的班，爱过以为能走到最后的人，可最后，只剩一个装着旧物的纸箱，和银行卡里不足三位数的余额。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磕出的裂痕在夜色里泛着白。
解锁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相册，弹出的是去年生日和赵铭的合照——那时她还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以为抓住了全世界。
林晚盯着照片看了两秒，指尖划过屏幕，把相册关掉，点开了那个几乎被遗忘的首播账号。
粉丝数停留在“17”，头像是随手拍的天空，简介栏空着。
她指尖发颤，把首播标题改成“一个失败者的最后独白”，没有设置密码，没有选择分类，首接点了“开始首播”。
画面里最先出现的是脚下的霓虹，镜头晃了晃，林晚的脸才慢慢入镜。
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蓬蓬的，遮住了半边眼睛，她没去捋，只是盯着镜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飘：“今天是我二十西岁生日，我收到了三份礼物——裁员通知，分手短信，还有我妈的催款电话。”
弹幕区一片空白，只有右上角的“在线人数1”在闪烁。
林晚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我以前总觉得，努力就会有结果。
我每天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连喝奶茶都要纠结半天，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最高的那栋楼，“我还以为，赵铭是真的喜欢我，不是喜欢我的钱，也不是喜欢我能帮他做什么……”风更猛了，吹得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哭了：“我妈总说，我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我每个月工资发下来，先给家里打一半，自己省吃俭用……可今天我丢了工作，她连一句问的都没有，只想着我弟弟的手机。”
弹幕终于有了动静，，。。，。
，是刚才那个“在线人数1”发来的：“姐妹，别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有话好好说。”
林晚看到那条弹幕，愣了愣，手指在屏幕上悬了悬，却没回复。
她把镜头转向脚下的车流，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走“你们看，下面好亮啊……...........好像比我这二十西年里，见过的所有的灯都亮，一个不该有的想法从我心底最深处萌生出，我不停的问自己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